7、PART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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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莫然推着熟睡的莫离，轻唤他。
“唔……醒了”莫离睁开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后慢慢坐起身体。只见莫然穿着一套小厮的衣服坐在床畔，“你，怎么……”
他笑了笑答道：“你先把衣服穿好，一边穿我边和你说吧。”言罢，丢给莫离一套月白色的长衫。
“唔……好。”离边套着长衫边咕囔着。
“因为要驾车去皇宫，我怕你不认识路，所以我扮成小厮赶车，你坐在车里。待到了宫门口，听见卫兵盘问的声音，你再出来让他辨认就好。”然双臂交叉抱着肩膀，有些好笑的看着莫离笨手笨脚的往身上套衣服。
“唔……你这些衣服怎么这么复杂，比络长老那的宽袍难好多啊！”终于从和“长衫”的斗争中解脱出来后，莫离叹了口气开始动手系那些为数不少的扣子。
莫然轻笑一声，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上前伸手帮他系着扣子，动作那般自然。可这有些暧昧的动作，即使是面对着“自己”，也让莫离的脸有些微红，愣了愣才稍显尴尬的放下自己僵在半空的手，任莫然“摆弄”。
“好了，走吧！”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莫然语带温柔的招呼他。
“嗯……”莫离兀自闷着头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直到马车吱……吱地走在路上时，莫离才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对了哦，然。白天的那个车夫去哪里了？”
“因为咱们入宫需要有人扮作小厮，如果再有一个人在外面驾车会有些奇怪。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们两个一起，就让他回府休息了。”然的回答穿过车帘飘进来。
“哦，也对。”莫离歪着头，以手摩挲着下巴寻思着，“那个人哦，好像有些奇怪。嗯……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不太像一般的车夫，给我一种很斯文的感觉，不大像干粗活的人。”
“嗯，应该是吧。我今天去街上找马车的时候，看到很多马车都停在那里等客人。我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车夫都主动围过来，唯有他坐在车上低头兀自出神，我觉得这人很有趣，便决定叫了他来。”然的话语中也有着一丝玩味。
“是吗……”车里的莫离继续寻思着，心里想着，没事的时候变身 “八婆”去探一探那车夫的口风。想着想着，兀自就笑了起来。
马车继续吱……吱的前行着，不一会就停了下来，外面传出生硬的盘问声。莫离掀起车帘，走了出来。而莫然则是低下头尽量将脸隐到马车的阴影中去。
守门的士兵一见来人，便恭敬地行了个礼，并未多加询问就放了行，只是这马车须留在宫外。那士兵心里想着，这天泽王朝一人之下的大祭司如此深夜入宫究竟所为何事呢，难道皇上这么晚了还会召见他吗？反正怎么想也是不明白，也就不再为难自己的小脑袋，继续站在宫门口打瞌睡去了。
凭着莫离的这张脸，一路畅通无阻。
这夜色下的皇宫，比起白天有一种神秘的美，也美的有些骇人。上弦月在子时过后便隐入夜色之中，夜，漆黑，仅凭手中的灯笼惨白的照着脚下一小片石子路。夜色将原本威严的皇宫衬得妖娆，远处树枝随风摆动，却听不到一点声响，像断了的人手在狰狞。
周围一片漆黑静谧，若是偶然失神，可能就会在这埋藏了不知多少枯骨红颜的深宫内迷失方向。如果有人在这里迷了路，遇上什么鬼鬼怪怪的“东西”，还不得吓掉了魂？到时也就成了这深宫的一部分了。
时候尚早，两人悠闲地在皇宫中走着，如果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来逛公园的呢。一前一后，前面的低头兀自想着心事，后面的则抬头看着风景信步而行。尽管速度慢，但还是逐渐接近了今晚的目的地——御花园。
御花园，到了。两人站在距皇上所说凉亭稍远些的地方。
“一会我们就呆在这里，我在这块地方施了术，它不会看到我们。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不论看到多奇怪、多可怕的事情，都不可以说话，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莫然一边在地上比划着边界一边说，末了还不放心的问“能做到么？”
“当然，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人哈。‘鬼片’看过也蛮多的了，被吓大的。”离不以为意的笑笑，心里想，嘁~就是个鬼鬼怪怪的东西，跟那些被渲染的很恐怖的鬼片应该差不多吧。
“嗯，切记！”说完，两人就各自在可移动范围内找了个石凳坐下，耐心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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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轻风，丝丝缕缕，托起发丝扬在空中。御花园，静谧，月亮睡了，花也睡了。连莫离也以手肘撑在石桌上眯起眼睛打瞌睡，像只慵懒的猫。这幅画面很美。莫然在旁边看着，目光如水温柔。
突然，莫然的眉头皱了皱，莫离也似有所觉察般瞬间坐直身体，两人对视一瞬，精神都再次集中起来，转头向着凉亭方向看去。
只见凉亭中出现一位着粉色纱裙的女子，在这微凉风中衣衫似是有些单薄了，但她却丝毫未感觉到凉意，在凉亭中翩然起舞。头上梳着灵蛇髻，绾着金色的配饰，身材婀娜，体态优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就那样飘然舞者，时而甩手，时而旋转，让人不觉便会被她吸引。她周身发出淡淡白色的萤光，仿佛一个发光体站在漆黑的夜里，自然的就点亮了周围的夜色。
相较于她外形的清晰，其面容却一片模糊。在莫离看来面上就像被打了“马赛克”，任你多仔细看也是徒劳。于是就会想着往前走些，或许能看得真切。莫离就这样被无形的线牵着向前迈步，一只有力的手却适时拉住他，往他怀中塞了个冰凉的图腾，他险被牵走的魂才定了下来。莫离皱起了好看的剑眉，对自己的大意有些懊恼，紧攥着冰凉的图腾稳定心神，回给莫然一个歉意的笑。
那女子确然没有察觉到他们，只是兀自舞着，仿佛周围仍有许多看客为其优美舞姿赞叹般，越舞越优美，越舞越卖力。
莫然轻触莫离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接着的一个时辰之内，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沉默的看着女子，直至她消失。
女子消失后，两人走到凉亭中，查看起来。凉亭中间，刚刚那女子在的地方，留下淡淡的水痕，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忽略。这么淡的水痕，在不久太阳升起后便会蒸发，就如那女子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不曾留下痕迹。
“恶臭么？好像是这么回事呀！”莫然有些自言自语的说。
“嗯？怎么回事？”
莫然用手指粘起一点水在闭上闻了闻，才摆着这手指说：“皇上不是说过，一直会闻到东西腐烂后发出的恶臭么？我想应该是某些东西在水中泡腐烂后散发出来的，比如人的尸体。”
“尸……尸体？这皇宫之中怎么会有尸体呢？要是有，不也早就被‘处理’掉了么？又怎么会等着它发臭？”莫离脸上有掩不住的惊诧。
“嗯，虽然是这样，但这气味不见得就是来自宫中。皇上不也说了无论做什么努力都无法祛除么。我想这气味便是刚才那女子带来的，只有皇上闻得到，连我也闻不到。这女子与皇上似乎有些联系。”莫然顿了顿，又道：“回吧，等早朝过后我再来向皇上询问一下详情。他晚上不是没到这来么，看来今晚他并没有醒。等我了解清楚了再具体和你解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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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府后，天还没亮，便又倒头睡下。直睡到天已大亮，卧房外响起管家急促的敲门声，“然少爷，然少爷，大事不好啦！”
凌晨才睡下的两人，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心里有些烦躁。莫然没好气的对外面喊着：“去书房等我！”
外面响起管家离开的脚步声。莫然这才坐起来开始更衣，转头丢给一同被吵醒的莫离一句“接着睡”，就出门去洗漱了。
书房门口，从络绎刚搬进这宅子之初，就已经在此照顾的老管家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来回转着圈。因跑来书房而泛起的汗贴着鬓角的白发向下流淌，他的年纪和络绎不相上下，焦急的情绪让他在此时更显老态。
莫然来到书房时正看见的是这幅画面。心里有些好笑这一向平和的老管家怎么急成这样，面上却仍是一片淡漠。
悄悄走到管家身后站定，冷漠的说：“出了什么事情？”
“然少爷，刚才宫里头来人传话，说是皇上他病倒了，让你速速进宫。”老管家一边说一边用袖口抹着滴下的汗。
“是么？病倒了应该找太医才是，为何来找我？”这话真是大不敬。
老管家对莫然这话不满的皱了皱眉，才说：“来人说是皇上昨夜很早便就寝了，入睡后一直也很踏实。到了后半夜，守在寝宫外的小太监突然听见皇上大叫了一声。因连续几日，皇上都在这个时侯醒来，便进去应旨，却见皇上并没有醒，只是睡的有些不安稳。他也就没太在意。
可到了该上早朝的时候，皇上却怎么也叫不醒。还是那么不安稳的睡着，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事情，听不清。太医一早也叫去了，可似乎检查后都说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怎么也叫不醒，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后又听说你昨晚曾连夜入宫，所以就命人来找你过去问问。”
“哦，那就叫昨日那车夫准备马车吧，我这就进宫。”莫然听后只觉事情蹊跷，似乎跟昨天那个女子也脱不了关系，便要即刻进宫。
“是。然少爷，皇后会不会是想要拿你问罪呀？”老管家跟随络绎多年，也是看着莫然长大的，把他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此时不免有些担心。
“没事的，您放心吧。”说完举步就往外走，猛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对了，告诉湘儿，今天不必给我收拾卧房了，让她……不要进去。”
尽管老管家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声“是”便去找车夫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PART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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