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PART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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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坐在马车里，踏着夕阳往不知目的地的方向走去。尽管不知道马车将会停在何方，但他心里清楚，那里有他，有莫然。没有寂寞。
想起莫然，心就莫名的变成软软一团，散发着温暖。于是就笑了，他想这是他懂事以来笑得最温柔的一次吧，不是无奈，没有自嘲。
放松下来，刚才的疲累一股脑袭来，迷蒙中睡去。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马车停了，车夫却不在外面，坐在对面的人，是莫然。他笑了，莫然也笑：“马车一到，车夫说你似乎睡着了，我便没有让他叫醒你。累了吧，你不眠不休照顾我好几日，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要不是看你那兴奋劲，我也不会让你去的。”莫然的语气里有着心疼。
“我没事，不过是有些疲累。你现在伤好了，踏实睡一觉我也就缓过来了，无须担心。”莫然的话让自己感觉好温暖，他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说起莫然的伤，他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这刺伤你的人，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
“唔……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并不认识他，而他也好像是有意那我截在个巷子似的，我再去查吧。”莫然用手摩挲着下巴说道，接着又轻笑一声“说来，要不是他，我们又怎能相遇呢？！还要感谢他呢！哈哈。”
“喂，说什么呢？我宁愿不遇着你，也不想看你伤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有些气莫然无所谓的态度。
“好啦好啦！知道了，我会尽力保护好自己的，我还有武功呢，你忘啦？”他搂着莫离的肩摇晃，多年的好哥们一样。
“哼！走了，饿死了！”瞪了他一眼，莫离没好气的掀起车帘走出去。
进了院子，莫离就有些傻了眼，莫然这宅子也有点夸张吧？！这除了占地面积比皇宫小之外，其他的装饰什么的基本都和皇宫差不多。该刷红的地方刷红了，该贴琉璃瓦的地方贴了，花花草草种的也很写意，像个四季园子。
白玉兰，此时处于凋谢状态。紫薇，亦是凋零。腊梅，尚未到季节仍是无花无果。唯有秋菊，盛开，大片大片的黄渲染着深棕的的土地，枝叶下的的青瓷盆看上去都很名贵，似是已近深秋，花瓣片片洒在地上，星星点点的堆积，很有“秋意”。
然，也是个风雅之人么？
看了这些花，莫离不禁想起一些事，问：“现在，是什么季节？天气很怪。”
“这片大陆每一个版块都有自己的季节。冻源是冬季。燃烧平原是夏季，很久以前那里还有人居住，后来听说是炎魔出现，原本死寂的炽泉都像活了过来似的开始肆虐，才形成了现在的样子。贫瘠是春季，却因为太靠近燃烧平原以至于被炽泉‘灼伤'，土地龟裂。这皇城处于浅草和贫瘠之间，是以有春、秋两季特征。浅草本身是秋季。”莫然用从莫离脑袋里得知的季节知识解释着这里的“四季”。
“哦，那倒是很有趣，想要体会另一个季节只有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才行。那大陆未合并之前的人们岂不是都体会不到四季？”
“是，我们没有‘四季’的概念。既然没有这个概念，也就不会有对‘四季’的需要。所以这里的人们也很少迁徙，只有出现无法生存的情况才会被迫迁徙。”然十分有耐心，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他俩都知道他们只有在彼此面前才会如此。
“对了，你们说的炽泉，在我们那里叫火山，流淌出来的是岩浆。这是，唔……你就理解为‘科学’的说法吧。”把自己的点点知识告诉莫然，然后又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那既然没有‘四季’，你这园中为何有这‘四季’之花？”
莫然转过头，指着白玉兰说：“这是‘玉珠’，原生长于贫瘠之地。”指着紫薇说：“这‘紫葵’原生长于燃烧平原。”回头看着腊梅：“这‘玉枝’来自冻源。而现在，除了浅草的‘黄瓣花’和这‘玉枝’之外，‘玉珠’和‘紫葵’已经消失了。”
叹了口气，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一轮上玄月。他接着说：“这些植物都是很久以前老师种在这里的，种下那天起其余三种都没有开过花，一直是这个样子。到了十几岁的时候我才知道，它们或许这一世都没有开花的机会了，就像现在我明白了这一世可能都不会再见到老师了一样。老师，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不论是花还是我们。”说完就兀自看着明月，沉默。
“走吧，吃饭了。”在莫离扔盯着那片秋菊发呆的时候，然已经先行进了屋，招呼了一声。
莫离看着摆得满满的一桌菜，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虽然有些做法不太一样，但也觉出莫然的细心。“那我就不客气咯，然。自从络长老那顿烤全羊之后，我可一直吃干粮呢！”
“嗯。”然淡淡的笑，眼里盛着温柔。
低头吃饭，席间只有筷子与杯盘相碰的声音，并无多余的话语。吃饭的时候说话，不是他们的习惯。许是因为一个人久了的关系，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连吃饭都是，和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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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院果然只有管家和一个丫头，然进去换衣服的时候，那个丫头很适时的进来收拾了一桌的残羹剩饭，收完后还端上两杯茶。
两杯？莫离想，明明只有他一人为何端来两杯？这丫头应该不知道这里有是俩人吧？看她一副很平常的样子，不像是有客人还是什么的，然身边的人都有些怪呢。
少顷，然穿着和莫离一样的袍子走了出来。莫离看着他就有点犯晕，觉得如果是自己照镜子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认不出哪个是他自己吧？！
“然，为什么是两杯，嗯？”莫离指着桌上的茶杯，好奇道。
“嗯，老师走后，这里我只留下管家伯伯和一个丫头。我想让自己不感到那么孤独，所以照着老师在时一样让她们端两杯茶、摆两副碗筷。我可能会在这两幅餐具中倒着用，所以刚才是两个人吃饭，她只看到你一人在也没觉得奇怪。”然优雅的喝着茶水，慢条斯理的解释。
“哦。吃饭的时候我以为你跟他们说请了客人来呢。”莫离也端起茶水，优雅的抿了一口。喝惯了咖啡，对于茶还不太习惯。
“对了，皇宫的事，可能今晚还要去一趟。”放下茶杯，莫离又开口。
“哦？”然也放下茶杯，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将事情始末大概给莫然讲了一遍，然后喝着茶。看莫然以手摩挲着下巴思考，想着，这个共同的习惯，不知是在他们认识前还是认识后有的呢？
“这样啊，看来今晚是有必要走一趟皇宫了。不过……”从思考中抬头，然看着他，“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去了。”
“按照皇上所说，应该是在丑时过后，也就是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醒来的。那么我们可以先行休息，待子时过后再入宫，可好？”尽管有些累，可那忧郁皇帝的事，他又忍不住想要管一管。“而且，那个时侯入宫的话，恐怕也不会被人注意我们的样貌。我穿上小厮的衣服跟着你，不会有人看清我们的长相的。”
然又以习惯姿势思考了一下，说：“那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只有早些休息了。不过，我不让你去还有一个原因，如果是‘那东西’的话，我怕你会暴露我们。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太好奇，按照我说的去做。”
“这有何难，其实不相干的事我也不会那么多事啦。只要别太吓人就好吧？”说着，他却有点没底，心虚的瞟了瞟然。
后者则嗤笑道：“真是的，我所有的本事你都已经学会了，居然还会害怕。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啦！”说完就起身往内室走去。
“学是有学，但是还不会用嘛。”莫离小声咕囔着，跟上他。
走到卧房门口，莫然突然停下来，转过身面对莫离：“介意和我住一间吗？呵，我还没有一人睡两间屋的习惯。”
后者轻笑一声：“我早已习惯了自己睡，只要床够大，我又怎么会介意和‘自己’睡一张床的。只要那个人，是你。”
莫然淡淡的笑了，笑得很好看，月光照在脸上，眼睛像夜空中的星光一闪一闪的，那么不真实的美。莫离到现在还没敢完全相信自己遇到的这些人和这些事都是真的，只希望，然，不会是一场梦。
床，的确很大。不似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然说是外族的东西。所谓‘外族’则是曾经燃烧平原的原住民，世界的融合让这几个民族的各种习惯、风俗等等都有了交流和改进。
话说这张床倒像是现代的床，四四方方，长宽都足有两米，整个卧房除了衣柜之外就是这张床了。“哈哈，原来你也很会享受的，不比我的床差呀。”莫离看见床之后大喜。
“生活本来就够没趣的了，所幸我对生活用品的要求还是蛮高的。”莫然并没介意他略带‘嘲讽’的语气，“你睡哪一边？”
“唔……我睡里面吧，比较有安全感呢。”
“好，那我睡外面了。既然位置安排好了，那你先去水房沐浴吧，衣柜里有干净衣物，随便挑一件。”语毕，仰头以下巴指了指衣柜。
“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PAR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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