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PAR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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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莫离坐在然不知从哪叫来的马车里，寻思着临分别时的事。
然很认真的说：“看到奇怪的东西，莫要大惊小怪哦。“
“奇怪的东西？是什么？”离疑惑。
“就是你以前看不到，但并不是说它们并不存在的东西。”
“哦？鬼吗？”离讥笑。
“对，就是它们。别不以为然。我们体质异于常人，以前之所以你看不到只是因为没有被‘开发’，现在你可以看到了，但是不要大惊小怪。你要是假装看不到，让它们无法准确感知到你的意识的话，它们就不能对你做什么。它们有些看上去无害，但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他顿了顿，“等你回来我再具体和你说吧。”说着就骑着自己的马回去了，却坚持让莫离坐马车，说是怕他找不到回去的路。
想着想着，莫离禁不住小声咕囔着：“嘁~真是没意思呢，下次一定骑马玩玩。”
话说这赶马车的人，倒成了莫离这一路的研究对象。
赶车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干这粗活的人。皮肤白皙，还挺水嫩的，并没有因为这风吹日晒的工作而变黑变粗糙。眼睛水亮，嘴唇有一些些泛白，似是身体欠佳。显然他的衣服是新的，刚刚买来的“破衣服”。感觉上就像是打扮成车夫模样的哪家公子。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嘲笑自己可能是小说、电影看多了吧，想象力丰富了呀。管他是什么人呢，看着也不像坏人，又是然叫来了，应该不会把自己诓到偏僻地方“宰杀”吧~哈哈。
自从遇到然之后，莫离就感觉心情放松了很多，多年来的孤寂终于可以解了吧，心情一片雀跃。
正胡思乱想着，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前面的车夫开口：“这位爷，皇宫已经到了。前面即是城门，马车不能近前，且在这里下车吧。”
“嗯。”莫离恢复了原本的冷漠，摆出优雅的步态走下马车，向宫门走去，毕竟现在要以然的身份出现的。
“我会在这里等您，载您回府。”车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有劳。”
皇宫。这个在莫然记忆里反复出现的地方，这个与莫然有着剪不断联系的地方，这个莫然即将把一生都奉献于此的地方。对莫离来说，这也不再是陌生之地了，或许这里也将会是他一生奉献之地？他并不清楚，只是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而已。在遇到然之后，他便不再想着怎样能回去了，仅是靠着追寻“乐趣”的想法，一路行到这里吧。管他呢，这些并不是他在意的，现在他所在意的，只有然。
沿着记忆，一直走到正殿之前。这座皇宫和故宫差得很远，或许因为这片土地虽大，但共同的历史却并不久远。而这片土地也并不全都那么丰饶，还有很多未被开发的区域。或者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执政者并不算奢侈。
光顾着想自己的事了，他差点走错地方。今天属于私人会见，并不在大殿之上，而是在御书房。其实莫离仔细想想，并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召见然，只是然这么说了。但莫然和他这三天都在一起，又怎会接到皇帝召见的消息？对于这些，莫离也不是很清楚，但直觉莫然不会害他，所以也就来了。
走到御书房门前，示意门口的公公进去通报，等公公回来，他便推门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摆设也很精简，两面墙壁立着书柜，摆满各种书籍，不知这皇家的藏书都是些什么种类。书桌后面的那面墙挂着的应该是先帝的墨宝，绝对的草书，对草书向来没有研究的他，完全看不懂。
此时有人正在那张明黄色的书桌后看着莫离。君显炆，天泽王朝第二代帝王。一身明黄，发如泼墨，双眉粗黑，在眉骨处眉峰向下稍稍倾斜，一双眼睛有着不似一般帝王的温柔。唇有些泛白，和他泛灰的脸色相似，只是眉眼中淡淡的忧愁让莫离有些不解，明明是九五之尊为何这般忧郁？
“卿来了，朕本意明日下旨召见，卿又提前了。”皇帝淡淡的开口。
他上前跪拜：“皇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既已感到圣上有心事，为圣上分担也是应该的。”以莫然惯用的口气说出一段自己从未说过的话，虽然在别人看来已是大不敬，但这位皇帝好像并未怪罪。
“卿，起来说话。赐坐。”皇上口气温和。加深了莫离对他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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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脸色不好，可是……”故意留了半句话，等皇上接下去。
“嗯，朕今日想宣你前来正是为此事。”
“望皇上明示。”
反手将手中毛笔搁在笔架上，皇帝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可目光已经透过它们看向了远方。
半响后，才幽幽开了口：“近日，我夜间总会不自觉转醒，就好像有人盯着我看一样，在梦中就会醒来。不论睡得多沉，都会醒。
醒来之后，即无法入睡。就走到御花园中散步，御花园中有个凉亭，你知道的。每每走到那里，我便会看见一个着粉色纱裙的女子在亭中翩然起舞，没有乐曲，一个人在那里舞着。像美丽的粉色蝴蝶，即使没有音乐，舞姿依然美妙，令看着她的我脑中竟似浮现出美妙乐曲与她舞姿相和。
我看得痴迷，静静的走上前去，想要看得真切些。不料，每次再走近些，她就会消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彻底。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而我夜夜无法入睡，会在同一时间醒来，会鬼使神差的去同一个凉亭，自然也会看见同一个身影。如果我不上前，她会舞上一个时辰，似乎都不觉得累，然后才会消失。
这几日下来，我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而鼻间似乎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的味道。一开始很淡，可那味道却逐日增加。不论我命人放上多少鲜花，点上多少香，清理多少次宫中物品，都不奏效，那味道还是一样在增加。
卿，你说我遇上的会是什么呢？虽然很奇怪，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对她还有一丝熟悉感。”
皇帝说着，收回远望的目光，低头，淡淡的看着莫离。在他面前，这皇帝仅是起初称自己为“朕”，剩下的时间，都自称为“我”。可见他对这大祭司一点都没有帝王该有的架势。
“皇上，既然她并未伤害您，或许对您没有什么恶意的。而我现在也并不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等我去看看，或许才能知道吧。”深思了一阵，莫离吐出所能想到的话。
“嗯，卿每次都会这样说。”皇帝轻轻笑了声，莫离几句话竟然能让他放松下来。
“皇上，这个图腾，您将它置于枕下，看看是否可以改变一下睡眠的状况。入夜后，我自会入宫查探的。”掏出莫然给的木制图腾，起身放在书桌上。
这个图腾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和木头一样，手感中有一部分也是属于木头的，但却时刻散发着冰凉感，这和木头的质感可不一样。然说这是冻源大陆特产的野生原木，很是稀少，想来这种植物竟然能在奇寒之地生长真的是很特别。
“好。”皇上拿起图腾，左右仔细瞧着，“是前年那些木料制的呢。记得当时，从冻源大陆运来了这种在奇寒之地生长出的珍贵木材，络绎看了说这是制作图腾的最佳材料，我便赐给了他。如今这木材已然成了他要的图腾，他人却已不在了。”
“皇上，络绎老师是个好人。但是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的，您不必太难过，他必然有个好归宿的。”没想到这帝王居然会如此怀念一个朝臣，或者说络绎不止是个朝臣这么简单吧。
“嗯，他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一直当他是我的长辈。难为你们要一直守护着我们君家的江山，其实我也……”皇帝缓缓抬起头，温柔的眸子有些歉意的看着他。
“皇上，这样的话，您就莫要再说了。这是我们祭司和您们君家签下的契约，在我们能力可及之处，必然会为君家赴汤蹈火再所不惜。”莫然淡淡的说出这句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脑袋里的话。
“若，有一日，我‘放了’你们呢？”皇帝定定的看着他，“其实，我对于这江山，也不过如此，只怕要辜负了父皇的一番期望吧。”没打算听莫离的回答，却转头看向窗外的浮云，沉默。
“那就等您真的决定解除契约的时候吧。即便解除了，我也会一直守护着您的。”莫离却鬼使神差的代然说出这样的话，连皇帝也转过头看着他，似乎在怀疑这还是不是平日那个淡漠的大祭司了。
半响后，才轻笑出声：“好了，卿回去吧。我还要再看会书，卿何时想进宫查探可以随时进宫。”
“是，皇上。我会尽快查明的。”莫离起身应和着。心里想的却是快些回去和莫然说。
走出宫门，夕阳已经挂在天边。斜斜映照着马车，投下长长的影子，车夫正望着夕阳在想些什么。这人，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车夫吗？
有些疲累的坐进车里，感觉马车缓缓向前，才开始理清思路。
今晚，就和莫然过来探一探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ART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