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4 创世纪（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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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兰被杀，碎尸案轰动几天，又归沉寂。
警察也查问过陈凤兰的亲友和舞客，无可疑之处。
发布悬红已升至二万五千元，给予能提供破案人，只能再次证明香港警察的无能，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仅仅只为香港市民增添一些茶馀饭后助谈资而已，香港人忙碌的生活，很快会把事情冲淡。
而有一个人，彻夜未眠。
香港岛太平山南面，镇海楼旁边浅水湾别墅。
暗色书房泛着一丝阴冷，保姆拉开厚重窗帘的瞬间，光线把书房照得通亮，霍秋怀睁开微眯双目，他对着霍月华冷寂的眼神，她声音带着不属于年龄的成熟问道。
“Holden，一晚没睡？”霍月华端起参茶放在他面前，她看了一眼烟灰缸里大堆烟蒂。
Holden？霍秋怀挑眉，会这么称呼他的人不言而喻，他瞥见被她丢弃在沙发上的玩具小熊，抬手示意保姆先出去。
“月华，我睡不着。”霍秋怀微抿一口参茶，语气甚至少许有些依赖。
中年以后男人会非常孤独，睁开眼睛身边到处都是依赖他的人，而他能依赖，一个都没有。
故此，在她众多人格之中极少出现这个人格，与他关系最为微妙，他却最期待能见到她。
他不会叫白念芸母亲，就像白念芸只会叫他Holden。
Holden(霍顿)很少人知道，这个英文名是白念芸取，怀揣美好期待。
寓意，亲切的。
母亲希望小儿子长大后成为亲切友善的人。可惜，他年少经历变故，总带着点公子哥浪荡邪魅的习性。
Holden是一种暗语，彼此之间，特有的默契。
“为了这个？”她手指翻过被红笔圈出失踪报道。
五月二十九日油麻地金喜来康乐中心，收银员陈云洁，失踪多日。
家人事后向警方报告，但一天有这许多人失踪，因此只将陈云洁的相片发到报馆。
“陈云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凌晨五时下班后被同事叫她去打麻将也不去，急于回家看两个孩子，这样的妈妈没道理失踪二十日一点消息也没有。
除非……”
霍秋怀扶着紧促眼眉，陈凤兰亲友和舞客无可疑之处，排除亲友作案可能，现在又出现午夜失踪案。
会是连环作案的征兆？
“Holden，能让你如此头疼，他是个高手。”
霍月华匆匆扫了几眼陈凤兰关系列表，亲友舞客各种人物线索都被她扯个干净，排除私人恩怨、情杀，至于抢劫。
陈凤兰丢了的钱包里只有500块，谁会在抢了500块后再买290块电锯肢解尸体，不划算，排除。
“他？这么肯定是男人，单独作案？”霍秋怀问得很随意，在‘白念芸’面前是他最放松的时候，他需要有助理帮他梳理案情，‘白念芸’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放弃随便拉个替死鬼来解决九龙城寨危机，你想找到真凶。
这些都是你告诉我，对自己判断有点自信,OK。”她鼓励微笑。
“警察都放弃搜查，你儿子关心一个妓的死活，你怎么会高兴。”他并不相信似的摇头。
“陈云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一点妈咪曾经感同身受。
你想找到真凶，我儿子这么有正义感，妈咪当然会很高兴。”
她随手把陈凤兰资料与陈云洁失踪放在一起，托腮问道：
“不如比较一下，有什么共同之处？”
他沉默半晌之久，犀利的视线，在心里迅速划过一些关键词，午夜、女人、大雨、肢解……
确实完成电锯肢解，多处抛尸需要强大精神力和体力。
一个女人再瘦90斤，那也是肢解抛尸的分量是4、5袋米，男人机率远高于女人，且凶手应该拥有一样私人交通工具，方便抛尸。
正想的入神，他忽然感觉一阵冰凉。
“十字架？”霍秋怀笑了，他又不是基督徒。
“用来冥想。”霍月华望一眼下雨的暗色天际。
“想到什么？”他同样瞥见窗外的微雨，用对待成人的口吻问道。
“雨。”她眼眉如画睫毛修长，姣好面貌带着某种欺骗，进而使不长接触她的人，忽视她嘴角呈现出病态笑容。
“雨？”一条不经意间的提示，他开始沉思。
二月三日凌晨四时，陈凤兰被杀，天下毛毛细雨。五月二十九日凌晨五时，陈云洁失踪，那天天气，正下倾盆大雨。
这么巧，又是雨？
“嘴里藏着不好的味道。”她抬头望着浅灰色天空，走进阳台，她忽然张开嘴巴，低喃似的自问自答：
“铅、灰，能够嗅出精神病的恐惧。”
“想说，每逢下雨夜晚，会让凶手变得很兴奋？”他语调已显然有些异样。
她微微转头，同情望了他一眼：
“与其说精神癔症患者，不如说凶手很冷静又聪明。
雨水，会冲刷掉一切痕迹。”
霍秋怀凝视窗外，被雨水打湿的玻璃蒙上一层薄雾，隐约之间，他好像看到午夜霓虹妖异灯光下，红色血渍被雨刮器清理干净。
雨水，会冲刷掉一切痕迹。
为了追求控制，杀戮的快感而行残暴之事的人，必然会自食恶果。
他微微摇头，轻轻把她从雨中拉回来，叹气似把孩子的躯体搂在怀里，直到她空洞眼神逐渐恢复生机，他劝慰般低语道。
“一切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4 创世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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