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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入宫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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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司马曜触摸着我的脸颊,淡淡的说:“你是不是想跟他走了?你的心里住着一个沈逸,还有一个谢玄,如今又多了一个苻坚,裴冉,我问你,你的心里可否还有我的地方?”
我的心中一动,抬起眼来,见他双目充血,或是疲惫的缘故?
想起他不远千里犯险寻我,心里说不出的五味陈杂。
我低下头去,躲闪着避开他的眼睛。
“为什么?”他问,平静的语调突然变得激昂起来:“为什么”?
他一遍一遍的问,如野兽般嘶吼狂啸着,悲凉而凄然,他的眼睛泛着嗜血的光芒,残酷的兽性的光芒。
指尖狠狠地嵌入了我的肩,我吃痛着皱起眉头。
他的模样,叫我害怕,我不敢反抗,亦不知如何是好。
身体被残暴的侵入,疯狂的占有,从不知做/爱会做的死去活来,仿佛世界末日的到来。
狭小的车厢因剧烈的动作而摇晃不已,那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让人觉得这个车厢下一刻便会散掉。
我不敢想像这单薄的车壁是否阻止的了声音的外泄,我哭着求他停止,可是他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狂暴的肆虐着,仿佛丧失了理智般。
我成功的昏死过去。
朦胧中,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滑过我的颈肩,轻柔的,疼惜着,被宠溺的感觉。
他的胳膊依旧紧搂着我的腰身,有力的,紧密的不留一丝间隙。
“为什么”,他问,那声音仿佛在痛苦里挣扎,带着世纪的沧桑,“冉儿——冉儿——”他低低地唤着,亲吻着我的发际。
那轻柔的触感,让我想起了那夜梦里温柔的手。
对,那不是梦,不知为何,那轻柔的安抚,还依旧停留在我心间。
是你吧!那夜这样的抚摸着我的人是你吧!司马曜,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我被带进了皇宫。
那个和我在司马曜寝宫里说过几句话的老太监又出现在我面前,放出满脸的笑意,微弓着腰道:“皇上这一去便是多日,有很多朝政要务需要处理,所以一时脱不开身,公子有什么需要吩咐老奴便是。”
“公子以后便在宫里住下了,要不,老奴先带公子去看看住的地方,那朝阳宫老奴已经给收拾好了,公子不如去看看喜不喜欢?”
朝阳宫离司马曜的寝宫寿安宫仅一墙一池之隔,朝阳宫外,整齐规律的站着两排宫女太监。
那指引我来的老太监叫怀德,他说:“这些太监宫女都是皇上赐来伺候公子的,选的都是最机灵最懂事的。”
那太监宫女们连忙欠身,齐呼道:“奴才,奴婢,见过公子。”
我抬头,见朝阳宫三字牌匾高挂在大门之上。
怀德笑道:“这朝阳宫本是历代皇后的住处,皇上却把这儿赐给了公子,看来公子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可见一斑啊!”
皇后的住处?我心里一跳,刚踏进门坎的脚又缩了回来。
屋里似飘出淡淡的香气。
“公子,怎么了?”
“告诉皇上,说我不喜欢这里,叫他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点的住处吧!”
刚要离开,怀德连忙挡在面前,道:“ 公子,皇上一番心意,何苦拒绝?何况,皇上向来说一不二,如今性情上……公子也不想再吃苦头吧!”
“皇上以前不是这样的么?”这话问出来,心却狂跳了起来,冥冥中是想探索点什么?
怀德依旧一副笑面:“皇上的事,老奴怎敢拿来说道,公子还是进屋里看看?”
心里一时有些惘然,便杵在了那里,许久。
怀德依旧好言善劝,我却未听进耳中,抬头看那“朝阳宫”三字,如一道禁锢,让我不敢踏前一步。
皇后的住所,我又怎敢以一个男儿之身冒天下之大不为?只怕日后要被诟病。
正寻思间,身后传来一声妇人的怒喝:“看谁敢踏进这朝阳宫一步。”
几乎同时,我看见所有人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怀德一甩拂尘,欠身道:“奴才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我转过身,也学着跪了下去。
迎面而来的是怒气冲冲的一个身影,仿佛一股杀气直冲而来,还没看清来者面容,脸上便被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
“贱人,凭你也要入住朝阳宫么?”
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单手捂着脸,这才看清,那打人者正是太后本人。
她是司马曜的母亲吧!那被打的委屈和愤怒顿时被强压了下来。
怀德连忙上前:“太后娘娘莫要生气,是皇上亲自交代这位公子入住朝阳宫,皇上如今的脾气您也知道,谁敢说个不字啊!”
太后冷哼一声:“怀德,你是在为这小贱人开脱?”
怀德听之忙跪了下来,语气间诚惶诚恐:“老奴不敢,老奴只是不想见太后娘娘跟皇上闹得不愉快。”
“作为帝王,养几个男宠也在情理之中,可如今却要让他住进朝阳宫?何等荒谬可笑?皇上是哀家的儿子,难道我这个娘亲要看他在众大臣,天下人面前丧失威严?被天下人唾骂不成?”
“来人”太后一声大喝:“把他给我拖下去,杖毙。”
我跪在那,心沉了又沉,口中,什么也说不出,也不想为自己解释什么,或许不知何时,我已学会了听天由命。
我静静的跪在那,无力起身,任由两个太监把我架走。
身后是怀德一声声的哭诉:“太后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太后不知,皇上对着这位裴小公子是青眼有加,日前曾千里迢迢不惜犯险也要把人给追回来,这厢要是处死了他,皇上……”
“哼!”太后一声冷哼打断:“这等魅惑人心的妖孽,那更是万万留不得的,怀德,你平日不规劝点皇上也就罢了,还为这妖孽求情,哀家看你服侍先皇多年的份上,今日不治你妄言之罪,若敢再犯,哀家连你一起处决了。”
“太后……”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被架在偏僻处,两个太监抄起板子,丝毫没有迟疑的打在我的背上。
板子撕裂了空气,也撕裂了我一点点侥幸的希翼。
我在痛苦里狞笑,我裴冉到头来竟是要死的这般窝囊?
喉头,一股腥甜涌上,面前的红砖,鲜血绽放,妖艳而讽刺。
“住手——”
是濒死的幻觉?
“皇——皇上”。
身上的突然轻松了很多,那夺命的板子怎么没了?难道灵魂已然离体?
“你们找死。”
那是司马曜狂暴的怒吼?
“皇上饶命啊~~~”
是地狱里鬼魂的吟唱?
那温暖的怀抱啊!是最后的渴望?
可是眼前的那张脸为何不见丝毫的朦胧?那双眼为何还是充血的鲜红?
嘴角是手帕温柔的擦拭。
“把他们拉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