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Stray.33 最后一局和谜底与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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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y.33 最后一局和谜底与局
“说起来，看你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好吧，我承认你是很聪明，聪明得惨绝人寰……”阿曜坐在鲁西鲁身上，跟在库洛洛身后嘀咕着。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其实都是说给身前的这位大爷听的。
真大爷·库洛洛，矫健的步子顿都不曾顿一下，转回了头看了一眼阿曜，又转过了头去。他说道：“想知道？”
诶，等等，这种问句是什么=口-？！这种似曾相识的口吻是什么=口-？！我作为一个情报贩子却被问道这种挑衅般的问题，我的职业尊严呢=口-？！走在库洛洛身后的阿曜赶紧摇头，使劲摇头，却又忍不住别过眼去，心里的好奇忍不住的往外涌。
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啊啊……不管是性别还是什么，我明明都要掩藏的很好的说……
当然，走在前方的库洛洛是看不见阿曜的神情的。或者说，虽然看不见，却对于阿曜会有什么反应而了若指掌。他略微沉吟一会儿，成功让身后的家伙停止了内心ＯＳ，闪着几分期待的目光投向库洛洛的后背。
库洛洛转头，对阿曜（恶劣的）笑了笑：“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恩…‘请问你要准确情报还是模糊情报’，是吧？”
学着诺顿厚颜无耻的样子，库洛洛向阿曜伸出一只手。
艹！从来没想过会栽在自己的话里！阿曜看着那只向自己伸出的手，真有种把它狠狠地、一截一截的掰断揉碎的冲动，只可惜她有贼心没那个贼胆。在心里把库洛洛蹂躏了几千遍的阿曜咬着牙，恢复了一幅公式化笑容，歪了歪头说：“库洛洛大人，我看起来像是随身带钱的人吗？”
“也对，你看起来只像是随身带卡的人。”库洛洛不急不缓的回击道：“原来情报贩子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
“我不知道的东西可多着呢。”阿曜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我才不会摇着尾巴讨好的求你告诉我呢，切。”
被骑着（喂）的鲁西鲁对于阿曜这种从未出现过的语气感到几分惊悚，不悦的摇了摇身子，步子又拖沓了几步。
觉得也差不多玩儿够了，库洛洛收回伸着的手，似乎思考了一下，以沉稳的语调回答：“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相信你的任何信息。”
“除去情报，你的所有都值得怀疑，不管是姓名还是相貌亦或者年龄、身份……当然，也有性别。”
听到这话，阿曜先是一愣，随即小声嘀咕：“我知道我的身份很可疑，但是哪有可疑到那种地步……”
“你表现得的确很好。”库洛洛无视了阿曜的嘀咕，继续说道：“但是，若是没有‘相貌’这个幌子让人先入为主，但看你的行为顶多也只能算是‘中性’罢了。”
喂喂那我的口头禅…啊不，诺顿的口头禅“美女求埋胸”呢……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的阿曜在心里各种微妙的纠结，虽然很好奇那种行为为什么还能被库洛洛判定为“中性”，不过现在没有假面护脸的阿曜是没有那种勇气去询问库洛洛的。
“不过、真正让我确定我的猜测的是……”
说到这里库洛洛就停止了，把阿曜的胃口吊得十足。阿曜稍有些期待的看着库洛洛，库洛洛也只是付之一笑，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鲁西鲁就没再继续说了。
完全没搞懂库洛洛刚才对鲁西鲁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搞懂。阿曜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也无可奈何。
两人，加上一匹坐骑，就这样沉默着前行了许久，有些像是毫无目的的漫游。阿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它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的昏沉沉的样子。阿曜感觉到沾染在自己身上的血正在干涸，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那一块僵硬的地方，估计着大致的时间。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自己的念能力打探着地形，微弱的风往返了好几个来回。阿曜在自己脑海中绘制着地形图和等高线，不时的开着小差，想一想待会儿地形改变的可能性。
她偶尔也会向身前库洛洛的背影投去匆忙而又心虚的一瞥，感叹着到底有多久不曾以真实的相貌站在别人面前。虽然对方是那个危险的库洛洛，却也正视因为对方是那个危险的库洛洛，阿曜的真正的模样、真实的姓名才得以重见天日。
一直束缚着她的那条阴暗的锁链，在坦然暴露出来的记忆面前，连做什么都来不及便灰飞烟灭了。
说到底，我还是得感谢库洛洛哈。……虽然这也等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把柄让他可以随时威胁我ＯＴＺ。
“…话说，在诺顿闭上眼的前一刻，他曾对我说‘代替我活下去。’”阿曜突然出声，回音很快就消散在这一块狭小的空间里。
库洛洛没有应声。他走在前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听，可阿曜还是有些固执的继续说：“我一直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不过，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原来如此。”库洛洛应了声，声音很淡。
阿曜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道：“算了，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好了……我叫‘临川曜’，是诺顿的家人给予我的名字。”
“性别为女，你也知道了。”
“现在具体是多少岁我也记不清了，大概１７、８吧。”
“是我在最后杀了除了诺顿以外的村子里的所有人，喏，原因是诺顿的死亡。”
说完阿曜便沉默了，半晌猜得到库洛洛的回答：
“你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性格真让人厌恶。”
库洛洛总算回头看了一眼她，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不再多玩一会儿了吗？
其实只是因为游戏落幕了而不爽吧。阿曜心不在焉的想道。
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阿曜也不准备继续找话题，库洛洛当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两人似乎准备就这样一直沉静下去，在这片通向未知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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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西鲁一声轻鸣，阿曜“哦”了一声就跟库洛洛简单说了句“向右。”库洛洛斜了她一眼，向右看了看才不慌不忙的选择了右边的路口。
本以为至少还要走上那么一段路，谁知刚走完那个路口，眼前便一片豁然开朗了。
“恭喜您完成所有任务并到达这里。”空洞的、似曾相识的机械音一左一右响起，阿曜抬起眼睛，发现是曾在入口处守着的两个机器人。
大概，真的白来一趟了。阿曜有些哀怨的想。在这种已经被库洛洛洞悉了所有面具的条件下，也许是变化系的性情在作怪，她有些后悔起来。
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阿曜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却变为了有些僵硬的、小幅度的“诺顿式”笑容。
“财宝呢。”库洛洛开门见山。
两个机器人——这次真的不是错觉，双双笑了一下。男性模样的机器人顿了顿，声音里突然多了一分感情：“如您所知，已经有很多人通过这个遗迹了。”
阿曜猜到，库洛洛那家伙心里绝对很不耐烦。
可是两个机器人，像是完全猜不带面前这个人的想法般公式化的继续说道：“所以，‘最初的财宝’早已被拿走了。”
很快就反应过来，阿曜挑眉道：“那么，‘现在的财宝’呢？”说完她偷偷觑了一眼库洛洛，有几分不太明显的不耐烦已经表现在脸上了。阿曜心不在焉的想着在他发难后应该怎么收拾，后来干脆就转移了注意力，想着自己流血这么多还全部沾到了鲁西鲁背上，就算它吃饱了被这么多血腥味一冲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咬自己一口。
被询问的两个机器人，不知道该形容为“优哉游哉”好还是“临危不乱”好。不，机器人本来就没有感情的吧。阿曜仔细看了看那两只机器人的眼睛，突然发觉了某些异样，但那种感觉消失得太快，她没抓住，只好把带着些询问的眼神投向库洛洛。库洛洛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正托着下巴面无表情的和男性机器人对视。
突然出现的一道墙壁完全隔绝了阿曜的视线，阿曜一惊，看向那只女性机器人的眼神中泻出几分慌张，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而且还比往常冷了好几分。
“那么，接下来有什么事？”
阿曜看着微微笑着的女性机器人，心中的疑问越发扩大，皱了皱眉头，从鲁西鲁背上离开，站到机器人面前，背对鲁西鲁。失去背上重量的鲁西鲁看了一眼阿曜的背影，悠闲的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
“‘现在的财宝’，在有些人眼里很珍贵，但在另一些人眼中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说来听听。”阿曜扫了她一眼，满脸的无所谓。
听到这样的语气，本应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却笑得更加明显，向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对阿曜玩了一个腰：“请允许我先为您治疗伤口。”说完，不给阿曜回答的时间便直接动用了念力，简直就像原地满血复活一样，不仅是身上的伤，失去的念力，连满身是血的衣物都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
一股寒意从尾脊直冲向上，阿曜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恶心中夹杂着不可置信，她向后退了一步远离那个机器人，一旁的鲁西鲁眼神也尖了起来，满是戒备的盯着它。
——能够如此轻易地还原衣物、念力、甚至是伤口，只能说明这条人命的不值钱。
时常受伤，生命濒危的阿曜不止一次的体会过恢复伤口的困难，就像那一次险些在蛟鲨口中丧生的经历，为了恢复重伤的伤口她便用尽了全部的念，还有鲁西鲁的，结果也只是使重伤伤口变成了轻伤。而在这里，她就像是那些游戏里的角色一样，轻而易举的便恢复了完好状态。
她就像游戏里的人物一样吗？她现在真的有自我意识吗？甚至，她现在真的有“生命”吗？
一阵毛骨悚然。
女性机器人，就像刚才一样，迟钝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觉一样，仅仅是用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现在遗留下来的财宝，是回答您问的三个问题。”
不等阿曜询问，女性机器人便继续说道：“如您所知，在这里出现的都是您过去的记忆，但这些记忆里的人们都有自己的意识。”
不会是……阿曜眯起眼盯着面前这个机器人，戒备着，微微弓腰，脑海中已经得出了答案，并准备好了面对这个“绝对不是简单程序”的机器人带来的可能威胁。
“没错，所有的人格的可能行动都是我们模拟出来的。”机器人笑了，笑得很轻，更是让阿曜加深了戒备。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明显了。
“所以，我们有自信可以回答您的三个问题。”
不用白不用……阿曜眯起眼，上下扫视了一阵面前的机器人，很快就想出了第一个问题，试探着问道：“我是恶魔之子，我有没有感情？”
虽然她的确是无比认真的想出这个问题的，可是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结论便没有意义了。阿曜有些后悔，话说这是在凸显她有多二吗……还好有那该死的墙壁那边也听不到这边发生了什么……阿曜在心里咬牙，却听见对方务必认真的回答：“每个人都有感情，‘恶魔之子’不过是知识落后的人们为了解释让他们惧怕的事情而想出的概念罢了。”
“用您比较理解的概念来说，感情和‘恶魔之子’并无关系，‘感情’是上帝给予每个人的权利。”
“我并不相信任何宗教。”阿曜提了提嘴角，想掩饰什么，失败了。
这种似曾相识的回答……她的内心有些复杂。
第二个问题。
阿曜在心里为自己翻了个白眼，还是问出了这个可笑的问题：“我可能喜欢上别人吗？”
机器人的回答是肯定的。
“‘喜欢’和‘感情’一样。正如所谓‘利益’之于您一样，放弃也未免太可惜了。”它顿了顿，继续说：“会考虑这种问题，能问出这个问题的您便说明了您已经……”
阿曜知道它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需要它说出来。正如阿曜所动摇的，那个‘库洛洛’在不知不觉中便已经给了她一种习惯性的……
特别是在过去的这一段经历曝光以后，某种连她也不敢相信的依赖都诞生了……
再这样下去绝对会产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不，更深入一点想想的话，应该是她不想阻止吧。或者是出于对自己可能产生什么样扭曲的感情感到好奇，或者就像诺顿临走前对她说的，“不要再执着了”，所以某种报复的心态的萌生让阿曜一点也不介意用自己的感情把自己毁掉。
就像库洛洛所说，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的确让人讨厌。
但是，反正讨厌自己的人都那么多了，再多个一个两个也不算什么，不是吗？就连她自己，又何尝不讨厌自己呢？
一直坐在阿曜身后的鲁西鲁都能清楚地看出阿曜的动摇。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阿曜叹了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她让自己尽量用最真实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机器人，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是在酝酿。
“诺顿所说的……‘代替我活下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之于她无论怎样都难以琢磨出答案的问题。
果然是这个问题吗。就连鲁西鲁心里都有了一两分“果然如此”的感觉。它歪着脑袋看着阿曜，又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似乎很尴尬似的，开始玩弄自己的尾巴。
那只机器人脸上也出现了几分早就料到般的了然，顿了顿，笑道：“所谓‘代替我活下去’，并不是指以那个人的身份活下去。”
一片沉寂。
“那个人的意思是…他其实是指让你背负他的性命活下去。”
阿曜看向她，眼里有一两分了然，又有一两分不解。
“所以，您必须过上更加快乐自由的日子，否则，您所背负着的‘那个人’不也会觉得不快乐么？”
啊。原来如此。
阿曜握紧了拳头。问题已经问完了。该暴露的也已经暴露了。
——毁了它！
似乎感受到了阿曜的想法，原本悠闲的鲁西鲁也站了起来，甩着尾巴紧盯这个机器人。
自己用过的东西，就算它还可以再用，也一定要毁掉。
想让我把这些东西留下来造福后来者？不可能。
遗迹之塔的龙神不也是这样么。呵，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呐。
没有丝毫危机感的机器人看着阿曜，却突然开口道：“您很聪明，也足够狡猾。”
阿曜懒懒一笑，拳头握得更紧了些：“不然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呢？”
“您和您的搭档是目前为止最为成功的一对，也是唯一的不是只身一人到达的队伍。明明抽中的是最难的签，却用了最短的时间……”
鲁西鲁低吟一声，像是在催促阿曜快点动手。
“这样的‘过去’已经难不到您了，而您也正踏在‘现在’的背上，所以对于‘未来’，您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它用机械的，不知为何却充满了人情味的声音继续说道：“我祝福您……祝福您能安稳的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听到这样的话语，阿曜却是愣了。
祝福，是祝福。“恶魔之子”第一次得到的祝福。第一次得到肯定的“祝福”。
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阿曜撤下了全身的紧绷，松弛着靠向鲁西鲁，声音里的情绪连她自己都是第一次听到。
“啊……谢了。”
就当这一次是例外吧。不管是因为它察觉到了我的想法还是因为它是真的这样想的……
这一次，还是不要毁掉它了。
“我发现我也算是个‘人’啊……一样的爱听奉承。”阿曜讽刺的笑了笑，看向逐渐变得透明的墙壁，那边的库洛洛正面对一个闪着火花的、被破坏了的机器。冷着脸的库洛洛最后看了眼那个机器，转头，面无表情的连对上了阿曜。
同时，这个世界也开始崩坏。
“走吧。”
大步越过阿曜的时候库洛洛才下达了命令，阿曜在他身后翻白眼，却还是招呼了一声鲁西鲁，乖乖跟在了库洛洛身后。她环视了一眼这个正被分解的世界，在心中叹息一口，下一秒，完全毁坏了的世界瞬间消失殆尽，回到了原本次元的两人有些无所适从——准确的说只有阿曜有些不习惯。
又跟着库洛洛走了几步，阿曜突然反应过来，加快步子和库洛洛并齐，说道：“我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那两个机器人原来都是有感情的！”
库洛洛没理她，继续往前走，阿曜也就继续说道：“十有八九是建造那个世界的人把自己的意识放入机器里了，那个女性的机器人大概是他的老婆……”
“所以呢？”库洛洛停下步子，看向阿曜，黑色的眸子莫名透出几分直射人心，让人心寒的光亮。
被这个问句，或者说是被这个眼神一噎，刚才还有些兴冲冲的阿曜低了低头，移开视线，转移了话题：“所以你有把他的能力偷到么。”
刚问完这个问题就把那时出现的场景的答案想到了，十有八九是因为能力偷不到才会毁掉那个机器人的吧……阿曜撇了撇嘴，有些后悔自己愚笨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毁掉那个机器？”库洛洛问完就转身继续往前走，只是步子慢了几步，却还是走在阿曜前面。
“你……”库洛洛沉默几秒后开口，阿曜下意识的提起了耳朵，听他道：“你似乎恢复原来的身份后就变笨了呐……？”
阿曜一愣，看着面前黑发男人带着几分调侃的表情，忿忿的呲牙，狠狠地冲他比了个中指。
想着以原本样子在你面前就可以放下戒备的我真的、真的是太笨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Stray.33 最后一局和谜底与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