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空色の风

36、Stray.34 局和幸运与变化

　　Stray.34 局和幸运与变化

　　虽然这里仅仅是一个鲜为人至的偏僻小路，但行走在这条小路上的人也有够引人注目了。走在前面的男人，黑发简单的向后一抹，额头的倒十字彰显了这个人对神的不敬；一身张扬的皮衣，配上坚决的步伐给人一种从未犹豫、无所畏惧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就给他让步三分。
　　而他身后的那位也不逊色多少。少见的绿发配上一双金眸，本该像是野兽一般迸出冷光的眸子却生生沾染上一点违和的笑意，非但不会让人觉得温暖，反而给人一种想要避而远之的冲动。虽然这个少女仅仅穿了一套非常简单的衣服，可是她肩上的鹰便已经表明了她并不是什么好惹货色。

　　只是，这条小道上没人来注意他们罢了。

　　学着自己肩上宠物的样子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本应通过能力早就知道了周围的地形如何的阿曜故意四处张望了一下，停下步子问道：“呐，我们去哪里啊，库洛洛？”

　　“你不是给我下过包票了的吗。”库洛洛也停下步子，双手环胸看着阿曜，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情报贩子，你忘了你说过的会给我找到我的七号团员的话了吗。”
　　“哦哦，是吗。”阿曜露出有几分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左手握拳击右掌：“好像是说过诶。”

　　说完便露出了一脸苦逼的表情：“我没给你解释过我的能力是如何使用的吗……好吧好吧，我现在说一遍，听好了。”
　　阿曜装模作样的清咳两声说道：“我的能力只能用在千米以内的范围内收集即时信息，比如说一个人有些什么动作，他周围大致有些什么东西，有几个人。而那些具体的，比如说一个人长什么样，手里拿着本什么书，被子里盛着什么液体，我都不能知道。”
　　库洛洛点了点头算是在听。
　　“然后呢，如果想要搜寻千里之外的某个人，虽然我的能力也可以寻找，但只能作用于单体，而且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大部分时候只能通过自然界反馈出来的信息……因为鲁西鲁的缘故我可以理解所有鸟类的语言，除此之外我自己也可以辨识云雨天之类的……”说完这么长一段话的阿曜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这才继续：“不过这一类信息必须通过鲁西鲁这个‘信息处理器’。我和它有一种很微妙的联系，所以它可以帮我处理掉那些没有用的垃圾信息，把有用信息反馈给我。但若是失去这种联系的话鲁西鲁就会失去理智，就像那时一样。”

　　想起那时候这只鹰慌乱飞走的样子，库洛洛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过以上方法的共同点就是：很慢，非常慢，而且不准确。如果真要找人的话我还得弄到他的手机号并查询他最近的通话记录什么的……综上所诉，情报贩子并不擅长找人。但除了找人以外的情报收集很在行。”
　　“那你准备怎么办？”库洛洛瞟了一眼满脸无辜的阿曜，缓缓向她抛出了蜘蛛的毒爪：“你…想要加入旅团吗。”

　　阿曜笑得更加无辜，但这次的笑容却没有以往那般碍眼：“你肯定知道我的答案，对吧。那你还问什么？先不说你的意愿，我可是半点不准备打破诺顿留给我的信息呢。八号团员说是小滴那就是小滴，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小滴到底是什么样子，又具体有什么样的能力。”
　　蜘蛛的毒爪又收了回去，黑色的蜘蛛头子耸了耸肩，露出了些许遗憾，却是早就料到般的表情。阿曜根据他的表情无不恶意的猜测着，这个人绝对是想要在我答应后狠狠地拒绝，说什么“可是我不太想让你加入”之类的话，多么恶劣啊……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走了会儿神阿曜便收回了思绪，带上了一点认真，但还么想出个具体可行的方法就听库洛洛很随意，却无比肯定的语句传来：“既然都不知道该到哪里找她，也只能随便走走了。反正该遇到的总会遇到的。”

　　虽然觉得他这种毫无疑问的语句十分让人有吐槽欲望，不过目前想来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她摇头晃脑了一番，带着些犹豫说出了口：“等那个‘小滴’找到以后我就离开……”

　　库洛洛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她歪了歪头笑道：“别以为你可以束缚我，没有任何人能够完完全全的控制在掌心中。”
　　“我是野兽，是风，是没有行事准则的变化系……”阿曜咧了咧嘴：“小心我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反咬一口哦。”

　　沉默了一两秒，库洛洛的声音里染上了一点上位者般的笑：“哪里算是野兽，顶多算是被人驯养过一两天的猫罢了。”
　　阿曜抿着唇，笑容稍微浓了些，似乎很高兴：“你说是就是吧。”

　　那对戴在绿发少女耳垂上的蓝色耳坠随着少女的脚步轻轻摇晃着，原本微冷的蓝光在这时却多了几分暖色调。
　　——这两枚液态矿石是驯服的证明么？不，不，这只是他们之间所持有的联系的证明。

　　风带来的信息告诉阿曜，前面大概是一个小村落。再往前大约几千米便是一个小城市了。心情很好的阿曜难得免去了情报费直接告诉了库洛洛这个信息，库洛洛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声，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让阿曜有些失望。不过她也很快就忘掉了那份失望，非常大度的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脚步轻快得快飞起来，却还是非常本分的跟在库洛洛的后面，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她想，他们的行动模式就像动物的一样，严格遵守着等级秩序，不敢越雷池一步。强者就是强者，让人不得不服从……
　　阿曜在库洛洛身后抿着唇笑，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都失去的笑容全部补回来一般。

　　从来没发觉原来放下面具是这么轻松啊……这还真得感谢你呢，库洛洛。

　　一直歇在阿曜肩上的鹰垂下头看了一眼满脸笑的阿曜，又把目光移向前面的库洛洛，缓缓仰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是在酝酿些什么。
　　「算了，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了。」半晌，猛禽像是自暴自弃一般说道：「不管你是打算来一个新开始也好，还是打算毁了你自己也好……」
　　「随你玩吧，反正……我都在这里。」

　　听着鲁西鲁说着这样的话却第一次没感觉到肉麻，阿曜望着天，敛了敛眸子。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你不会背叛我。”

　　看着这样认真的回复的阿曜，鲁西鲁反倒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瞪大了眼睛，好几十秒后才恢复，扭头闭上了眼睛，还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相当重的哼声。
　　这种反应的鲁西鲁让阿曜差点就就笑出声来，恰巧库洛洛和本该闭上眼的鲁西鲁同时看向阿曜，阿曜立刻就正了表情，也不知道是因为库洛洛的气场还是因为鲁西鲁的瞪视。

　　“在恢复身份后就相当高兴啊，你。”库洛洛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道，听见阿曜快速抢答：“我也觉得我似乎相当高兴……”
　　“这种从未体会过的卸下重担的感觉……”

　　“那各种情报费就干脆免了吧。”库洛洛开着玩笑，得到阿曜同样开玩笑一般的回答：“这倒是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哟。”
　　“我还以为是百分之零呢。”
　　“因为对方是你嘛。”阿曜半真半假的眨着眼睛：“我怕拒绝的话会被你人道毁灭呀。”
　　库洛洛淡淡的笑出了声。

　　这一次的路途似乎远不如上一次那么漫长，小小的原始的村落立刻见着了影子。阿曜眯起眼大量了一下那个村落，同时她肩上的鲁西鲁也睁开了眼睛。叽叽喳喳的鸟鸣化为信息反馈到阿曜脑海中，同时风也将信息带了回来。

　　“挺热闹的一村子，大概有两百多人。”阿曜将自己得到的信息报了出来：“更重要的是，前两天有一个黑发戴眼镜天然呆属性的少女经过，疑似为小滴。”
　　感叹着“正想着曹操呢”的阿曜脸上写着大大的“喏，看吧，我这次没有收情报费呐”。

　　库洛洛笑了笑：“先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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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路过的游客？运气真好呐，明天晚上正好有一个三年一次的祭典。”陌生的大叔对这两人和善的笑着：“不参加浪费了这么好的运气哦。”

　　“我会考虑一下的。”在人前恢复了“绅士”的库洛洛礼貌的冲大叔笑了笑，“我们需要两间客房，谢谢。”

　　陌生大叔，也就是旅店老板，上下扫视一阵库洛洛，连着又看了看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少女，挠了挠头：“真抱歉呐，因为明天的祭典这个小村来了很多旅客一时间没有空房了……”大叔讪笑着弯了弯腰表示抱歉：“只剩下一间大房……因为是按小时算的而且有点贵所以没租出去……你们需要将就一下么？”

　　“我不出钱！”阿曜抢先表白：“我是出钱会死斯基！”
　　库洛洛斜了她一眼，准备说什么，却听旅店老板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了句“你们感情还真好”，却瞟见两人微妙的表情后立刻双手合十鞠躬鞠躬再鞠躬：“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口快就说出来了，两位不要在意……”

　　库洛洛当然还是维持着礼貌的笑容，身后的阿曜却忒不给面子，事不关己一般用脚踢了踢库洛洛的裤管，笑嘻嘻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喏，听到没，说我们感情好呢。”

　　虽然、知道、这样子、很失、风度，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白她= -++

　　完全无视了库洛洛的反应，阿曜装作天真的笑道：“说道幸运，如果这真的是幸运的话也绝对是你带来的……嘿，谁都知道，我是幸运Ｅ呀。”
　　库洛洛真的白了她一眼。

　　旅店老板在一边笑得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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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客房是租来做什么的。
　　这间房子还挺大，也算得上是高档，还有张King Size的大床睡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应该说是默契么，他们都只是把这个房间当做了“巢穴”，需要休息时才在这个房间里呆上一段时间，然后很快就消失得没有踪影。

　　因为呆在阿曜肩上进入小村的话未免太过张扬，阿曜便让鲁西鲁先在这附近转悠一会儿，等阿曜找好住处后再从窗户进来。可当鲁西鲁从空中悠悠勘测好了地形后找到那间旅馆房间，直接破窗而入时完全没看到阿曜的踪影，只有库洛洛一人坐在床沿，随意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鲁西鲁立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库洛洛，转了个身就准备离开，却被库洛洛喊住了。

　　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喂”，就算鲁西鲁不停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喊出自己的名字所以也不一定是在喊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翅膀离开。
　　它只好满是不甘的面向库洛洛，眼中留有一分敌意却不敢张扬。

　　似乎被它这种不甘却不得不臣服的态度逗乐了，库洛洛轻笑一声，把半湿的毛巾扔到一边，走向鲁西鲁，又在距它半米远的地方停下。
　　“你会背叛你的主人么？”库洛洛漫不经心的问出这个问题，却让猛禽的眼中戒备更甚。它微微俯身，翅膀略张，随时准备攻击。

　　“看来是不会呢。”直接从猛禽的动作里得出了答案，库洛洛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两分调侃：“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女人因你而死的样子？”

　　很快就反应过来库洛洛指的是自己的主人，鲁西鲁隐藏了自己眼中的一点不解，保持着准备攻击的样子，听库洛洛继续说道：“虽然她没发现，不过她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对你的防备也是最少的。”
　　鲁西鲁无法理解这席话的意思，但因为对方是库洛洛，所以他说出这番话的理由绝对不会简单。

　　“恩…怎么说呢…虽然觉得‘直觉’这种东西太过矫情，不过偶尔信任一两次也不错。”
　　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眼中出现了一两分晦明难辨的东西，鲁西鲁太过于迟钝，无法理解他这个眼神的意思。
　　“我只是稍微提醒你一下……她，迟早会被你杀死。”

　　一种莫名的愤怒油然而生。鲁西鲁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被怀疑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它想攻击，却见这个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被议论的主体——临川曜走了进来。她打着呵欠，手里还拿着个啃掉了一半的苹果，不知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看见房间里的场景也只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别调戏我的鹰啊，库洛洛。”
　　说罢，扬了扬手，鲁西鲁这才张开翅膀滑到阿曜手臂上。

　　觉得因阿曜的出现而放下心来的鲁西鲁盯着阿曜的侧脸看了好一段时间，这才缓缓地把目光转移到库洛洛身上。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脸上云淡风轻，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看着阿曜也只是笑了一下，笑得很莫测。阿曜也被这种笑容弄得有些毛骨悚然，勉强提了提嘴角，下意识的打了个报告：“我出去转一天，晚上大概不会回来……祭典前的一天这里也很热闹呢……啊哈哈……”
　　说着，僵硬的咬了口苹果，像机器人一般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库洛洛移开视线，看了几秒天花板，直直躺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