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 天鹅之伤》凌霜530

10、第 10 章

　　十

　　一觉睡醒，哈迪斯全身大汗淋漓．

　　同样是那个梦，同样是那个蓝发少年，同样是自己不断的追逐．

　　而且，最近一颗心痛得越来越利害了，很痛很痛．

　　是为了什么？他是为谁心痛呢？

　　怎么想也记不起来．

　　加隆也察觉到这几天他神色有异，不时关心问他，他却怕他担心，只推说睡得不好．

　　这段日子的怪梦实在非比寻常，他己不能等下去了，虽然不想掉下加隆一人，可是亦不愿他卷进这奇怪的事里，于是吩咐手下告诉加隆自己要外出办点事，便在拉达曼迪斯的护驾下带着一队人马到那梦中的森林里．

　　那森林距离王宫并不太远，一进林里一种熟悉的感觉便油然而生，他深信自己曾到过这里，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

　　看到林里的一草一木，都令他难以自制心跳加速，当看到那个幽蓝的湖泊和湖边的小屋时，全身的血液也不禁凝固起来．

　　简直是一模一样！完全是一模一样！

　　自己梦中的地方，竟可在现实里找到！

　　心跳越来越快，为什么湖里的幽蓝会令他的心微微刺痛起来？

　　他轻按着眉心，怎样逼迫自己也想不起来．

　　不！他可以感觉到，那是一段自己不能忘记不可错失的宝贵回忆，可是他为什么总想不起来呢？

　　痴痴的推开了小屋的门进去，渴望梦里那个总坐在屋里的少年会出现，可是纵使梦里的所有景物都与现实连在一起，却欠缺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对他有种强烈的异样感觉？那感觉到底是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

　　可是，他却不在．

　　失望的走出了屋子，双眼望向了那美丽清澄的小湖，可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寻着什么．

　　与手下一起在屋子附近拼命搜索，却哪找到半点人影？

　　他却不罢休，继续努力去找．

　　找得慌乱失措了，一不留神脚下像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团白中带红的东西，再细看之下，发觉原来是只遍体鳞伤的天鹅，正用一双残破的翅膀紧紧的捉住了他的腿．

　　心里太急于找寻那个少年的踪影，他根本无暇理会它，但它却死缠不休．

　　“死畜牲，别挡路！”吉洛斯一把揪起了它，把它狠狠的丢了在一旁．

　　哈迪斯继续焦急地四周去找，却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见到的那只天鹅．

　　它看似受了很重的伤，走路一跛一跛的，每走一步身上的创口都渗出血来，可是它却忍着伤痛紧紧跟在后面，直至最后终于支持不住倒了在地上．

　　心里一阵莫名的巨痛，哈迪斯倒抽了一口凉气，立即不顾一切回头跑去把它抱了起来，只见它全身蜷缩成一团在微微颤抖，血从翅膀上和脚上的小孔冒了出来，胸口也是血肉模糊一片，那些伤口绝不寻常．

　　“殿下．．．”拉达曼迪斯跑了过来，见他怔怔的看着怀里的天鹅，正奇怪为何一向喜欢狩猎的殿下会对一只受伤的动物动了怜悯之情．

　　那天鹅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剎那哈迪斯立即如遭雷击．

　　那双充满哀伤的蓝眸．．．

　　那双在梦里常见到的蓝眸．．．

　　哈迪斯轻轻抚摸它伤痕累累的身躯，眼里充满了怜惜．

　　“殿下．．．”

　　在手下的疑惑眼光中，他毫不犹疑抱着他跳了上马，马鞭一挥，向王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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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下午了，哈迪斯还没回来．

　　加隆在王宫焦急守候着，想起最近哈迪斯的种种异样，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他会不会记起了？会不会再想起哥哥而抛下自己？

　　不，宙斯的咒语怎会轻易被破解呢？

　　他笑了笑，即使冥王和大臣极力反对，哈迪斯已答应一生一世跟自己一起，自己又何必多心？

　　可是，他真的很怕失去．

　　他太爱他了，他不可以失去他．

　　焦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可是那却是个令他更惶恐不安的消息．

　　哈迪斯回来了，而且还抱着一只受了伤的天鹅回来．

　　难道是哥哥？

　　不！怎么可能！他不是好好的和宙斯一起吗？

　　不．．．千万不可以是他．

　　哥哥回来了，他便会失去所有了．

　　不，不会的，他不断安慰自己，宙斯的咒语不会轻易破解的．

　　然而，当见到哈迪斯抱着那天鹅回到宫里时，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不容错认，哈迪斯怀里的，正是他最爱也最怕重遇的哥哥──撒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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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迪斯回宫后立即召来了医生，千叮万嘱定要把那天鹅医治好，医生们都不明为何殿下为对一只天鹅这么紧张，可是也听命全力替它医治，伤口的血总算止了，但它还是虚弱得很，医生们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心想可能只是失血过多罢了．

　　加隆怔怔的看着整个过程，哈迪斯那紧张的眼神多么熟悉，他很清楚记得他从没这么紧张过，除了那一次，就是看到撒加中箭的时候．

　　他从来没用过这种焦急怜惜的目光看过自己，从来没有！

　　看到撒加受伤他本不好受，见哈迪斯对他的种种无微不至，心里更是难过．

　　忐忑不安早已溢于言表，一直担心的事情毕竟来了，此刻的他只希望那咒语仍未破解，哈迪斯还没完全恢复记忆．

　　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是，可是．．．

　　哥哥，求求你，原谅我好吗．．．

　　医生们都退下去了，哈迪斯紧皱的眉头仍没放松，轻轻的抱着它，始终不肯放手．

　　“你也累了，我来照顾它吧！”加隆装作若无其事说道．“应该没什么的，不用担心．”

　　其实哈迪斯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紧张，只是看到那双蓝眸时，自己已方寸大乱了，接着发生的一切就像梦中一样，若不是加隆那一句话，恐怕自己仍会神智不清痴迷下去．

　　回心一想，他该找的应该是那个蓝发少年吧！他笑了笑，怎么会为了只与自己无关的天鹅坏了正事呢？

　　快要入夜了，即使焦急也只好等明天再找，既然加隆答应了照顾它了，自己也该养足精神好让明天再到林里继续找寻，于是点了点头，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寝宫．

　　哈迪斯离去后，加隆命令所有侍从都退出房外．

　　天已渐渐黑了，他把仍在昏迷的撒加小心翼翼放了在床上，心里百感交杂．

　　该怎么办？若它留在这儿的话定会被哈迪斯发现的，若然哈迪斯看到了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撒加会怎样想？他会记起来吗？他会再跟撒加一起抛下自己不理吗？

　　脑海闪过千百个念头，心里一把声音不断响起．

　　人就像着了魔似的，他痴痴的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柄利剪．

　　“杀了他．．．只要在他变成人形前杀了他，那么哈迪斯永永远远是你的了．．．”那把恶毒的声音就像咒语一样折磨着他．“杀了他啊．．．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颤抖的手握着利剪已贴近了它雪白的脖子，可是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咣当”一声，手里一软，利剪已掉了在地上．

　　不．．．他怎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哥哥，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视自己比性命更重要的哥哥？

　　加隆，你是个恶魔，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哈迪斯本该与哥哥一起的，只是自己横刀夺爱罢了．

　　可是，万一让哈迪斯看到，万一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会恨自己吗？

　　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一定不会．．．

　　已紧握手里的幸福，他怎可以放弃？

　　心里仍七上八下，在还没想出任何对策前，月亮已爬了上来，一阵柔和的光线泛起，眼前雪白的天鹅变成了一个瘦弱的俊美少年．

　　“撒加．．．”轻轻呼唤那个名字时，心里不禁一下下刺痛，他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宙斯不是答应过会好好对他的吗？难道．．．

　　“加隆．．．”渐渐恢复意识的撒加醒来见到的竟是自己最爱却又偏偏出卖了自己的弟弟，千言万语虽在心头，一时间也说不出口．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早已充满歉意，再加上看到他这凄惨模样，加隆的声音哽咽了．“宙斯他对你做了什么？”

　　撒加虽然没有回答，可是加隆已心领神会．

　　撒加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他该怎样面对他，面对这个夺去自己所爱的弟弟？

　　他该恨他的，该向他报仇，至少该狠狠骂他一顿的，可是，看着他眼眶里的泪水，他却始终不能恨他．

　　他始终是他的弟弟啊！尽管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他跟他仍是密不可分血脉相连的手足啊！

　　“哥．．．对不起．．．对不起．．．”加隆的泪水终于淌了下来．“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傻孩子．．．”最后还是是心软了吗？他已不知道了，看着充满歉意的弟弟，他的心也狠狠一痛，艰难的举起了手轻抚他的头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仍是我最爱的弟弟．．．”

　　“哥．．．”听到他的话加隆终能放下心头大石破涕为笑，然而下一刻一颗心再次狠狠绷紧，全身的血液也在顷刻间凝固．

　　鲜血从撒加本已包扎好的胸口汹涌出来，在他失去意识前，只见到加隆紧张的神情，听到他焦急慌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