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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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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汤子谋的食指在散发着罪恶铜臭的菜单上不停的指点,服务生飞快的记下他所指过的菜品。
“你早餐未免吃的太油腻了吧。”仲离放在餐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口袋,对服务生说,“我只要一碗白粥。”
“好的,两位先生请稍等。”
两位先生,位先生,先生,生……仲离觉得心口被大锤子狠狠砸了一下。
与汤子谋吃得酣畅相反,仲离表情颓丧,一勺一勺喝着白粥,心里复杂。用手摸了摸为了方便工作而越剪越短的头发,又低头看了看为了方便工作而只穿着的宽松男装。
都是那万恶的雷老九,从小在这大老粗身边长大,只把她当男孩养着。接触过的人,除了“顾客”外都是男人。她的性别意识已经相当淡薄了,不过被人理所当然的称作男人、称作先生还真是有些心闷。
汤子谋吃饱喝足把嘴一擦,往椅背上一靠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下巴一抬:“结账。”
靠!那贱样真叫仲离有送他两巴掌当餐后点心的冲动。
“小~~~”贼字还没出口,仲离就认怂了,把钱往桌上重重一拍,气呼呼走人。汤子谋嘴里叼着根牙签,晃晃悠悠跟在她身后。
得瑟过头的汤子谋一手揽过她的肩,不可思议的瘦,随口说了句:“小身板瘦的跟个女人似的。”
仲离手肘往他胸口一顶,气得更甚,迈着大步越走越块。
汤子谋揉揉被撞疼的胸口,大喊了一句:“比女人还小气!”
在机场取了遗落的行李,落魄公子又恢复了从前的贵气。落魄时就够难缠了,这恢复了少爷身份倒霉的自然还是仲离。
“喂,帮我提着行李。”少爷十分不客气的把大箱小箱统统推给了仲离。
仲离垫脚,努力缩短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正对着他的脸说:“凭什么?”
汤子谋晃晃手里亮闪闪的警章,洋洋得意地说:“忘了告诉你,我是警察哦。”他还忘记告诉她,他只是个荣誉警察而已。除了装饰作用的警章外再无其他东西可供显摆。
仲离腿一软,恭恭敬敬接过他的行李,扛一个拉一个,再不敢有半点牢骚。
竟然是警察?!被这家伙跟着,她可怎么拓展中国区的“业务”?以后吃什么啊?越想越觉得气愤,真是流年不利,刚重获自由又撞上了一甩不掉的大爷。
仲离越想越气,把他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摔,一手指着他:“警察先生,你打算跟我到几时?”
黑色的小皮箱的锁扣开了,内裤散落一地。一张照片飘出箱子,落在仲离脚面上。她拾起,照片里是块白玉,颇有些眼熟。难道……
塞在裤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这玉就是在萨里偷得的那块。莫非这警察就是为了这玉而来?她还这么傻兮兮的为他跑前跑后,定时炸弹就绑在身上了。
“喂!”汤子谋呵了一声,见她还在发呆,路人又多。只得自己蹲下把那一皮箱的内裤捡进箱子里,牢牢扣好。把她手里的照片抢过来:“干嘛?想把我的传家宝照片抢走?”
“谁要抢?”仲离斜他一眼拖着大皮箱继续往前走。
“看你那只会偷钱包的小样,学学偷我家传家宝的大盗吧!在几十名警察眼皮底下偷走的哦!不过看你那营养不良的小身板,恐怕也只能偷钱包。”一点都没有丢了传家宝的心慌,反而拿来取笑她。听他的语气,还挺崇拜吧。
仲离笑而不语,这警察不会是自己的粉丝吧?她可是很低调的,不想当偶像。
“笑什么?好好跟着我,别再到处偷钱包了。我现在可是随时可以逮捕你的。”他又把警章晃到她眼前,威胁且炫耀着。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不足一秒,那枚警章就到了她的手里。她将警章正反看了个遍,很是怀疑:“这东西,有用吗?”
他还在惊讶她的速度,她又把警章丢还给他,他哈了口气把警章擦得金光闪闪。像小孩子炫耀玩具一样的骄傲:“当然有用。”唬唬人什么的还是有用的。
两人还是在昨晚居住的酒店住下,仲离要求独自住一间,他怕她逃跑就是不依。最后还是拿高昂的房费压住了她。仲离气得再不理他,要不是这家伙榨光了她昨天仅有的“收入”,又这么一刻不离的盯着她,她哪需委屈自己同这个暴露狂住在一起?
他只着一条内裤,满房间晃荡。仲离盯着在做伏地挺身的他看了许久……
肌肉匀称,线条分明,皮肤略浅于蜜色,腿很长也没有浓密的汗毛。触感会很好吧。仲离吸吸鼻子,一头扎进了浴室。她这是对那警察有兴趣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你是贼,不可以离警察太近的。我的目标是……偷呀!偷呀!全世界偷过来呀!偷~遍~全~球!”她咿呀的唱着,浴室门就开了。
满身大汗的汤子谋拎了条豹纹内裤走进来,用余光瞟了瞟躺在浴缸里的仲离:“还洗泡泡浴,真把自己当女人呢?”说完就把自己的小裤裤给脱了,打开莲蓬头,从头冲到脚。冰凉到每个毛孔,真爽。
仲离闭上眼睛不理他,心里盘算着怎么从他手里逃出去。是趁他睡着翻窗走人好,还是连同他的钱财一起洗劫掉好?她刚把外套穿上就听他在说话:“你这包这么重,里面装了什么啊?”头皮一紧,她的包!!!
连滚带爬的冲出去,抢过自己的包抱在怀里:“它想多重就多重,你管的着吗?”
他一耸肩:“我不过是好奇里面装了多少钱包而已。”
她白他一眼,把包放在自己的枕边,随后翻身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牢牢裹起。
他翘着脚趴在床沿:“你不热吗?”
热!也不能说,她摇摇头换了个背对他的方向睡觉。
“你都没有衣服换吗?每天穿这一身不臭吗?”
臭!内衣没得换,没得晾,洗干净拧巴拧巴又得穿上。穿了一天两天,浑身一股馊味。她硬撑着再摇头,然后下定决心不再理他,她怕自己会绷不住。
“你想不想换衣服呢?”
她果真绷不住了,很重的点了点头。一件白衬衣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头上,她拿起衣服就奔向浴室。三两下脱光,把内衣裤用电吹风烘了烘,又穿上。虽然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男人,不过既然已经把他看光了,还是照顾着点他的小心脏吧。
他的衣服很大,下摆直到她膝盖上方。保险起见还是把那条脏不拉几的牛仔裤穿上了。她暗暗下了决定,一定得从他身边离开,就今晚!
夜很深了,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在耳边?她神经线一紧,头微微偏了十五度。他什么时候到自己床上来的?
轻轻的挪动挪动,快到床边了,胜利在望。
他换了个姿势睡觉,长臂随意一搭恰好搭在她的腰上。他收紧了胳膊,将她从床边卷回了床中心。她的腰一僵,动弹不得了。那种似乎被耍了的郁闷感又席卷了心头,郁闷归郁闷,这一夜她放弃了逃跑后倒睡的安心极了。
天蒙蒙亮,睡意渐浅的汤子谋手背碰到了某样滑嫩物体。忍不住多蹭了几回,淡淡的温度,极好的手感……
还未睡够的仲离扭了扭身子,哼了个长长的鼻音:“嗯~~~”
脑子里像是有颗地雷爆炸一般,轰的一下。汤子谋要证明他的察觉错误,猛的掀开被子。衬衣的纽扣开了几粒,露出牛奶般的肌肤和精巧的锁骨。一双白皙的长腿交叠着,即使曲线不够凹凸,也足以说明她是女人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这两天的丢人而懊悔。仔细想想,她好像也没说过自己是男人,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又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仲离,脸一烧,把被子给她盖好自己出房间溜达去。
莫名其妙钻出的罪恶感让汤子谋买了一堆食物和一堆衣物。他拎着一堆东西在房间外沉思。是继续把她当男人呢?还是道歉一下呢?道歉太丢脸,可是也没办法把她当男人了。就因为犹豫不定,他连衣服都买了男女双份的。
仲离早就穿好衣服在等他回来,她岂会不知道她的裤子是怎么落倒床下去的?说穿了也好,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人了。
十点刚过,房间的门开了。不是汤子谋进来,而是仲离要出去寻他,没想到他就在门外蹲着呢。
两人面对面坐着,良久,仲离先开口打破僵局。
“我要离开。”
“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我偷的那两个钱包的话……”
“不,我需要你。”
“啊?”
“我需要你的帮助。”
“哈?”
“那块白玉,前不久被盗了。我想偷它的人肯定会转手卖掉的,那么它可能流入黑市,也可能被某些私人博物馆收藏。所以我需要你,在我找到它的时候,帮我把它再偷回来。”
仲离低头玩手指,那玉,就在她包里的夹层里呆着呢。
以为她不肯,又开口:“你的住宿吃穿一切开销都算我的,条件是你不偷钱包了。”
仲离就更加纠结,不偷钱包那偷什么?既然那么讨厌她偷东西,为什么要她偷回那块白玉?她十分疑惑:“为什么找到白玉之后不用买的,要用偷的?你不是警察吗?”
“白玉是我家的,为何我要花钱再买回?帮我偷回白玉后,它的定价就是你的酬劳。据估价,它的价值不在五千万以下。”
仲离手一挥:“谈钱多伤感情。”而后双目炯炯,“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