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蔷薇》由心每文

5、第 5 章

　　茗羽走回后台时，看到Emerald正捧着一大捆玫瑰花。因为收拾着化妆包，所以当Emerald突然把怀里的玫瑰花塞到茗羽手里时，让原本拿在手中的化妆品全掉到了地上。Emerald捂着嘴笑了笑，说：“看，把你吓的。我看有人把这些玫瑰放在我桌上，我就拿来看，结果是送给你的。”茗羽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把玫瑰花放在桌上后，蹲下身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化妆品，旋出自动眉笔的笔芯察看，断得粉碎。

　　李小姐说原本董事长想开个庆功宴，但由于行程紧密，安排不了，只好中途取消。茗羽感到莫名的开心，或许她根本不想去什么庆功宴。站在化妆间换衣服，茗羽把最后的服装脱掉后递给了收拾演出服的小妹，旁边的Emerald看着茗羽的右腰，好奇的伸手去抚摸，结果让茗羽条件反射的往前缩了一下，Emerald摆摆手表示没恶意，看着茗羽重新背对自己，Emerald才露出奸诈的笑容，原来那疤还在。

　　“茗羽。”

　　刚从后门走出去，茗羽就被向自己走过来的孝斌紧搂住。Emerald看了看孝斌，提醒了下茗羽别挡着出口，走出去后，Emerald坐进了早已停在那里的红色跑车。

　　“你送的玫瑰？”茗羽把玫瑰塞给孝斌，孝斌莫名的皱着眉，问：“不喜欢？”

　　“喜欢，就是觉得你太会破费。”茗羽主动握住孝斌的手“下次别破费了，买一支就行。”

　　“这是由衣种的。”孝斌没有动，反而把茗羽拉到自己怀里，玫瑰花顿时被挤压得花瓣飘逸。

　　“你浪费她心血了。”茗羽转身抱回玫瑰花“怎么说也是她的成果。”

　　“茗羽，我问你一件事行吗？”孝斌看了看四周，像怕会有人打扰，在确定没人会打扰后，才安心下来“能做我女朋友吗？”

　　茗羽愣住看着孝斌，足足愣了半分钟，之后才感觉到全脸变红，是生气吧。茗羽把玫瑰花往孝斌身上甩去，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孝斌只能任由她用玫瑰花打自己，到最近一朵花都不剩了，他才敢去抱着她。

　　“你干嘛了？”孝斌用下巴抵着茗羽的头，尽管脚因为穿了内增高鞋而有点酸痛。

　　“你知不知道你这人很有毛病。”茗羽想推开孝斌，但抱得太紧，手根本动不了。

　　“我怎么了吗？”孝斌感觉自己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说话“说来听听。”

　　“你是色狼吗？我还以为……我早就是你女朋友了。”茗羽一把推开孝斌，由于惊讶，孝斌没有抱紧茗羽，倒退了几步后，才站住脚。

　　“我……我还以为你……”孝斌没有说出口，他看到茗羽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的？”

　　“从你去我家把我拉过来开始。”茗羽很想骂眼前这个笨蛋。

　　“我还以为你迟钝……”话没说完，孝斌立刻被茗羽踢了一脚“你一直心直，我以为你会开口。”

　　“开你个头！”茗羽终于喊了出来，惊讶于自己刚才的话，茗羽下意识的把手指放在唇上。

　　“我自己做了别人男朋友都不知道。看来得和单井瞬学习了。”孝斌摸了摸茗羽的头，温柔的笑着。

　　“如果你和他学，我绝对会跟你分手。”茗羽拿开孝斌的手，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回家。”

　　“恩。”

　　红色跑车没有离开，直到茗羽和孝斌十指紧扣的走下地铁站。

　　Emerald没有恨过茗羽，她只是妒忌。

　　从她13岁时看到只有12岁的茗羽出现在《早绿》的封面上，Emerald就认定要抢走属于茗羽的一切。

　　原本以为终于把茗羽逼出《早绿》，结果自己却失去了董事长。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逼走瞬羽的！你知不知道她对我们杂志有多大作用？有多少女生是为了她才买我们的杂志？”

　　“连你也喜欢她？”Emerald看着抓狂的董事长。

　　“喜欢？你到底几岁啊Emerald小姐！我原本喜欢的人是你，但是你为了逼走瞬羽，居然叫人把她绑到我出差的酒店！你想让我绯闻不断，狗仔缠身？你后来还想把瞬羽杀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把她杀了？你说话来点证据好吗？”Emerald不怕撕破脸皮，她为了进《早绿》，早就豁出去了。没想到新任董事长不像以前那个老色狼，他进门看到茗羽躺在房间里，他就立刻退出房门，打电话叫客房小姐进去，当着面拿起茗羽的手机，通知了她的哥哥。

　　“那你拿刀捅她，是为了给她抽脂吗？Emerald小姐，你当我有多了解你？我真后悔我居然那么了解你！”

　　Emerald跌坐在地上，茗羽回家时，她是冲上去想捅她一刀。但是刀没有太深，只进了刀尖一点后，她的整个人便被茗羽踢开了。

　　为了再次进到成为《早绿》的御用模特，Emerald找到了老董事长，董事长在自己老爸的逼迫下，没办法，让她成为了御用模特。

　　“谁叫你是我妈呢？”董事长讽刺的笑着。

　　一屋子四个人的狭窄环境，茗羽实在不想看到了。

　　庆幸自己刚和孝斌出去吃了饭才回来，茗羽把床旁边的帘子一拉，气定神闲的和孝斌欣赏起窗外的夜色。

　　瞬感谢京没有出现，他看着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看的零。有点忍不住，伸手把电视机关掉，却发现零其实在发呆。

　　“你先回魂。”瞬摇了摇零，零回过神后，才发现电视机被关了，立刻瞪着他。

　　“关我电视干嘛。”零把遥控器往矮桌上一放，啪的一声吓得茗羽抖了几下。

　　“你们吵架归吵架，别欺负我们家东西。”孝斌头也不转过去，直接对着窗户大喊。

　　“零，我想问你。”瞬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零。零抬头看着他，感觉自己脖子痛后，刷的站起身，刚好头顶顶到瞬的下巴。

　　“痛！”瞬一支手摸着脖子，另外一支手捉住零的手臂“别跑，你回答我问题。”

　　“这房子小，我跑不了。”

　　“京尚皊是你男朋友吗？”瞬刚说完，就听到孝斌的手掌拍额头的声音。

　　“曾经是。”

　　零听茗羽说过，关于瞬的EQ的事。

　　“那白痴。”零笑着。

　　“对吧。”

　　那时候，零并没有感觉到瞬会对自己怎样。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茗羽和孝斌。

　　自己哥哥和别人妹妹好上了。就是这么简单。

　　仅此而已。

　　刚想着中午去哪里吃饭，瞬便看到了他极不想看到的人。

　　坐在餐厅里，京把餐牌递给瞬，让瞬点菜，瞬看了看餐牌后，点了最贵的牛排。看着像似孩子般吃醋的瞬，京有点苦笑不得的想说什么，结果瞬比他先开口：“你买单。”京无耐的笑着点点头。

　　菜上来后，瞬只顾着吃，没有理会一直看着他的京。京不住的打量着他，这人在面对爱情时，像个孩子。

　　“有话就说。”瞬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下嘴。

　　“我祝福你和零。”京说着“我不希望零伤心，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和零之间只是朋友。我想你不是那么专制的人吧？”

　　“说完了？”瞬迅速把碟子里的东西吃完“那我回去休息了。”

　　“恩。”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瞬站起身，刚想离开时，却突然想到什么“你的左腿？”

　　“这条腿和心爱的女人，原本就不属于我。”

　　回到家里的零，疲倦得让由衣以为她被人欺负。零笑着说：“由衣，你第一天认识我？”

　　“没事就好，这孩子到底怎么了。”由衣看着零走回房间。突然门铃响了。

　　“忘记带钥匙了？”由衣跑去开门，却看到瞬站在门口。

　　“我找零。”

　　还是第一次到零的家，吃饭时零面无表情的埋头猛往嘴里送饭。让瞬有种罪恶感，看着零，枣和由衣忍不住也看了看瞬，结果罪恶感不断攀升。

　　“零，吃菜。”枣夹了条菜，手定在零的碗前面，足足定了好几秒。

　　“小零，你别欺负你爸了，他人老了，手会抽筋的。”坐在零旁边的由衣，在零耳边说着。

　　“我吃饱了。”零放下碗筷，径直往房间走去。

　　“我去看看。”瞬也起身，跟着零走进房间。

　　“我突然感觉我老了很多。”枣像似在感叹，但说话方式像孩子那样，让由衣觉得好笑。

　　“是呀，都39了。”由衣放下碗筷“我都20了。”

　　瞬看着躺在床上的零，他慢慢走过去，在床旁边蹲下身。零翻了个身没理他，后来想了想，背对着瞬说：“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进来干什么？”

　　瞬扭头看了看零，没有说话，只是换了下姿势，让自己的头枕着零的床边。

　　“我真笨，最近到底在烦什么呢？”零在自言自语，因为想让那个人开口说，那个人却想睡着那样“你别睡。”

　　“我没睡。”瞬终于开口了“你喜欢我吗？”

　　“我以为你哑巴了。”零从床上起来，坐到瞬的身旁“如果我说喜欢，你会怎样？”

　　“我和京尚皊，你喜欢谁？”瞬看着零的眼睛，怕她骗自己。

　　“如果我说，我现在喜欢你。你会觉得我是贪新忘旧吗？”零的眼光对上瞬的，瞬感觉不好意思，便把头转向另一边：“你和他很久了？”

　　“不是，我和他只有半年。我不觉得很久。”零慢慢把头靠在瞬的肩上。

　　“你为什么会和他分手？”瞬把手臂放在床边，让零的头靠在他的胸前。

　　“这是你最后的问题吗？”零看到瞬点了点头后，继续说：“我才是被甩的人。”

　　“那他又回来找你干什么？”瞬的醋意越大，感觉他想逃避问题，零直接趴下来，把头枕在瞬的大腿上。

　　“我们还算是朋友。最起码的，他是孝斌和颜缤的朋友。”零说着“瞬，你喜欢我吗？”

　　瞬看了看枕在大腿上的零，茗羽和霍孝斌都叫他正视问题，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害怕零会消失？还是自己无法逃脱母亲骂茗羽时的情景。看着母亲骂茗羽，他能做的只有在事后安慰，看着最亲的女人在骂另外一个，瞬从小就感觉，自己是不是会讨厌女人？零不能吃亏，也不会让身边的人吃亏，看着零帮着茗羽时，瞬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喜欢零？因为零一直照顾自己妹妹？

　　“零，我爱你。”瞬在过了似乎一个世纪才说出的话。

　　“瞬，我能见京最后一面吗？”零有点担心的语气，她害怕瞬又吃醋。

　　“为什么想见他？”瞬仰起头，看着房顶。

　　“想道别。”零伸手摸了摸瞬的脸，瞬低下头看着她“瞬，求你。”

　　“不准去。”瞬俯下身，吻着零的额头。

　　“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他了。所以，我想见他。”零推着瞬，让他坐正后，坐在他的大腿上“就一次，好吗？”

　　“不准去！”瞬黑着脸，把零推开，感觉刚才的一切像个陷阱，自己掉进了坑里“如果你想见他，那你就别想见到我。”

　　“瞬！”零看着瞬走出房门，慢慢的把头埋进膝盖间。由衣看着瞬走出大门后，枣才走进零的房间，笑着抱着蜷缩的零。

　　“宝贝，没事的。”

　　整个晚上，零都没有睡好。

　　孝斌回到家，因为加班，所以回家时茗羽早已熟睡。

　　加班到了八点，回到家时确是十点多。孝斌感觉自己像个结婚多年的男人。

　　在颜缤的酒吧里，孝斌知道了他最不想知道的事。

　　孝斌看到墙上的海报，是茗羽特意问人拿回来的。那是她重进《早绿》后拍的第一个封面。

　　突然感觉像会失去什么，孝斌跑到床边拉开帘子，看着睡在床上的茗羽，孝斌感觉自己想太多了。他上床躺下，把旁边的茗羽搂在怀里，像似害怕她会突然消失那样。

　　“回来了？”茗羽朦胧的睁开眼睛。

　　“醒了？睡吧。不用理我。”孝斌的手越搂越紧，让茗羽感觉很不舒服。

　　“孝斌，痛。”茗羽想挣脱，但却发现无能为力。

　　“我开始明白我爸了。”孝斌稍微松开手，等茗羽转身面对他时，他又再次抱紧“我明白，为什么我爸会害怕失去妈妈了。”

　　茗羽没说话，只是感觉后背有点湿。

　　那晚，茗羽成长为女人。

　　当零推开地下酒吧的门时，颜缤连忙迎了上去。

　　“我看你快摔倒了。”颜缤把零扶到椅子上桌好后，到吧台倒了杯冰水给她。看着零把冰水喝完，颜缤才开始说话：“你没事吧？”

　　“你想太多了。”零笑了笑，在杯里里拿出一块冰，放进嘴里咬了起来。

　　“零，京这次凶多吉少了。”颜缤把手机递给零“你劝下他，可能他会听。”

　　“别开玩笑了。”零接过手机，原以为颜缤只是让零拨打京的电话，谁知道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确是一段录音。零惊慌的看着颜缤，颜缤示意她打开录音。

　　“喂，阿滨。紫龙怎么还在活动？我都没了左腿了，他们还不放过我吗？你别让零来，就这样。”

　　零听完录音后，直接快速的输入京的号码，按下确定键后，紧张的等待着。

　　“喂。”

　　“京！别去！”零喊着“求你，别去！”

　　“对不起。”

　　嘟……嘟……嘟……

　　眼泪顺着零的脸颊滑落到下巴，汇集起来后，滴在了桌上。

　　火萤把京托给她保管的盒子递给零。零拿起盒子，小心的打开。里面放着的两枚戒指，让零忍不住微笑起来。

　　京去世的第二个星期，颜缤和火萤去了京租住的房子。房东站在门口等候多时，虽然有所埋怨，但对方毕竟不是死在他家里，死因也并非传染病之类，所以房东心里的埋怨没有说出口。

　　只有房间里的一堆照片和一些的衣服。照片全是京骑着赛车时的样子。

　　零把戒指拿出，在盒子的最底下，放着一张照片。

　　零看着照片，忍不住抱着火萤。

　　“别哭。”火萤摸着零的短发，慢慢唱出……

　　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und es ist doch nit Zeit:

　　Man wirft mich mit dem Ballen,

　　der Weg ist mir verschneit.

　　Mein Haus hat keinen Giebel,

　　es ist mir worden alt.

　　Zerbrochen sind die Riegel,

　　mein Stübelein ist mir kalt.

　　……

　　火萤凄美的声音回荡在带下酒吧。

　　瞬站在酒吧门口，手一直放在那个十字架门把上。

　　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听着酒吧里火萤唱着的歌。瞬转身走上楼梯。

　　“谁让你走了。”

　　瞬楞住，零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角。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瞬没有转身，他拉过零的手，让零贴着自己的背“我一直以为，他是第三者。结果……对不起，零。”

　　“拿着戒指。”零把手上的戒指递了过去。瞬终于转过身，看着零。

　　“这对戒指，是京送给我们的。”零帮瞬戴上戒指“颜缤说得没错，他果然是个好好先生，十足的好好先生。

　　瞬抱着哭泣中的零，站在零身后的颜缤，把盒子里的照片拿了出来，递给了瞬。那是一张零和京的合照，身后是他和茗羽曾经拍摄的一幅广告。

　　平安夜，茗羽特意安排了假期。结果被逼得也得休假的孝斌，只好在平安夜的前一天，加班到了12点。

　　看着茗羽站在轻轨的车窗旁，开心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最近她身体并不太好，还好快到平安夜，可以安排假期。看着望向车窗外的茗羽，孝斌只感觉昨天的加班还算值得。

　　“茗羽，坐下吧。”孝斌伸手拉了拉茗羽，茗羽坐在了孝斌的大腿上“你还真客气。”

　　“我和你还要客气？”茗羽双手搂着孝斌的脖子。

　　“茗羽。”孝斌突然认真起来“如果我说，我要和你分手，你愿意吗？”

　　茗羽突然整个人僵住，手慢慢的伸到孝斌的脸上，用力的捏了一下。孝斌认真的看着她，看到茗羽眼泪在眼睛转悠时，孝斌这才发现话严重了。

　　“我没说和你分手，我的意思是……和我在一起可能会很危险，那么你会和我分手吗？”孝斌看着茗羽的反应，茗羽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孝斌用手擦了擦茗羽的眼泪“我是□□紫龙龙头的儿子。”

　　零双手合十的站在许愿池前，还好是南方，要不然到了冬天，许愿池早就结冰了。

　　瞬把从守大门的老伯那里换回来的银币给零，零拿了一个随便往许愿次一扔，没掉到最高的石盘里。

　　“你还真随便。”瞬拿过零手里的另一个银币，对着最高的石盘瞄准，手指用力一扔。硬币在碰到石盘的边缘后，壮烈的掉到了池子里。

　　“看你瞄半天，还不如我呢。”零举起手拍了拍瞬的头，真服了他。

　　“零，你许了什么愿？”瞬温柔的笑了笑。

　　“愿望？”零在衣服口袋摸了一下，发现居然有一个硬币，又随手扔了出去“希望12年前的事，不要再发生。”

　　零看着硬币，掉在了最高石盘的边缘。

　　地下酒吧

　　颜缤在吧台前擦拭着酒杯，换好礼服的火萤从后台走出，坐在颜缤旁边。

　　“怎么今天那么早出来？”颜缤放下杯子，看着心事重重的火萤。

　　“缤，我心里不舒服。”火萤拉了拉礼服的领子。

　　颜缤刚想说什么，门却被推开，刚想说还没到营业时间，但进来的两个人，让颜缤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