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蔷薇》由心每文

4、第 4 章

　　“我在门口等你。”

　　孝斌坐在《早绿》前台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茗羽走进办公室。

　　“李小姐。”茗羽敲门后进入，被称为李小姐的人起身走到茗羽身旁，给予一个大大的拥抱，说：“瞬羽，欢迎你回来。”

　　“你们还需要我？”茗羽看了看李小姐桌面上的《早绿》样刊。

　　“瞬羽。”李小姐放开拥抱后，慈爱的摸了摸茗羽的头“我明白你们做模特的都会明争暗斗，我只相信你的实力而已，没有别的。”

　　“谢谢李小姐。”茗羽举了个躬。

　　“好了，你签了这份合同，我们就又是主顾关系了。”李小姐把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给茗羽“你应该不用多看。”

　　“李小姐，我不想签这么久。”茗羽有点不好意思的拉了拉长发。

　　“瞬羽，你这是和我讲价咯。”李小姐脸色变得有点阴沉。

　　“不是，我只是……我现在的学校需要实习，我想我先实习完再说。”茗羽紧张的把手放到身后。

　　“我明白你意思了。如果你是想来这里当实习生，那么你就无法当御用模特。”李小姐转身，在厚重的文件夹里，拿出另一份合同“你签这个吧，当不当御用模特，和你的收入有关系。”

　　“我明白。”茗羽接过合同看了看“好，我签这份。”

　　走出李小姐的办公室，茗羽拿着盖了章的实习证明，走到整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孝斌面前甩了甩。

　　“单茗羽小姐。”孝斌捉住眼前的手“要去庆祝吗？”

　　“恩。”

　　市中心的商业区，以往来这里都是拍外景或是走T台。茗羽拉着孝斌的手，像个闯进大人世界的孩子，东瞧瞧西看看。孝斌的注意力只在于茗羽拉着的手上，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跑进的地方。

　　“有家地下酒吧，进去看看。”茗羽松开孝斌的手，扶着旁边的铁质扶手，走下了狭窄的楼梯。

　　孝斌拍了拍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后，跟着下了楼梯。

　　茗羽看着木质大门中间的硕大十字架，好奇的推开门，里面稀稀疏疏的放着十几张玻璃圆桌，桌面和桌腿的连接处，是一个个骷髅头。舞台上竖着一个棺材，左边不远处的吧台，也宛如一个硕大的棺材。

　　似乎是听到响声，有人从舞台上那个棺材走出，说：“现在还没营业。”

　　孝斌正想道歉，在看到走出来的人时，惊讶的脱口而出的话却是：“缤表哥。”

　　原本是公司庆祝，有人提议去山上烧烤，那里有烧烤炉。结果上去后，却发现根本没有烧烤炉，一群人争吵着这是谁的骚主意时，有人说，不如去夜总会玩。其实不用逃，只是瞬实在不想去什么夜总会，毕竟自己还是未成年，他不想到了门口，才被告知不能进去。零开口说她和瞬不去，结果被大家埋怨，说不合群。于是瞬说了一句，我们才十七岁，根本进不去。经理就像看怪物那样看着瞬，十七岁长那么高？你家族什么基因。零干脆没好气的拉着瞬往山下走，扔下一群人。

　　“十七岁就不能是一米八六吗？真好笑。年龄和身高有什么关系，按他这么说，他三十岁，就要两米了。”瞬笑着听着零的抱怨。捉住自己的手快速走下山的女生，只到自己肩膀，小鸟依人般的。

　　“还说家族什么基因。要是他看到孝斌和枣，估计想去把他们家祖宗十八代全解剖了。枣一米八七，孝斌一米八零。枣还说他们祖宗，没有一个是一米八以下的，男女都是。”

　　“霍孝斌只有一米八零！”瞬有点惊讶得看着零。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样，和茗羽相差一厘米，瞬始终不明白，孝斌喜欢茗羽什么。

　　“枣经常叫孝斌做矮子。因为枣怎么说都三十九岁了，身高有点缩短了，以前应该有一米九吧。”零依旧在高谈阔论般的说着，完全没理会眼前的马路。直到瞬看到一辆摩托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车上的人说了一句话。

　　“零，我回来了。”

　　三个人挤在摩托车上，坐在最后面的瞬手扶着零的腰，看着零抱着开车的男人，瞬真想把手直接放在那人的脖子上。

　　在一家大排档停了车，零找好位置后，瞬和那个男人才走了过去。零察觉到之间的火药味，但是火药的源头，却全在瞬身上。

　　“京，你这次去哪里了？”零先给京倒了杯茶，然后把茶壶直接放到瞬的手边。抽搐的看了看手边的茶壶，还是忍下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

　　“日本。终于跑了一次自己想跑的赛道。”京看着低下头像个孩子发脾气般撕着一次性餐桌垫的瞬“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京尚皊，是个职业赛车手。”

　　瞬抬起头，手指碰了碰京伸过来的手，算是已经握过了。看对方没再理会自己，而是和零继续谈论着他的状况，瞬吃了一口菜后，站了起身。

　　“我先回去了。茗羽不在家，我怕小偷光顾。”

　　“我送你吧。”京拉着瞬的手，被瞬甩开后，尴尬的看了看零。

　　“不用了，我坐地铁。”

　　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一股风吹过来，瞬看到了京的左腿，空荡荡的。

　　回到家时已经十二点了，零洗完澡后看了看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开心的打开来看，却是孝斌打来的。按下拨号键，零一边拿吹风机吹着短发。

　　“什么事？”零用很大的音量说。

　　“我说你在哪里啊？这么大风的声音。”

　　“你管我。你有什么事？”零依旧吹着短发。

　　“我今天遇到缤表哥了。”

　　“京他回来了。”零关掉吹风机，用手拨了拨短发。

　　“京回来了，单井瞬怎么办？”

　　“能怎么办？难道你捉了别人妹妹，你就要把自己妹妹给别人填上？”零拿起梳子认真的梳着头。

　　“我说你别激动。”孝斌换了一边耳朵“你别和霍枣慎说我见过缤表哥。”

　　“知道了。没别的事？”

　　“没有了。”

　　孝斌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似乎被扔到墙上的声音。

　　“零，你的男朋友在楼下。”

　　同事不知是在提醒零还是提醒瞬，大声地在两人之间嚷嚷。

　　“他来找我吃午饭。”零拿起包，收拾了起来。

　　“我以前还以为你和瞬才是一对呢。你们老是一起上下班。”同事看了看脸部差点抽筋的瞬。

　　“我和他是同班同学，也坐同一班地铁，刚好遇到而已。”零拿起包走出了公司。

　　“瞬，你在吃醋吗？”同事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瞬，没有等到回答，于是去了茶水间拿回微波炉里的饭盒。

　　吃醋，吗？

　　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感情，可能是害怕。

　　一直被茗羽说EQ高过头的瞬，觉得如果对方喜欢自己，自己一定立刻察觉。

　　记得有次别班的男生突然说想和自己做朋友，由于对方白皙的肤色，令瞬以为对方看上了自己。

　　“他是想和你做朋友，然后好追我。”茗羽当时没好气的说。

　　还以为是搞同性恋的呢，瞬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自己对零时什么感觉？茗羽的替代？对霍孝斌的以牙还牙？

　　瞬不明白。

　　大清早的被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惊醒，孝斌差点从床下摔了下来。

　　“我去开门。”茗羽站起来越过过孝斌的脚，走到门前通过猫眼往外看，看到瞬在门外扬起拳头。吓得她扭头对孝斌说：“穿衣服。”

　　开门后，茗羽差点被瞬打了一拳。还好在看到自己妹妹后，及时刹车。

　　“你用不着这么粗暴吧。”茗羽看了看门，还好房东不吝啬，不然像这样猛烈地敲打下，门大概会寿终正寝。

　　坐在床上的孝斌庆幸自己快速的把衣服穿上，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是被如果被瞬看到孝斌光着上身坐在床上，肯定气的像对那扇门那样对他。

　　“我要在这里短住。”瞬把行李往屋里一扔，大步走到沙发上坐好。

　　“我真高兴你不是说长住。”孝斌从床上下来，倒了杯水递给瞬。

　　“谢谢。”瞬接过杯子后，看了看这里的环境“比我住那里还小。”

　　“正如你所看到的，这里只有一张床。”孝斌坐到了瞬的身旁。其实早就意识到瞬会用什么眼神看着自己，但孝斌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请别当电灯泡，多谢合作。

　　“如果你要住，就睡沙发。”茗羽坐在地毯上，看着两个脸色不一的男人。

　　“我真没想到，你们发展得那么快。”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孝斌看了看瞬“因为我害怕失去。”

　　“睡沙发就睡沙发。”瞬站起身，看了看即将成为床的双人沙发“反正我每天都得早起，坐轻轨去上班。”

　　“简直折磨自己。”茗羽也站起身，提起瞬的行李，放在了沙发旁边“今晚开始要拉帘子了。”

　　两个男人差点被口水呛着。虽然瞬的双手明明是环在胸前，但孝斌却觉得是卡在自己脖子上，不能呼吸。

　　回到《早绿》公司，已是上午九点。茗羽其实想更早的回来，但是起来习惯性的想亲吻孝斌的额头时，却发现站在厨房煮早餐的瞬盯着自己看。不是坐轻轨上班了吗？茗羽想咬人。

　　“瞬羽，你来了。”李小姐站在办公室门口，她身旁站着一位打扮高贵的女人。

　　“李小姐好。”茗羽扫视过她身边的女人“Emerald好。”

　　开完会后，茗羽问李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李小姐回答没有。茗羽高兴的去孝斌实习的公司找他。看着一路兴高采烈的茗羽，孝斌不明白的笑了笑。

　　“去你表哥那里庆祝。”茗羽拉着孝斌的手往酒吧走。会坐那路车，也只能想到去酒吧了。

　　“欢迎光临。”颜缤站在吧台后面“没想到你这么快爱上这里。”

　　“因为这里很特别。”茗羽坐在吧台前“给我一杯伏特加。”

　　“不能卖酒给未成年。”孝斌坐在茗羽身旁。

　　“那我要杯矿泉水。”茗羽看着舞台。一个穿着暗红色礼服的女生从舞台上的棺材走出，坐在颜缤前面的椅子上。

　　“萤。这么快换好衣服。颜缤亲吻着火萤，旁边的孝斌打量着这个女生。

　　“怎么？羡慕？”颜缤停下了吻，好玩似的看着孝斌“要我介绍吗？”

　　“你先自我介绍吧。”

　　“好。”颜缤走到茗羽身前，虽然中间间隔了吧台，但是莫名的醋味，还是出现在了孝斌的心里“我叫颜缤，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孝斌的表哥。”

　　茗羽看着颜缤水蓝色的双瞳，有点好奇的想伸手，却被孝斌挡了回去。孝斌看得出来，颜缤的玩味还没过，便开口说：“不要好奇我表哥的瞳孔，因为他是纯种英国人。”

　　“听你这么说，我真庆幸我不是混血儿。”颜缤抓了抓他那头深褐色的短发“那位是我的女人，叫火萤。是酒吧里的歌手。”

　　“你女人……火萤小姐，请问您几岁？”孝斌看着那位身材纤细的女生。

　　“我姓火。16岁。”声音有点害羞，火萤拉扯着身上的的礼服，任由从吧台走出来的颜缤搂着她。

　　“我说你居然喜欢幼齿。”孝斌看颜缤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居然有人姓火。”

　　“小斌啊，你得多看字典啊。”颜缤坐在火萤的身后，把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幼齿又如何？你还不是为了那位小姐，特意垫高自己。你体会到女人穿高跟鞋的滋味吧？”

　　“少给我废话。”孝斌脸有点红，茗羽下意识的看了看孝斌的鞋子，刚才孝斌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却不知道怪在哪里。

　　“萤，为了给茗羽小姐庆祝，打电话给乐队，准备一首歌。”颜缤把火萤放回地上，火萤点了点头后，走进那个舞台上的棺材。孝斌有点好奇的想走上舞台，结果被颜缤摸着他的头说：“好孩子，那是一扇通往后台的门。”

　　甩开颜缤的手，孝斌用眼神示意颜缤去后台，颜缤耸了耸肩后，识趣的往后台走去，并关上了那个棺材的盖子。

　　“原来那个盖子是门。”茗羽没有理会孝斌，站起身想往后台走。孝斌捉住她的手，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能告诉我，你今天想庆祝什么吗？”

　　“下个星期，《早绿》举办了一个冬装发布会。李小姐说，我可以参加演出。”茗羽握住孝斌抱着自己的手。

　　“那你不通知你哥？”孝斌想赌一把。

　　“通知了，我还通知了零。零还问我，能不能带她的一个朋友过来。”

　　孝斌把下巴靠在茗羽的肩膀上。还是输了，茗羽就是茗羽，她始终还是那样。

　　ich spuere dich in meinen traeumen

　　ich schliesse dich darin ein

　　und ich werde immer bei dir sein

　　ich halte dich

　　wie den regenbogen ganz fest am horizont

　　weil mit dir der morgen wieder kommt

　　fuer dich schiebe ich die wolken weiter

　　sonst siehst du den sternenhimmel nicht

　　fuer dich drehe ich so lang an der erde

　　bis du wieder bei mir bist

　　……

　　茗羽惊讶得看着台上歌唱的火萤，虽然听不明白这首德文歌的意思，但台上的火萤似乎有某种魔力般的吸引着整个酒吧的人。浓重的烟熏眼妆，黑色头纱，高领的暗红色晚礼服，火萤涂了黑色甲油的手指轻柔的握住麦克风，麦克风像有魔力般的传播着声音。

　　颜缤看着茗羽惊讶的眼神，满意的笑了笑。他走进吧台，亲自调了一杯“长岛冰茶”递到了茗羽面前。

　　“别说不能卖酒给未成年。”颜缤看了看正在和瞬说话的孝斌“这杯我送的。”

　　“谢谢。”茗羽拿过杯子，慢慢的喝着。

　　孝斌没有留意茗羽在喝什么，只是一直劝说着瞬。茗羽说瞬是个喜欢转牛角尖的人，劝说也没用，但孝斌不想瞬再当电灯泡，耐着性子想说服他。

　　“我说你想让零道歉是不可能的。你知道零不会吃亏。而且，她不是你女朋友，有必要跟你道歉吗？”孝斌真想一个拳头打过去算了，自认脾气好的他，对着这个冥顽不灵的人，简直没则。

　　“你管好你老婆吧，管我那么多。”瞬说着气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零和京，两人有说有笑地看似谈论着什么。孝斌看着太阳穴的青筋快爆出来的瞬，摇了摇头后点了杯冰水，递了过来，说：“降温。我听你话，我管我老婆。”

　　接过冰水，瞬差点把冰水往头上倒，还好颜缤捉住他的杯子，把杯子连同手一起放在瞬的嘴边。

　　“水是用来喝的。”颜缤看着瞬喝着冰水，满意的坐在他对面“怎么不开口和零说？”

　　“你管我。”瞬惜字如金。

　　“你不怕失去她吗？”颜缤看着瞬把冰水喝完，扬了扬手让酒吧的侍者加水“我不像你，我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想法。”

　　“你还真像霍孝斌。”瞬在喝了第二杯冰水后，开始冷静下来。

　　“是吗？有人说我们像双胞胎。”颜缤笑着让侍者再加水“解铃还须系铃人，有空找零或京谈下。”颜缤看了看茗羽身边的孝斌瞪着自己，立刻起身“京是好好先生，他不会和你抢女人的。我有事，要过去办。请自便。”

　　冷静下来的瞬看着京和零，再次喝下冰水后，终于完全冷静。不远处抱着茗羽的孝斌，看着颜缤向自己走来，立刻没好气的说：“你还好意思过来。”

　　“不是你让我过来？”颜缤笑了笑，看着吧台上被茗羽喝剩一半的‘长岛冰茶’。

　　“你居然给‘长岛冰茶’她喝。你想害谁啊你。”孝斌看着喝醉的茗羽，庆幸她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喝醉之后到处跑，不过想想，喝完由4种40度以上的酒调成的鸡尾酒，有几个人还能到处乱晃。

　　“我有害人吗？”颜缤从口袋里拿出解酒药“拿去吧。我原本是好心。”

　　“我说你说谎也不打草稿。”孝斌拿过解酒药“这药你要我怎么喂。”

　　“你这孩子，看过小说没？”颜缤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去买本小说看看。我的确是好心，你现在抱她回去，想干嘛就……”

　　颜缤本想继续说下去，结果没等他说完，孝斌就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舞台上的火萤立刻顿了顿，在看到颜缤向自己示意没事后，才继续唱歌。

　　“我女人很敏感的，别打我。”颜缤摸了摸腹部，怪自己好心办坏事，这拳打得不算痛，只是有点突然，没来得及准备。

　　“和单井瞬说一下，我带茗羽回去。”孝斌把茗羽横抱起来，慢慢走出酒吧。颜缤捂着肚子目送孝斌出去后，才走到瞬旁边帮忙带话。

　　茗羽从来没有宿醉的经历，今天早上一起来，头剧烈的疼痛感，让她随便找了个目标来撞。睡在旁边的孝斌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后，皱着眉看向茗羽。

　　“对不起，我头真的很痛。”茗羽说完又躺下，孝斌起身去拿了颜缤昨天给的解酒药，再倒了杯水后，回到床边坐好，把药递给茗羽，看着茗羽把药吃下去，孝斌才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在饮水机那里用热水弄湿。

　　“敷下额头。”孝斌把毛巾盖在茗羽的额头上，疼爱的看着她舒服的闭上眼。

　　“我哥回去了？”

　　“没。”孝斌看了看沙发上和地毯上睡着的三个人“你睡吧，我帮你打电话请假。”

　　“恩。”

　　茗羽醒来时，孝斌已经把午餐端出来放在矮桌上。茗羽好奇的看着家里多出来的三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让她后悔今天没去工作。

　　“你们都用帘子把厨房和房间隔开？”京环顾了四周，连洗手间这么私密的地方，也只是磨砂玻璃做的墙。

　　“没办法，才25平方。”孝斌招手让茗羽过来吃饭。茗羽慢慢的挪动着步伐，让零以为她还是不大舒服。

　　“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买药？”

　　“没事。我只是想着应该坐哪里。”茗羽看着三个大男人围着矮桌坐下后，唯一的缺口已被零填上了。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挤一挤？”孝斌推了推身旁的瞬，瞬往零身边靠了过去。孝斌本想再推京，但京却像山那样一动不动。

　　茗羽只好坐到了孝斌怀里，尽管夹菜时筷子老是打架，但一屋的沉默，总比之前来得好。

　　一直持续到发布会，茗羽才感觉终于解脱了。

　　“瞬羽，这边是你待会儿要展示的服装。你坐到Emerald旁边，先自己打底，等她化完就到你。”

　　李小姐在分配着工作。茗羽打开她很久没用的化妆包，里面专业的化妆品让正在给Emerald化妆的化妆师叹为观止。

　　“你的皮肤还是那么敏感？还是不能用化妆师的化妆品吗？”Emerald看了看正在做打底动作的茗羽“还是又觉得我会害你？”

　　“你多心了。”茗羽没有理会Emerald，直接问化妆师“需要用到什么颜色的眼影？我先准备好吧，就可以节约时间了。”

　　“哦。好。”化妆师看着茗羽的化妆品，不由得羡慕起来，不亏是世界名模的女儿，以前听说过，前代的瞬羽都喜欢自备化妆品，没想到她的女儿，和她一摸一样。

　　孝斌把嘉宾邀请函递给门口带位的侍者，不亏是《早绿》，无论是会场布置还是邀请函，都设计得贴合主题。

　　并不习惯穿高跟鞋的零，穿着问茗羽借的高跟鞋，差点把脚给扭了。还好牵着孝斌的手，不然可能要用爬的进来了。孝斌跟着侍者走到座位坐好，扭头看了看瞬，为了避免不愉快，孝斌让茗羽只拿了三张邀请函，进场时还让零牵着自己。

　　零觉得瞬在盯着自己看，她感觉浑身不舒服的拉了拉孝斌的袖口，但孝斌专注的看着T台，根本没有理会她。直到茗羽出来时，瞬的眼睛才回到应该的地方。茗羽穿着一条低V的礼服走出来时，专业的台步和面部表情，让专业人士认出了她。

　　“瞬羽回来了！”

　　孝斌从来没有看过表情认真的茗羽，自信而狂野。零突然看到孝斌的鼻子有点不对路，赶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直接拍在了孝斌的鼻子下面。

　　“没想到坐怀不乱的霍孝斌，也会看自己女人看到流鼻血。”孝斌伸手按着零拍过来的纸巾后，零才松开手。感到好笑的她，第一次优雅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说，我又不是柳下惠转世，你太看得起我了。”孝斌起身快步走到门口，问清侍者洗手间的位置后，以最快的方式冲了进去。

　　“那色狼才不是坐怀不乱。”瞬忍不住开口说话，应该说最能隐藏自己某些想法的人，是孝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