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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政|局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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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是调遣之用的令牌,只要有这个,东唐所有的探子皆听命。”
呦呦再细细看了看。
还带着点谈曼的未完全散去的体温,这样的东西随身带着不危险嘛。
呦呦掂了掂,“名单呢?”
谈曼神色有些挂不住。
“我默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掌柜老铁知道的,我们默写重合的,才是正真好的名单。”
呦呦神色一顿。
嘴里问道:“那不重合的是……”
谈曼毕恭毕敬,回答道:“不重合的用不了。”
呦呦点点头。
“你默吧……”
然后再谈掌柜老铁的事儿。
按说她不应该不知道东唐具体的探子人数才是,怎么会一人一半了。
呦呦将她带到有笔墨纸砚的案桌旁。
一屁股坐下,带起纸张,发出了点声音。
谈曼看着这位小主子散漫不羁,却气势骇人的模样,明明看似风轻云淡不在事里,但一行一止都在风云中。
这样的人,做细作,真是好手一把。
难怪被选来做辰王东西的替身。
不知不觉的赞叹了一句,东唐好人才。
然后身姿优雅地坐下,提笔开始默。
写了近半个时辰个,一百来号人名,还在有些人名下标了横线。
“这是什么意思?”
谈曼解释道:“奴不知,直知道当初来南息,背名单时被叮嘱要记清楚这些人。具体为什么标注,奴不知……”
然后行了个礼致歉。
呦呦也没办法,看了几眼这两张纸。
细细的收起来。
然后问:“掌柜老铁在什么地方?如何找到他?”
谈曼面上带着期盼,磕磕跘跘地问道:“主子您看,陛下那边,这件事奴如何回复?”
呦呦突然伸出手,打开掌心,一颗药丸在掌心。
这是何意?谈曼抬头看过去。
呦呦抬抬手:“服下。”
谈曼自然是谨慎这些事情的,但是现在,她的命已经被人所控……
无论愿意不愿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只好撑着胆子,伸出手,捏着送入口中。
见谈曼吞咽后,她方问:“刚才默写之时,可有错漏?”
谈曼心中大警,这是不信她……
倒也正常。
“没有,名单如此。主子无论救不救奴,该给的消息奴不会少给一个字。”
不孝忠陛下,也要孝忠东唐。
所以,不会有错漏。
谈曼继而继续说到:“除非当时奴背的名单就错了。”
呦呦看了两眼她,简单的“嗯”了一声。
“以后每月月底找我取解药就是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我亲自书信一封,你交给陛下,我保你无忧。”
谈曼原本面上死寂的颜色一下子缓和了,稍稍有些气色,带了点颜色。
“谢主子。老铁等回了广陵,我自会找寻他,主子莫急。”
说着将之前收起来的假面覆在脸上,行了退礼,便出去了。
呦呦还想叫住问问水含如何。
结果谈曼指尖一点,呦呦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
屏风后面――
水含难不成在?
呦呦做了个动作,让谈曼先退下去。
谈曼能做到与水含无缝切换,也是有些本事的。
指不定,那个假面,身上不止一张……
呦呦看谈曼彻底走了后,就往屏风后面走去……
心里还在叹。
向笙并没有用那个甲虫告知她谈曼的位置。
要不是在扎营的那一日她换了一身新衣裳,发现水含不是以往花痴模样,她还真不知道这张脸下面居然另有其人……
今日原想只是诈一诈。
果真她还是没有看走眼。
走到屏风后面,却看到了一个大箱子封盖起来,里头装的应该是衣饰吧。
装下一个人的大小到也合适,不会水含真的在此吧?
呦呦动手一掀箱子,头衣裳摆放的整整齐齐。
用手拨了拨,衣裳下面,还是衣裳……
这要是再埋深点,人怕是就不在了……
呦呦继续往下探。
结果触到了一块平板,她看了一眼箱子深度,太浅了……应该不是底。
将衣裳全都倒出来,果真是一块夹层。
她用力一扣,整个板面全部脱落。
水含正歪在里面,躺好,睡的正香……只是中了昏神的迷香。
呦呦伸手拍了拍她,不见气色。
就伸出手,将她抱出来。
放在榻上透气。
呦呦做在一旁,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看着自己手上的令牌。
有着它,就可以用潜伏在南息的探子,细作们……这才是如虎添翼。
只是她这样以后每每用到,可能都被被李邵仪或者曲是欢知道她正在做什么。
她也相信,此时此刻在营地里,也有人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上报给二位!
离她最近的,不就是水含,和向笙吗?
她瞥过眼,看了一眼水含。
此时睡得正好。
谈曼可能是算好了时间与她换身份活动。
等回到广陵,她就知道另一份名单了……
原先还以为谈曼会是一位狡诈的人,此时却觉得人到也是直性子。
为了生死,也不估计主子是谁。
真是墙头草,那边风大往哪儿倒……
以后说不定随时就重新倒回李邵仪脚底下。
也不是个完全堪用的人。
她收回手中的密令,坐在文房四宝摆放整齐的案桌旁。
写了一纸信笺。
救一救谈曼,毕竟答应过,刀是要对着敌人的,谈曼此时不是敌人。
救一救,如若感念一下恩,有的时候人只需要帮一下便足矣。
她将事情本末细致的写出。
让谈曼交给曲是欢,她知道该如何做。
不能直接交给李邵仪,不然对曲是欢不利,就是对她不利,对谈曼也不利。
曲是欢为了自己的荣宠,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可厉害的很…
然后隔着千万里的路程,冷笑嘲讽着曲是欢。
呦呦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贺嘉佑确定,“他”是他的儿子。
不发生那件不可描述的事情,怎么能怀上,生出?
弄得呦呦自己也有些懵然不知所措,想着贺嘉佑对她的好。
喃喃自语:“万一真是呢?”
然后自嘲笑了一声,李邵仪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的,混想些什么……
然后接下来两日,营帐一切风平浪静,蒋木好好的活在了五殿下贺淳君的身边。
然后贺淳君怕是知道了些许太子不利的消息,愈发对贺秉修无视,无礼起来。
而呦呦眼里,已经看到了南息即将搅乱的政局……
直到最后一日在林子里春日猎。
她见外头阳光明媚,提着弓,一个人也没有带,找了个歪脖子树,坐在上面。
拉开弓,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箭,射出去。
没有目标,就是射空箭,却不拉空弦。
射了一会儿,就势躺下,一条腿在半空荡着。
突然,有人靠近,踩的枝叶声不大,但没逃过她的耳朵。
她头一侧,手上弓箭一拉,直接对准方才发出声响的地方。
就这样半躺着,手上的弓箭在胸口。
她目光飘过去,眼皮子一睨。
施幼南――
他来做什么?还是独自一人,像是没有护卫。
呦呦率先开口,说:“施公子,你怎么独身出来也不带护卫,太不小心了。”
手上的动作弓一松,弦“嘣”地发出嗡响,直击到施幼南心上。
整个人突然一晃,步子凌乱的错了半步。
只听见呦呦细细地笑出声,声音带着愉悦畅快,笑得开心。
而搭在箭上的箭矢被呦呦捏在指尖。
呦呦惊讶道:“施公子,我要是没捏住箭,你可就……”
然后捏着箭,一个漂亮的动作,收入箭囊。拎着弓,往身上一背。
一只手撑着树干,就跳下这棵歪脖子树。
整个人真真是少年公子的潇洒模样,看的施幼南心里也觉得辰王这一套格外好看,挪不开眼。
施幼南笑曰:“辰王殿下好风姿。”
呦呦一边走一边拍拍袍子,动作依旧风姿卓越。
眼睛却突然似箭,凌厉地射在施幼南身上。
“真后悔没搭箭。”
眼中杀意巨甚,面上却笑得一些两分亲近。
要是远处看得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辰王说的是什么与施幼南亲近的话……
施幼南也是笑起,面上突然多了两分血色,看上去气色大好。
“臣与辰王在一起不担心生死,两次独处,殿下都能杀臣,却没动手。”
然后不知死活的阴损笑看了一眼呦呦,既惋惜又调笑一般,嘲弄着呦呦。
“殿下当真是错过了。”
说罢,施幼南的眼睛里不知怎得突然有些东西一闪而过。
匆匆行了个礼,敷衍至极,转身准备走人。
呦呦本能反应,有事不对!眼神一凛。
连忙阻在施幼南身前。
“施公子总是这样来去匆匆,何事如此急?”
施幼南此时毫无大家礼数,绕开呦呦便离去。
呦呦侧首看过去,那个人影消失的挺快。
眸子里起了一层晦暗不明的色彩。
手蜷着有些用力。
心道:好你个蒋木,利用她挡着施幼南也不实现打个招呼。
这是准备对太子做什么?
要不是施幼南突兀的出现,又急匆匆要走,她还觉得不会这么巧撞上。
蒋木是用谁盯着她呢?她的行踪向来不定,水含和向笙多数时候都不知道她在何处……
如果蒋木能找人这样盯着她的行踪,哪怕是有心之人想盯着她,岂不也是易如反掌?
例如,贺嘉佑……
呦呦抖抖袍子,抬着步子朝营地里走。
好些天风平浪静,也不知道今日蒋木做了什么……
看看去。
等她到了营地,果真气氛不一样了。
她看见施幼南慌忙匆匆的模样,当再对视之时。
呦呦看见了施幼南对她的杀气,那种佛挡杀佛的杀意!
呦呦心里打个顿。
不禁感慨起来:哟呵,这看来贺秉修遇到的事儿不小啊。
施幼南能这副样子。
那是相当难,居然逼出了这般气性。
蒋木做了什么?
她大大方方地跟随在后面。
她现在也就是在南息的政局外,却擦这边,稍微不注意,一脚也就踩进去了。
等贺拂明,蒋木给她兵防图,固然是可能的,但是,有些幔。
她自己也要是助力才行。
可惜蒋木没事前与她打个招呼,不然可以多拖施幼南一会儿。
等到了之前的营地空地摆酒之地后,看见了大长公主的身影。
她正傲气的站着,不跪。
身边跪着贺秉修。还有太后身边跪着一位女子,呦呦想也不想就知道,应该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汝宁郡主。
贺秉修与她皆是伏地的姿势。
这是贺秉修与之前谋反的大长公主有牵扯被发现?
呦呦看着,倒是会心一笑。
好计策。
大长公主被发配回夫家的今夏‘小国’,自己的女儿孤独无依的还在此地,自然心有不甘,多少想着自己的女儿。
蒋木将大长公主以太子之名给接回来,贺伊熙不管这人是否真的是太子,她只想回来。
然后再施计被发现,来了个人‘赃’并获。
将太子与大长公主‘同谋’一事暴露出来,贺嘉佑自然是极其不满的。
一是自己的姐姐当时想弑君,放其归去还敢回来,其心可诛。
二是自己的太子敢串谋曾经弑君的人,其心不善。
大长公主这属于找死。
贺伊熙此时却依旧一身傲骨,不跪。
当真是有些不识时务,年愈四十,分不清形势。
按照上次刺杀的计划和这次看得出来,大长公主心眼不是那么多。
难怪这么简单就能被教唆对自己的弟弟出手,这么容易就能被教唆偷偷回来。
违抗圣旨不说,将自己弟弟的皇帝威严损坏了不说,这一回,对汝宁来说,是在害她。
现在贺嘉佑恨得要死,却不能过度表露。
他在自己母后面前,怎么也不能处死自己的姐姐,可不处死便是将自己帝王旨意给毁之一旦。
贺嘉佑看了看太后。
咬着后槽牙,最终还是命人将大长公主重新压回今夏。
眼中的光芒在场人大多数是看明白了。
这是要杀贺伊熙了,不能明杀,那就只能在路上了……
呦呦神色鬼魅,细细看着这一切。
这一切的发生,蒋木不在,贺拂明不在,贺淳君也不在。
一切置身于事外,杀了人,溅不到自己身上。
大长公主不能明杀,却踩了帝王的脸,那这怒气该有谁承担了,自然是大长公主的‘同党’太子殿下了……
贺嘉佑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拖走后。
看着跪在脚下的太子,上前便是一脚。
太子毕竟是太子,国之储君。蒋家还在背后。
太过了也不行,所以一脚过后,贺嘉佑只是愤慨的走了。
一句话也没有。
贺秉修被踹到在地之后,爬起来便是对着贺嘉佑离去的背影跪着,也不敢起身。
他也晓得这个罪责比较重,故而暂且不敢起身。
施幼南远远站在一旁,默默的隐忍着。他此刻不能上前。
太后却走到贺秉修身边,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声。
“太子此番是何作为?”
语带重怒,却也不好直骂。
心里对贺秉修此时是恨急,痛急,气急。
因为她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怕是大限将至。
这个始作俑者在面前,却因储君身份,不能横加指责。
贺秉修在贺嘉佑面前不能说些什么。
此刻却是跪下磕头。
“孙儿冤枉,孙儿也不知道为何姑母会在我的帐篷里……”
太皇太后不管这些。
对着贺秉修说。
“伊熙走了快有七日,少说都走了两个郡,这一路是怎么瞒着陛下走回来的?怎么无声无息到你帐篷的?你也莫要喊冤,总是与你有关!”
贺秉修听着这话,苦不堪言。
他也自知,自己的姑母是活不了。自己怕也不是只有这一脚的罚。
虽然姑母起兵那日动静不大,该出去的人大多其实是不在营地的。
但是自己的父皇碍于刺杀他的是亲姐姐,又有自己的母后太皇太后也在此,她定然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惨死,所以中间贺嘉佑与太后必有一番说辞。
才只是发配今夏,大长公主的夫家,永不回南息。
现在突然不知怎么回来了,与他还在一起。
被亲临的贺嘉佑撞了个正着。
妥妥的前后脚。
来不及反应便已经结束。
然后就是这样。
原本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突兀的春风吹又生,还吹到他头上。
这下子,贺秉修本就不太好的局势,再一次被记上一笔。
这世界上,有一件事是真的很难,那就是挽回圣心。
他原本因为蒋家就不讨喜,现在怕是……境地有些更加的不能言说……
自己的祖母此时还在训他。
贺秉修真觉得太冤枉。
自己一句辩驳的话都没说,父皇都不愿意听,就如此盖棺定论。
太皇太后此时看着贺秉修,淡淡说。
“太子还是跪会儿吧。”
然后招招手,汝宁看着眼色近身扶着太后,一同离去。
汝宁此时面色惨白。
她的母亲怎么能回来了?身负弑君的罪名,怎么能回来了?
她现在已经从一国公主,与一国郡主的身份跌落至此。
怎么还回来,让自己的舅舅厌恶她了?那以后的婚事岂不是……
是的,汝宁在怨恨自己的母亲。
原本她有一个很好的家,因为自己的母亲是和亲公主,带着使命,颠覆了今夏就算了,为何又要替父王报什么仇?
不自相矛盾吗?
现在,她的仪仗全被自己的母亲给掰碎,碎到快没有!
心里对着的母亲怨恨无休。
双手搀扶着太后,却不敢抬头,她一脸怒气,怕被人瞧见。
汝宁过于安静。
太皇太后此时身形偏重,有些昏倒颓败的样子。
呼吸重重喘着。
她走着的方向,正是押送贺伊熙回今夏的方向。
当汝宁抬头的时候,贺伊熙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此时实现交错,贺伊熙有些难忍,直接双掌覆面,像是在哭。
汝宁也难受,看到自己母亲这样,一下子的恨也化散了些。
她看了看太皇太后,这个满头银丝的外祖母瞧着她的眼圈红红的。
拍了拍她的手。
语态凝重:“送送自己的娘亲去罢……”
汝宁掩面,哭腔严重,嗓音里发出了模糊的:“是的,外祖母。”
然后身形若柳,随风轻摇一般,合着悲凉,一步步走去。
汝宁待走至贺伊熙身边,两旁押送的侍卫后退一些,留给二位话别。
汝宁走近,轻轻揽住自己的娘亲。
先是娇弱的哭了一阵,二人抱头痛哭,远处的太皇太后看的实在伤心,便走了,只留下了一位老嬷嬷候着汝宁郡主。
余光见太后走了。
汝宁才轻搡着推开,帕子擦试着眼角。
语态依旧带着哭腔,却还夹杂了一些贺伊熙没想到的恨与怨。
“你为什么回来?”
这般直直的质问。
贺伊熙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多了疏远……她伸手去揽汝宁的胳膊。
汝宁在后面老嬷嬷看不到的动作下,推开了自己娘亲的手。
只是红着眼睛瞪着对面的人。
贺伊熙自然是没想到汝宁怎么变成这样。
“我只是回来看看你。”
汝宁听罢,直接笑起,觉得荒唐之极,却合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汝宁也不知是幽怨还是在笑,只是眼睛瞪的有点大,娇弱似风的模样。
“你可知道你这一回来,害了多少人吗?”
这句话根本不像是她这样的柔弱女子能说出的样子。
大长公主千没想万没想自己的女儿居然能跟自己这般说话。
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自己的女儿一直是这样娇娇弱弱的姑娘,怎么今日说出来的话有些凌厉起来。
“我只是……”
然后不等贺伊熙话说完,汝宁突然瞪着她。
嗓子里低吼,没有之前的娇婉贤淑的样子。
“我一直恨你,你知道吗?你杀了我父王,让我从一国公主成为一国郡主,然后又不知死活的造反,让我从一国郡主沦为只有头衔的摆设……你如今回来,让唯一还念及我是她姐姐独子想呵护的身份变成对我的厌恶。你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让我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的降低!我从最高贵的身份,变成了如今要仰人鼻息的活法,你给我的,真是好伟大的母爱……”
今夏是一个小国,却位子在要塞,易守难攻的三国要塞。
但凡发动战争,此处必定要运输粮草重要地段,今夏便在这样的地理位置上。
所以,虽然国家不大,但他也是人人想求取的今夏公主。
自从在她十一岁哪一年,父王去世后,今夏归于南息后,她从今夏公主,变成了南息郡主。
日子过得也勉强不错。
由于前一阵子她的母亲谋反,她的郡主身份遭到了晃动……她已经是十分不悦。
现在,她看着自己的亲娘,已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而贺伊熙看着汝宁,抿着嘴……只是眼神突然苍老了许多。
她捏着汝宁的手,汝宁反抗,却不敢动静太大,背后还有一位太后的老嬷嬷看着这一切。
贺伊熙强行汝宁的手按在自己的手心里。
“是娘对不住你。你如果哪一日被责罚了或者他们逼你嫁给不喜欢的人,你便捧着娘放在玉匣子的嫁衣,去求太后,这是一道免死金牌。”
然后,说罢,贺伊熙掉头上路了。
汝宁在大惊中,恍恍退了两步,自己发怔。
刚才,她说了些什么?
然后反应过来想喊‘娘亲’的时候,人早已经消失……
汝宁这才真正的坐在地上,掩着帕子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