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机械甜心》遥情八遐

16、第十六章

　　万圣节后整整一个星期，托尼都沉迷于研制新型手提箱装甲，很少外出，娜塔莎带着文件到海岸别墅来过三四次，一份一份交给他签名。

　　期间她找玛蒂尔达说过两次话，玛蒂尔达主观上认为自己跟她不熟，说话总是有一搭没一搭，不特别热情。

　　更能吸引小东西注意力的是机械手臂。

　　被玛蒂尔达吓死机这件事让托尼刷新了对于机械手臂的认知，也成为他打趣它的新梗。

　　“所以再不好好工作，我就把你送给玛蒂尔达。”他调侃提着手提箱装甲过来的笨笨。

　　笨笨放下装甲很快溜走。

　　MK5组装得很成功，钢银亮红的颜色搭配延续一贯钢铁侠装甲风格，上身时比较繁琐，考虑到折叠部位需要实时延展结合，倒也无伤大雅。

　　“新成员。”

　　总裁面对陈列柜中的前几任装甲，郑重其事地：“欢迎你们的小弟弟。”

　　手提箱组装完成的第二天，托尼闲来无事，计划带玛蒂尔达出去玩。

　　“去骑马。”

　　这句话成功将玛蒂尔达从漫画世界拉出，她抬起头：“骑马？”

　　“对的，骑马。”托尼收掉她的漫画，“被科技包围，偶尔也需要亲近自然。”

　　“一点都不像你会说的话。”玛蒂尔达面无表情，“把漫画还给我。”

　　她感冒好了之后又活蹦乱跳，精力更甚从前，不知是不是错觉，连几次跟托尼在拳击室对打的时候，反应也都敏捷不少。

　　“当然不是错觉。”小东西抬起下巴，“我就是有进步。”

　　“还给你你也没时间看。我已经给哈皮打了电话，他很快就到。”斯塔克式的办事效率超级高。

　　玛蒂尔达本来也不是不想去，他既然这么说，她起身去换外出的衣服。

　　出发前总裁接到私人助理的电话。

　　“娜塔莎。”他听着电话里的女声汇报，抬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我知道了。”

　　于是玛蒂尔达换好衣服准备跟托尼出门时得知计划有变。

　　“先去一趟公司。”

　　“我也去吗？”

　　“转回来接你太浪费时间，带你去认认路也好。”托尼说一不二，催她上车，“快点。”

　　“那我不如不去了。”小东西爬上车座时嘟嘟囔囔，“反正你那么忙。”

　　“时间是挤出来的，总有空带你出去，不用担心。”托尼跟在后面关上车门，“开车吧。”

　　车子在大道驱驰，刚刚驶进圣莫妮卡，玛蒂尔达感觉身边有东西在振动，低头一看是托尼的手机。

　　“电话。”

　　总裁正在闭目养神，她拽了一把他的衣袖。

　　托尼睁眼接起来，是罗德上校。

　　“托尼，你现在在哪里？”罗德说话语速飞快，通话环境嘈杂，险些将他的声音遮蔽。

　　托尼听出那头有呼呼的螺旋桨和风。

　　他让哈皮停车，看看周围，报了个位置给罗德。

　　“在附近！”上校一听激动起来，“离你一条街远的地方发生了恐怖袭击，暴徒占领了一座大厦，他们要在上面引爆炸.弹！”

　　“你在开玩笑？”托尼质问完后急匆匆挂断电话，指示哈皮，“掉头！”

　　玛蒂尔达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问他：“怎么了？”

　　“哈皮，手提箱在车上吗？”托尼暂时没空回答她的问题，探身扶住驾驶座椅背，神情严肃。

　　“手提箱……”哈皮开着车发现路上有人在逃跑，意识到什么，大声道，“在后尾箱，老板！”

　　“那停车。”

　　托尼当机立断，在哈皮停下车子后拉开车门，出去之前想起玛蒂尔达，回身叮嘱她：“前面有恐怖分子，待在车里别乱动，有危险哈皮会先带你回去。”

　　“我也要去。”玛蒂尔达马上说，“我可以帮忙的！”

　　“不要胡闹，你还不能到这么危险的场合去，何况现在手无寸铁。”托尼不由分说关上车门，“哈皮，看好她。”

　　“好的老板！”

　　哈皮手脚麻利地解开安全带随时待命，一边解一边劝玛蒂尔达：“老板也是担心你的安全，这种时候不要意气用事，小姑娘还是……”

　　话没说完，身后异常的安静令他顿时心里咯噔一声，飞快回头，却哪里还有玛蒂尔达的影子？

　　“我的天……”哈皮喃喃自语，“跑得真快。”

　　他预感他被托尼炒鱿鱼的日子不远了。

　　持枪者在窗侧张望，提防狙击手，确认暂时无异动才稍稍放松。

　　殊不知转脸之际身后黑影一掠而过。

　　玛蒂尔达进入大厦时，这里已经经历过一场恶战。

　　炸碎的玻璃片满地都是，地板上散落着弹匣与报废的枪支，甚至还躺着两个不知是生是死的黑衣人。

　　托尼不在。

　　她左右看看，搭乘电梯上楼。

　　暴徒在大厦里安装了三处炸弹，但都无一例外被托尼确定埋弹地点。

　　“这种炸弹非常低级。”托尼低头对发现的匣子做了下研究，“我就可以拆。”

　　然而在总裁即将拆弹成功的当口，哈皮的电话打过来。

　　“做什么？”

　　“老板！”哈皮结结巴巴，“玛蒂尔达应该在你附近。”

　　托尼闻言一凛：“什么意思？”

　　“她不在车上……跟着你去了。”

　　“乱来！”托尼怒斥。

　　他没来得及扫清全部的恐怖分子，还有几个是跑掉了的。

　　天知道他们藏在这个大厦的什么角落。

　　“先生，还有两处炸.弹装置。”贾维斯适时提醒令准备寻找玛蒂尔达的托尼止步。

　　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掐掉与哈皮的通讯，不得已调转头去拆除下一处炸弹。

　　玛蒂尔达最好在遇到危险之前撤出去。

　　当然，最好别遇到什么危险。

　　怕什么来什么。

　　托尼看不到的地方，玛蒂尔达很快正面遇上其中一个残存的暴徒。

　　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狼一般的眼神，十足十的亡命之徒。

　　他要杀她不必眨眼。

　　“不要杀我，求你。”玛蒂尔达马上高举双手投降，大气也不敢出，“我是来找人的……什么武器也没带。我可以做你们的人质。”

　　那人冷笑一声，重新拉了一下枪的套筒，枪口对准她的脸。

　　玛蒂尔达当然知道自己的谎言粗糙拙劣得可笑。

　　所幸那人没注意她举起的右手无名指与尾指缓缓聚拢在掌。

　　“钢铁侠就要打过来了，运气好可以你们可以利用我拖点时间，运气不好……”

　　玛蒂尔达蓦地劈手，食指指尖对准那人的同时腕上发射器嗖嗖射出几枚微弹。

　　“运气不好你就遇到我。”

　　电光石火，应声倒地。

　　她面对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有点咋舌。

　　没想到托尼给她的东西用起来这么强势。

　　玛蒂尔达对准墙壁想再来一发，却发现做出启动手势之后，发射器没有反应。

　　“这是应急装备，平时不要玩，否则等派上用场的时候就知道吃亏。”在海岸别墅想做实验时，托尼这么跟她说。

　　然而他还是容许让她使用一次试试手感。

　　“这个也适用于近战，但如果遇上非常厉害的对手比如我。”总裁说起这话面不改色心不跳，“除非对方毫无防备，不然这个武器也没有使用意义。”

　　外头隐隐接近的脚步声打断她的回想。

　　玛蒂尔达心跳漏掉半拍，暗叫不好。

　　还有条漏网之鱼。

　　她左右张望没有退路，情急之下冲到窗边，双手一撑翻出窗口，落在两足宽的下层窗沿，借以躲藏。

　　翻出去才知道下面有多高。

　　她脚步不稳踉跄了下，扒住窗沿，心里有些后怕。

　　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不死也要落个半身不遂。

　　屋内传出哗啦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

　　玛蒂尔达屏住呼吸。

　　她知道有人进来了，不敢轻举妄动。

　　却没想到从一开始那人就知道她躲在窗外。

　　黑衣人冷冷睨着蜷在窗外的影子，悄无声息提枪。

　　“别动。”

　　黄雀在后。

　　及时赶到的钢铁侠声音冷峻到冰点，隐约瞧见玛蒂尔达，非常烦躁。

　　“哥们，你离她远点，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托尼掌心对准黑衣人的炮越来越亮。

　　他不是在谈判。

　　黑衣人知道自己现在面对钢铁侠必败无疑，紧张地转动眼球，突然狠心咬牙，飞快转身扣下扳机。

　　还是迟了一步。

　　脉冲的威力惊人，呼啸而去，瞬间击中黑衣人的身体。

　　与此同时，窗外响起一声高而短的尖叫。

　　托尼眼前一花，夺步而上——

　　玛蒂尔达惊慌失措之下脚下打滑，身子一仰，自窗口断线风筝般坠下。

　　生死瞬息，喉头像被死死堵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在往下掉。

　　风呼呼刮起她的发，耳边全是杂音，糅合着耳鸣，视野之内的事物逐渐放大，知道地面越来越近了。

　　等着啪嗒一声摔断骨头。

　　大概还会死。

　　这些事情在三秒之内思考完，余下时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没发现自己身后有个黑影笔直的箭一般飞快接近，金红焰火在空气中刮擦出破空声响。

　　越来越快。

　　“贾维斯，把多余的能量都用来加速。”

　　“遵命，先生。”

　　玛蒂尔达只觉绝望中身体一轻，影子倏然贴近，有力的臂膀圈住她腰身。

　　“追上你了。”托尼说。

　　总裁抱住玛蒂尔达降落到安全地带。

　　玛蒂尔达小脸煞白，惊魂未定，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显然吓得不轻。

　　“好了。”托尼低头望见她的脸色，轻轻将她搂了搂，安慰道，“没事了。”

　　她没回答，只竭力缩成一团，眼睛不住瞟向上空高耸的大厦。

　　大厦窗口晃动的人影是警察。

　　危机解除。

　　但适才从高空坠下身无所依的恐惧挥之不去，托尼弯腰将她放下地，她却支撑不住，双腿软绵绵，要不是他及时将她扶住，恐怕要跌倒。

　　“玛蒂尔达。”总裁升起面具，揽住小东西的腰让她贴近自己，额头抵在她的额，沉声道，“看着我。”

　　温热触感开启了玛蒂尔达的感官引擎。

　　她打个寒战，眼神像被拨亮的灯，终于恢复清明。

　　“托尼……”玛蒂尔达摊开手，小小的掌心汗津津，声如蚊蚋，“我以为我要死了。”

　　总裁如释重负，低声笑起来：“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好吗？”

　　“不好。”她摸摸胸口，心有余悸。

　　“所以你早该乖乖按照我说的待在车上。”托尼见状道，“知难反进是莽撞，我绝对不会夸奖你。”

　　“我才不要你的夸奖。”玛蒂尔达情绪稍稍平复，很快就开始顶嘴。虽然小脸还白着，气势也弱，“下次如果遇到同样的状况，我还是会跟着去。”

　　“看来我要让哈皮常备一副手铐。”托尼毫不客气。

　　小东西手上一推，要离开他身畔。

　　“但是你刚才做得还不错。”总裁眼神闪了闪，语气柔和下来，“确实保护了无辜民众啊，小英雄。作为奖励，给你喝一杯压惊怎么样？”

　　“我想要上次你给我喝的。”玛蒂尔达说。

　　“可以。”托尼停顿一下，“只有一杯。”

　　“小气鬼。”

　　——　——　遥——情——八——遐——晋——江——独——家——　——

　　给托尼·斯塔克收拾残局的总是罗德上校。

　　击败暴徒之后，总裁径直带着玛蒂尔达回了海岸别墅，余下的事情全交给上校与相关人员处理。

　　和军方来得一样快的是记者，车窗外的摄像机闪光灯闪烁许久，若非关着车窗，话筒恐怕要戳进车里面来。

　　最后全被哈皮甩掉。

　　实验室里，托尼的脸色在灯下显得有几分凝重。

　　他解开衣扣，取出弧反应堆。

　　推送上来的能量板烧焦严重，泛起的白烟夹带着难闻的金属焦糊味。

　　何止MK5的损耗大。这次使用装甲，他开始感觉到身体的疲惫与隐约不适了。

　　钯元素检测器的针尖扎破拇指，针刺尖锐的痛感令他微微蹙眉。

　　血液中钯元素含量已经达到百分之五十四。

　　“人生总有不如意，贾维斯。”总裁将检测机器倒扣在桌上，抓了把头发。

　　“先生，在尝试更多元素组合之前您需要充足的睡眠。”

　　“……”托尼背靠桌子一声不吭，半晌才说，“我要看看MK5的损耗情况。”他捏捏鼻梁，“脆皮真是令人伤脑筋。”

　　忽然看见笨笨，倒想起原先要做的事情，招手让它过来：“给我拿点东西。”

　　玛蒂尔达不知在大厦磕碰到哪里，手臂有点擦伤，他拿着创可贴上去给她贴伤口。

　　进门时玛蒂尔达正抱着兔子发呆。

　　洗完澡的小东西浑身清香，肌肤白嫩，想必捏一下手感很不错。

　　这样想，再看手臂上的擦伤，就觉得比较碍眼了。

　　她弄伤自己倒是一把好手。

　　“伤口有没有浇到水？”

　　托尼突然出声让玛蒂尔达吓了一跳：“你要先打招呼再进来！”

　　“我是确认过你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才进来的。”托尼走过去捉起她的手臂察看，“碰水了吗？”

　　“没有。”

　　他手指触碰到她肌肤，微温令她心生异感，下意识避开去。

　　“怎么？”托尼没发现她微小的情绪变化，拿着创可贴继续凑前，“别乱动。”

　　“我自己来吧。”玛蒂尔达探身抽掉他手里的创可贴，又往后退坐一点，垂着眸子不去瞧他，“你早点休息。”

　　托尼仔细这下觉出不对劲，问道：“不舒服？”

　　“没有。”玛蒂尔达重复一遍，“我自己来，谢谢你。”

　　他若有所悟，站起身又瞥她两眼，转身出了房间。

　　小东西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床上许久，低头思考托尼进来前就在想的事情，越思考越混乱。

　　回想起今天惊魂时刻，超级英雄从天而降救下她，简直像电影情节，生死关头，是他把她的小命拉回来。

　　那人将她搂在怀里时，竟然很温柔。

　　手捏紧了薄薄的创可贴。

　　托尼·斯塔克。

　　钢铁之躯，未曾想过会如此温暖。

　　砰，砰，砰。

　　心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