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94、重耳投翟夷吾奔梁

　　第二天，关东五兵到，知申生已死，便执杜原款上了囚车，押送回朝。
　　禀复献公说，世子畏罪已自缢身亡，现押太傅杜原款在此。
　　献公欲让杜原款指证申生之罪，杜原款大呼冤枉说：“老天啊，这真是天下奇冤呀！原款之所以不死就俘，就是想为太子一证清白！大家试想，那胙肉留宫六日，如先有毒早就变色，谁敢食之？”
　　骊姬急从屏风中说，杜原款辅导太子无状，现在又想乔词脱罪，君何不速速杀之！
　　于是，献公令力士用铜锤击破其脑而死。众臣皆暗暗流涕。
　　梁五、关东五仍不放心，又和优施说，申生虽死，但重耳夷吾他们三兄弟关系最好，现在他们尚在，我们以后性命堪忧啊。
　　优施就进宫与骊姬商议，让她务必将两公子也一起除了。
　　是夜，骊姬坐而复泣于献公道：“妾闻重耳和夷吾实与世子同谋。现在申生虽死，但二人肯定归罪于妾，日后必操兵练马，袭晋而杀妾，君不可不察。”
　　献公沉默不语，心中犹豫不决。
　　第二天早朝，有近臣来报：薄、屈二公子来朝觐见，虽已至关，忽闻太子之变，均从原路返回了。
　　献公勃然变色道：“不辞而去，必为同谋！”
　　遂遣寺人勃鞮领军往薄城捉拿重耳；令贾华率师奔赴屈城擒拿夷吾。
　　狐突得知消息后，唤来次子狐偃对他说：“我观公子重耳相貌不凡，而且贤达，现在太子已死，其当次之。汝可速去薄地，帮助公子逃走。与你哥哥狐毛一起同心辅佐，以图后举。”
　　狐偃星夜快马速去薄地报之重耳。重耳大惊，与狐偃兄弟两人商议岀奔之事，忽报勃鞮车马已到。
　　薄人欲坚守薄城，重耳说，不可，君命不可违。
　　勃鞮很快攻入薄城，将重耳府宅团团围住。
　　两兄弟护着公子往后园逃去。
　　勃鞮提剑追至。狐偃先跳过墙去，然后大喝一声将墙推倒。狐毛重耳连忙愈墙而逃。
　　勃鞮只抓住重耳的衣袂，用剑一挥，割下一块，重耳死挣得脱。
　　然后三人往翟国方向逃去。
　　勃鞮回兵，将重耳一块衣袂呈于献公，禀复说只差一点点，就可将公子杀了。
　　再说，重耳一行三人逃到了翟国。
　　翟君夜里做了个梦，梦见一条苍龙盘于城楼上，心中甚是惊奇。
　　忽见重耳来投，心里非常高兴，以为正应了昨夜的梦境。
　　于是，令人速速打开城门，迎接公子进城。
　　翟君与重耳刚在城头上相见，又见城下来了几辆小车，朝上大声呼道：快开城门！
　　重耳疑是追兵至，正要叫军士放箭。城下一人大叫道：我是赵衰，乃追随重耳公子到此！
　　重耳俯身一看，果是赵衰，乃越威之弟，字子余，现为晋大夫。
　　于是大喜过望，激动地朝下面大声说道，子余来了，从此我无忧也！
　　翟君见是来客，便令打开城门放入。
　　等大家一见面，才知一起来的还有胥臣、魏犨、狐谢姑、颠颉、介子虯、先轸等，皆是朝中知名人士。另有驾车负囊，奔走效劳的壶叔等数十人。
　　重耳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忙问：“公等在朝，何以至此？”
　　赵衰等齐声道：“主上失德，宠妖姫，杀世子，日后晋国必有大乱发生，我等愿追随公子逃亡至此。”
　　重耳含泪拜谢说：“诸君今日若能同心相辅，他日必生死难忘啊！”
　　魏犨挥臂大呼道：“公子何必相谢呢！公子之德，薄人愿为公子死。今日诸君在此，何不率薄之众杀入绛城，虽然兵寡，但朝中积怨已深必有内应。到时一可清君侧，二可安社稷，大家说怎么样哦？”
　　重耳摇头说：“子言虽壮，然震惊君父，非亡人之敢为啊。”
　　魏犨乃一勇夫，听了重耳说的话，气的跺着脚说：“你们这些文人贤士畏骊姬如畏虎，何日才能成就大事呢！”
　　狐偃悄悄附耳对魏犨说：“公子非畏骊姬呢，而是畏名与义啊。”
　　魏犨听了，才低头不语。
　　是呀，患难之际见真情嘛，有那么多豪杰愿意追随公子，就是因为公子礼贤下士，重情义，所以，自己更不能乱来呀。
　　再说贾华领命追捕公子夷吾。时有虢射是夷吾的母舅，再加上大夫郤芮和吕饴甥是心腹之交，三人独奔屈城，来见夷吾告知贾华即将兵到。
　　夷吾立即点兵准备坚守。那贾华本无擒拿夷吾的心思，故兵未到屈城，就使人秘密告知夷吾，叫他速逃，不然等朝庭大军来到，便是想走也走不了啦。
　　夷吾就和郤芮商议说，闻重耳在翟，咱们是不是也一块到那儿去？
　　郤芮摇头说，公子绝不能去呀。本来君以三公子同谋为讨，现在出奔在一起，恐骊姬更有话说了。而且，晋至翟近而不如梁之远。且梁与秦近，而秦势强大，又是婚姻之国。待君百年后，可借秦之力再图归国。
　　于是，夷吾便投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