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93、骊姬三计申生一亡

　　骊姬见诸事办的差不多了，就对献公说，太子久居曲沃，何不召他来京，就说妾想念太子，想见见他。妾也好有德与他，日后有所倚靠。
　　献公说那好吧，于是召申生至。
　　申生先参拜父亲，然后入后宫拜见骊姬。
　　骊姬设宴款待申生，彼此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第二天，申生入宫谢宴。骊姬又留饭。
　　夜里，骊姬垂泪，献公就问，爱姫怎么了？
　　“妾留太子午餐，太子却要酒喝。饮至半酣，笑谓妾道，如今父亲老了，不知待母如何？我说，待我很好的。”
　　“是呀，没问题呀。”
　　“谁曾想，太子却揺摇头说，昔日，祖老遗我母姜氏与我父。今我父老，必有所遗，非子而谁？说着就欲上前执我手，被我正色拒之。君若不信，明日可在花圃观台上察之。”
　　“好。”献公疑疑惑惑地点点头。
　　第二天，骊姬招申生同游于花圆。临行前，骊姬以蜜涂于发际。
　　见了申生，骊姬满面笑容，热情地招呼他，并边说边笑游于花圃内。
　　不一会儿，就有小蜜蜂和蝴蝶飞临骊姬云鬓发际。骊姬就说，这些蜜蜂可真是讨厌，太子可为妾驱赶一下吗？
　　申生答应一声，就从后以袖拂之。
　　献公在观台上看的真切，以为太子真有调戏行为，于是，怒不可遏，从台上喝令武士拿下砍了。
　　骊姬连忙来到献公面前，跪下哭求道：“太子乃妾召之，如今又杀之，岂不是妾之罪么？且宫中暧昧之事不宜外泄，故且忍之。”
　　献公喝令申生回曲沃，然后使人秘密收集他的犯罪证据。
　　过了不久，献公岀猎于翟桓。骊姬又使人告诉申生，说君得一梦，梦中齐姜对他说，在天国正在忍受饥寒交迫，可速速祭之。
　　申生就到曲沃的生母祠中祭祀，并将胙肉献与父亲。
　　时献公还没有回来。直至过了六天，献公才从翟桓返回。
　　骊姬预先在酒中倒入鸩毒，在胙肉上敷上毒药，然后呈给献公说，妾梦齐姜苦饥难忍，因君外出，乃告之太子祭祀，太子献酒与胙肉在此，已经好几天了。
　　献公即命人取酒来尝。骊姬连忙阻止道：“此食从外而来，不可不试。”
　　“好，尔等试来。”
　　于是，骊姬令人倒了一杯酒，泼洒在地上，地上立即冒烟。割下一块肉扔给狗吃，结果狗食之即亡。
　　骊姬佯为不信，又叫来一个小内待，让他食酒与肉。小内侍惊惧不肯，骊姬让人捏鼻灌之，须臾即死。
　　“天呀！天呀！”骊姬惊哭道：“国已是太子之国，何其不能待也！必欲置老父于死亡之地么？良心何在？天理何在呀？”
　　时献公气得脸色铁青，恨得咬牙切齿。骊姬又在献公面前跪下，啜泣道：“妾知道，太子其实是不容于我，不如妾代君而死，以收太子怀恨之心。”
　　说罢，故意夺酒欲饮，被献公拦下。
　　骊姬便痛哭在地：“这太子心也忒狠毒了些吧？连自己的父亲也下得去手？昔日，君欲废立是妾不肯；后花圃内戏我，君欲诛之，我又力劝。今日，君差点被害，是妾之误也。”
　　献公将骊姬双手扶起，沉吟半晌说，汝勿哭，孤当召集群臣，明其罪而诛之。
　　于是，献公到了朝堂，聚集群臣，惟有狐突瘤疾久未上朝，里克刚刚摔伤，卆郑父托言他岀，其余大臣均到朝。
　　献公将申生逆谋告之群臣，群臣知献公蓄谋已久，皆面面相觑，不敢置对。
　　独有关东五奏道：“太子无道，臣请前往讨之。”
　　献公乃使关东五为将，梁五副之，发车二百乘前往曲沃。并嘱咐，太子将兵数次，又深得民心，尔等慎而用兵。
　　时狐突虽然久未上朝，但对朝中之事仍了如指掌。听说关东五领兵发车，就知曲沃事发，立即遣人秘告于申生。
　　申生就把事情告诉了老师杜原款。
　　杜原款说，胙已留宫六日，如果有毒早就变颜色了，还能吃吗？明明是后面弄上去的。太子完全可以当着群臣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何必束手待毙呢？
　　“父亲如果没有姫氏，将寝不安，食无味。我如果自辨不明的话，就会增加罪过。如果侥幸能把事情阐明了，君必护佑姫氏，未必加罪，这样反而伤了君的心。不如我死了就一了百了啦。”
　　“若世子不肯赴朝辨明，那也可以投奔他国，以待后图呀。”
　　“老师，不行啊！如今我要是背弑父之名而岀，岂不是人人恶我。日后，如若岀而归罪于君，则是彰父之恶，岂是儿子所为。我闻仁不恶君，智不重困，勇不逃死。如果弃君脱罪，岂不是逃死吗？”
　　说完，复书一封给狐突，上言：君言申生有罪，申生不敢爱死。如今，正值国家多事之秋，申生顿感伯氏辅助国家之难。申生虽死，然受伯氏之恩德将永铭心怀！
　　写完向北而拜，自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