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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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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今天和忠叔走了两家铺子,认识了掌柜伙记,再就是被公主一顿鄙视,身体累心也累了,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加上黄灿灿的腊肉,沈绣哪里还顾得上矜持,再加上知道楚子墨的性取向,就更是无所顾忌了,不是姐妹也可以当姐妹处处。
大口油渍渍的腊肉和着米饭一口包在嘴里,吃得鼓鼓的腮帮子和嘴角点点油渍,沈绣忽然有一种幸福感,原来好吃好喝就是一切,等她替父亲昭雪平冤后就回南部,窝在农庄吃吃喝喝,多美。
楚子墨看了看对面吃得一脸幸福的小姑娘,有些哭笑不得,果然还是个孩子,他摇摇头将笋干烧腊肉的盘子向沈绣面前推了推。
沈绣点点头,又撵了一块腊肉,嚼完美美的咽下,道:“您不吃吗?很好吃,我都半年没吃到这一口了,还是忠……终于表叔记得给我送了许多来。”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楚子墨放下筷子,接过四平递来的湿帕轻了轻拭了拭嘴道。
四平眼观鼻,鼻观心的接过楚子墨递回的帕子,低头站在一边,实在不敢看夫人的吃相。
沈绣收敛着吃下最后一口饭,不好意思的道:“见笑了。”实在想吃腊肉了,没收住。
“胃口很好,是好事。”楚子墨起身去净房潄了口后坐在了榻上。四平忙将茶沏了端了过去。
沈绣起身去净房潄口洗了脸,又带上了面纱出来,楚子墨道:“你在房里可以不用带的,我无所谓的。”
“你不怕吗?”沈绣问。
“你认为我会怕?”楚子墨难得好心情的开了玩笑,四平眼皮跳了跳。
“也是,大人征战沙场,什么样的伤没见过。”沈绣看了看四平。
四平看向楚子墨,楚子墨点子点头,四平便告退了出去。
玉竹和紫竹收拾了碗筷,紫竹重新沏了一壶茶来,如今知道这位大人不喜女子,紫竹就有些不怎么有心情了,知道小姐是铁定三年后要离开的,唉,一下没了期许。
紫竹看了看屋里,便站在了屋外伺候,一时屋里只有两人坐在榻上。
屋里静谥却不尴尬,沈绣歪坐在一边发着饭闷,楚子墨看了看她道:“你这是吃撑了。”
“可能吧。”沈绣点头,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起来,看来真是吃多了:“腊肉真是太下饭了。”
“你慢慢走,我有些话给你说。”楚子墨道。
就知道他不会无故留下来。
“嗯。”沈绣来回走着点头应着,不知怎么的今天悟了楚子墨的感情走向,加上之前被她的话呛得人仰马翻,沈绣在楚子墨面前也没了惺惺作态,楚子墨似乎也没了太多的疏离。
“七公主那里不管她为难你什么,你推给我便是,你是国公夫人,她太过分你也可以不用理她。”楚子墨道。
沈绣停下来道:“你都成亲了,她还想如何?”
楚子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也是女子,如果是你会如何做?”
沈绣蹙眉道:“我?我不会这么厚脸皮去求个不喜欢我的男子,他若不爱我便休,何苦这么缠着让人烦。”
楚子墨难得的轻轻笑了笑道:“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自小便喜欢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从没人与她抢过东西,在她看来,喜欢的拿来便是。”
沈绣头轻轻歪了歪,笑道:“您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让人觉得……觉得像冬天的暖阳。”
楚子墨一愣,没想到沈绣答非所问的说出这么一出,更没想到今生还有人说他的笑像暖阳,不是笑得恶心吗?
楚子墨低头慢慢品着茶,眼神晦暗。
沈绣以为两人认识不久,突然这样亲近说法吓到楚子墨了,忙小心道:“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笑起来很阳光,比如有的人笑起来很爽朗,有的笑起来很漂亮,有梨窝那种,有的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有的笑起来很阳光,您就是属于阳光的这种。”沈绣又开玩笑的凑近些举起右手发誓道:“我不是因为那一千两银子讨好您,我说的是真的,比如,我以前笑起来也是很漂亮的。”
楚子墨抬头看着府下身子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沈绣,那张脸鼻子以下都是刀痕,可是这个小姑娘眼里却全是星光。
楚子墨笑笑道:“没生气,只是还从没人这么说过。”
“殿下没说过吗?”这么好的情话都不说?看来也是个不懂甜言蜜语的人,啧!
“他?没说过!”楚子墨想了想道。
沈绣嘴动了动还是压住了八卦的心,道:“没事,以后殿下会懂的。”
楚子墨:……
沈绣忽然有些不舒服,忙倒了杯茶喝下,又倒了一杯干了。
“不是吃撑了吗,怎么还喝水?”楚子墨问。
“可能肥腊肉吃多了,这时有些腻。”沈绣看了看开着的门,冷风吹过来,自己一直在说话,只怕是吸了冷空气,胃里竟有些反胃。
“好点了没,要不找个大夫。”楚子墨道。
“没那么娇气,不用,缓……唔……”沈绣话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沈绣捂着嘴撒开腿狂奔至净房,跪在马桶前……
楚子墨只来得及向门外叫了声“请大夫”,便跑进了净房,沈绣正对着马桶哇哇吐得吐得天昏地暗……
楚子墨一时站在沈绣身后手足无措,他转头看向外面,外面已没了人,想来刚刚叫人请太夫,外面的紫竹大概看到什么情况了,应是叫人去了。
一时楚子墨折回净房,伸手想拍拍沈绣的背,手伸着一直下不去,听得沈绣吐得难受,心道:不是每个人都是那样的恶心,她只是个孩子,是个妹妹,是个小妹妹。
心理建设做了几遍,楚子墨终于艰难的打破心里的障碍伸手扶着沈乡小小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
“头好痛……要……裂开了。”
“吐了就没事了,你吐得太历害了就会头痛,我以前也有过这样。”楚子墨闭眼甩了甩头不想回忆。
沈绣吐完,楚子墨半抱着无力的沈绣坐到床边,又拧干了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沈绣喘着气,道:“丢死……人了。”
楚子墨安慰道:“放心,没人看到。”
沈绣眼都懒得睁,道:“我说……说的就是你看到了,所以……丢……丢死个人了!”
楚子墨无奈道:“我不也在你面前丢了一次人,打平了。”
“也算吧。”沈绣叹口气无力的道:“可惜了。”
楚子墨道:“什么?”
“腊肉啊!全吐了。”沈绣长长吐了口气,揉着太阳穴。
“还有呢,再做就是了。”楚子墨也是真无语了。
楚子墨去外屋倒了热茶过来,沈绣撑着起来喝了两口,好了些。
外面闹哄哄起来,楚子墨脸色不悦的刚撩开门帘,却一阵香风,跑进一人来,可不正是一脸焦急的七公主福玉,他看到楚子墨忙上前问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旧伤发了?”
楚子墨向后退了一步道:“不是我,公主请外屋坐下,来人。”
玉竹刚收拾好房,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这时忙进屋来想请七公主出去,却一眼见到沈绣躺在床上,一惊便一掌推开七公主跑到床前半跪下急道:“这是怎么了,是……是不是让人打了?”说完两眼怒火的射向七公主。
福玉哪是能被怵的人,她冷笑:“原来是她?可喜可贺。”说罢向帘外道:“淑喜,告诉外面的大夫,不用急着赶来了。”
楚子墨道:“公主未免太过分了。”
玉竹哪里管那两人说什么,急得心肝疼:“小姐怎么了,脸都白了。”
“没事儿,就是腻……唔……”沈绣话未说完,便从床上蹦起来捂着嘴,火烧屁股的跑到净房,玉竹跟了进去,接着净房内传来沈绣痛苦的呕吐声。
七公主福玉僵直的转过脖子,脸色一瞬煞白,两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淡定的的楚子墨,抬起手抖索着指向净房:“吐了?”
楚子墨看过去,冷笑道:“公主听得不错。”
“无耻!”七公主伸手想打楚子墨一耳光,手到半空却迟迟不能下来,她凄然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一手紧紧抵着背后的床柱,一手茫然的抚了抚额,半弯了腰,声音悲切:“你这是做什么?娶一个挡我便罢了,为什么还让她……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你……你为什么这么冷血,我都去和母妃说了,我愿意做你的平妻,你娶她不管是因为她救了你,还是因为我,我不计较了,我都愿意做平妻了,你、你真是做得这么绝吗?我专门来告诉你我的决心,你却给了我这样的答案,两年了,冰也该捂成热水了,你……”
忽然,福玉站直了身子,定定看着净房门口被玉竹扶着的面色苍白的沈绣,那张布满恶心刀疤的脸,让福玉疯了一般跑上前一巴掌打了过来,玉竹忙上前用背挡住,可是巴掌没打下来,却听得“咣”一声,福玉公主身子向后一个踉跄,桌上的茶杯掉了下来,只见楚子墨松开了福玉公主的后领,挡在净房前道:“还请殿下自重,下官府中还有事,公主请回,四平送客。”
福玉扶着桌子站好,眼眶通红的看着沈绣,指着她大骂道:“小小年纪便学得这般下作手段,你才多大点……”
“公主请回!”楚子墨历声喝道,四平站在外室,一时不知怎么办,公主如此,谁敢上前抓她。
楚子墨再次拱手道:“公主请回宫。”
“贱人——!才多大在点儿,啊!就学了那妓子的下作手段勾引男人,真正是没脸没皮。你家人就是这么教你勾引男人的?”
楚子墨只得掀开帘子,只一息功夫,便带了两个护卫,护卫一人提了个宫女丢了进来。
“把你们主子弄回宫,这成何体统。”楚子墨喝道。
“哼!公主殿下在臣子夫妻卧室这样撒泼,难道就是皇家的好教养?”沈绣怒问。
“沈氏!不要说话。”楚子墨转头蹙眉看向沈绣,摇摇头。
沈绣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得忍下坐在椅子上。
“滚开!”啪!福玉一巴掌打开想来扶她的宫女,怒指着沈绣:“我再怎么,也不会成亲前就与男人上床,瞧你,哼!才成亲几天,这就有了?呵!难怪要急着成亲了,肚子里的货是藏不住了吧!”
一番话说得一屋子寂静异常!
沈绣拍了拍脑子,转过了弯,这是误会她有了楚子墨的孩子,疯了?
沈绣挑了挑眉,伸出手来,玉竹忙扶着她站了起来。
沈绣轻轻抚摸吐得干瘪的肚子,又作势捶了捶腰,道:“嗯。有什么办法呢,成亲是太短了,可孩子与我们夫妻有缘,早早的来了,当然得高高兴兴的接了,我现在想是个女孩好呢还是生个像夫君那样英俊的男孩好。”
屋子里再一次安静下来,楚子墨转过身来看向一脸浅笑的沈绣,脸上僵硬,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沈绣上前挽住楚子墨的手臂撒娇道:“夫君,我想吃酸的。人家说酸儿辣女,看来是个儿子。”
“住口!”福玉公主崩溃的大叫,指着两人,一时不知说什么才能消除心中的恶气,只一脚踢开床前的绣凳,甩开门帘冲出了国公府。
屋内一时静悄悄的,玉竹都不知是留下来,还是躲出去,她看了看还挽着手的两人,低头将绣凳拾起来道:“坏了,我去修修。”说完提起凳子撒腿跑了出去。
沈绣尴尬的放下挽着楚子墨的手,退后一步,尴尬的笑笑道:“是不是演过头了。”
楚子墨低头看着她无奈道:“你……”
“她竟骂到我父母,我气不过,又不能打她,就想气死她,再说……”沈绣抬头悄悄看楚子墨脸色.
“再说什么?”楚子墨有些拿她没办法。
“你不是说过,她可能记恨我,这样她就不敢动我了,毕竟是有身子的人,她总会,总会忌讳着的。”沈绣道。
楚子墨还没说话,外面紫竹喘着气请了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