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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大夫给沈绣开了养胃的药,又开了风寒的药,说是白天吹了冷风,凉了胃,又吃了肥腻之物才一时呕吐,吃两副药好生将息一下。
      “公主怎么来了?”沈绣问玉竹。
      玉竹道:“你正吐得历害,我只听到公主与大人说什么可以做大人平妻什么的,跑来告诉大人,可能在门口遇到去请大夫的紫竹了,便冲进了内院。”
      “平妻?”沈绣将药碗递给玉竹,道:“这么一个公主可还真是,她要不冒犯到我父母我还说她是痴情,现在啊,就觉得她死心眼子。”
      “真气人,小姐明明就和大人没什么,怎么说得那么难听。”玉竹气道。
      沈绣自然知道玉竹已看出来她与楚子墨的亲事有些不对劲,所以后来也不瞒她了,此时玉竹更是觉得替小姐委屈,明明是黄花大闺女,却被人说得这么不堪,还不能打人。
      沈绣摆摆手,道:“我都不气了,你气什么,不过是斗嘴,还真气上了,气坏身子可正中下怀。”
      “小姐历来就心宽,我真想蒙了她托到田里打一顿。”玉竹捏着拳头恨恨道。
      “行了,可别做傻事。我带回青竹我们就离开了,不要横生枝节。”沈绣想多说些可一时又不知如何重头说。
      玉竹点点头道:“小姐,那位青竹姑娘,小姐什么时候去看?”
      沈绣摇摇头:“我不能亲自去,只能等个契机。”
      玉竹道:“为什么?”
      沈绣道:“玉竹,我不能让人认出来,否则……”
      “小姐,您别说。”玉竹忙拦住沈绣道:“我知道小姐有事,一定是大事,小姐不说有小姐的理由,这种事与信任无关。”
      “玉竹……”沈绣厨感动:“谢谢你。”
      “只是小姐当年年纪小,如今这样一张脸还能有谁认得出来?”玉竹不解。
      沈绣道:“我母亲去逝那年,外祖担心父亲娶了后娘会给我找个不好的婆家,便在他有能力时替我定了一门亲事。”
      “什么?”玉竹吃惊道:“那小姐为何应了大人,小姐为何一直在忠叔那里,即是从小定的亲,为何小姐不去投奔?如果投奔了,现在只怕也该议亲了。”
      沈绣摇摇头道:“家里突逢大变,当年的定亲信物只怕也被收走了,以他家的势力,应该是找回了信物,何况,我家的情况已不可能再续姻缘了。”
      玉竹道:“小姐可知是哪家?”
      沈绣低声道:“刑部侍郎的儿子,姓梁,叫什么还真不知道。当年梁家祭祖,后来路过外祖家时在外祖家里作客,外祖便让人将我接了去,那位梁公子也在,其实当时也算相看了,可能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但是还是不能去看,青竹在教坊司。”
      “教坊司?”玉竹只当青竹是被什么留下不能随便出来,没想到竟是教坊司,那里全是罪官家的女眷,玉竹心下惊跳,她看向沈绣,青竹?紫竹?玉竹瞬间明白了什么,一下抱住沈绣,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放心,你救不出,我抢也给你抢出来,然后天高海阔。”
      沈绣很是感动,忍着泪道:“谢谢玉竹姐姐,可是,我想站在阳光下。再不济,青竹替我站在阳光下,我的父亲是清白的。”沈绣低下头,手捏着被角,指节发白。
      想着那个一夜白头的父亲,为证清白,在百姓的面前,在衙门口毅然撞柱以证清白,沈绣不知道父亲这样算不算冲动,她知道,既然有人想陷害他,想让他背了灾粮变泥土这个锅,那么他被押入大牢也会被人制造成畏罪自杀。
      就算活了两辈子,也依然被父亲那绝然的气魄震憾。所以为父亲讨还清白是她今生唯一要做也是必须做的。
      想去看青竹的心她比谁都急切,可是青竹是她从小的婢女,府里既然有内奸,谁能确定这个人没出卖青竹?也许有人就盯着她的,等着自己上当。大事未成,她不想冒险,一点儿也不想,此生也许能安然回乡,也许魂断京城,所以现在能吃能睡真好。
      “玉竹,以后你要好好照顾紫竹,如果可以青竹也拜托了。”沈绣认真道。
      “小姐,不可胡说,哪有那样严重。”玉竹忙道。
      对上樊家,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好,不严重。我现在饿了,可惜那些腊肉了。”沈绣惋惜道。
      “小姐!”玉竹无语的站起身子:“我去熬粥,只能喝粥。”
      “那就多谢玉竹姐姐了。”沈绣也知不会吃到好吃的了。
      吃了粥,沈绣被玉竹押着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是掌灯时分,冬日,天总黑得早。
      头睡得有些昏昏沉沉,沈绣下床趿上鞋子,外室有桔黄的烛光,披上衣服,门帘便被紫竹从外撩开了。
      紫竹别好门帘道:“可饿了?我这就去端粥来。”
      “又是粥?”沈绣苦着脸:“紫竹姐姐,我是病人,要吃有营养的。”
      “粥就很有营养了,大人也叮嘱不可碰油荤。”紫竹不为所动道。
      “紫竹,你是我的丫头。”沈绣紧了紧衣服提醒道。
      “是,婢子知道得很,来喝口热水。”紫竹倒了还温热白开水递给沈绣。
      沈绣白了紫竹一眼,放下杯子去了外间,四平却在这时在外面叫紫竹。
      一会紫竹捧了一个纸包过来放在桌上,沈绣和玉竹都凑过去。
      紫竹边折边道:“四平说,大人让四平带回来的,说是二殿下府上现做的,大人觉得还可以,小姐病了口淡,可吃点这些。”
      沈绣惊讶于楚子墨竟有些烟火气了,还记得带零食给她!这真是满满的惊喜,上一辈子,她从小最喜欢的就是父亲回家时手在衣服口袋里掏出的零食,有时是两三颗糖果,有时是一把坚果,有时是纸包包好却压坏了的蛋糕……,只是父亲走后就再也没有那样的惊喜了。
      沈绣看着纸包里包得整齐的六块白嫩嫩的糕点,上面点了几朵梅花,沈绣心中涌上浓浓的思念,声音嗡嗡:“是专们给我的?”
      “是。四平说是大人给你带回来的,大人在沐浴呢,让四平拿过来给您趁热吃。”紫竹听出
      沈绣声音不对,低头小心的问:“怎么了?”
      沈绣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想我爸、妈了。”
      玉竹和紫竹相看一眼,不知沈绣说的什么,大周对父亲的称呼有父亲,阿爹、有的地方也叫阿爷并没有爸爸的称呼,对母亲也是娘,阿娘,有些嬷嬷也会被叫成妈妈。
      沈绣也不打算解释,这是她心里最柔软的一角。
      如今那深藏的柔软被楚子墨这措不及防的糕点引得人心疼不已。
      沈绣拿起一块压得有些扁的白玉糕放进嘴里,丝丝清甜,中间竟是放了炒香杏仁碎裹着豆沙。沈绣十四年的相思在这一口熟悉的杏仕豆沙中溃不成军,妈妈最喜给她作豆沙杏仁糯米球。
      她走了,她的妈妈可怎么过,得伤心成什么样?沈绣放下咬了一口的白玉糕,捂着脸跑到床上蒙头大哭。
      紫竹和玉竹一脸莫明,可是哭得这样伤心,紫竹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太去世时,小姐也伤心大哭,可这次小姐哭得断肠,心下不放心进去劝道:“小姐,别哭了,这样会伤了身子的。”
      “怎么了?”楚子墨进了内室,远远的便听到哭得嘶心裂肺一般,加紧了步子进来便看到沈绣将自已的头捂在了被子里哭得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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