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本犬》泠萸

58、第 58 章

　　江蓠甩了甩头，把垂下来遮住半边眼睛的毛发甩到一边，大耳朵也跟着抖了抖。
　　江小年惊诧之余竟然觉得有点萌，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跟着又捏了捏，手感和江米团的耳朵一样。
　　江蓠把他搂到腿上，面对面抱着他，笑着问：“好玩吗？”
　　“你这是半兽化了吗？”江小年的注意力都在他头上，顺着披散下来的狼毛摸了摸，又去捏他的耳朵，“以前也没这样过啊。”
　　“中间形态，以前也可以，只不过我不会控制。”
　　“基地教的？教这个干嘛？卖萌吗？”
　　“为什么是萌？不帅吗？”
　　“耍帅的？”帅是挺帅，萌也是真的萌，不过基地教这个会不会太没正事儿了？
　　“不是，中间形态也叫战斗形态，同时具备原型和人型形态的敏捷、力量、抗击打能力。”
　　“干架的呀？”
　　“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教官的原话是，你们要学会熟练的控制中间形态，避免因为情绪过激进入中间形态。”
　　“懂了。”江小年点了点头，“翻译成大白话就是，狼崽子们，藏好你们的大尾巴，别当众冒出来吓到人。”
　　“翻译满分。”江蓠笑着说。
　　“张嘴，我看一下——犬齿也变长了，这个不萌，一看咬合力就很恐怖。”江小年跪坐起来往他身后看，江蓠穿了条宽松的工装裤，看不出什么，他索性伸手去摸，“尾巴呢？尾巴出来没有？”
　　江蓠看他像个好奇的孩子似的，把他的手拉回来，诱哄道：“给我亲一下我就给你看。”
　　“看看你尾巴还跟我谈条件？我又不是没见过，什么稀罕玩意儿？”江小年翻了个白眼，想从他腿上挪下去。
　　江蓠箍住他的腰，不让他下去，微微低下头：“耳朵给你玩，你摸摸，很Q的。”
　　江小年不玩了，推着他的手要下去。这个姿势太暧昧了，换在以前也就算了，现在还是算了吧。
　　这个姿势确实暧昧，江蓠又是对着个江小年“很行”的，贴贴蹭蹭间江蓠忽然敛了笑，按着他说：“别动。”
　　江小年果然不动了，不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江蓠吐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样子：“怎么办？”
　　“好办。”江小年冷笑一声，同时捏住他的耳朵，拧麻花似的用力一拧。
　　江蓠吃痛，耳朵倏地缩了回去，一头丰密的狼毛也河水倒灌一般往回收，犬齿恢复原来的长度，半晌委屈巴巴的吐出俩字：“软了。”
　　“不用谢。”江小年直接下了地，趿上刚才甩掉的拖鞋，端起水果盘准备上楼。
　　江蓠拉住他的衣摆，奶狗式委屈：“谁要谢你了？你捏疼我了，呜呜~”
　　江小年拍开他的狗爪子，一副不为所动的冷酷脸：“呜个屁，今晚还给我睡沙发，敢摸上来我还踹你，瞅准了踹！”
　　江蓠看着头也不回上楼去的江小年，就像大灰狼看着小鸡撅着尾巴走掉了一样。
　　两人都无法说服对方，同时又怕逼得太紧闹的不可收拾，只能一个等一个拖，各自无计可施的无奈着。
　　江蓠再休假的时候，两人回了秦皇岛。江爸江妈看到俩人一起回来才安下心来，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席间聊起两人的工作，江小年怕江蓠说漏嘴，先替他抱了通喜，说的好像这个长达半年的岗前培训结束后，江蓠就端上铁饭碗了，工作既轻松，福利待遇又好，只要踏踏实实干，现在以后都不愁了。
　　江蓠只管点头迎合和心情复杂，这不是报喜吧？这是吹牛吧？你吹成这样，老俩能信么？
　　江小年替他吹完，哦不，替他报完喜，说起自己的工作就收敛多了，只道薪资还不错，工作不累，包吃包住没什么花销，挣多少落多少，没有额外花销。
　　老俩觉得这话可以信一信，然后江爸就老调重弹了，说既然你们工作都稳定，那就考虑考虑买房的事儿吧。
　　江小年乐了：“行啊，你们上网看看密云的两室，有合适的咱就收着。”
　　江爸差点被江蓠带来的绵柔好酒呛着，咳嗽了两声，瞪着儿子骂：“小犊子，你拿你爹寻开心呢？”
　　密云的房价是没有市里那么邪乎，可那也是北京的地界儿，北京的房价是他们这小门小户高攀的起的么？
　　江小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说：“没呀，我跟江蓠都在密云，不在密云买在哪买？在别处买我们也住不上啊。”
　　江爸要拿筷子捋他，江妈道：“得了，他长这么大你都没动过他一指头，你看他怕吗？”
　　江小年嬉皮笑脸：“我怕我怕，江蓠你往边儿上点，我去桌子底下躲躲。”
　　江爸举着筷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江蓠很有眼色的给了江爸一个台阶，把他举着筷子的手拉回来，给他满了一杯酒，爷俩就喝上了。
　　江爸年轻的时候是海量，上了五十血糖血脂都上去了，就不敢那么喝了，酒量也跟着缩水了，喝着喝着就高了，话越来越密，平素搁在心里的话，这会儿都倒了出来。
　　平素说话好使的江妈说话不好使了，既劝不住他喝酒，也拦不住他说话，索性不管了，让江小年看着他们。
　　江小年道：“您都管不了他们，我能干嘛？”
　　江爸摆手：“用不着你，跟你妈出去玩儿吧。”
　　江妈订做了一床新被子，跟老姊妹约着今天去取，也朝儿子摆手：“我约了你王姨去搝东西，你喝酒了，开不了车，不带你了。”
　　江小年苦笑，得，爹不疼娘不爱了。
　　这顿午饭吃到了下午，江小年也跟着喝了多半斤，听他们爷俩攀着肩膀称兄道弟，哭笑不得的腹诽：你跟你爷论哥们，咱爷俩怎么论？狗崽子，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
　　江妈回来的时候，江爸已经呼噜震天了，江小年刚拖完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手拎着两袋垃圾，一手赶赖皮狗似的赶江蓠：“我去扔垃圾，一会儿就上来。”
　　江蓠显然也多了，没留意江妈上楼的脚步声，还在跟江小年犯赖：“我不，我跟你一起去，省的你招猫逗狗。”
　　江妈“咳”了一声，这才提着装着棉被的大袋子上来，对儿子说：“先放门口吧，一会儿我去扔。”
　　江小年把垃圾房门口，接过他妈手里的大黑袋子，随口问了句：“妈，这是什么呀？”
　　江妈道：“给你跟江蓠做的被子，原想做好了给你们快递过去，我在网上买的长绒棉花一直不发货，现在盖太厚了，等入冬再拿出来盖吧。”
　　江蓠听说是给他们的，马上说：“谢谢阿姨。”
　　江妈看江蓠有点像丈母娘看女婿，笑吟吟的说：“客气什么，拿进去看看。”
　　江小年把被子拿进房间摊开一看，居然是床双人被，正囧着脸不知说点什么。
　　江妈又拿进来一套床品，让他俩把被罩套上，看看合不合适。
　　江小年更囧了，这喜庆的大红色，还带绣花的。
　　江蓠拉着被套一角，醉眼迷离的看着上面的绣花：“这是鸡吗？真肥。”
　　江小年囧着脸道：“闭嘴。”
　　江妈忍俊不禁，帮他们把被套套上，看被套尺寸略大一些，估摸洗完一缩水就合适了，便叠起来收进了袋子里。
　　江小年把江蓠安顿好，准备下楼扔垃圾，看他妈从屋里拿出个很有年代感的饼干盒来，神情复杂的说：“妈，他戴不上我姥儿的玉镯子，你快收起来吧。”
　　江妈白他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饼干盒，从几张银行卡里找出一张，递了过去：“这是我跟你爸给你攒的老婆本儿，反正你也不瞎花，自己收着吧。”
　　“不买房就把钱给我了？”江小年不要，把饼干盒里的首饰盒拿了起来，“我要这个，戴不上就给他弄根绳挂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