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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飞鸟奇缘 ...

  •   进入殿内胡乱看了一些表演,王昭就想回府了,宫宴真真是最无聊的消遣,青稞跑去向王肃传话去了,王昭正踏着步子往殿外走。刚出殿门就被急火火一人又撞回到门限上,那人反向一弹身后一行人跟着倒了一片,几个刚站起的内侍本想去扶旁边的人,又被衣裙所累跌了下去,王昭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俳优戏了,就坐在门限上欣赏起来。众人见此,亦不迭的发笑。
      “适才是谁,还不把人捉来。”被撞之人开始大吼。
      说话间王昭打量了那人一番,虽是女儿身却一身骑装打扮,短衣、长裤、革靴,似从赛马场奔来,此人正是长乐公主,姓拓跋,名瑛。
      话毕,拓跋瑛身后的几名内侍就朝王昭走来。今日是皇帝设宴,各族宗亲后人都有来,眼看着做了一回深闺玉女,临了却冲撞了公主,王肃面前如何交代,怕又要拘家中一月,左右一想就剩最后一计。
      跑为上计!
      没等来人走到跟前,王昭已冲了出去。内侍不甘落后,前后脚去追王昭,并叫嚷着让人站住。王昭哪管这些,迈开步子拼命往前奔,想当年为了一口饭食跑断腿,任谁还会是她的对手。
      “快,给我拦住了。”
      “今日谁要是抓住了,重重有赏。”拓跋瑛不断在身后发出号令。
      奈何今日的时运有些不济,刚跑到一回廊间,对面竟出现一位翩翩少年挡住了去路。那少年或许听到内侍的喊叫,没等王昭反应就一个健步冲将上来,不问缘由伸手就要捉人。王昭眼疾手快,两手扶柱先一步跃出了廊外,少年见了也借着廊柱跳出来。眼看着逃脱不过,王昭只好挥拳去打,少年一俯身便躲过了,紧跟着一个反手来擒,倒把王昭左臂锁住了。王昭只好挥右拳,少年不再躲闪再一个反手过来,把王昭两只手死死地扣在了胸前。王昭心有不甘又拿肩膀去撞,推搡间发现眼前之人正是适才要寻之人,看来今日注定有此一劫。
      少顷,众人接连赶来,见到擒住王昭的少年,连连跪拜。此人乃当朝二皇子,姓拓跋,名恪,字宣武,与拓跋瑛是一母同胞。
      只见,拓跋瑛恶狠狠朝王昭走来,刚要开口身旁的婢女先骂了一句‘贱婢’,并呵斥王昭见了长乐公主,二皇子还不下跪。这满嘴污言的奴婢是拓跋瑛的贴身婢女布格,也是个穷苦出身,无意间被拓跋瑛看中,留在身边侍奉。近两年不知什么缘由心性一下转变,总喜欢在背后挑唆,使拓跋瑛变得更为嚣张跋扈。
      平日里王肃总教导王昭‘常与善人’,但此番情景哪有闲工夫与人为善,对于出言不逊之人,必要‘以牙还牙’才算解恨。接着,王昭瞥了布格一眼,反问‘贱婢’在说谁?
      “贱婢在说你”
      王昭知布格没反应过来,笑着问拓跋瑛是否听清,这个布格自称‘贱婢’,自省却不知耻,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不入流的勾当,拓跋瑛偏留此人在身旁侍奉,日后可得当心。布格见被戏耍本欲回嘴,却被拓跋瑛喝退了下去。接着,王昭又看向拓跋恪,讥讽说堂堂皇家子弟,竟不分缘由拉着一女子的手不放,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怕不好。拓跋恪似乎也觉得不妥,只好松了手。
      拓跋瑛见王昭有些嘴皮子功夫,恶狠狠质问撞了人还有理?王昭又不傻,这种时候岂会承认,辩解说她一小人物哪敢冲撞公主,只是急着行礼时挡了拓跋瑛的路;不过心中有一事不明,好端端的去赴宴,为何脚下的革靴满是脏污,想必是婢女没服侍好才会跌倒,跟她哪扯得上干系。其实拓跋瑛脚下的脏污,并不与侍从相关,只为四处寻一个人,而王昭胡编乱造几句话,恰巧击中了拓跋瑛的软肋。因早前皇帝就有告诫,让皇家子女按时出席,以示对各家世族的重视,明显拓跋瑛忘了时辰。内侍及宫婢听王昭说完,急着连连磕头,若皇帝过问起来,拓跋瑛是公主不过被骂几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要受皮肉之苦。
      接着,拓跋瑛同拓跋恪耳语了几句,就匆匆入席去了。王昭不曾想随口几句竟起了这么大效果,心中暗自窃喜,预备转身离去。拓跋恪却先一步挡住,询问王昭是哪家宗亲,为何之前从未见过?
      王昭见没了旁人,又想起前次之辱,就想戏耍拓跋恪一番。奉承说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日还见过怎么就忘了。
      拓跋恪想了好一阵,始终没印象。王昭却不管不顾胡编起来,说她是皇帝昭阳殿中新提拔的宫女,服侍期间倒是多次听皇帝提到拓跋恪。拓跋恪果然上钩,急着询问皇帝如何说?
      王昭一副神秘的模样,慢慢靠近说看在一片诚心的份上才不隐瞒,只望拓跋恪要记牢。皇帝说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
      拓跋恪听完,怔怔地看向王昭,明显一头雾水。
      王昭见计谋已成,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回了句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临了不忘提醒一句,回去好好学学‘涅槃经’。这可把拓跋恪惹急了,猛地伸手过来预备擒人,王昭经过适才的较量早猜到拓跋恪的路数,一俯身便躲过了。随即转身开溜,没跑几步就瞧见王肃和青稞来寻人,只好又停下来。
      王肃发现是拓跋恪后,赶紧上前行礼,数落王昭无视身份,怎能同皇子相交,一边拉王昭至身后。自小拓跋恪就是个孤傲的性子,对于不相干的人和事漠不关心,与众皇子之间也很疏远,久而久之已无法与人相处。王昭毫无顾忌的促狭,本该惹怒拓跋恪,但这位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也是孤独久了,盼望有个说得上话的人,从各方面看王昭的脾性正对胃口,在得知王昭是王肃之女后,更觉出其中的不同。王肃见拓跋恪一直没言语,估摸着又惹出祸事连连至歉。解释说因皇帝设宴,想着带王昭出来见识一番,谁料冲撞了贵人,忘拓跋恪莫要怪责。说完转头呵斥一声,让王昭赶快向拓跋恪赔礼,在王肃面前王昭哪敢不从,一个劲儿说着恕罪的话。
      拓跋恪见王昭一改先前自得的模样,莫名被逗笑,告知王肃今日与王昭也算不打不成交,往后有机会再去讨教,话毕自顾自走了。拓跋恪虽已走远,王肃却一副审问的模样,逼问王昭是何时认识的拓跋恪?王昭先给青稞递个眼色,示意莫把城外的事说出来,随即举起双手使劲摆动,一再强调是适才殿门口撞见的,这样的人没必要结识。
      王肃半信半疑转头看向青稞,青稞心里没底,默默低下了头,断断续续说,似---有点面熟,又好似---并不相识。
      王昭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彼时在殿内什么都记不起来,此刻却说面熟,这不是自找苦吃吗。王昭见王肃一时没明白过来,赶紧装出满脸困容,拉住王肃的手开始撒娇,说夜已深了想回府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不迟。
      王肃重重睇去一眼,要王昭千万记住,将来许之何人都好,耕田扶梨者亦可,只皇家子嗣万万不行。王肃会这样说除了自身经历外,也是看清了朝堂险恶,身在皇族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不如早早避开的好。
      王昭频频点头,王肃的用心自然知晓,不过皇家的女人倒很好,刚席间那位陈留长公主就气度不凡,与王肃很是般配。没等王肃抬手来打,王昭和青稞已跑出好几步远了。
      途中青稞在车與里一番询问,王昭都毫无保留全部说了出来,直到青稞道出一句‘原来二皇子就是那只大鸟’,王昭无奈地点点头。不过青稞觉得王昭同拓跋恪也算有缘,要不怎么就寻到了,看来冥冥中总有安排。最后二人又谈论起‘长股’拓跋恂,说着说着又笑了一阵,自古大魏就有‘子贵母死’之说,在拓跋恂幼时阿娘已被赐死,皇帝看在拓跋恂孤苦的份上颇为放纵,致使长得异于常人。想到这里二人忍不住叹气,要说如此不仁道的制度,为何至今无人废除,外戚专权的构想,真的比赐死一个婴孩的亲娘还要可怖吗?
      王昭一直觉得奇怪,二人几乎每日都在一处,青稞是从哪处识得宫中人等?原来为了要进宫,王肃早早就命人教习,有些估摸着也是道听途说,想不到青稞真就记住了,平日同王昭背书可没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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