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关系》未与

4、第 4 章喜大普奔诚哥结婚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狂响，白曦因为经常上课，平时练习也静，所以手机一直是静音。薛诚没理，专心啃咬着自己最爱的粉红，内心希望铃声快点过去。
　　铃声过去了，不出两秒又响起来，让薛诚烦躁不已，这次直接伸手挂断了，又专心去享受猎物。
　　叮叮叮叮叮……
　　手机再次亮起来，薛诚拿起来一看是小黄，直接按了关机，心里小声骂道：真没眼色。
　　白曦轻轻推开他说：“你接吧，别是有什么事。”
　　一般来说这种临近下班时间不同于早上，小黄已经习惯了他早退，不会无缘无故打夺命电话，气过了成年人的理智还是有的，他拉来薄毯盖在白曦身上趁开机的空档用条浴巾把自己下半身也围了。
　　“什么事？”
　　小黄轻快的声音传来：“今天可乐生日，请我们吃饭。”
　　然后白曦就听到薛诚的咆哮：“吃吃吃，老子正在吃。”
　　“这么早就吃饭？你真是越来越养生了，怕不行？”小黄没有因为被骂就放弃怼人，说话思维也很清奇：“不如我把我爸微信推给你，他最近坚信养生公众号推送的文章奉为真理，可以让他指点一下你。”
　　“待会儿你问问你嫂子老子行不行！”薛诚挂断了电话，心里骂了小黄数遍，对上白曦的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薛诚解开浴巾说：“小白老师，快来检查一下我专业技术强不强。”
　　小黄收起手机对公司的人说：“诚哥可能要晚一点了，我们下班先去，再给诚哥发定位。”
　　“诚哥有什么事，还晚点到。”大概是薛诚平时游手好闲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小黄推了推眼镜说：“大概在尝试自己行不行吧。”
　　“……”
　　薛诚做噩梦都梦不到自己瞬间成了全公司的新八卦：诚哥不行。几个女同事还偷偷讨论着：“看不出来啊，诚哥这么强壮居然不行！”
　　同事口中不行的诚哥已经把自己的小恋人折腾得哭着求饶，最后又是抱着迷迷糊糊半睡下毫无力气的恋人去洗澡。
　　“小黄，我不过来了，帮我给可乐送份礼物。”薛诚给小黄打电话。
　　“怎么又不来了。”不是说好带男朋友一起来的吗，上次醉酒小黄没看到那位神秘学霸，满以今天能见到。小黄嘴欠地说：“说好带儿媳妇过来呢。”
　　“他下不了床了，下次带他来给你烧香。”
　　“你都不来解释一下吗？”小黄也没料到流言犹如狂风暴雨席卷了全公司，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现在有点怂。
　　“解释什么？”
　　“呃……”
　　莫名其妙。
　　洗完澡煮了点面喂白曦吃下，薛诚就窝床上守着熟睡的白曦刷手机，公司许多人给他发来问候小广告，类似：男人，怎么能不行！四盒一疗程。之类地小广告，还有：“诚哥xx 医院去试试，我觉得效果蛮好的。”类似的推荐。这会儿想起小黄的话，薛诚吃人的心都有了，为了澄清谣言而又不显得是自己真的不行在狡辩，薛诚躺在白曦身边举着手机自拍一张合照发了朋友圈：小绵羊累睡着了，我得在家陪着，饭局就不去了，毕竟家庭才是真男人的归宿。配图是缩在薛诚臂弯里安睡的白曦和精神抖擞的薛某人。
　　这条朋友圈获赞无数，公司妹子们都炸了，在群里各种讨论：
　　“诚哥脱单了？恭喜恭喜。”
　　“诚哥前女友：你竟然喜欢男的！”
　　“诚哥前女友：祝你幸福。”
　　“诚哥前女友：你男朋友长得真好看，介绍给我呗。”
　　“前面的你们够了（；￣ェ￣）”
　　“传说中的学霸？”
　　“诚哥眼里的学霸而已……”
　　“酸什么呢，人家诚哥就是喜欢这种乖孩子。”
　　“不！我的诚哥。”
　　小黄：“一个二个不好好工作在这里讨论我儿媳妇。”
　　“黄老板你儿媳妇好乖。”
　　“突然觉得有点般配怎么办……我旁边那个已经开始嗑了。”
　　薛诚发朋友圈除了公司，其他几家酒吧的经理也给他发来贺词，让他有一种此时此刻在休婚假的错觉。
　　白曦请了两天假，一直粘着薛诚，就连小黄都突然很善解人意没有每天早上打催命电话了。看到大家祝福的声音和夸白曦的评论，薛诚更飘了，今后开启了朋友圈疯狂秀恩爱模式。
　　第二天两个人在屋里居家一天，薛诚做饭，白曦在床上睡了一天，感觉把自己多年来没睡醒的觉一次性补了回来。第三天白曦接了个电话，是期刊发表编辑要和他谈，也没什么，就是需要单面在把各种事情清算确定下来，和他约时间，正巧这两天有空，薛诚比白曦本人还激动，马上提出下午就见面，他送白曦过去。
　　“都快毕业了，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回家路上薛诚边开车边问白曦。他只随口一问，毕竟按照白曦的性格，他应该是早就有打算的。
　　白曦回答：“先去把手术做了吧，修养好了再说，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员工刚工作就请长假。”
　　薛诚点头：“嗯，身体最重要……”他想说就在家陪我吧，我养你，别太辛苦，身体要紧。但想了想又没开口，直觉白曦不愿意，也不想万一多年后两人闹矛盾拿这个说事，就是不想耽误白曦，白曦不是女人，不用在家相夫教子，也没有人会像指责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样去指责他不顾家庭，没有道德绑架没有孩子束缚。而且他们认识不久，算是闪同居了，以什么身份要求他？男朋友这个角色明显不足以对他的人生提出决定性意见。可是薛诚又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
　　随他吧，他高兴就好。
　　“以前是想开个培训机构或赚点钱去欧洲静修的，现在不想了。”白曦黑白分明的眼睛瞄向薛诚那边。
　　薛诚心里提起一块重石，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因为我吗？”
　　白曦说：“以前无牵无挂，现在不一样了。”他摇摇手机说：“毕竟家庭才是男人的归宿。”
　　薛诚从白曦还在帮他辅导功课，两人还没确定关系时就开始戒烟，很久没在白曦面前抽过了，现在又感觉有压力地想要抽一根，拿烟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了。
　　白曦翻看着朋友圈说：“我会很认真跟你谈恋爱的，哪怕以后不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为今天做过的任何决定后悔或者埋怨你，有得就有失，我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我也不是很想去，毕竟异国他乡未知数太多，哪有国内安全方便。”
　　薛诚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你。”
　　白曦抬头看向他说：“我也是。”
　　薛诚轻轻苦笑一声说：“你也是什么？”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有时候也觉得你光芒万丈，黄老板还不是那么嫌弃你。”
　　薛诚想是这么个理，又说：“你就是很好。”
　　“你也是。”
　　薛诚说：“你放寒假我陪你去欧洲旅游？”白曦心想你还在这茬过不去了怎么的？薛诚又问：“所以现在打算毕业后怎么样？”
　　白曦说：“考虑导师的提议，留校吧。”
　　“当老师？”
　　白曦笑道：“你不是蛮喜欢叫我小白老师的吗。”
　　“也挺好的，学校里单纯，大学老师也闲……”
　　白曦心想你是误会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确实可以每天都在一起了。
　　薛诚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寒假陪你去欧洲。”
　　白曦笑道：“公司很闲吗？黄老板会杀了你的。”
　　“我自然会找好理由。”薛诚挑眉，只要他想旷工就没有找不到的理由，小黄能力很好，把公司交给他很放心，至于其他酒吧什么的，离开他个把月也不会不运行。薛诚对努力工作用心办事的员工都很好，分红奖金高，他们都愿意更用心工作获得更多报酬，所以管理起来虽然在数量上不轻松，但也没特别麻烦。
　　薛诚突然想到，既然白曦要毕业了，那怎么能不送他一套西装呢？
　　“我带你去定套西装吧，你都长大了。”
　　白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早就成年了，不然难道你**未成年？”
　　薛诚突然说：“说到这个，你第一次都给我了我却没送过你一个像样的礼物。”
　　白曦晃晃手腕上的手表说：“这个不算吗？”
　　“那是你帮我辅导的谢礼。”
　　白曦笑着说：“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以学习为理由想泡我，看你的学习态度我现在也这么认为，没想到你对学习竟然是认真的。”
　　“呵……”薛诚被他这句话伤到了，他确实起先兴致很高，网课到达听不懂的程度后他就没再开过网课开过书了。
　　白曦小心盯着他说：“况且也不是第一次……”
　　“嗯……什么？！”薛诚一个急刹，白曦重重向前扑去，被安全带牢牢锁住，复又重重敲回座椅靠背上。薛诚皱着眉问：“是谁？”
　　白曦说：“没跟你提过，前一段恋情。”
　　明明是上一段恋情，薛诚脸色还是活像被戴了绿帽，不过谁还没有过前任呢？薛诚就有过四五个个，其中三个都滚滚床单。
　　“什么时候？”
　　白曦思索一下说：“五六年前吧。”
　　薛诚一拳头砸向方向盘说：“哪个畜生，那时你才多大！”
　　白曦把他手拉下来我在双手间说：“成年那天。你很介意？”他语调充满试探，让薛诚心里一顿，白曦各种表现确实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很在意薛诚的想法。
　　“嗯，很嫉妒他。”
　　白曦稍微松了一口气说：“有什么好嫉妒的，他是个人渣，你不是，就这点你就甩他八百条街了。”
　　“他欺负你了？”薛诚心疼地摸了摸白曦的脸。对于白曦这样从小缺爱的小可怜，如果有一个人对他好他肯定会快速沦陷，要是被这个人渣渣了，受到的伤害也是比普通人更大的，难怪他在薛诚生日那天亲吻薛诚被推开时反应那么大，应该是害怕极了。
　　“万一有一天你发现我也渣怎么办？”
　　白曦接受了薛诚迎面而来的一个吻，亲完后眼神迷离，轻轻怼薛诚说：“那我大概会孤独终老吧。”不再相信爱情了。
　　薛诚摸了摸他的脸颊说：“为了不让你孤独终老，我努努力吧。”
　　薛诚重新开车上路，没打算再纠结第不第一次的事，反正最后的幸运儿是自己不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这时白曦自己开口说话了。
　　“我俩中学是校友，比他晚几届，因为他考来黎城了，所以我才来的。”薛诚听他不带起伏的语气解释道：“我喜欢比我年龄大的，身材比较高大的。”
　　薛诚明白，换而言之就是喜欢更有安全感，更能照顾人的。薛诚想缓解白曦自己提及往事地压力，调侃道：“有我大吗？”
　　白曦噗轻笑出声，摇摇头说：“记不得了，没你厉害。”
　　“那就好。”
　　白曦问：“还想听吗？不想听我就不讲。”
　　薛诚表现得很轻松，就如同公司员工群里他们调侃“诚哥前女友”时一样自然地回复：“你说什么我都是爱听的，就算在我面前说一段外语我都听得进去。”
　　白曦真的用英文开始跟他描述。
　　薛诚哈哈笑了两声说：“想不到吧，我竟然能听懂大部分。”
　　白曦又换了西班牙语，这次薛诚“呃……”了一声没说话了。白曦笑了笑顺：“不逗你了，不说那个人渣了。”
　　“胆儿肥了敢逗你男人玩儿，是昨天晚上我没展现出足够的威严？”薛诚说话总有一点痞痞的味道，配上他长得不错的脸，也是蛮赏心悦目的。
　　白曦说：“没有的事，你在床上有足够的话语权。”
　　“小白老师给我打个分。”
　　白曦：“保送的水平吧。”
　　薛诚被他夸得一激动，恶狠狠说：“我真想试试我在车上有没有话语权。”说着一只手也不安分伸过去搭在白曦大腿上。
　　白曦拍开他的手说：“好好开车，别想些有的没的。”
　　车停回了公寓楼地下停车场，两个人手拉手去逛街，索性他们就住在繁华得商业区，走路去也很方便，不用拼人品去找停车位。
　　两个大男人逛街不同于女人，甭管再不买她们都要去逛逛，他们目的性很强，需要什么逛什么，比买菜还快。先是去订制了西装，然后又跑去买了对情侣款手表，两个人换了同款手表薛诚算是心满意足了。路过一间商铺，玻璃橱窗里塑料模特穿着情侣款大毛衣，米色夹灰织纹的毛衣颜色很温柔，薛诚就突然很想和白曦穿一样的，白曦笑了他一声“幼稚”还是跟着进店了。出来的时候两人不仅衣服，连裤子、鞋子都一样了，还包了一样的帽子和围巾，现在的天气暂时用不上。
　　“来，拍一个。”薛诚一手揽住白曦，一手举起手机。
　　画面里定格了薛诚和白曦灿烂的笑容。
　　薛诚新朋友圈：谁说三十几岁的男人没有甜甜的爱情？小白老师特别甜。
　　不久评论区留下了一长排“百年好合。”
　　今天逛得有些累，薛诚也不想回去做饭了，两个人就在附近一家酒店吃海鲜自助。
　　朋友圈：他好可爱。配图：白曦取螃蟹的背影，身体前倾，毛衣袖口挽在手肘处，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臂，戴着一只精巧的情侣表，衬得他的手腕纤细精致，照片的前景是薛诚戴着情侣款另一只手表的手腕。
　　朋友圈评论一排：“可爱。”
　　“我感觉诚哥今天发朋友圈频率好高。”
　　“我赌五毛饭吃完前还会发。”
　　诚哥不让评论区失望，不出半个小时薛诚又更新了朋友圈：他在给我剥虾。配图：杂乱的餐桌，白曦专心撸起袖子在剥虾。
　　评论区排队似的一整排：“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
　　好在这样的朋友圈刷屏没持续太久，最新一条：他邀请我吃他手上的冰淇淋，怎么办，不想逛了，想把他扛回家。没有配图。
　　“卧槽！我怀疑诚哥在开车！”
　　“自信点不要怀疑。”
　　“快扛回去！”
　　“快扛回去！”
　　接连一长排的扛回去，大众总是对开车喜闻乐见。
　　“诚哥不是不行吗？”许久后某个还沉浸在上一个诚哥八卦的小可爱在评论区打下一句。
　　“据诚哥回应小白老师昨天都在床上养着，今天才解禁，你说呢？”
　　“咯，吃饱了。”
　　“不知道说什么，早生贵子吧。”
　　后面又跟了一排早生贵子，仿佛是在应薛诚如狼似虎的景。
　　薛诚把手机丢到床头，趴在满头薄汗的白曦身上，鼻尖轻蹭白曦的耳朵低声说：“怎么办，他们祝我们早生贵子。”
　　白曦有气无力说：“谁爱生谁生，我没那功能。”
　　“不多试几次怎么知道呢？”
　　这特么还用试吗，有脑子都知道不行。
　　“你慢点我不行了。”
　　“嘘。”薛诚总食指轻轻点在白曦嘴唇上说：“男人不可以在爱人面前说不行。”说着幅度越来越大。
　　“那你滚下床行不行？”白曦这几天身体超负荷了，还在被薛诚以各种理由折腾，气急败坏一口咬在那跟指头上，咬出一排渗血的牙印。
　　“嘶，不乖。”薛诚把人环在怀里，像揉狗头一样把白曦的头发蹂躏一翻，柔软的触感透过掌心像云朵绵软到了心尖上。
　　几天的耳鬓厮磨过后两人又恢复了正常工作学习状态，白曦大部分时候每天回薛诚那里，最近改论文就没来回跑了，薛诚同意了，毕竟白曦一回去肯定是不能好好写论文的，能下床就不错了。所谓小别胜新欢，距离产生美，薛诚几天不见一次白曦，都快患上相思病了，他知道白曦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论文熬过了，也临近期末了。薛诚也没大冷天真要去欧洲，而是问白曦过年回不回老家。
　　白曦收拾好宿舍地行李打包让薛诚搬去车里，白曦学分也修完了，要不是没有住处，学生一般这时到处实习也不住宿舍了，搬走也是常理，这也是薛诚第一次进这栋宿舍楼，第一次见到白曦的室友。
　　白曦和三个室友关系一般，他们几个也经常不在宿舍住的，就这放假回来收起东西。白曦的床铺书桌衣柜都很整洁井井有条，薛诚敢说比大部分女生都收拾得整洁，反正他几个前女友没一个他这样的。
　　白曦虽然和室友关系不亲密，但也不差，他们看到薛诚都还有一点吃惊，白曦主动介绍说：“我男朋友。”
　　“哦——”几个室友面色难看，但也适应过来跟薛诚问好。其中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以前住校时就一直比较照顾白曦这个老幺，白曦叫他筠哥的，自己东西收拾好了还过来帮白曦收拾，问他以后的打算，表达了一下将要各奔东西分别的遗憾和对未来的憧憬。趁薛诚下楼放行李箱还没上来，他憋了许久问白曦：“你打算留一直这样？”
　　白曦正在确认了一遍又没有留下优盘储存卡这类小东西，点头说：“是啊，我在考虑留校。”
　　“我是说那个人。”
　　白曦看了看门的方向，意识到他在问自己感情问题，另两个室友也好奇有意无意竖起耳朵。白曦的传闻实在劲爆，不仅喜欢男人，大二时还去隔壁体院把人篮球队队长给打了，当时还是挺大一个瓜。那个男生也是和这位新男友一样，高大帅气，就是一眼望过去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那种人，不过那个走的阳光大男孩路线，这个有点痞。
　　那件事筠哥是知道的，他和白曦同一个导师带，知道的比较多一点。大约是那个男生交了女朋友，可能是脚踏两条船把，也可能是和白曦提了分手，可能他不喜欢男人，或者迫于周围压力拒绝承认自己和白曦交往过。白曦当时性格比现在软弱，伤心了一阵子去隔壁院找那个男生要说法，后来就情绪失控打了人，据说他那个小身板也是挺有勇气，挥着拳头去揍了那位队长，那位被打得鼻血长流也没还手。后来白曦消沉了很长一阵子，开始沉默寡言了，也不经常往学校外面跑了，像是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
　　这样的爱情又能走多久？难道要重蹈覆辙？
　　筠哥说：“他可不像是个善茬，你就打算这样？”
　　白曦说：“他呀……做饭很好吃。”白曦明白筠哥对薛晨外表先入为主的看法，但是只需要稍微了解一点就知道薛诚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很大方不必计较的男人，和他谈恋爱不辛苦，比前一位轻松太多了，基本只要甜言蜜语和床上满足他他就能把人宠上天。白曦也相信和他共事则事一件不赖的事，否则黄老板和几个经理不会跟着他一干就是七八年，就算拿几百块钱工资的时候都没想过要走，公司里很多员工也是老员工，和他都很开得起玩笑，薛诚完全没有架子，不会像一些人自认为多读了点书或者是人生顺了些尾巴就翘上了天，除了巴结金主爸爸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还谈什么放在心上。
　　“你……好像很喜欢他。”筠哥看白曦的表现把想劝他的话咽了回去，他隐约觉得白曦和以前不一样了，更豁达了，也长胖了些。
　　“喜欢的要死。”白曦拖上最后一个行李箱跟几个室友挥挥手：“有缘再见吧，记得常联系。”
　　他走出门，就被一个宽大的怀抱抱住了。
　　该丢的丢了，白曦剩下的东西不多，两个大行李箱，其中一半是书。
　　“你过年回家吗？”薛诚冷不防问了一句。
　　白曦愣了一下说：“我爸家庭不欢迎我，我回去干嘛？”
　　“那跟我回家看我奶奶吧，她打电话跟我说家里腊肉熏好了。”
　　老人家不会用智能机，她把陈旧的写了孙子电话号码的小纸条打开，请别人帮他拨通的电话，耳朵不好使，苍老的嘴对着话筒使劲说：“诚哥儿啊！你过年回来吃腊肉嘛，五花的，滋油，还熏了排骨……”老人家就记得出远门打工的孙子一年才回来一次，起初几年饿得很瘦，在她这里吃很多腊肉，活像一整年都没吃过肉，心疼得她每年都准备很多肉等薛诚回去吃。
　　“好呀奶奶，不出意外的话……我带你孙媳妇回来？”
　　老人大声皱着眉把手机举到耳边大声问：“带什么回来？”
　　“孙媳妇！”薛诚也大声说。
　　奶奶停顿了几秒也不知道听清没有，每次打电话大多时候都是薛诚听她家长里短唠叨，自己很少说话，反正说了个着话筒的电流声音奶奶一大半都听不清，还不如好好听老太太说话。
　　“不带钱，你给奶奶的奶奶存着给你娶媳妇呢！不带！花不完。”看来是没听清。借她手机得人都笑着跟老太太解释说：“诚哥儿说带孙媳妇回来呢！老太太你享福了。”老太太听清了，高兴坏了。
　　白曦左思右想，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薛诚和他奶奶通话时怎么说的，有没有说带个人回去，带什么人回去？男朋友？还是朋友？或者是同事？
　　薛诚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个绒布的红色盒子递到发愣想事情的白曦手上说：“快过年了，新一年新开始。”
　　“嗯？”白曦心事重重回过神来，看到这个小小精致的方盒子，心脏突然狂跳不止，突然笑起来：“你这样给我未免也太没诚意了。”
　　薛诚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难道你要我去当着你同学面摆个盛大的仪式？”
　　“那倒不用。”
　　“所以你愿不愿意？”薛诚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指尖却很冰冷。
　　白曦说：“我们才在一起半年。”他说话慢慢的，像是在深思熟虑，也在劝薛诚深思熟虑。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白曦说：“你考虑好了我就考虑好了。”
　　薛诚抑制不住的狂喜，夺过盒子说：“我给你戴上。”
　　“好。”
　　白曦伸出左手给薛诚，薛诚握住那双细长的手，把其中一枚戒指套到白曦无名指上，另一枚戴在自己无名指上，十指相扣，对戒细碎的钻石闪光熠熠生辉，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
　　诚哥新朋友圈：我男人。配图：十指相扣。
　　“卧槽！修成正果了！”
　　“连诚哥都找到另一半了我为什么还单着？”
　　“这是我今年磕过的最甜的。”
　　……
　　下一条朋友圈：择日不如撞日，存份子钱吧。配图：结婚证。
　　“原本以为新的一年我可以不再吃土「哭」”
　　“喜大普奔，诚哥结婚。”
　　“告你频繁虐狗。”
　　“又是被诚哥和小白老师喂饱的一天。”
　　“咯，晚饭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