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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喜宴 ...

  •   “你也知道孩子是无辜的?”
      白锦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做了什么?”
      江澈说:“不敢说,毕竟当初你说的好好在家里养病,结果就给夜国送了信,然后我就被派出去,差点死在外面。”
      白锦摸摸鼻子,有点尴尬:“这个,我不是已经和你解释清楚了。”
      “你只是做了这些吗?”
      白锦目光躲闪:“不然呢,莫非你还查出其他什么,我告诉你啊,没有证据的事我可是不认的。”
      江澈还真就摇头:“没有,我就是诈你一下,没想到你还挺机灵的。”
      “像你这样老奸巨猾不信任我还指望我给你生孩子,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我谁都不找,我就找你。”江澈抱起白锦:“你不是一直想比过白婉么,人家三年抱俩,要不我帮帮你。”
      “喂,流氓,青天白日你做什么,放开我……”
      可惜了,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尤其是在某些方面。
      至于小皇子到底如何,就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了。总之,小皇子他爹最近过得不爽是可以肯定的。
      灾民北上,尸横遍野,国库却拿不出多少钱,这皇帝做的实在尴尬。
      最后解围的竟然还是远嫁的琼琚长公主,她拿出自己的嫁妆在南梁大肆购买粮食送回东陵才解了燃眉之急。
      公主嫁妆丰厚,此次送来的粮食能顶月余,到时候便到了秋收之时,算是给了东陵喘息的机会。
      因此,为了庆祝度过这次难关,陛下下令在保和殿设宴,一贺皇子满月,二庆天佑东陵。
      帖子递到了平阳王府,白锦拿过来看了半天才扔到一边,打发走了来送东西的内侍。
      内侍敢怒不敢言,哆哆嗦嗦撂下一句:“陛下旨意,还请王爷夫人到时一定按时前往。”
      白锦默不作声,也懒得说话,江澈只说一句:“自然,有劳公公了。”
      得到回应,内侍才敢放心离开。
      江澈对白锦说:“你之前还说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胡闹,现在摆着冷脸给谁看呢?”
      “有吗?我就是想不通,这种时候了他还有闲情逸致大肆庆祝,不对,是还有钱大肆庆祝,看来,是我给添的乱子不够多。”
      江澈拿帖子敲她的脑袋:“已经够了,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收起来吧,毕竟是皇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不了天下黎民,这等场面还是可以撑起来的。”
      白锦皱眉:“我不想去,明明是想看着他倒霉的,被沈瑶那个傻丫头添了倒忙,该死的没死,不该出血的瞎掺和,心情不好。”
      但是江澈这次却很强硬:“不行,你必须去,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你也成心看我不痛快?”
      “就是知道你不痛快,才让你找点痛快事做做,顺便去看看小皇子,沾沾喜气,说不定很快你也可以帮我生一个。”
      估计是真的被沈墨刺激大发了,江澈这几日精虫上脑,日日都盼着白锦帮他生个孩子。
      为了满足他的这个愿望,心中有千万不情愿的白锦还是被江澈拖去了参加小皇子的满月宴。
      只是冷着一张脸,不大高兴的样子。
      正是夏日,保和殿外太液池开了一池子荷花,正是好兆头。沈墨与白婉还未到来,殿内众人三五成群,高谈阔论,好不热闹。全然不知百里之外还有灾民在受苦。
      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白锦看着眼前的琉璃盏金玉碗,明明是再好不过的物件,只是如今看来怎么那么刺眼。
      月上枝头,内侍高喊,陛下娘娘到,宴席可算是开始了。
      小皇子的满月酒非常隆重,几位陛下新提拔的亲信大臣连连夸赞小皇子玉雪可爱,面带福相,与陛下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将来定有大成就。
      白锦听的好笑,凑到江澈耳边低声说:“这要是长得不像白婉还能坐在这摆宴,这话说得也不知道是在夸小皇子会长,还是说白婉够安守本分。”
      江澈拍了她一下:“就你机灵,好好坐着,别乱动,小心等会白婉盯上你。”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原本白婉在一众大臣的吹捧中乐得忘乎所以,偏偏非要扭头朝左边那么一望,望就算了,还正好瞧见了低声说话的江澈白锦,他们坐的位置并不算偏,只是不喜与人亲近,看起来好像隔了一层什么似得。
      沈墨显然也察觉了,开口问江澈:“兄长与夫人在说什么,似乎很有趣?”
      白锦才不理会沈墨呢,江澈也是言简意赅答道:“无事,只是内人关怀,让臣少饮酒,不然回府之后是要将臣踢出卧室的。”
      几个大臣打趣:“平阳王英雄善战你,何等英雄,与夫人如此恩爱,当真羡煞旁人。”
      虽说之前的风波看上去似乎陛下和平阳王掰了,如今平阳王也不上朝,眼瞅着就要退出朝局,让中书令一人独大了。
      可是偏偏几日前皇后产子,第一个去告知的竟然是平阳王,更有趣的是,平阳王并无表示将传信的宫人送了出来。
      这般怠慢,落在别人头上定然是大罪,只是他却安然无事,今日还坐在这里和陛下谈笑风生。
      这么一来,圣意如何可就真的让人难以猜透了。
      中书令从奶娘手中抱过小皇子,不无得意,原本济阳渠一事他以为自己大祸临头了,连夜安排亲信将账本财物转移大半。结果陛下只是在朝中斥责几句,罚了一年俸禄这事就不了了之。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如今在东陵位置之牢固无人可以撼动,如今外甥女生了陛下独子,将来卢家大富大贵还用多想么。
      他左右看看,皆是自己亲信和一些墙头草,唯有无视自己的平阳王看得扎眼,很是不悦。
      中书令抱着小皇子走到白锦江澈面前:“王爷可是陛下义兄,这般冷淡怎么好?来来来,看看小皇子。”
      他将小皇子抱到白锦面前,着实让白锦有些猝不及防,她哪里会抱孩子,看着这小小的活物还真有些不知所措,向江澈投向求救的目光。
      江澈宽慰她:“抱一抱而已,没事的,这可是小皇子,沾沾喜气,免得你日后老生病。”
      白锦心中腹诽,自己一个正统公主,还用沾刚出生的小屁孩的喜气。
      只是众人都看向她,她也不好反驳,伸手接过小小的孩子。
      襁褓中的孩子原本在安然入睡,只是不知为何白锦一接过来就嚎啕大哭起来,吓了她一跳。
      众人皆是一惊。
      白婉和乳娘一脸惊惶地跑过来,江澈立马将孩子送还乳娘手中,安慰白锦道:“没事的,小孩子哭你都至于吓成这样。”
      白锦还真的吓得不轻,摊开手看看,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小皇子就哭起来了。
      中书令面色冷下来,斥责道:“夫人怎能如此掉以轻心,虽知你与娘娘不睦,但是孩子毕竟无辜,莫非有意为之,故意报复不成?”
      这罪名扣得真大。
      江澈也不和他辩驳,直接拉着白锦站出来向沈墨请罪:“陛下恕罪,我家夫人未曾生育,不知如何照顾孩子,失手让小皇子受惊,绝非有意为之。”
      沈墨摆手:“无事,想来兄长和夫人也不是有意,终归孩子安然无恙,今日喜宴,不必为此烦忧。”
      中书令不依不饶:“陛下,这明明……”
      “中书令。”沈墨打断他:“听闻你近来收敛不少稀奇物件给小皇子,不如拿出来给朕看看眼界。”
      沈墨开口解围,中书令自然不敢轻易妄为,老老实实让人抬上来一株红珊瑚,通体深红,色泽光净无瑕,一眼便知价格不菲。
      众人暗自议论,中书令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他也不无得意向沈墨炫耀:“陛下请看,这珊瑚是臣花重金购得,祝小皇子,福寿绵延,成龙成凤。”
      沈墨倒是对这样的吹捧似乎毫不关心,只是淡淡说:“中书令有心了,来人,抬下去吧。”
      眼见中书令从一只骄傲的孔雀变成了落毛公鸡,白锦低头忍笑,别提多开心了。
      中书令却不肯放过她,直接问:“不知平阳王可准备了什么好的礼物送给小皇子?”
      别说,白锦和江澈还真就准备了。
      江澈拿出一幅画递上去,颇是珍惜地说:“这是我夫人亲手所绘制的龙凤呈祥图,请陛下娘娘笑纳。”
      白锦多少年也就这一手好画拿得出手,旁人还不一定愿意给他们呢,如今是看在这小孩的面子上,否则指望她给上面那两个仇人画画,那是想都别想。
      显然,这简简单单一幅画自然比不得红珊瑚珍贵。只是沈墨依旧面色淡淡,不喜不悲。
      这时候白锦才注意到整个晚宴最不同寻常的反而是沈墨,明明是他下旨办的喜宴,却看上去神情恹恹,似乎很不在乎,手指一直在摩挲酒杯,好像在等待什么。
      白锦正想又有什么事让这位陛下烦忧,就听见殿中又有一人站出说:“臣也有一份厚礼,献给陛下。”
      白锦寻声望去,只见是个年轻男子,轮廓有些熟悉。
      江澈提醒她:“这是徐安,文远伯之子,文远伯获罪后沈墨怜惜他才华,许他戴罪之身在光禄寺做了个主簿。”
      这下白锦想起来了,之前和南梁使臣夏侯穆对战过得那位,只是当年清河郡主一事累计全家,后来就没有音信了,白锦之前还为他叹息,是个好人才,可惜家人不成器。
      徐安性子正直,难得还会送份礼,倒是有趣。
      白锦饶有兴致地看着内侍将徐安的礼物递了上去,沈墨打开一看,一夜都淡淡的面色顿时布满黑云。
      “徐主簿,你当真是送了份好礼啊。”
      徐安低头不语。
      沈墨又将中书令叫出来:“中书令,你也来瞧瞧,看这份礼和你那份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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