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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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到11月27日，后续专《Venus》回归结束，音乐银行的三个一位，一下子把她们拉上了四代女团的前列。
承接上次概念，Venus意味着反抗，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算得上是Girl Crush风格的一个新支流。媒体也给她们扣上大字报，“2NE1的继承者”、“新一代Girl Crush引领者”，还有恶意煽风点火的，“YG的没落——中小型公司的崛起”。
会社里人的态度也褒贬不一，社长倒是蛮高兴地挺着肚子四处逛悠，“公司里的孩子参加生存战也算是有话题了。”
崔柳达靠着门看着师妹们在努力练习舞蹈，又抬头看了看挂钟，转身往楼下车库去。
“YG这也是给新女团造势吧，”她还记着社长的话，“写这篇文章的金记者和杨社长关系很好啊。”
37.
布加迪的终点不是宿舍楼下，崔柳达把车停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店门口的停车位上，吸了吸鼻子，拿起书包往学校里走。
繁忙的日程，再加上是转学生，她不是很喜欢来学校里上课。因为是艺高，练习类和专业类的课程远远比文化课多，崔柳达总觉着窝在沙发里看一本原文版的《资本论》，学到的东西要比这里多得多。
上半年来得时间还算多，但是秋季开学之后隔三隔五的回归，她并没有怎么来上课。崔柳达低下头看手机的记事簿找教室。
实用舞蹈系，三年级五班。
进去的时候，班里人也不多，同学们三三两两聊天。崔柳达路过讲台的时候瞄了眼座位表，才安心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她的位置也好认，整个教室里最空的桌子就是她的。本来以为会有一层积灰，一摸也是干净的。
“米拉粗卡啊，”她座位附近的女生围过来，“你可是我们班里第一个拿一位的歌手。”又有女孩子笑着，“看来我们班又出了一个主唱，明明是舞蹈专业。”
“我不是主唱啊。”崔柳达从桌洞里把书拿出来，一个一个写名字，“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她只是想把话题扯开，没想到话题很快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呀，我们学校门口停了一辆进口车，我朋友刚刚来到时候看见了，”前桌的男生扭过身子，“B开头的，猜对了我请吃炒年糕。”
“宝马？”“梅赛德斯！”
“布加迪威龙爱马仕，”崔柳达把书包里的饼干拿出来，撕开包装放桌子上让大家吃，“停在便利店门口，黑红的那个。”
“Bingo！”男生的回答盖住了大家吃饼干的声音，他又拿起一块咬起来，嘴里含糊不清，“不过你怎么知道的，没想到你对车这么了解。”
“称不上很了解，”崔柳达看着黑板，一笔一划在笔记本上记课表，“只不过那个车是我的。”
“是吗？是你的啊，”男生点了点头，又咬了一口才反应过来，“阿西八，是你的？”说话的声音像是放了一个大功率扩音器一样，震得人耳朵疼。
“十八的生日礼物。”她站起来，故意把十八的发音说成骂人的话，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停，“开玩笑的，Naver上有这辆车一模一样的图，照片搜索而已。”
39.
2018年的时候，崔柳达换了一辆新代步车的时候低调了很多，也可能是包括她男朋友在内的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柯尼塞格的原因，但是她还是很满意自己的柯尼塞格one 1。
参加杂志采访的时候，记者也会拿她是有钱小姐这件事来反复求证。
“不是，”她有点厌烦了这种的问题，虚伪的摆摆手笑了笑，“我哥哥上个月才刚刚还清买车的钱。虽然我有一辆不错的车，但是我开车的时候还是会心疼要打工才能还清尾款的哥哥。”
对方接着她的话继续说，“没关系，我们国家也有不少很好的车，很适合刚刚工作的男士开。”
“是吗？”她装作很惊喜的样子，回答得真挚，“那他可以换掉那辆老土的迈巴赫了。”
就连说她疑似交往富二代男友有机会嫁入豪门的事情也被她嘲讽了一遍，“我为什么要下嫁给一个又丑又穷的矮南瓜。”
40.
12月的到来，意味着2015年要结束了，也意味着各种颁奖典礼接踵而至。刨除团体活动，崔柳达还要因为年初的OST多跑几个舞台。
最早的活动是在香港举行的MAMA，因为是公司和团体行程，不能像之前一样私人飞机往香港飞。崔柳达人生第一次坐到了经济舱，她皱着鼻子和眉毛，垫着脚尖走到自己的位置。低头看着座位上的毯子和坐垫，总觉着里面散发着难闻的发霉的味道。
“请问，”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她抬起头，藏在发丝后面的耳朵一下子变得通红。崔柳达也顾不上嫌弃座位和航空公司发的毯子，端正坐在里面的位置，才抬起头对全圆佑说，“请坐吧。”
耳朵上刚刚挂上的耳机并没有声音，崔柳达装作不经心的样子，想听对方说话的声音，交谈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耳朵里面，她第一次有点讨厌耳机的隔音效果。
“哇，我第一次去香港。”她后面的男生发出感叹，“要是拿到奖我一定会激动的哭出来，俊呐，教我中文吧。”
我也会说中文。
“呀，你这么确信能摸到奖杯吗？”旁边男生的声音像水滴一样清晰得传到她的耳朵，懒洋洋的，明明像猫一样，却又像拿着逗猫棒的人，那阵低笑的声音挠的她心痒，“就算拿到了，你也会哭得说不出话来吧。”
崔柳达看见前面座椅后面的口袋里有白色的耳机线，伸手摸出来换掉脑袋上的耳机。打开音乐播放器想试一下耳机能不能用，声音很奇怪的不是从耳机里传出，她歪了一下脑袋，眉头蹙起来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在导入之前猛地摁掉了关机键。
白色的耳机插口空荡荡的躺在桌子上，她拉下眼罩又把耳机重新戴上，嘴巴抿得紧紧的。
丢死人了，幸亏声音很小。
“哦，”戴上耳机之前，她红得发亮的耳朵还是不争气地听到对方的声音，“是我们的歌啊。”
该死。
崔柳达你这个宇宙无敌大笨蛋。
41.
首尔飞去香港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崔柳达调了一下腕表，想要去洗手间换身衣服。穿在小皮鞋里了的脚趾缩在一起，连带着脑袋里的想法也在打架。
香港好热。再说了这个破飞机坐得腰酸背痛，肯定要换一身清爽的新衣服。
她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假寐的人，轻轻皱了皱鼻子，扭头看窗户外的天空。
好烦啊，怎么想想都是垃圾航空公司的问题。
崔柳达拽了拽自己的裙子，把裙子攥得上面全是一片褶子。她又看了看腕表，算了算起飞时间和降落时间，轻微撇了撇嘴角。
虽然很短，可是...“要出去吗？”旁边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惊住了她，全圆佑看着旁边的女生肩膀轻耸了一下，像受惊的松鼠的一样把好不容易拾得榛子落了一地，却装作没发生什么，“是。”崔柳达捏着毯子站起来，又忘记自己绑好的安全带，在反作用力跌坐到座位上的时候用手把安全带解开，轻轻巧巧从座位上站起来。
“谢谢。”她的目光稍微抬高，越过全圆佑的头顶看上面的行李舱，嘴唇一张一闭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
42.
男人总是有点绅士风度的。
对方给她让座的时候还顺便把她的登机箱搬下来，崔柳达接过来的时候跟对方的手撞在一起，停了一秒才继续去拿，拖着小登机箱往洗手间走到时候一直低者脑袋看自己发亮的黑色小皮鞋。
她走到洗手间的时候，才知道换衣服是个大工程。挑剔的眼神扫过一遍，她咬紧了唇角，甚至连空气都不想呼吸一下。
每次出门都要像主题秀场一样，崔柳达手里的小登机箱里也带上了适合香港的衣服。等扣上耳环，喷上适宜的香水，她才拉开洗手间门大步往座位走去。
全圆佑皱了皱鼻子，空气由之前的玫瑰与红酒的味道一下子被新的香水冲散了。第一感是清甜的梨子香，带着胡萝卜的味道，少许的东方辛辣感，又有着不同于之前的玫瑰感，慢慢回味过来是甜美的蜂蜜。
香甜的味道，带着果香和些许辛辣感，跟这瓶Penhaligons一样，十个人有九个人会说这是崔柳达给人的感觉。
“香水味很浓吗？”他扭过头看见旁边的女生，脸颊红扑扑的，抿着嘴巴问他，“对不起。”语气里还带着少许不情愿的感觉，又很害羞的样子。
“没有，味道很好。”听见这句话柳达偷偷松了一口气，背后的尾巴又翘起来，摇摇晃晃的，“算你..”她梗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不同于之前的样子，昂起脑袋高傲的回答，“谢谢。”
像小天鹅一样。全圆佑笑眯眯地在自己脑袋里给她下定义。
崔柳达扭过头看外面的云彩，偷瞄的时候被捉了个正着，她慌乱的指了指，嘴里又冒出一句话，“你们的歌不错。”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能硬着头皮加一句，“我偶尔也会听。”
“谢谢，我也会听你的歌。”太过于公式化的教科书对话总是会变成哑炮，崔柳达脸憋得通红，又不知道说什么。
“歌词很好。”她想了半天才挤出这句话，觉着自己又说了一句没有用的话，便抿住嘴唇，嘴角也耷下去。
“那喜欢哪句？”柳达听见这句话，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拿起手机正要给他看，“怒那，蛋糕你还吃吗？”
43.
“给，”她把手机放下，拿起那块蜂蜜蛋糕递给崔韩率，“怒那我坐在后面。”Vernon心满意足拆开包装，又伸手指了指她后面的后面的位置。
“我知道了。”
“噢！韩语说的很流畅了。”
“Thank you！”她咬着一口英式英语回答他。
44.
送走了小烦人精，崔柳达把脑袋埋到毯子里，“快要到了，不要睡了。”提示的声音倒是很温柔。
装死。
45.
既然这样，要不然那件事就今晚去做？
什么事？
坏事。
46.
整个MAMA她都有点心不在焉，只在去拿女子新人奖和舞台表演的时候稍微打起了精神。
去领奖的时候，她站在队长旁边，内心冷哼了一下，觉着自己活生生变成了对方的中英文翻译。下台的时候，柳达拿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挡住忙内往她怀里冲，生怕对方的泪水鼻涕糊了自己的小礼服，看见下面有挥舞着灯牌手幅的粉丝们，崔柳达抬起手笑了一下，在哭成一团的队友里显得格外突出。
表演之后就是回到自己的座位安静的坐着，摄像机拍过来的时候才礼貌地扬起嘴角挥挥手，前辈表演结束之后鞠躬问好。
发呆放空的时候却充满着慵懒和性感的感觉。
是我。
47.
“记住2015年12月3日凌晨，你被我迷住的时间。”合作的电视剧没看多少，但是这句经典的台词却被崔柳达改了改时间记到小本本上。
要被我迷住吗？她没追过人，脑海里的追人手段除了送花送车一起去度假就没有什么能想得起来的。
结束行程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大家已经卸好妆准备入睡的时候，崔柳达却坐到梳妆台前重新描着眉毛，重新涂上口红，重新喷上香水。
一切不同于韩国的那套，现在的装扮更贴近于她最初的样子。她看了看腕表，拎着礼物袋往酒店外走。
对于香港而言，她不是很有名气的韩流star，再加上换妆容的原因，没有人能认出来。崔柳达倚在路灯旁边，耳朵里单塞了一只耳机，低头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哇，怒那真的是！！】
【啊....】
【哇！！！】
对方总是发来这种不着调的感叹词，崔柳达扬起嘴角，总是藏不住笑。
【怎么怎么？！】
【加油，我哥快过去了！】
【？！】
48.
真枪实战总是让人有点胆战心惊的，崔柳达指了指红绿灯对面的7-11，“去买东西吧，我自己拿不动。”说完这句话耳朵又烧起来，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攥紧了礼品袋。
全圆佑低头看了她一眼，“好，”红灯转绿，凌晨的缘故，马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我帮你拿吗？”他看见崔柳达手上还拎着东西。
“心动着却是现实性的语气，用一条短信推拉着，就在刚才又疏远我，疏远我的时候 我总是打不起精神，你亲近我的时候，我也没头没脑的咧嘴笑了。”
耳机里与现实里是同一个人的声音，“理想的身高差，装作只是和你走同个方向，一起走着，一步步对着步伐前进。”
在对面的红绿灯下，崔柳达扯下耳机，闭着眼睛拉住他，踮起了脚。
“在对面相遇的，红绿灯下，接吻你觉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