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逆命》一只老干部

96、美人痣

　　第四章
　　赵敏看着对面怎么也不理自己的小姑娘犯了难。
　　好不容易处理好周先生的后事，等周芷若的心情稍稍平复后她们便准备启程回大都。于是当她的手下拉着架着那辆豪华至极的马车出现的时候，她的身份便再也藏不住。
　　周芷若看着她的眼神当即冷了下来，尤其是当他们恭敬地称呼她为郡主的时候，可她性情天生又实在柔顺，兼之失去最后的亲人觉得无依无靠，于是只是默默地生着闷气，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吵闹，只是低垂着头攥着小龙女的衣角不放。
　　虽然早便料到这幅场景，可是看着之前闪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直仰慕地盯着她的小姑娘如今连眼角都不曾施舍给她，心中当真是不适极了。
　　这种感觉便像是她幼时养过一只雏鹰，她亲自喂养它调教它，可有一日它终究飞走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从此以后汝阳王府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飞禽走兽。
　　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与那只忘恩负义的雏鹰又有些不同。
　　她也清楚地知道这种情绪总有一天会影响到她，可她却舍不得。毕竟她以往太孤独了，如今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她只想将她牢牢地攥在手心。
　　她认准了的人，谁也不能抢走。
　　“你饿了吗？”
　　“……”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很多次。
　　不出意外，这次被问的人还是低着头不吭一声。
　　为了照顾周芷若，几个人都没有骑马，而是坐进了马车里。赵敏有些尴尬，掩饰性地攥拳放在嘴边清咳了一声，对着东方白提议道：“我们在这歇息下吧。”
　　东方白看着两个孩子闹着别扭，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
　　看着赵敏站在马车旁支使几个人去打猎准备午餐，周芷若在她转过身后抬眼望了望她的背影，注意到她这别扭的小动作的小龙女低头温言细语地问道：“可是还在介意？”
　　“……恩。”周芷若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小龙女见她这般幽幽叹了口气，她有心劝她，却觉得实在难以开口，毕竟这是两个民族所激生出来的矛盾，她的父亲因鞑子的烧杀抢掠而受伤而死，如今芷若能够随着她们走已然是大度了。
　　如此走走停停四五日，一行人终于回了大都。马车停在了汝阳王府的门外，汝阳王与王保保收到消息后早早便在王府外等候。
　　其阵仗之大，足可见赵敏在汝阳王与汝阳王世子心中的受重视程度。
　　之前东方白暂住在汝阳王府时曾见过两人一面，想到龙儿不爱热闹的性子，以及芷若对蒙古人的介怀，便对赵敏道：“你离家已久，早些回府吧。”
　　赵敏聪慧异常，当即明白她未尽之言，明白她们不愿住在王府，了然道：“如此，我在府外有一山庄，是圣上曾赐予我的，一会我让阿二带你们去那里住下。”
　　“好，”东方白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无事后来山庄，正式拜师吧。”
　　赵敏眼中闪过一抹激动，面上却未动声色，点头应下后直截了当地拱手告辞，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听到动静的周芷若，等她的背影消失在缝隙中后，才愣愣地抬起头，薄唇紧抿。
　　东方白与小龙女看她这般模样对视了一眼，最后东方白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
　　“走罢！”
　　马车便又悠悠动了起来。
　　周芷若怔愣片刻后复又低下头来。
　　东方白盯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绿柳山庄’，对着两人道：“看来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说罢率先带着两人去山庄走去，穿廊过院，便见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由此园中景致便可知赵敏胸中大有丘壑，非庸夫俗流。
　　对武学一向痴迷的赵敏此次并非第二日便来准备学武，而是过了几日后才来的山庄。这几日为了让周芷若不再沉浸在悲痛中，小龙女只好白日教她习武，晚间教她读书识字，尽量让她忙起来，可是在用膳的时候，她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往门口的方向望。
　　东方白与小龙女彼此了然，虽说赵敏欺骗了她，成了她的死对头，可是在彼此过往的人生中，或繁华、或贫瘠，却都是孤身一人，在这一点上她们殊途同归。故当她们相遇之后，对彼此的意义都是不同的。
　　而等赵敏终于换回女装的打扮，踏入绿柳山庄的时候，周芷若却只是故作冷淡地瞥她一眼便继续低头练剑了。赵敏依旧手中折扇轻摇，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毫无分别，她毫无所觉地径直走到周芷若身旁，从身后的仆从抱着的东西中拿出一把短小的剑，递到她面前道：“你瞧，我特地从库房里挑的，长短质地正适合你这种初学者。”
　　周芷若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手中的短剑，剑柄上镶嵌着一枚蓝色的宝石，看起来很是华贵，她眼前一亮，待看到赵敏翘起的嘴角时，又忙冷下脸别过头。
　　小龙女见这般情景，忍俊不禁地弯了眉眼，走上前接过赵敏手中的剑，拔出来看了看剑道：“虽说有些华而不实，但确实很适合芷若这般的初学者，我代她收下了。”
　　周芷若嘴唇嗫喏，却没有出言反对。
　　赵敏没有错过她的小表情，见她默认便含笑应了。知道想要让周芷若恢复如初，不能一蹴而就。便挥了挥手令身后的人下去，自己径直走到了园中亭中的石桌旁。
　　东方白未等她开口，先道：“我知晓你定派人查过我的来历，也知你定是一无所获。”
　　赵敏坦白道：“是的，我查遍朝廷与江湖，都未曾查到你们的任何讯息，就连你的武功路数都毫无记载。”
　　“我师承独孤求败，后又修炼葵花宝典，后因机缘巧合来到了终南山，”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饱含柔情地移到园中那抹白色的身影，继续道：“承古墓派前辈托付，与龙儿成婚，前辈去世后，龙儿接任古墓派掌门。”
　　见赵敏似是有疑惑，主动解释道：“古墓派由林朝英前辈创建，自古便是传女不收男的，而且一向避世而居不理世事，故你未听说过也实属正常。而我无门无派，拜我为师也并未有什太多的条规戒律，只一点，龙儿对于蒙汉之分还是有些介怀的，你需向我保证不得残害百姓。”
　　赵敏郑重地竖起三指，道：“我敏敏特穆尔在此允诺，绝对会善对百姓，不用此来行残暴之事。”
　　东方白点了点头，道：“我知你胸怀鸿鹄之志，必定会有所成就，既如此，从此你便是我东方白的徒弟，若是你有一日违背此言，我定会亲自处理。”
　　赵敏端起石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双手端起躬身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东方白也干脆了当地接了她的酒。
　　自此后，赵敏便正式拜了东方为师。第二日便正式搬到绿柳山庄来住，除却偶尔回王府看看外，便一直在山庄勤奋习武。
　　她有底子，且聪慧异常，练起功来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