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逆命》一只老干部

97、美人痣

　　第五章
　　“当当——”
　　“请进”赵敏手中握着书卷，头也未抬。
　　周芷若抿了抿唇，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敏听到开门声后许久都未见人说话，这才抬起头来。便见周芷若手中端着餐盘目光复杂地望着自己。
　　她放下书，站起身来，问道：“作甚这般看我。”
　　周芷若这才回了神，轻轻晃了晃头，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书桌上，道：“无事，姑姑见你未用晚膳，让我来送些吃的给你。”
　　赵敏见她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望着托盘上的饭菜都是自己爱吃的样式，再想到小龙女那冷清至极的性子，便知道眼前的小姑娘这是在傲娇地不肯承认她在关心她。
　　她既不愿让她知晓，赵敏自然也不会去拆穿她。
　　她坐下用餐，周芷若便盯着她身后的书架看，古今史记、排兵布阵、驭人之术……再想起刚刚进屋时眼中所见赵敏埋头苦读的姿态，她才如此深切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并非是她所以为的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郡主，她有着自己远大的抱负，并且为此勤奋刻苦废寝忘食。
　　她在外所表现出来的胸有成竹，看似是得天独厚，实则与她私底下废寝忘食脱不了干系，外人只见到她高高在上的尊贵，却忽视了她为此所付出的汗水与勤奋。便是连一向严苛的东方叔叔在私底下都忍不住赞叹不已，这个人，论身份地位、秉性抱负，看似都与她如此遥远，可是如今她却又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近在咫尺。
　　赵敏并不知眼前的小姑娘短短时间便转过如此多的念头，她粗粗用过几口餐后，见她一直盯着身后的书架看，以为她对此很有兴趣，又想到她自幼贫苦，怕是没有条件读书识字，便道：“不若我教你读书练字可好？”
　　周芷若微微一怔，侧过头盯着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不知怎地便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赵敏站在她的身后，姿势好似环抱着她一般，手覆在她的右手带着她执着笔端，极为专注。周芷若却难以集中注意力，明明赵敏比自己好小了一岁，可是这个人却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两个人离得这般近，呼吸间都是赵敏身上馥郁的冷香。
　　“好了。”
　　周芷若回过神来，只见宣纸上多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她不懂得鉴赏，却也觉得这两个人漂亮极了。不过……
　　“不应该……”娘亲还在世时，教她认字识字时明明是从她的名字开始的。
　　赵敏莞尔一笑，道：“我教你读书练字，也便算得你的先生，学生练字自然要先学先生的名字。”
　　“我明明比你年长。”周芷若低声反驳，只觉得此人实在是霸道得紧。
　　赵敏耳聪目明，自然听到她的低语，一手抚上她的头顶揉了揉发丝，以此显示她看起来实在难以让人认同。
　　白日里两人各自练功习武，晚间用过晚膳后便同在书房内读书习字。
　　岁月一晃而过，此时的周芷若已然十五，身量拔高许多，同刚刚在汉水遇见她一丁点儿时相比，实在是女大十八变。若不是眉间那一点朱砂，怕是很难认出。
　　她还是拿着那把当年赵敏送与她的剑，如今她已然长大，那把剑便显得短了许多，可她却始终都不曾换下它。练完最后一式后收了剑，走到静坐在石凳上的小龙女面前，低首道：“姑姑。”
　　“恩，”小龙女点了点头，道：“最后两式还是有些滞涩，剑法要配合着心法。”说罢站起身来拿着剑亲自示范了一遍，行云流水，翩若惊鸿，出招凌厉却又不失美感。
　　周芷若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招式，暗自记住。
　　多年过去，岁月好似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在她心中，小龙女并非仅仅是她的师傅，更是她最为亲近的亲人，她深知，若不是姑姑收留了她，她孤身一人怕是不知该流落何方。
　　小龙女见她乖觉，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道：“好了，听敏敏说她今日约了你出门，今日便到这里罢！早去早回！”
　　“是，姑姑。”
　　等周芷若换好衣裳走出山庄时 ，赵敏早已等候在外，依旧是一身男装的打扮，骑于马上。见到她后便伸出手来，道：“上来！”
　　周芷若左右望了望，果然除了赵敏身下的那匹白马，再无其他。她无奈地将手放在她手心上，顺着她的力道飞身上马。
　　真是的，明明她早就教过她骑马了，可每次出门却还是只准备一匹马。
　　赵敏将人揽在怀里，眼中满是得意，双腿一夹。
　　“驾——”
　　绿柳山庄虽在郊外，但是离大都却也并不算远，不过一炷香的时刻，便到了城门口，许是赵敏早便吩咐过，门口早早便有人候着，见两人过来，立即躬身候了过去。赵敏率先下马，将马绳扔给那人，这才牵着周芷若下马。
　　周芷若对眼前这绍敏郡主的尊贵生活也早已然习惯。
　　两人这才溜达着进了城。这几年周芷若虽然一直住在绿柳山庄，但是平素却是很少出门。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自然不喜太过热闹喧哗的地方，至于东方白则是时刻伴在小龙女身侧，再加上这几年忙于练武，是故周芷若甚少能够出门。寥寥几次还都是赵敏带着她出门的。
　　这次同以往一样，两人先是去了集市，而这次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敏敏。”一个蒙古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前，对着赵敏笑得很是殷切。
　　周芷若愣在原地，去看赵敏的反应，只见她冷下眉眼，瞥了那人一眼，似是很是厌烦，不悦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世子说……”
　　“够了！扎牙笃！”赵敏瞬间了然，定是爹爹与哥哥为了讨好七王爷才将自己的行踪告知眼前之人,“我不管是爹爹还是谁，总之你不要再来烦我！你不要以为你是七王爷的儿子，我便会同他人一样去巴结你。”
　　扎牙笃看着赵敏，神色有些黯然，低声道：“我知道，可是王爷是同意我们的事情的。”
　　赵敏脸色一变，声音更冷，“那是因为爹爹惧怕七王爷的势力，可我不一样，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才能说了算，我再次明确地告知你，我对你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
　　“敏敏，”扎牙笃却是不改其意，痴痴道：“无论如何，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
　　“扎牙笃！”
　　“赵强，叫我赵强。我给自己取的汉人名字。”
　　赵敏叹了一口气，眼角瞥见身侧的周芷若低垂着眉眼，薄唇紧抿，已然很是不高兴，只好打发道：“好，赵强。我们约法三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擅自来找我！”
　　“好，我都听你的。”扎牙笃点了点头，见她不愿自己在这里，便主动地带着身后的侍卫离去。
　　等扎牙笃一群人早已不见身影后，周芷若都未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知晓身侧的人再盯着自己，可是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说些什么呢，问她刚刚那个人是谁吗？其实不必问从刚刚的谈话中她也猜出了。又或者直接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理智上她知晓后者才是打破僵局最好的方式，可她也不知为何，心里闷得难受，似是有双手攥紧了她的心脏。
　　她扯了扯嘴角，还是什么未说出口。
　　她一直知晓身边的这个人是那么耀眼，蒙古的第一美女的名号名不虚传，有爱慕者毫无意外，这些年来，她一直刻意地忽略她们之间的差距，仅仅只把眼前的人当成同门师妹，当成最好的友人，可是随着年岁的长大，这些本就横亘在她们面前的沟壑终于还是渐渐地显露出来。
　　直到回到绿柳山庄，周芷若的情绪都未恢复过来。站在门前，看着准备回王府的赵敏，她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
　　赵敏见她这般模样便知她是有话要说，等了许久这才听到她嗫喏着低声问道：“刚那个人，真的是……”
　　赵敏不禁莞尔，曲起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乱想什么？那不过是个烦人的讨厌鬼罢了！”
　　周芷若摸了摸额头，不知怎地心里突然明快起来，嗔怪了她一眼，故作冷淡道：“才没有！我要回去了！”说罢立即转身跑了进去。
　　赵敏看着她的背影，暖黄色的衣衫随着她的奔跑随风舞动，她哈哈笑了两声，这才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