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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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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死亡的安静。自从冰泪殇说出“爱自己的家人天经地义”那番话之后,他们五个人陷入了一种仿佛无比自然的沉默,这种自然的沉默似乎不用任何人说明就能分辨出其中的暗潮汹涌,就连布布路都沉默了下来,他们走在巴勒斯宽广的街道上,沉默包围着这小小的团体,没有人吭声,也没有人试图打破这沉默。
在巴勒丝的最中心,世透庙如同神之恩赐般矗立。在那金色的檐角上跳跃着耀眼的阳光,无数闪烁的光点晃花了他们的眼。
在漫长的沉默中,仿佛只剩下了他们的呼吸声。
帝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带的队,但总之应该不是冰泪殇,他们似乎更处于一种集体的无意识在靠近那座殿堂,就像命运把他们牵引到那里,在高大的殿堂门口矗立着一尊威严的塑像,一双眼无声地俯视他们。
——那是怎样慈悲,又怎样高高在上的一双眼呵。帝奇恍然意识到那塑像所代表的神灵也许真的团距在那里,但所有高高在上的帮助,都注定被当做施舍。
人跪拜他们,向他们乞求施舍;但如果他们不施舍呢?他们当然有权利这么做。然后人会怎么说?说他们毫无慈悲,对这尘世的苦难无动于衷。
他们被殿门口的灰衣的教徒拦住了。虽然他们都是往这边走过来的,但此时偏就是真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就那么和教徒对视,这场景后来想起来多少有点滑稽。最后似乎还是饺子先开了口,帝奇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肯定是表达了对光明神的敬意,中心含义就是“我们只是想近距离瞻仰一下绝无他想”。
再后来……哦,大概就是他们遇到一群人说是要到这里来劫谁,然后他们冲进去——帝奇都忘了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跟着这群人冲进去了,是布布路的建议还是饺子说他们说要救的那个人听上去是和白鹭导师在一起的,反正他们是冲进去了,掉进了个该死的水池,水池下边那套该死的盔甲醒了,然后他们去找了一把剑,冰泪殇拿着这把剑砍了盔甲,最后反正也没啥大事,就是盔甲被砍碎了。
帝奇隐约觉得这事根本没完,从他们砍盔甲的时候白鹭导师的眼色来看这事原本不该这么发展,并且事情已经脱轨到了白鹭导师没办法纠正的程度。尤其是白鹭导师似乎是原本打算在最一开始就把他们扔出事件的,结果事件还是被他们搞得一团糟,以至于白鹭导师脸上没半丝解决了事情的神色。
至于事情的后遗症……帝奇已经无法忽视了。队伍之间的矛盾太过明显,自从和冰泪殇呛了几句之后饺子就陷入了空前绝后的沉默,那是一种对他而言非常不合适的沉默,他表现出了一种把所有人关在心房外的态度,那正是帝奇非常熟悉的态度——因为他自己也曾经,甚至现在依旧是这个样子。
帝奇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疲惫。远比他在一次躲猫猫中听到自己的哥哥姐姐叫自己“那个幸运男孩”来得猛烈,那一句“幸运男孩”他有无数的心理准备,但他绝没有让这支队伍分家的心理准备。
他们这到底算是怎么了?队伍里的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每一个人都摆出不能相信别人的态度……
帝奇发现自己有点想家了。很神奇,他曾经以为自己打死都不会想那个家,或者不会承认自己想家,但冰泪殇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一点。很可能是她给了帝奇一种“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的感觉,又正赶上很快就是寒假,尽管其他三个人都选择了留在摩尔本,他还是做了个毅然决然的选择。
——他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