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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 ...

  •   chapter7

      齐悦不相信上帝,不相信佛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神明。神明拯救不了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恐怕也拯救不来。
      但在此时此刻,当一个人真挚地为他着想,提出这样的一个邀请时,他好像也没有理由拒绝。
      “好。”
      他们全然忘了还有一顿大餐在等待他们的这一件事,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服务生已经很少了,周围的行人也算不上多。
      “在法国就是这样。”弗朗索瓦说,“人们下班很早,店铺也会早早地打烊。到了晚上八点,准备吃一顿丰盛的晚餐,看着新闻……然后准备睡觉。年轻人会选择出去聚会,在酒吧,或是在音乐餐厅,或者是举办私人的party。”
      齐悦并没有对这些东西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但弗朗索瓦能够看出来,他还是会觉得很新奇,有在认真地听。
      “在中国呢?”弗朗索瓦笑着问他,“你们平常八点钟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齐悦被他的这个问题打入了一片迷茫。
      “我不知道。”齐悦说,“他们或许会出去逛一逛,我不知道。”
      他没有朋友,没有出门的理由,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夜生活。
      非常无趣,但每一天仍然这样度过了,未来的很多日子都会这样过下去。
      “我们为什么不聊聊别的?”齐悦说,“比如说你刚刚说的东西,那样就很好。”

      弗朗索瓦迁就着他,东一撇西一捺地聊了些东西,从时尚杂志说到他早期的经历,尤其是冒险的那些部分,着重地描述了一遍。
      这大概是雄性生物的通病,他们在想要追求的人面前总是习惯于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高大而又强壮。
      齐悦安静地听完了,他甚至没有附和一句,也没有接住这个话题聊聊自己的意思。
      “您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从各方面来说都是。”齐悦夸赞道。
      弗朗索瓦觉得这句话太过于客套了,简直就像是在敷衍他的长篇大论一样。
      但很快齐悦就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他这句话确实出自真心——他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掉了,赤.裸的脚丫抵上弗朗索瓦裤管下的小腿。
      弗朗索瓦:“……”
      那只调皮的脚还在继续行动着,轻轻摩挲着,一点点向上攀爬。弗朗索瓦的裤腿被他一直蹭到了小腿肚那里,然后磨蹭的范围就固定在了裸.露在外的小腿部分。
      “不要开玩笑了,Joy。”弗朗索瓦对这样的齐悦实在是又爱又气,但又舍不得去苛责他,也舍不得齐悦的触碰。
      Joy的身上真的很凉,连同脚趾也是冰冰凉凉的。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冷呢?弗朗索瓦居然还分心想了想这个问题。

      齐悦笑得像个计划得逞的小恶魔,他的上身端端正正坐着,下面的脚却借着桌布的遮拦愈加的肆无忌惮。
      光是小程度的骚扰已经满足不了他了,齐悦抬起整条右腿,脚尖从他的脚踝往上滑。
      齐悦的腿很长,又细又直,皮肤细腻,所以握在手里的触感也很不错。弗朗索瓦头疼地看着齐悦的行动,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了和齐悦温存时的画面和感觉。
      齐悦的脚终于染上了温度,一路通行把腿架到那块过不了审的地方,停了下来。
      “真是精神。”齐悦评价道。
      弗朗索瓦觉得他已经完全没有资格说贝尔纳不够正经了,他还想打破今天做的暂时和齐悦杜绝肉.体关系的这个决定,马上抱着他的小妖精去一度金宵。
      好在齐悦没有继续折磨他,就那样安静地待着,上半身趴在了桌子上。
      弗朗索瓦把一只手伸进桌布里面,握住了齐悦的脚。
      厚实的手掌又烫又软和,显得齐悦身上还是很冰。齐悦像被烫到了似的,狠狠颤了一下,随机浑身都有些战栗,发起抖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感觉到自己也来了兴致。

      “弗朗索瓦先生……”齐悦的脚又开始不老实了,他像只刚刚尝过荤腥的小猫,蹭着闹着想要吃更多的肉。
      “你的经纪人陈先生还在我们身后坐着,亲爱的。”弗朗索瓦提醒道,“你先要来引诱我,现在反而自己被引诱了么?”
      齐悦猛地收回了自己的腿,他是很难压制住自己欲望的人,这回确实是有点儿玩大了。
      “好好地休息一会儿,我们应该要回去了,可不能让他们找不到人啊。”
      齐悦支起身子,他的手指还在因为刚刚的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您也是个让人头疼的老男人呢。”齐悦低声说道。
      弗朗索瓦心很宽地笑了笑,“您也是个很让人头疼的小朋友呢。”
      “走着瞧吧。”齐悦低声说。

      他们用自己的时间来证明了法国菜上菜究竟有多慢。
      等回到餐厅的时候,主菜才刚刚上来不就,尼坤在抱怨为什么还没有上他的牡蛎和汤。
      “Oh la la,”Maggi第一个看到了他们,马上搬出了他那套特殊的娘娘腔,“瞧瞧,我们英俊的摄影师先生和Joy先生终于回来了,在你们离开的时候,我们有幸为你们解决了一顿晚饭。”
      “你们去做什么了?”拉米亚说,“我们等了好一会儿呢,先生们。”
      “我去抽了一支烟。”弗朗索瓦说。
      “Joy也抽烟?”尼康问,“这可不行,你是模特儿啊!”
      齐悦不动声色地否认:“我不会抽烟。”
      “那就好……抽烟让你这张好看的脸变丑了那可是人类的损失……”
      “我去买了一根棒棒糖。”齐悦说,“但是没能吃上,因为在路上弄丢了。”
      弗朗索瓦:“……”
      齐悦看向他:“希望弗朗索瓦先生能够赔偿我一根。”
      弗朗索瓦:“……”
      相原春之介颇为感兴趣地看了一眼齐悦,又充满深意地看了看弗朗索瓦,然后继续低头玩推特。
      他盘子里的东西倒是吃的挺干净。

      陈启和齐悦一起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陈启都没怎么说话。
      他这样安静的态度反而让齐悦觉得新鲜,于是齐悦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半个小时车程的安静。
      回到酒店的时候,陈启跟着他走进了房间。
      “我没有扔监视器。”齐悦说。
      陈启没搭话,沉默地在沙发上坐下,两手交叉搁在膝盖上。这架势是要说一番大的了。
      其实陈启也不知道自己该拿齐悦怎么办。
      他要完全脱手,至少要等到回国。他觉得齐悦不安分,专门给自己找麻烦,可换个角度想一想,齐悦才是那个勇敢的人,反而是他东怕西怕,夹着尾巴做人。
      齐悦的情况他了解一点,如果说一句真心话,他其实很同情齐悦。
      可是拿什么钱办什么事,曹仁斌雇的就是一只看门狗,所以他必须把这扇门看好。否则到时候他自己会很麻烦。
      “齐悦。”陈启说,“你今年二十一岁,对吗?”
      齐悦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我二十一岁的时候,还在大学里泡妞混日子。”陈启说,“去勾搭那些富二代,和他们攀关系,想博一个轻松点的出路。人嘛,总会想要得到自己得不到的……我明白,但是齐悦,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样做,不仅不能得到你想要的,还会害其他人受牵连。”
      “我哪样做?做什么?”齐悦嗤笑一声。
      “别装蒜。”陈启说,“就在你和那个基佬打情骂俏的时候,我正跟在你们后面。你们说什么了?”
      “哦……”齐悦说,“他邀请我去教堂打坐一天,去找找我的灵魂。”
      陈启:“……什么玩意儿。”
      齐悦摊开双手:“他还邀请了你。”
      “……”陈启抽了抽嘴角,“那还真是多谢他的美意了。”
      “我也是这么回答的。”齐悦说。
      陈启叹了口气,他实在是被弄得心绪不宁,也没有被齐悦这套花枪糊弄过去,警告道:“你也是知道的,曹先生已经安排了人过来。我不信你真的一点都不怕他,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被他控制在手上。还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你还年轻,二十出头,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不可能熬得过你。”
      齐悦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陈启。”齐悦笑了,“你还是好好地当你的坏人吧。”
      “当个真正的坏人你哪儿还会有这么多烦心事呢。”齐悦轻声说,“你不该对我心存怜悯,因为我不值得你可怜。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他们第二天果然还是去了教堂。
      弗朗索瓦联系上了陈启,热情地邀请他们去感受一下教徒们的礼拜。
      在齐悦戏谑的目光注视下,陈启居然答应了,答应以后他就陷入了后悔的深渊。
      他觉得自己大概和神经病的差距不远了。

      根据陈启自己的说法,他借着自己学的那点儿三脚猫法语,在法国居然还混的如鱼得水。他还能用法语和弗朗索瓦说上几句话,弗朗索瓦听完很高兴,为他纠正了几个发音,然后夸他很有学法语的天分。
      陈启这时才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弗朗索瓦。就像传闻里的一样,弗朗索瓦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而且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这种魅力不是故意释放的,而像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已经和这个人揉为了一体。
      他的头发是那种很浓厚的金色,有种沉淀的感觉,尤其是在用发胶塑形之后,这种感觉就很明显。
      弗朗索瓦从来不介意被人盯着看,但同时被两双眼睛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还是有点儿不适应。为了打破这种局面,他特意找了些其他的话题来说。

      “我还要去接我的母亲。”弗朗索瓦说,“周日一起去礼拜,这是我们的习惯。”
      “您的母亲想必是位美人吧。”陈启奉承道。
      “啊,是的,我的母亲是位很典雅的女性。她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这样要求我了。”
      “您的父亲呢?”陈启顺嘴问道。
      “父亲?”弗朗索瓦哈哈大笑,“哦没有父亲,从我懂事起就只有我和母亲的存在,在小时候还有一位姨母和我们住在一起,但是姨母后来和她的丈夫去了美国,在几年前因为肺癌去世了。”
      弗朗索瓦居然是单身家庭出身,陈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像是蜜罐里面泡大的,没吃过苦头。
      “那一定很辛苦吧。”
      弗朗索瓦感叹道:“是啊,我现在也经常回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母亲年轻的时候一定很辛苦。”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弗朗索瓦家已经到了。这儿是巴黎的旧街区,清一色的古典的建筑物,让人觉得回到了十九世纪。
      这儿的街道谈不上多么的干净,两旁的民居倒是很整齐,新刷的红砖白瓦,还有绿色的墙篱。
      弗朗索瓦的母亲在路边等着,她扎着头巾,露出光洁的额头来,能看得出来保养的很不错。她看见了弗朗索瓦的车子,开心地挥着手。
      “嘿,亚瑟!”
      “安娜。”
      弗朗索瓦停下了车,等着安娜慢悠悠地走过来。
      上车之后安娜就看了眼后座上的两个年轻人,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个朋友?”
      “是的。”弗朗索瓦话刚说完,安娜又马上和齐悦他们打招呼:“Bonjour!”
      “他们不会说法语,安娜。”弗朗索瓦无奈地又和陈启说,“我妈妈不会说英语。”
      陈启不介意这些,他还挺得意地回答了一句:“Bonjour,Madame!”
      安娜却没有像其他法国人一样吃这一套,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齐悦吸引住了。
      “这个孩子可真好看。”她和弗朗索瓦说,“亲爱的,你觉得他会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弗朗索瓦:“……安娜。”
      “说说又有什么关系。”安娜说得理直气壮,“反正他们也听不懂法语!”
      齐悦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够猜出来是在讨论自己。出于礼貌,他还是跟弗朗索瓦夫人打了个招呼:“您好,女士。”
      “呀。”安娜夸赞道,“声音也好听极了。”
      “系好安全带,妈妈。”弗朗索瓦特别担心齐悦会觉得这样唐突了他,赶紧回到了他们的正题。
      但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齐悦这会儿不仅没有觉得反感,反而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放首歌吧亲爱的。”安娜说,“为什么他们不会说法语呢,这样实在是太无聊了,不放点儿什么我会觉得很无趣。”
      “您自己来,”弗朗索瓦说,“选择权在您的手上。”
      安娜很喜欢弗朗索瓦让她做决定,于是选了首自己喜欢的,她是个怀旧的人,现在仍然听不惯那些流行歌曲,尤其是英文歌曲。
      “J'ai deux amours……”
      她甚至还跟着旋律哼哼了起来。

      j'ai deux amours……
      我有两个爱人。
      mon pays et Paris……
      我的故乡和巴黎。
      par eux toujours……
      因为想到她们。
      mon coeur est ra|vi……
      我的心就如此愉悦。
      “ma sa|vane est belle……”安娜继续打着拍子,齐悦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
      亲爱的弗朗索瓦:
      我现在在布拉格,这里的天空真美,云彩很干净,天空也蓝得很纯净,我们还遇上了几对结婚的新人。
      能够和心爱的人结合,真是美好的事情啊。
      不知道我们时候能够举办我们的婚礼呢?我想先去买一对戒指……
      你喜欢什么样的?简洁的,还是要镶很多颗钻石的?如果是安娜,应该会为你设计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吧,可惜她现在不是很愿意见到我。
      啊……不管怎么样,我想先去买一对戒指。
      你应该会让我来做决定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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