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06、阴阳怪气

　　“什么？清荷有了身孕？”万心慈吃了一惊，那宫女竟然怀了建成的孩子，这要是被郑唤云知道了又该闹得不可开交了，“那现在可怎么办啊？”万心慈急的团团转，都到了这个时候宇文静还有心思喝茶？传到太子妃的耳中，恐怕要血洗宇文昭仪的宫殿了！
　　“派一个妥当的人去东宫送信吧——”宇文静依然波澜不惊，不像万心慈那样惊慌失措。
　　“去东宫送信？你疯了吗？唤云的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一定不会让她们母子活下去的！这可万万使不得！先瞒着吧！”虽然是她们设下的计，可是那毕竟是两条人命啊！怎么能白白断送？
　　“迟早是会知道的，能瞒到什么时候？”宫人皆知那个女子和太子一夜恩情被太子妃赶进昭仪的宫内不得出宫一步，如今这宫人有了身孕不是太子的是谁的？现在的确是看不出，几个月之后还能瞒得住吗？生下来的孩子又怎么办？
　　“唉！”万心慈叹了一口气，看着院中打理树木的清荷，有了身子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太子妃不会放过她的——”
　　“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清荷不会有事！秦王和王妃回长安了？”长孙无垢回来了，她就有办法保住清荷的性命，否则还真的不敢说什么。
　　“前几日才回来的，你——”万心慈迟疑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你对秦王妃倒是不同，你的性子从来冷淡为何单单对观音婢不同？”
　　为什么对长孙无垢不同？自然是因为她曾经答应过成都会守护长孙无垢。
　　“你不说就算了，我看过几日她也是要进宫来给你请安的。”万心慈掩住话头，或许是性格相近吧！当初的夫人不也对观音婢一见如故疼爱有加吗？
　　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吗？算起来这次去洛阳还没有几日啊？宇文静送走了万心慈，难道在洛阳出了什么事情吗？自她关闭宫门起，长孙无垢一月之间总是来向她请安一次，虽然她闭着宫门可宫女们都会向她禀告王妃来请安了。这一次从洛阳回来了，已经好几日了，都不曾进宫一次，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洛阳？宇文静叹了一口气，李世民能带着长孙无垢回洛阳，无垢一定很高兴。她这辈子大概要困在这宫中，再也回不去洛阳了。
　　“清荷——”宇文静唤了一声，“这些事情放着让其他人做吧！你快去歇着——”
　　“这是奴婢分内的事——”清荷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劳作，太子妃如果知道了她怀了身孕大概不会放过她的，她可能活不久了，这些花花草草是昭仪的最爱，也是她最后能为昭仪做的事情。
　　“观音婢，你好一点了吗？”李世民赖在长孙无垢身边。
　　“好多了，难为殿下惦记着——”长孙无垢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回了长安后她便不能再下地，日日躺在床上喝药，已经好几日了一点儿好转都没有。
　　“喝点热水会不会好一点？”观音婢生气了，又唤他什么殿下了，每次生气都这样连二哥都不唤了。
　　“殿下很清闲吗？哥哥不是来府中找了殿下好几次？房大人和杜大人想必也有话要对殿下说吧！”长孙无垢气哼哼地睁开眼睛，每次事后一副歉疚不已的样子就想让她原谅他吗？
　　“那就让他们等着呗——”李世民蹭蹭长孙无垢的额头，无垢没有力气推开他，他就要黏在无垢身边，等无垢气消。
　　“哎呦——”彭城夫人端着药进门便看见李世民在长孙无垢身边腻歪不已，“殿下！长孙大人还在书房等着殿下——”
　　殿下就不能忍几日吗？彭城夫人喂长孙无垢喝了药，见李世民去了书房忍不住抱怨，“我看着殿下长大，这么多年了，殿下这脾气也不改改！王妃都这样了，可不能由着殿下乱来！这是伤了身子的！”王妃都躺在床上了，殿下还在一旁腻腻歪歪个没完，像什么话？王妃的脸色这么苍白，瘦了快一圈，殿下只顾着自己都不心疼点儿王妃吗？当年世子出生后尚才百日，王妃便有了青雀殿下，青雀殿下才多大，郡主便出生了。王妃的身子如此单薄如何禁得住这样折腾！
　　“王妃，有些话儿您不好意思开口可不行！”彭城夫人收起药碗，“女儿家的年纪轻轻就把身子弄坏了，日后可就要受苦了！要是殿下不听，我一直在床边守着你——”她日夜守在王妃身边，就不信殿下能当着她的面不顾及王妃。
　　长孙无垢的脸涨得通红，那日在洛阳明明已经愈合了。父皇急着回长安，归途中经过某处时见天快黑了，只好下令原地驻扎。因为父皇怀疑二哥再加上宇文成都的事情，李世民一直板着脸不发一言。更是对她冷言冷语，除了青雀不对任何人展露笑颜。
　　“爹，你好坏！”青雀坐在李世民的怀中揉着李世民的脸。
　　“爹怎么坏了？”李世民拖长了声音，在青雀的脸上亲个没完。
　　“你不许我和娘睡在一起！”青雀气鼓鼓的抹着脸，爹太霸道了！“你是不是不喜欢青雀了？”
　　“爹怎么会不喜欢青雀？爹疼青雀还来不及！爹可是要好好地谢谢青雀呢！”李世民亲着青雀，眼睛却看着长孙无垢，“爹要不是有了青雀，娘可就不要爹了——”
　　长孙无垢气得不轻，自那日醒来后，李世民一直阴阳怪气，夜里折腾个不停，她自是不搭理他这样的小儿之举。岂料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对着青雀胡言乱语了！哼，长孙无垢冷笑一声，他说的对，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如果她没有孩子，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留在他的身边？被他这样欺负？
　　“娘——”青雀推开李世民的脸，爹把他亲的好烦！“青雀比爹更重要吗？”青雀得意洋洋地看着爹，刚才爹的话是这个意思吧！青雀在娘心中的地位比爹可高的多了。
　　“嗯！”长孙无垢摸摸青雀的小脑袋，“青雀对娘来说很重要！”
　　“那爹呢？”青雀迫不及待地问，爹在娘的心中的地位如何？青雀好想知道！青雀看了一眼爹，嘿嘿！爹的耳朵都竖起来了，脸还红了！哈哈！爹还会脸红！
　　“因为是青雀的爹，所以也很重要——”长孙无垢捏着青雀的脸。
　　“哇哦——”青雀乐的蹦了起来，哈哈哈，爹因为是青雀的父亲，娘才会看爹一眼！都是因为青雀哦！
　　是他太高兴了吗？还是他蹦的太高撞到了爹的下巴？或许是他踩到了爹的小腹？爹黑着脸把青雀扔进了秦将军的大帐中。
　　“殿下又犯了什么错惹秦王殿下生气了？”秦叔宝笑呵呵地看着委委屈屈的青雀，这孩子还真能闹腾。先前只听说过青雀殿下是秦王殿下的心头肉，秦王殿下对青雀殿下疼爱有加，这回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简直让人叹为观止，他实在是不能把那个指挥千军万马游刃有余的秦王殿下和抱着青雀殿下落泪的秦王殿下联系在一起。等回去后告诉众人，众人听了一定也会在背后偷笑。
　　“青雀可没有犯错！青雀从来都不犯错！”青雀气鼓鼓地钻进被窝，是爹非要和青雀比谁在娘的心中更重要，比输了就发火了！
　　真是被秦王宠坏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霸道，秦叔宝摇摇头帮青雀盖好被子。
　　他还不如青雀了？李世民气的直哼哼，因为是青雀的爹，所以也很重要，这叫什么回答？如果观音婢没有生青雀，就会一走了之了？观音婢就会选择宇文成都？
　　是啊！宇文成都多好啊！不惜自己身陷险境也要拼死拼活地来提醒观音婢！也要千方百计地赶到观音婢身边保护她！
　　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小心，观音婢就能马上懂了宇文成都话中的意思！这是有多默契啊！他都做不到！他日日在观音婢身边，和观音婢都不像这般默契！
　　当初宇文成都护送观音婢来长安时，日夜相处，一定情深意浓吧！如果这世上没有他，观音婢会选择宇文成都吧！如果他们没有婚约，长孙无垢心里面喜欢的人是宇文成都吧！李世民快要气疯了！
　　“二哥，如果我以后遇见了喜欢的人，我会给你留一封信，然后骑着马去找他！”
　　这是无垢嫁给他以后说的话，现在想起来更加锥心！
　　“青雀在秦将军的帐中，你随我出去走走——”没等长孙无垢回答，李世民就拉着长孙无垢出了营地。
　　“天都快黑了！我们快回去吧！”长孙无垢看了一眼天色，月亮都快出来了，他这几日喜怒不定，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们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他究竟想要去哪儿？
　　李世民没有出声，拉着长孙无垢不停地向前走。
　　“是萤火虫？”长孙无垢惊喜地看着周围，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萤火虫？好漂亮！她小的时候啊——
　　长孙无垢垂了笑靥，她小的时候帮她抓萤火虫的人大概是宇文成都吧。
　　“到了——”方才登高寻找扎营处时他便看见这儿有一处绝好的水潭，李世民脱了衣服拉长孙无垢下水。夏日酷热，他们应该在水中泡着静静心。
　　“观音婢——”李世民死死抵着长孙无垢，“你实话告诉我，如果我们没有孩子，我和宇文成都之间你会选择谁？”
　　长孙无垢愣愣地看着李世民，是月色太朦胧吗？他竟然会这样问她？他问她会选择宇文成都还是他？为什么他要这么认真地看着她？她的选择对他来说很重要吗？长孙无垢低了头，若是能够，天下的女子自然会选择那个喜欢自己会保护自己的人，可是她真的能选吗？
　　“你——”长孙无垢抬起头，“如果没有孩子，我会选择你——”
　　“哦？是吗？”李世民冷笑出声，“我怎么觉得宇文成都更合你的心意？”
　　观音婢从来都没有梦见过他，也从未那般在梦里唤过他一声，哪怕只有一次，他从未听过观音婢在梦里唤一声二哥。他听见长孙无垢无意识地唤着宇文成都的名字了！
　　说的对呢！长孙无垢看着埋首于她胸前流连不已的李世民，宇文成都的确更加坦荡，不像他只会阴阳怪气，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啊——”长孙无垢痛呼出声，恼怒地看着李世民，他竟然在她胸前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