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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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已经在书房中等了很久了，洛阳遇袭一事事关重大，可是长安城中竟无一点消息，不得不叫人怀疑。
世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见他？这件事情既然和裴寂有关，东宫也脱不了干系。夜袭陛下罪行重大，查清此事和裴寂的关系一定能将裴寂判罪。没有了裴寂在李渊耳边搬弄是非，天策府全身而退要容易得多。
“秦王殿下呢？怎么现在还没有来？再去唤一声——”都快到这个时辰了，难道世民还未起床吗？
“无忌——”李世民出现在书房门口，“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实回答我——”
“什么事？”世民一脸严肃，什么事情让世民这么紧张？“你尽管问！是不是洛阳城中——”
“宇文成都——”李世民开口，“那年是宇文成都送观音婢来的长安，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没有一丝防备，差点被妒火给烧尽。
太原来长安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天？
那是宇文成都和长孙无垢单独相处的日子！
宇文成都护送长孙无垢来长安！一路上生死相依，宇文成都那般情深意重，无垢竟当真没有过一点心动吗？
“这么多年观音婢和宇文成都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你就这么放不下？”那时的世民不是迷失了心智吗？他不想让世民误会观音婢难道还有错吗？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世民今日还记在心头一点也不像世民素日里面的作风了，“世民，你知道观音婢的心里只有你，何况有你在观音婢身边，观音婢还能看上其他人？怎么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孩子都这么大了，闹起来让人笑话！”长孙无忌在案旁坐下，“还是谈谈洛阳夜袭之事吧！这一次的事情一定是裴寂暗中作梗——”
“是宇文成都带人夜袭父皇的——”李世民歪着身子，“东宫和裴寂已经暗中互相来往有一阵子了！青雀被带进东宫的那一天，舅舅回来时恰好看见裴寂和父皇去东宫，如果不是裴寂在父皇面前帮着东宫说话，父皇会轻易地不再提这件事吗？东宫和突厥人一直有联系，这次裴寂引那些人夜袭行宫，父皇起了很大的疑心，恐怕心里面已经认定了是天策府的人夜袭行宫的！”
如果不是宇文成都，他会直接判断那些黑衣人是东宫的人，会直接对东宫发难，那时父皇会更加地对天策府和他起疑。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做，父皇就急急忙忙地赶回长安，一路上都慌慌张张不愿见他。
“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李渊怀疑是天策府的人策划了夜袭行宫一事？恐怕对世民起了杀心了！这可如何是好？天策府想要向洛阳转移势力已是不能，李渊本来想着将洛阳交给李世民也已经成为泡影。他们做了这么久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还能怎么办？看父皇的心思了——”李世民垂目，父皇相信他的清白谁也动不了他、动不了天策府，要是父皇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二人商议了半天，天快黑了长孙无忌才起身告辞，“观音婢呢？”一下午长孙无忌都紧锁着眉头，现在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这次你们去了洛阳有没有去洛阳长孙府？哎呀——”长孙无忌笑笑，“好久都没有回过长孙府了，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样子？还能是什么样子？和你小时候一个样子呗——”李世民清了清嗓子。
长孙无忌忍不住笑了出来，世民也有这样娇羞的时候？和他小时候一个样子？是和观音婢小时候一个样子吧！
“你啊——”长孙无忌捶了李世民一拳，“怎么不告诉观音婢？”
“你以为我不想啊？”李世民撇撇嘴，这不还没有来得及就遇上了宇文成都嘛，让他气昏了头，再告诉无垢有什么用？无垢一定以为他是哄她的！怎么会相信这么多年都是他派人暗中修护长孙府？
“嗯——嗯——嗯——”长孙无忌甚少见到李世民如此吃瘪，却次次栽在自己妹妹手中，“你是想！非常想！你还想着趁我睡着了去偷看我妹妹吧？”
“不许说——”李世民随手拿起一本书扔了过去，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笑了出来，“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吗？再说了，那时你怎么不拦着我？”现在和他算账，承乾都多大了？
李渊确实对李世民起了杀心，可是这个孩子不是一般人，他一时半会真的是下不了手。毕竟是窦夫人最爱的孩子，要是杀了李世民日后在九泉之下见到了窦夫人他该如何交代？说他把世民给杀了？不行！这是万万不行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杀世民，世民迟早会杀了他！夜袭行宫差一点就要了他的性命！要不是他急忙赶回了长安，此时恐怕已经见到窦夫人了。
“唉——”李渊叹了好几声气。
他怎么走到这儿来了？李渊抬头看着宫门，这是宇文静的宫殿。
“昭仪！陛下来了——”宫女们匆匆来报。
“陛下来了？”宇文静有点恍惚，她的宫殿最偏僻，李渊怎么会来她的宫中？“请陛下进来吧——”
“你这里倒是幽静——”李渊打量着四周，半饷说了一句话，这宫里的布局竟和当日窦夫人有八九分相似。
“陛下有心事？”宇文静沏了一杯茶，洛阳行宫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李渊岂会如此反常？
“唉——”李渊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拉着宇文静的手，“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随便走走——”
“臣妾倒是刚好有一事要禀告陛下——”宇文静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吩咐身边的宫人，“清荷呢？去把清荷唤来——”
“清荷？”李渊迷惑地看着宇文静，清荷是谁？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前几日太子妃送来臣妾宫中的宫女，臣妾先并不知那女子竟是有了身孕——”宇文静缓缓道来，“太子监国那几日和这宫女——”宇文静轻叹一声，“太子妃容不下这女子便送来了臣妾宫中，谁料这几日竟发现那女子已经有了建成的骨肉。陛下知道臣妾的性子，自然是见不得容不下这些事情，今日陛下拿个主意吧！”
李渊看着跪在院外的女子，小腹微微隆起，怀了建成的孩子？“唤云就是这一点比不上无垢！送信去东宫让建成接回去！断不能委屈了爱妃——”
“早已经送过信了，太子妃不认这女子——”
郑唤云气疯了，差点亲自来她的宫中要杖毙清荷，幸而被万心慈拉走了。
“这——”李渊暗恼，连一个宫女都容不下，日后还怎么做皇后？怪不得这几日众人提起太子妃都是一副惊惧不已的样子，竟是这个缘故！“那就有劳爱妃先照顾着吧！朕心中有数，此事和爱妃无关！”
“嗯——”宇文静点点头，“太子妃素来孝顺，一定听得进陛下的话。”
“唉！要是都像你一样就好了！”李渊不禁感慨，要是人人都像宇文静一般善解人意他就不像今日这般痛苦。张尹二妃因为他没能带着她们一道去洛阳，气的可不轻。
“茶快凉了，陛下请用茶——”宇文静笑笑，倒了一杯茶。
“好香的茶！”李渊喝了一口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万心慈拉住了郑唤云没有让郑唤云进宇文昭仪的宫内大闹，可是郑唤云气的快昏过去了。那个宫女竟然有了身孕！
哼——
想借着肚子里面的孩子攀上枝头也不看看李建成是什么人？建成可不是个疼爱孩子的人！
“太子，你手里面拿着什么？”郑唤云狐疑地看着李建成，藏什么东西呢，神神秘秘地不让她看见，“给我看看是什么？你拿过来！拿过来给我看看！”
争抢间，东西掉在了地上。
肚兜？
竟是一个肚兜？
郑唤云狠狠地瞪了李建成一眼，捡起来仔细一看更加恼火，竟然是一个小孩用的肚兜！建成把这个肚兜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做什么？真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肚兜啊！
“还给我——”李建成夺回肚兜，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好啊！她还以为建成不喜欢孩子，原来是不喜欢她生的孩子！对那个宫女倒是上心的很嘛！她才想着要放过那女子，这下可怨不得她了！急着进宫做什么？宇文静的宫门从来不开！宇文静根本不会让建成踏进院门一步的！
“太子妃——”一个年长的妇人扶起了郑唤云，“太子妃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能不气吗？第一个孩子夭折后，她就只有承道一个儿子了！她千辛万苦地和天策府斗还不就是为了承道！她还这么年轻，肚子怎么就一点儿也不争气！
“太子妃莫急，老奴倒是听说过宫中有些太医会开一些药，喝了那些药，不要说是孩子了，太子妃您一定能三年抱俩！”那妇人在郑唤云身边待的久了，自是知道郑唤云的心事，不免开口劝道。
“三年抱俩？”郑唤云冷笑了一声，“三年抱俩？长孙无垢三年可是生了三个孩子，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要矮一头，三年抱俩了？”如果她没有设计害的长孙无垢流产，那长孙无垢可是生了四个孩子了。她是哪一点不如长孙无垢了？连生孩子都比不过长孙无垢！
“啊？奴婢该死——奴婢说错话了——”那妇人懊悔不已，跪在地上扇着自己的嘴巴。
“一群蠢货！还不快退下！”郑唤云没好气地说，她生的再多建成不喜欢又怎么样？
那青雀可是李世民的宝贝，承乾也是天策府众人捧着的世子，丽质——
光是这个名字就让她犯腻！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