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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比赛 ...


  •   通往亭子的方向有一条小路,虽然会有人过来,但是似乎并不很多,草长得很高,正值春季,里边有绿色的虫子四处流窜,只余下一条很窄的小路,人在走动的时候,能感觉到草拂过脚腕的感觉。
      许岫抬头看了一眼蓝色的天空,清澈明净,最西边有未消逝的晚霞,灰暗与橘红相伴,不夺目,但是却又一种别样的美丽。
      “河翊,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要做什么吗?”
      他快走了几步,走离这一片草路,到了亭子外边,弯腰拍了拍自己的小腿。
      幸好古人穿的衣服都包裹的比较严实,不然的话,肯定要被咬一些伤口,非痒即疼,特别难受。
      他是经历过的,只不过小时候的事情不太愿意被提起,后来就隐藏在了记忆深处。
      “不知道,这个,不是说练习骑马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河翊本已经走到了许岫身后,后来好像是害怕一样,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湖边的栅栏之上,斑驳的日光照在他身穿白衣的身侧,打上一层细密的柔光。
      许岫愣了一下,自己走到亭子里头坐下,也没再说话,整个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
      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树开了花,从树林深处传出来隐秘的香味,还有蜜蜂采蜜的嗡嗡声,一切都清晰的厉害。
      河翊不适地挪到许岫身边,想要说话,跟许岫的视线对上之后,又闭上了嘴,耳朵尖升起明显的红色,瞳孔也微微变了色。
      许岫好笑地看着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道“坐。”
      河翊依言坐下,总觉得面对这样的许岫还不如面对在万花燃城的时候的那个许岫,至少那时候,他是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说不准了。

      许岫伸出手,揽住了河翊的腰,把河翊往自己那边带过去一点,因为两人身高相差并不很多,所以没有形成依偎的角度,倒像是正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河翊大气都不敢出,慢慢感觉到许岫的舌滑过自己的脖颈,留下湿润而沁凉的触感,再慢慢转移到下巴处,最后停在唇角,声音冷冽而轻慢。
      “若是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就该告诉我一些事情了?毕竟,这是你最想要的,不是吗?”
      河翊想往后退,又想与许岫接吻,怔怔说不出话来,憋了一会儿,迅速地探出舌头并且抱住了许岫的脖子。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许岫却不理他了,闭紧嘴巴任由地没有任何作用的舔舐。
      “呵呵,河翊,你是说,还是不说?”
      许岫把河翊推开,抬头看了一眼亭子上方柱子上盘旋的龙的形状,又垂眼看向河翊。
      “你要我说什么,赛马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其中利弊想必你研究的比我要透彻,既知它如此重要,就该好好重视。而不是只当做儿戏罢了。”
      河翊闷闷地答道,嗓音有些沙哑,瞳孔中的蓝色没来得及退去,在渐暗的天色下格外明显。
      “那好,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全答了,我这次比赛便必赢不可,你看怎么样?”
      听到许岫这话,河翊忍不住往后退了一点,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吓得离开了,其实现实中许岫的性格,好像要比这个好多了。
      “你在万花燃城的时候说你不是人,那你到底是什么,这是第一个问题,说吧。”
      许岫抬手握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握好,就像是河翊是他的稀世珍宝一样。
      河翊差一点就动摇了,然后他说“我是人,怎么不是,不过跟你不一样就是了,好了,该第二个问题了。”
      许岫见他不想回答,便也不想再勉强,就又问道“我们在蛋糕店相遇之前,是不是就已经认识了?”
      河翊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许岫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河翊说不是的话,很多事情就更加弄不明白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之前猜测的,记忆又被河翊弄消失了。
      他半晌没说话,河翊忍不住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问“还有一个问题呢?”
      许岫正烦着,就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先回去吧。”
      河翊“啊”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他以为许岫带他来风景这么好的地方,不说耳鬓厮磨一番了,至少也得好好欣赏一会儿吧,没想到来了个逼问就完了,真是伐开森。
      但是他只能在心里腹诽,脸上半分都不敢露出来,谄媚的连自己都讨厌了。
      他自己也觉得许岫根本就不会喜欢这么谄媚的自己啊,可是没办法啊,如果不到三次完成的话,是不能说出事情真相的,要不然以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部都作废了,他自己憋着也不容易啊。
      都怪这破限制,他正想着,许岫却已经走远了,还是使的轻功,“咻咻”就从湖面上飞到马背上了,河翊蹦了一下,看见许岫望过来的眼神,吓了一跳,只好自己大步顺着来时的小路跑了回去。

      按照许岫原来的想法,他应该能问出来很多事情的,离开这里的事情暂且不提,至少要弄明白原因,但是没想到却是白走一趟。
      所以他不开心了。
      一直到赛马开始那天,他还是不开心,言竹整天受他的调戏,被惊吓的很了,看见他就躲,之前张笙曈也来找过他一次,跟许岭连体婴似的,去哪儿都一块儿。
      许岫看见他们也烦,就没怎么理,许岭看出来他兴致不高,就又带着张笙曈走了。
      走之前张笙曈还在不住地说“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笙曈这人,也是个奇才,耿直的奇才。
      许岫郁郁不乐地趴在桌子上,手中拿了一本言竹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史书典籍。
      关于元武的锁国政策,是在上一代开始的,也就是他祖父的那一代,其实这个大陆还有其他的国家,国力相差悬殊,但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许岫盯着史书上一个名为“元文”国家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元文,元武,无论从字面上还是从地理位置上看,都像是两个双胞胎国家,而且对于它的记载在书本上实在是少的厉害,只写了名字和位置,其他一概没有。
      许岫本叫了言竹想要问问,但是后来想想便又作罢了,像这种秘辛级的东西,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很多,更不用说一个小太监了。
      “殿下,河少爷已经等候殿下多时了,您该走了。”
      言竹苦着脸站在门外,本好看的相貌也变得苦兮兮的。
      许岫站起身来,说“急什么急?就算是去的晚了,这账也不会算到你的头上,你这样,岂不是多管闲事?”
      他凉凉地说了一句,把书往桌子上一扔就大步走了出去,神色还是不辩的,带了一丝深重的不耐。

      这次比赛是属于朝臣和皇室的,在西郊的树林外集合,规矩比较少,除了有赛马的比赛之外,还要打猎,这是很长时间的传统了,并不是人人都把他看的那么重要,因为赢了也不会加官进爵,输了也不会革职,只是皇上高兴,大家都得陪着。
      阳光已经渐渐有些刺眼,皇上身穿一身骑装,比平常又年轻几分,和许岫他们几个皇子待在一块儿,倒更像是兄弟,而非父子。
      他先是跟以往一样,在开口前笑了几声,才又说道“今年,还是比赛,不过我要改个规矩,打猎和赛马放在一起,路线不定,时间不定,一切根据个人的喜好或者是能力来定,终点依旧为此处,用时相同的人比猎物多少,猎物相同的人比用时的差距。”
      他的话语刚落,众位大臣以及大臣之子便皱起了眉头,但是没有一个人率先说话,许岫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张笙曈独自一人骑了马等着,身旁没有一个人。
      许岭注意到他的视线,先是皱了下眉头,似乎是想让张笙曈过来,但是又没敢。
      “阿笙家里除了丞相一人,并无在朝内任职的,对于这项活动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并没人跟他一起。”
      他对许岫解释了一下,又有些心神不宁地握紧了缰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朕就先走一步了。”
      没有一个人动,皇上有些不高兴了,大声喊了一句之后便骑马离开,留下一阵风尘。

      外边有专门看比赛结果地在等着,这次规矩有些乱,根本听不懂是怎么一回事,连计算都不知道该怎么计算,至少……也该统一进去啊。
      那只能等皇上自己最后来评判输赢了,太监侍卫都苦着一张脸,手里拿着没用的计时工具,在太阳下侯着。
      “哥,你见过我这匹马吧,它前几天生了一场病,恐怕跑不动了,幸好不用赛马,要不然就麻烦了。”
      张笙曈皱紧眉毛,有些闷闷不乐地摸了摸马脖子,神色有些恹恹的。
      “阿笙,别担心了,至少大夫不是看过了吗,没那么严重,过几日就好了,别担心了,啊。”
      许岭看他难过,神色更加焦躁,许岫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余光正好扫到树后的一只兔子,于是拉紧缰绳降低了速度。
      “怎么了?”
      张笙曈诧异地看他一眼,也想要下马。
      “无事,看到猎物了。”
      许岫伸手接过河翊递给他的弓箭,脸上显现出高兴的神色来。
      “那不如这样吧,大哥,我跟阿笙先到别处去,总一起的话,猎物不好弄。”
      张笙曈不满地说“我想跟我哥一起。”
      许岭一时间哑口无言。
      “小曈,跟许岭一块儿吧,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许岫一心顾着猎物,就随口说了句,张笙曈才有些不高兴地跟着许岭走了。
      箭也飞了出去,正中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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