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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疑惑 ...


  •   许岫微睁开眼睛,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直接就打了进来,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昨天晚上河翊帮他洗浴了一番,两人好像还胡闹了一通,不过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现在突然醒来,昨晚发生的种种,就像是一个梦一般,一切都透露着一种不甚明了的模糊,真是让人烦恼。
      言竹察觉到他醒来,把门打开走了进来,低声问“殿下,要用膳吗?”
      看着太阳,感觉也快中午的样子,许岫摆摆手,本想调戏这小太监一番,后来又觉太过无聊,就只说了句“让河翊过来吧,你先下去。”
      言竹点头,恭身退下,临走前还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大皇子面前,他总是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也并非是害怕,就是不敢接触,就感觉他这个人,触碰不得。
      河翊的住处离许岫并不远,昨天晚上河翊把他们几个奴才全部遣退,独自一人服侍许岫入睡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怕是,比许岫起的更晚吧,只是河翊脾气好,就算是把他喊醒了,应该也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言竹的脚步轻快了几分,敲开了河翊的门。
      “怎么了?”
      河翊打开门,已经收拾的很妥当了,头发梳成发髻,用一个白玉簪斜斜插着,手中拿着一个不知道盛了什么东西的白玉瓶子,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
      言竹恭敬地交代了这次来的理由,河翊一听是许岫找他,眉眼间突兀就升起了一种淡淡的亮色来,却又很迅速的收了下去。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你先退下吧。”
      “是。”
      言竹应了,转身离去。

      从言竹出去叫河翊,到河翊来到许岫这里,算来算去也不过是喝一碗水的功夫,但是许岫却不耐烦了,于是在河翊来的时候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他尚未穿衣,身上只着一件内衫,还在穿上坐着,河翊进来后直接就到了床边坐下,责怪地说“怎么不穿衣服,是觉得自己不会生病吗?”
      许岫对他这种说话方式极为厌恶,斜他一眼道“这不是有你这个神医呢嘛?有什么担心的。”
      说完之后他往下滑了几分,滑到了被子里边,只露出了脖子以外的部分。
      河翊哭笑不得地走上前“还睡?这都什么时候了,起来穿衣吧,等会儿直接就能吃午饭了,不然你还想在床上吃不成?”
      许岫看着河翊头上的发髻,总觉得别扭的很,其实他的长相算是亦古亦今的,怎么弄都不会太难看,但是他就是不习惯看他这样,于是他伸出了手,碰到了河翊的头顶,河翊本为了与他说话弯下了腰,正好方便了他的动作。
      他的手在河翊头上动了两下,然后顺手就把簪子拔了。
      “你干嘛呢?”
      河翊的头发散落了下来,直接打到他脖子上,有种痒痒的感觉,听到河翊的质问,他没说话,反而是看着河翊的脸不说话。
      没看一会儿河翊就投降了,他后退了两步离许岫远了一点儿,到旁边放置衣服的架子上把许岫的衣服拿了起来,低声说“你别闹了,起来穿衣吧。”
      其实,河翊本人的性格倒并不是在这儿一贯表现出的样子,不过为了实验效果更佳,为了许岫能更好的享受到,所以他一直在迎合许岫的状态,但是这一次有点儿奇怪,许岫似乎总在想办法让他展现出另外一面,让他有点儿怕。
      他可怕许岫了,一直都怕。
      在心里腹诽两句,他走到床边,拿着衣服没说话。
      许岫看了他一会儿,大概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就坐了起来让河翊给他穿衣服,一句话也没有说。之前在神医谷的时候,河翊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很习惯了,却没想到这次系腰带的时候,许岫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他立马就吓到了,想后退,但还是先抬头看了一眼许岫的眼神。
      “怎,怎么了?”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手心里已经有些微湿了,他太紧张了,这一次,许岫的性格定的是……好像是腹黑和奸诈,这奸诈的,太可怕了。
      “没什么,河翊啊,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许岫拉着他的手又重新坐到了床上,明明刚才都已经起来的了。
      “什,什么交易?”
      河翊想把手拿出来,又不太舍得,暗搓搓地看了许岫一眼,手指头还在他手心里勾了一下,许岫倒是像没感觉似的,连看都没看他。
      “算了,下午出去再跟你说吧,我饿了,先吃饭。”
      说完,许岫又立马站了起来,带的河翊猛然往前栽倒,后知后觉地被许岫往后拉了一把,又栽到了许岫的怀里。
      额……许岫今天太奇怪了。
      河翊从许岫怀里退出来,帮他把腰带弄好,又拿了床头的软剑带好,再带许岫去洗漱,跟伺候自己亲娘似的,也不对,他连自己亲娘都没伺候过,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至少,他本人是感动的。
      他这边儿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许岫也一直在看他,古代不像现代那样,房子到处是密封的,就连窗户也特意弄了窗帘挡住,这里的窗户只有一层窗户纸,阳光从外边打进来,虽然已经弱了几分,但还是璀璨而斑斓的,毫无意外,今天的天气很好。
      既然宫中的生活已经没有了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和难以应对,他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而其他的又不熟悉,只能用来研究河翊了,这可是一个神奇的人,能让他跑到各种不同的世界,似乎还有精神分裂的本领,一会儿高冷一会儿温柔的,但是……本质又好像不是这样。
      他想的太入神了,以至于连言竹喊他的时候都没听到,直到胳膊被河翊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抬眼正看到言竹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应该是尴尬地看着他们。
      河翊就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拿了毛巾帮他擦脸,刚收手,还在他旁边站着没有退开。
      许岫挑了挑眉毛,问“何事?”
      “是这样的,河少爷让我把你们的马带到文裳殿,我已经处置妥当了。”
      言竹秉着主子的事不打听的原则垂着一颗脑袋,连视线都没有放过来。
      许岫听了他这话之后皱起了眉头,抬眼看了看河翊,又看了看门口杵着的言竹,回了句知道了,就把人遣走了。

      后来吃过饭后,河翊才告诉他说牵马过来是为了让他下午有空的时候练练骑马的,虽然说这个比赛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是也不能在大臣们面前丢人了,他是刚回来的大皇子,很多人还没见过,因为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盛世,元武国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不与其他国有任何的联系,内部很是平和,所以朝堂上好像并不是那么的严谨,甚至皇上好几天不上朝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都是他听一些奴才们碎嘴说的,可不可信并不知道,但是,总感觉有那么几分奇怪……好像,很有暗潮汹涌的样子。
      下午刚开始那会儿天气还有些热,许岫不乐意往外边跑,就又去睡了个觉,反正……等会儿,他会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河翊。
      大约接近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人一起骑马出了宫。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郊外的道路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清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时不时有被惊动的鸟从树枝上飞过,带出一阵扑棱棱的响声,树叶被撞得落下去,颤颤巍巍地盖在了地面。
      “我记得,之前我们来的时候不是有个湖吗?怎么不见了?”
      许岫往四周张望了一番,纳闷儿地问道。
      “这个……走错路了。”
      河翊低着头想笑,但是又怕许岫生气,就没敢笑出来,压低声音正了正神色,方才答道。
      “笑就笑了,我又不拦你,憋坏了身体可不好。”
      许岫淡淡地看他一眼,神色未变,末了又说一句“带路。”
      河翊拉着缰绳转了一个方向,缓缓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许岫之所以要去哪儿,实在是没别的原因,就是幽静。
      要不是因为太偏太幽静,他也不会找不到了,这次主要是想跟河翊谈谈,选一个安闲静谧的氛围则更好一点,他记得那湖边似乎还有一个凉亭,像是经常有人去的样子,并不很脏,可供去玩的人休息一番。
      河翊在前边带路,他便在后边观察起河翊起来。
      最开始见到他时,他以为河翊是个老板,毕竟那时候他穿了一身得体的衣服,连发型都透露着成熟的感觉,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学生样,再加上那莫名其妙的瞳孔,所以才会让他产生了误解,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学生。
      而且他觉得河翊是认识他的,因为如果之前不认识的话就没必要对自己这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至于为什么会没有那一点记忆,和到底是什么记忆,那就只能问河翊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一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就会把河翊的脸忘了……
      就像是说……这种经历只是一场与现实无关的梦境,他一旦回到现实,脑海中就会仅存在现实中曾和河翊打交道的经历,梦境虽然还在,但是会忘了河翊的名字和脸。
      如此的话,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全部依赖在了河翊的身上,如果河翊不告诉他,那他就只能永远被瞒着,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当然,他是不乐意的。
      所以,他要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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