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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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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早在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说了要办一场迎接宴会什么的,许岫本以为他会召集群臣以及各位后妃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的,没想到,过了几日之后,他又被叫到了文耀宫,连带着河翊一起,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皇上才姗姗来迟。
“许岫啊,这次你回来,我可是高兴的很,你皇祖母也挺高兴,但是这次不能让她来,我想了,这回就咱爷几个,好好吃喝一顿,把这十几年的隔阂啊,立马就给消没了,多好,你看是吧?”
皇上在许岫肩膀上大力拍了三下,又面带笑容地先进去坐好了。
过了一会儿,又陆陆续续来了人,二皇子许岭是带着张笙曈一块儿来的,许岫觉得他们两个就跟连体婴似的,不管去哪儿都要一块儿。
“哥,我来了。”
张笙曈先是冲着许岫点了点头,又把视线投到了皇上那儿,低声说了一句“微臣见过皇上。”
皇上猛然眨巴了两下眼睛,看了许岭后说“我不是说今儿就咱爷几个吗?你怎么把丞相府的小公子给带来了?”
张笙曈立马就抿起了嘴唇,想说什么的样子,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阿笙跟我和大哥都是以兄弟相称的,也算是半个许家人了,况且,大哥不也带了表哥过来吗,都是一样的,父皇你可不能偏心。”
皇上的视线落在河翊身上,又转了一圈转回张笙曈身上,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全都忘记了。
三皇子许柘等了许久还是迟迟未至,眼看着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皇上便有些等不及了,把言竹叫到身边训斥了一通,说他办事不力,连通知一个皇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言竹有苦难言,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父皇,兴许是三弟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我今天可是亲眼看到言竹着人去通知他了的,你怎么能错怪一个小太监呢?”
许岫走上前把言竹扶起来,看皇上没生气,就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到一边儿去候着。
大约刚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许柘才算是过来了,皇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话,总的来说就是抱怨三儿子来的晚,让自己不能吃饭的。
“父皇,母妃身体有些不适,我便在那里照顾着,所以才会来晚了,望父皇见谅。”
许柘不怎么爱笑,绷着一张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他这话说完皇上算是惊了,直接筷子一丢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连嗓门儿也提高了几分“你母妃病了?芸儿怎么了?没什么大事吧,要不要紧啊?”
许柘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低声说“并无大碍,请父皇放心。”
许岫在边上看着,也搭不上什么话,连皇上都站起来了,他们剩下的几个人自然也不能坐着,于是六个人都站在满桌子的菜旁边,个个怀着不同的心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他侧过脸想看看许岫在做什么,刚转了一个小弧度,又被皇上吓了一跳,总觉得这皇上一惊一乍的。
皇上问完自己爱妃的事,听自己儿子说没事,就利索地坐下了,注意到剩下的人都站着,就一边夹了一口菜一边说“都坐啊,坐吧,快吃,父皇都饿了,对了,许柘你认识不?这是你大哥。”
他伸手指着许岫对许柘说,许柘的视线投到许岫身上,又在河翊身上转了一圈,露出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才说道“知道了,父皇。”
皇上扒拉了两口菜,有些意犹未尽地喝了一口茶,很是高兴地说“今儿就咱几个聚聚,你看,连你们皇祖母都没请,我知道你们皇祖母也想这样亲近的几个人坐在一块儿吃顿饭,但是我觉着吧,爷几个一起,吃着才有味道,你们说是吧?”
许岫笑了两声,随着众人的样子应了口是,谁闲的没事干会扰了皇上的兴致。
“也幸好我生的孩子不多,要是跟你们皇祖父一样,那可就不得了了,这文耀宫就坐不下了,在我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二十几个兄弟姐妹了,整天那叫一个勾心斗角加吵吵,我最烦这个,人少好,人少好,嘿嘿。”
皇上吃了一口鱼,被辣的直喘气,连话都说不顺,却是出奇的高兴。
许岫突然就想扶额叹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皇上的,这性子怎么看怎么奇怪,要不然就是装的,可这装的也太抽象了。
赛马一事定在五天之后,吃过饭后皇上都已经喝醉了,被几个小太监架了回去,张笙曈也是有些迷糊。
抓着许岭的胳膊对许岫说“哥,我走了。”
说完还打了一个嗝。
许岭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才没让他摔了,无奈地看着许岫说“大哥,我看阿笙也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了,有空再来找你啊,先走了。”
张笙曈猛然从他身上挣脱,跑到许岫跟前,歪着脑袋乐呵呵地笑了两声,又说“哥,我走了。”
许岫乐了,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问“你认得我是谁吗?”
张笙曈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鼻子下边嗅了一下,嘟囔着说“没有药味儿,不是河翊哥,你是哥,许岫。”
河翊离得远远的也躺枪,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又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杯。
“对对对,他是哥,阿笙啊,来跟我先回去,回去好好醒醒酒,走走走。”
许岭大步走过来又把他带过去,笑着跟许岫道别,在夜色下渐行渐远。
许岫转过身,这才注意到许柘居然还在这儿没走,他感觉兄弟几个年纪好像都差不多的样子,兴许是皇上就在那一阵子精力旺盛什么的,这也真奇怪。许柘也是十五岁左右,头发还未束起来,只用发带在后边轻微地束了一点,剩下的都还披在背上,在月色下眉眼清清冷冷的,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方才吃饭的时候许岫就注意到他了,他比较安静,不怎么喝酒,喝了几口脸就红了,之后再也没碰过。
不知道这人还留在这儿干嘛,许岫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端起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问“三弟莫不是还有事?”
许柘动了动嘴唇,声音有点儿轻,许岫差点就没听到。
他说“马上就是赛马比赛了,你有合适的马吗?不然就算我赢了你也赢得不公平。”
许岫酒精上脑,只觉得他这话充满了讽刺与傲慢的意味,收起笑容冷冷地说“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马我自然是有的,但是输赢,可是不一定的。”
“我……”许柘还想说什么,被许岫刺了一下,闷闷地拂袖离开了。
“大皇子,我们回宫歇息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这会儿人都走了,言竹从外边走进来,帮许岫披了一件衣服,伸手想把人搀起来,手还没碰到衣服,就被河翊一巴掌打了过去。
这打的不狠,但是让言竹受了惊,有些畏惧地看了河翊一眼,连话都不敢说了。
“我来吧,你在前边带路,阿岫喝醉了不喜欢别人碰,刚才是我心急,对不住了。”
河翊面上一片温和,言竹本就对他很有好感,听了他这话也释然过来,先行一步走在前边,没有说多余的话。
许岫虽然有些微醺,但是并未大醉,也听到了河翊说的话,心里不由生出了一股子嘲笑的滋味儿来。
喝醉了想到的事便多了,忽记起那时在万花燃城两人的风流一夜,在酒精的驱使下,隐隐有些热意窜到了身上。
河翊就在他旁边站着,手扶住他的腰部,带着他不慌不忙地往前走,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恶意,他便探了一只手在河翊身上掐了一下。
是真掐,这时他们穿的衣服已经不太厚了,大约掐到了肉,河翊变了变神色,看了许岫一眼,没说话。
回到文裳殿的时候,两人俱是出了一身热汗。
“你先退下吧。”
河翊冲着言竹摆了摆手,把人禀退了,想继续带着许岫往里走。谁知许岫忽然一甩手,就把他甩开了,然后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坐进了厅室里放置着的躺椅之上。
“河翊,过来。”
他翘着二郎腿,脸上没有表情,连说话也是淡淡的,河翊拿捏不住他在想什么,就没敢动。
“我不是让你过来吗?”
他又重复了一句,手指捏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河翊实在是忐忑不安地厉害,往前走了几步,没敢走到跟前,就停了下来。
“阿岫,我带你去洗漱一番,然后就睡觉吧,不然明天该起不来了。”
月光从未关的门外洒进来,落在河翊的半边脸上,一半透明,一半黑暗,他张口说了一句,然后忽然扑到许岫身上。
戳了一下。
许岫身体就软倒了,跟没了骨头似的。
“这什么玩意儿,你干嘛?”
许岫先是一惊,然后就怒了,他觉得他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阿岫,我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就睡觉,明天再去丞相府找小曈,你别闹。”
河翊在他面前蹲下来,神色温柔地替他把衣服整理了一番,又扶着他的腰带他站起来,直接往里走去。
走着走着,还歪头亲了一下许岫的唇,许岫瞪着他不说话,渐渐又沉默下来,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吓得河翊不敢再乱动作了。
许岫算是看清河翊了,丫就装的,感觉有点儿蠢,就是能力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