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戏说同人之盐帮掌堂》芸帐香闺

11、欲速则不达（上）

　　漕帮总堂内，同盐帮大堂一样气势，当班兄弟全都赤膊短打扮站立，“安庆道友”的黑漆匾额高悬，隶书的“漕”字，硕大的竖立在堂屋正中央，庄严气派。

　　“程帮主，请用茶！”时任香长的长纤，奉上茶来。

　　“谢谢！”程淮秀接过饮下，又笑着谦虚道：“香长您客气了，什么帮主不帮主的，你们江老帮主才是帮主呢，我还小，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不合规矩的地方，在江老帮主面前，还请你您为我兜着！”

　　长纤也笑道：“您太客气了，程帮主小小年纪，虽是一介女流，但胜在巾帼不让须眉。这些年来，我们眼瞅着盐帮全帮上下老小，日子过的那是蒸蒸日上，说句大实话，我们这心里面，也是嫉妒的很呢！”

　　“您抬举！”淮秀一抱拳，“咱们在商言商。自古以来，原本没有路，大家走多了，就有了路，江湖就这么结成了。有钱，自然大家一起赚，兄弟！”淮秀暗示道。

　　长纤虽贵为香长，但为人厚道，且深谋远虑，他听出了程淮秀的暗示，虽然这对漕帮是有好处，但是江湖人都知道，盐漕两帮，从来都是暗中较劲、相互钳制，这次盐帮主动相约，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得不拿捏，他想了想，抬出了江陀：“这个道理，我们自然懂得。可惜，这次您来的不巧，我们老帮主他不在，前儿刚揽了一批货，是京城官府订的，老爷子不放心，亲自掌舵北上去了，得下个月才回的来呢！”

　　“下个月”程淮秀听出长纤搪塞之意，心中一咯噔，“下个月，兄弟们就该饿肚皮了！”她想了一想，又笑着尝试说服道：“兄弟这话，就是不信任我盐帮了？！我承认，盐帮终日里是会运点儿私盐，赚点小恩小惠，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盐帮从不含糊！这一点，请贵帮放心。这次的货，百分之一百的纯官盐，引盐齐全，渠道正规，百分百的合理合法。”

　　“这……”长纤心里还是顾虑，“还是等我们帮主回来……再……”

　　“程帮主不愧是江湖中人，说话够敞亮！这单买卖，我们坐定了！”长纤的话音还未落，就被另一个声音截去了，众人不由抬头一看，只见新任漕帮护堂何腾，大步流星地进了堂屋。

　　“何腾！我正跟程帮主商量事情呢，你来添什么乱？”长纤喝道。

　　“你是香长，我是护堂，有了生意，我当然要过问一下！”何腾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长纤心里知道，这个何腾性格急躁，做事不计后果，而且自以为是，爱记仇，一肚子的小聪明。

　　“你一边呆着去，别瞎搅和！”长纤赶他道。

　　“我这怎么是瞎搅和呢！”何腾不服气道，“帮主、香长、护堂，三足鼎立，相互协商，相互制约，如今帮主不在帮，你有事不跟我商量，不是你看不起我，就是想独裁专断！”何腾道。

　　长纤见他满嘴跑舌头，不禁暗地里推了他一下，悄声道：“说什么呢，这有外人在呢！”

　　何腾看了一眼长纤，颠颠儿跑到程淮秀的面前，笑脸相迎道：“程帮主，您放心，这批货我们漕帮接下了，保证顺顺利利的给您运出去！”

　　“何腾！你……”长纤到底是没揽住。

　　“我先替盐帮，谢谢贵帮了！”程淮秀喜出望外。

　　*

　　这边的李进，在姑奶奶的一路照顾下，身子渐渐的好了起来，再加上他素日里身子就强壮，不过半月的时间，身子就恢复如初了。

　　夏夜的河滩旁，月朗星稀，水波流转，一粒粒的萤火虫在草丛中飞舞，恬静而怡然。

　　自从李进偷吻姑奶奶的奸计得逞了之后，两人的关系更为亲密了。只见李进嘴里叼了跟稻草，斜靠在干草垛旁，而姑奶奶在依偎在他身旁，将头深深俯在他的腿上，两人不约而同的仰望星空。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李进叹道。

　　“是啊，又半个月了……”姑奶奶跟着叹道，“你……你要走吗？”姑奶奶突然问道。

　　“走？我……”李进支吾着。他身上的伤完全好了，案子也逐渐平息了，他似乎没有再待下的理由。

　　“我不理……你得给人家负责！”姑奶奶赌气道。

　　“负责？负什么责！哦~~我知道了，我们呐，生一堆胖娃娃！”李进逗他道。

　　“去你的！”姑奶奶轻拍了他一巴掌，娇羞道，“这辈子，就留下，不好么？”

　　“我既不会打鱼，又不会织网，我这么大个人了，本事没有，人脉也没有，就更别提什么社会地位了！我就一个穷小子，身上还背着一个不知几时能销的案子，你嫁给我，我……我怕我会连累你！”李进灰心地道。

　　“没有本事，可以学；没有人脉，可以找；没有社会地位，咱可以争取！这有什么好怕的？！最怕的就是你现在这样子，垂头丧气，没有士气！”姑奶奶用手点着他耷拉下来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

　　“咳！”李进长叹一声，“可是我现在是‘投医无门’啊？我想学，跟谁学？我想找，找谁去？我想争取，怎么争啊！”

　　“进漕帮！”姑奶奶斩钉截铁地道。

　　“进漕帮？”李进一个高蹦了起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进漕帮！”姑奶奶帮他分析道，“进了帮，入了派，成了漕帮子弟，就有了根基呀！以后在江湖上就有了依靠、有了照应，你就不是孤立无援的了。从普通兄弟做起，一点一点向上爬，等当上了香长、护堂，本事、人脉、社会地位，不是通通都有了！”

　　“你这是要拉我进□□啊？”李进还不懂什么香长、护堂什么的，但他知道，□□里面可没什么好人。

　　“什么白道□□的，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就是好道！这就是江湖嘛……”姑奶奶不以为然地道。

　　“可我听说你们江湖人，非打即杀，作奸犯科、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才进江湖呢！”李进将信将疑地嘟囔着。

　　“你现在难道就不作奸犯科吗？你以为普通老百姓过的田园生活，就不勾心斗角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以为你能躲的了吗？”姑奶奶道。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怎么入啊？”李进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

　　姑奶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扳过他的脑袋，冲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不会啊？学啊！！！”

　　*

　　一轮弯月斜挂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夜幕下的紫禁城静谧巍峨，一只乌鸦携着月光，从坤宁宫的上空飞过，空叫一声，笼罩一层无尽的神秘。

　　养心殿三希堂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样子，日理万机的乾隆，尚未休息。

　　小春喜端茶而入，顺手拿了一件披风给乾隆披上，轻声道：“万岁爷，已经是二更天了，明儿早晨还要练功、早朝的，您可要注意您的身子啊！”

　　乾隆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奏折道：“朕不累……”转念自己又在那里嘀咕道：“朕已经下谕旨，命人减免雍正十二年前，百姓所欠之所有税款。如今，其他省份的情况都上奏了，怎么两淮的信儿还没来……”

　　春喜无奈的瞥了一眼贾六，只见他早已靠在门上，打起呼噜来，眼看着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春喜不由分说，上去就给了贾六一下，贾六一个机灵醒了，吸了吸鼻子，哼唧道：“万岁爷该安寝了……”

　　“安……安……安你个头啊！”春喜嘟着小嘴埋怨道，“睡睡睡，就知道睡，没看万岁爷还忙着呢嘛！今年连去避暑山庄避暑的日子，都缩短了，你们就不能找点儿乐子，让万岁爷歇一会儿啊！”

　　贾六朦朦胧胧地对春喜道：“乐子？什么乐子也比不过美女呀！”说着，将绿头牌呈上，大声道：“请皇上翻牌子！”

　　乾隆正为盐税的事儿费神，贾六冷不丁的一嗓子，把他给吓了一跳，于是不耐烦地道：“朕哪都不去，今儿就留宿养心殿！”

　　“可是，万岁爷！您都个把月的没去后宫一趟了。像我们这些从潜邸升上来的，知道您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自然不敢打扰；但像前儿刚进宫的蒙古镶红旗的颖贵人啦，还有西面回部进贡进来的容贵人啦，她们心里怎么想，我这个小答应，就不敢揣测了！”

　　“哦？她们会怎么想！”乾隆一听，来了兴趣，搁下笔问道。

　　“这些主位娘娘们，可跟咱本家的不同，她们代表的可不止他们一人哦，身上还背着一方安宁呢！人家是客，得哄着，供着，尊重着，您可别跟宠幸自己人似的，冷落了她们。到时候，人家回去跟老丈人轻描淡写个几句，也够您这个女婿头疼的了！”

　　“春喜，你要死啦！什么老丈人，女婿的！有你这么跟万岁爷回话的嘛！”贾六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

　　“本来就是嘛，奴才又没读过几天书，巴掌大的字也不认识，可是，奴才说得可都是实情啊，万岁爷！”春喜委屈道。

　　“哈哈！好，说的好！春喜丫头的这张嘴，虽然厉害，但句句都是实话，好，实话好，朕爱听实话，喜欢听实话！”乾隆说着站起了身。

　　“万岁爷，您答应答应了！”见乾隆终于可以歇着了，春喜心里是由衷的开心。

　　“答应的话，朕怎敢不答应啊！”乾隆疼爱地摸着春喜的小脑袋道。

　　“皇上，不知您要传哪宫主位呢？”贾六也雀跃地问道。

　　“就那个回回吧！”乾隆指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