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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不白之冤 ...


  •   花无缺本来左肩就受伤甚剧,手腕这样被宁不言扭住,一时间痛得他脸都扭曲了。

      “乖,不要挣扎,否则我就捏碎了它!”

      一股极阴细的声音传入脑际,竟然是宁不言在用传音入密在同他说话。

      “你……”惊怒的声音抑在了喉间,却是宁不言出手封了他周身的穴道,连哑穴也点了。

      这一下变故鹘起,时间极短,宁不言出手极块,又以袖袍掩去了动作,华山绝顶上数千人,竟然无一人看清他的动作。旁人只见宁不言满面微笑的与花无缺并肩而立,还道他真是花无缺的帮手,纷纷喝叫起来。

      伸手扶住花无缺清瘦的身子,让他紧紧地靠着自己,宁不言朗声笑道:“欢迎各位来到我华山,无缺果然聪明!出了这样绝妙的主意,一个六壬神骰就把各位都引来了,省得在下费心费神地到各位的地方上去剿灭你们,哈哈!”

      “臭小子,你说什么!”

      “先宰了他!”

      “大言不惭!”

      “杀!”

      众人纷纷呼喝着,抽出兵器向宁不言砍来。花无缺是暂时不能杀的,对于宁不言,他们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虽然封了花无缺的穴道,宁不言却依然反扭着他的手腕。他手中用力渐强,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花无缺那分明痛楚无比,依然咬牙强忍的模样,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雪白的额头落下……宁不言面上的表情欢愉无比,周围的刀光剑影,杀气森森,竟似全不在心上。

      忽听得“哎哟”之声时起彼伏的响起。有人大声惊呼:“不好,有毒!”

      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咕咚”、“哐锵”之声……靠近宁花二人的各派弟子纷纷倒地,进而连站在较远处的人,也统统栽倒!

      宁不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放开花无缺被扭的手腕,扶住了他薄弱的肩头,不让他的身子也跟着软倒。宁不言自是知道他这无嗅无色的毒药“暖风”的厉害。平时以玉瓶盛放,用时打开塞子,毒液即化做气体弥散而出,仿佛暖风拂体,令人防不胜防!无论多高的武功,毒气袭体后也是全身酸软,不能动弹。只是此物炼制不易,发作时间又极慢,宁不言这才一直隐忍到现在。

      片刻间,偌大的一处空地上,除了被包围在中心的宁花二人,只有十来个夹在人群中,身着各派服饰的人手持玉瓶默然而立。

      “无缺,你移花宫的毒药果然好用!你看他们的狼狈样,适才还叫嚣张狂呢,哈哈哈!”说着,宁不言右手紧紧箍着花无缺薄弱的肩头,大声道,“今夜你以此妙计把朝廷厂卫和江湖各大门派的势力一网打尽,无缺你为我大金建此不世奇功,在下定当禀报皇上,重重封赏!”

      当宁不言说到“大金”二字之时,所有人同时变了颜色,群情如沸,纷纷朝着花无缺叫喝怒骂。

      “花无缺,你这狗贼!”

      “叛徒!不得好死!”

      “你这卑鄙无耻的狗汉奸!”

      “国贼!”

      “花无缺你这乌龟儿子竟然勾结金狗,陷害武林正义之士!天打雷劈的直娘贼……”

      “……”

      一干武林豪客身子动弹不得,只是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声咒骂花无缺……相较于宁不言这个显而易见的奸细,花无缺这个叛徒卖国贼,更令人愤慨。

      数千人那各具特色的国骂越来越是慷慨激昂、抑扬顿挫!时起彼伏的冲斥在空旷的太华绝顶,硬生生地把花无缺骂成了古往今来,无出其右的天字一号大国贼。

      花无缺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连自尽都做不到。他只能任由宁不言架着,默默地承受着潮水般,那仿佛无休止的侮辱咒骂……苍山孤雪的面上,所有的痛苦委屈也渐渐褪去,变得淡漠……

      垂落的目光,默默扫过无数张狰狞可怖的脸,千百双仇恨的眼中流溢赤裸裸的凶狠与残酷,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噬血啖肉的寒光。

      经脉尽数被封住,又中了奇毒,失去了内力的支撑,花无缺的目力也不再清晰。他始终无法在人群中找到想见的那个人,怎么也找不到。

      清冽的眸子中突然涌进了一种荒凉、空旷的萧索,仿佛冰冷的潮水将他深深包裹沉溺。

      他已记不清,这一生中究竟受过多少冤屈、陷害与侮辱……习惯了吗?终于变得麻木……

      视线渐渐地模糊了,身上的伤痛渐渐淡去,充斥在耳中的各种侮辱与咒骂也渐渐褪去,渐渐变得淼茫而空灵。

      梦呓般,悄悄地深沉在无边的暗靥之中。

      终于受不了吗?

      宁不言微微的笑着,抱起了晕倒在怀的少年。

      他是他绝佳的棋子,漂亮的工具。在他无休止的陷害与阴谋纠结中,这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少年,注定是受尽折磨,注定是生不如死,注定是万劫不复……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从第一眼见到花无缺起,他就决定不要放过他,无论如何也不要放过他。

      清冷的目光,仿佛一江冰水,缓缓地在各大门派弟子的面上湍流,交涉着残忍与冷酷,吞噬着他们所有的惊骇、畏惧、绝望与不甘的怒骂。

      目光清远处,几百身着皮甲,头戴皮帽,鬓垂小辫,手握弯刀的男子无声无息出现……

      “杀!”

      宁不言嘴角微动,吐出了这个清晰的字眼。

      把所谓的什么东厂,什么八大门派统统除去,杀掉这自命侠义正气的几千人!这样等待金军南下时,中原武林再也组织不起反抗的力量!

      一切都进行的如此完美,没有人能破坏他的计划……也不枉他这些年来背井离乡,隐姓埋名所受的种种苦楚。不过,他也决定让手下留下几个活口,却是为了怀中这个少年。

      当金军南下之日,中原武林的自命侠客们或许会满腔热血的原谅花无缺淫贼的身份,放下夺取六壬神骰的觊觎之心,以及一切私人恩怨。不过,那些标榜正义之士,却永远不会原谅他这投敌卖国的罪行。

      他决不会给他沉冤昭雪的机会!他要让他知道,除了他的身边,天下之大,再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尸体中没有小鱼儿和花念鱼。

      听到这样的报告,宁不言的剑眉轻轻挑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那美丽的囚徒。

      希望,或许是生存的惟一动力。

      依然是一身干净的白衣,少年抱着膝,蜷缩着身子坐在冰冷的石地上。雪白纤细的手腕和足踝,分别被挂在墙上的四条粗大的铁链紧紧锁着,长长的铁链拖曳在地。

      宁不言进来时,少年轻轻地抬起眼,又轻轻垂落。

      这些天以来,花无缺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吃,安静的睡,安静的坐着……即便是解开了他被封的哑穴,他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依然是华山派那皂色的布袍,宁不言在花无缺的对面坐了下来,同样是冰冷的地面。

      “花无缺,应该是恭喜你了。我曾下令把来到华山的各大派弟子杀的杀,废的废,可是直到今天,仍旧没有找到你大哥和你儿子……那一晚,整个华山所有通路都被我大金武士严密封锁,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逃出去的。”

      花无缺身子一颤,手脚的铁链发出清脆的碰击声,显然内心激动,却依然默然无语。

      早知道他这闷葫芦的个性,宁不言也不以为意。就算对花无缺动刑,他这只死鸭子也未必肯冒出一言半语。倘若不是确知花无缺的身子极端虚弱,经不起折腾,宁不言还真想狠狠地用酷刑来蹂躏他——他爱极了花无缺那明明极端痛苦,却偏偏要强忍的模样。呻吟、流泪、求饶未必是多么丢脸的事,可是放到花无缺这里,是无论如何也决计见不到的。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宁不言忽然道,“有时候我真的后悔杀了魏先生,即便是我大金萨满法师精制的疗伤圣药,用到你身上也是浪费。”虽然是浪费,他还是命人把那些珍奇的圣药,有如灌水般强制给花无缺灌了进去。即便如此,花无缺身上伤口的愈合速度,还是不及常人的十分之一。他那单薄的身子上有着太多的伤,治疗的时候,却往往分不清是旧创还是新伤,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再度裂开。

      “可惜,倘若我不亲手杀了魏先生,以他的医术,定然可以轻易的识破我身中的那一掌不是碎心掌;也必然发现我的真实武功并非出自华山名门正派。我不得不杀他!其实要怪,倒该怪你大哥,居然会夜探苍王府,把魏先生抓来为我疗伤。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样的法子……”

      “其实,我不想伤害你。”宁不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十年前,我奉伯父之命潜入中原……忘记告诉你,我的伯父叫完颜阿骨打,收国元年,按你们大宋的算法也就是政和五年的正月,在上京会宁建立我大金皇朝。同年,伯父命我潜入中原,为南侵做准备……我是女真人,母亲却是汉人。在金的名字叫完颜宁越,乃是当今大金皇上吴乞买的第六个儿子……宋国朝廷虽然腐败无能,军队也软弱无力,但在中原的势力却根深蒂固;加上江湖上的各大门派盘踞一方,岂是那么好动摇的?更何况我表面的身份不过是华山派一个小小的二代弟子,能有多大的作为?直到七年前,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在移花宫的废墟中,救下了重伤的燕妃。

      “她受伤极重,而且体内还有几乎无解的剧毒……整整花了四年的时间,才让她醒来,这期间我几乎失去了耐心,而变得绝望!不过燕妃的确是非常精明强干的女子,我尽力帮助她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夺取了东厂的权力,这样整个京畿守卫动向就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当然,这还不够,我还要其他的东西,那就是整个中原武林!因此,我同燕妃合作,目标是统一江湖!燕妃是极端厉害的女子,可惜却为情所困,一颗心完全落在你的身上,竟然完全没有过问我的真实身份。也许是她太过骄傲自负吧,以为自己武功盖世,权倾朝野!我也没有刻意隐瞒我在中原的实力,她也只当我是普通的野心家,以她的能力可以轻易毁灭。她要的东西是你,我要的东西是江湖,我们合作一直非常愉快。

      “直到两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了你,花无缺……我知道我终于找到达成目的的契机!”

      花无缺长睫轻颤,似乎想说什么,却依然保持了沉默。

      “你武功不错,即便被陷害围攻,也有脱身的能力。本身与八大门派就是仇深似海,只要略加挑拨,他们必然会紧追不放。更何况,你的性子淡漠不善言谈,即便被冤枉,估计也不屑去辩解;另外还拥有六壬神骰这种人人觊觎的宝物!你的一举一动,更是能让燕妃心无旁骛,无暇仔细推敲我的真实目的!真是天生的好棋子,无论摆到何处,都是妙招!那个时候,燕妃刚刚重掌大权,东厂内部也不稳定,京中各方也是对她处处猜忌,处处掣肘。我就劝她把东厂搬到华山,这样可以远离京中势力的猜忌,让她腾出精力来对付你;又可以江湖大派的身份参与武林事务,有更多的机会控制江湖门派。果然,她听从我的建议,把势力建立在华山之上。这样,也就给了我消灭她的机会!

      “当然,她是完全不知情,只道我是在全心帮她,企图利用东厂的实力来称霸武林……我相信,倘若她真的得到了你,很有可能把整个东厂势力转送给我。所以,我一定要尽力帮她!花无缺,不瞒你说,我是个□□极端旺盛的男人,一夜不与女子交欢,就食不安寝。淫贼的计划是我与燕妃共同制订的,那些被奸杀的女子,十有七八是我亲自所为!”

      花无缺猛得抬起头来,双眸迸出怒海般的恨意!手腕足踝上的铁链也被他扯着,不断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完颜凌越却似无所觉的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恨我,这有什么干系?你不知道你这双眸子望人的时候,是多么惊心动魄的美丽?无论是喜怒哀乐都各有美感,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占有,或者狠狠揉碎。”

      说着,他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

      “小鱼儿那日在华山,当着天下武林中人指证燕妃,所谓的那个唐门女子事件完全是无稽之谈!那些女子是我奸的,我杀的,碎心掌也是我打的。自从制定了这个计划,燕妃就把碎心掌这门武功传给了我,虽然是你移花宫的不传之秘,旁人也不见得学不会!更何况,我大金萨满还有一种很独特的功夫,叫舀波……没想到的是,那个时候,小鱼儿显然是为了替你洗脱罪名而捏造的证据,居然被燕妃默认了。她明知道小鱼儿决计抬不出那两具尸体,却还是一力替你担了下来,估计是想替你洗脱淫贼这个冤屈!倘若她坚持不认,你这一辈子休想是洗脱这个恶名了,不过到了最后她却选择让你恨她……这个女人是爱你多一些,还是恨你多一些,估计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罢。”

      花无缺轻咬薄唇,眸中的怒意转换成了淡淡的落寞。

      “花无缺,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完颜凌越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的相貌虽然是少有的精致,却未必是绝色,可却让每个见过你的人,万难再移开目光。我的学武天分不错,不过假若没有‘舀波’,也决难有今日的成就!我曾狠下心,一日之内在你身上连续施展了四次分筋挫骨手,那时候的确偏爱你痛苦的模样,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为了施展舀波大法,这种功夫的作用,其实也就是通过对身体的接触,偷学对方的武功。只不过作用上,比起嫁衣神功和移花接木差得远了……对于一些高深的武功,是无法偷学的。

      “我那么残忍的对你施暴,却没在你的眼睛中发现仇恨……花无缺,你到底还是太过单纯还是太过善良?我当时就决定以华山宁不言的身份接近你,这样的身份不会被你们接受,也不会被你们刻意疏远……就连那次小师妹的意外闯入,也是我一手安排的。本来那囚禁你的地牢外,设置了重重机关,为了能让小师妹顺利接近你,我特地撤掉了所有的机关……小师妹天真烂漫,很容易博人好感,自幼又与我的感情甚好,这样我就能很轻易的接近你和小鱼儿,得知你们的一举一动。倘若不是小鱼儿为了讨好小师妹,告知了你儿子就藏在玉华观,燕妃又如何能轻易的抓到他?我惟一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因为小师妹的出现,选择跳崖!险些坏了我的精心布局!所幸魏先生救了你,他那神忽其技的医术就此断绝,的确是太过可惜了。”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何不杀了我?”花无缺抬起眼,恨声道,“为什么还要那么陷害我?”

      “为什么?”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完颜凌越甚是欢喜,却突然伸手,托起他的下颌。

      花无缺身子一颤,别过脸去。

      完颜凌越也不再勉强他,收回了手,轻笑道:“花无缺,你可知这张脸,让多少人神魂颠倒?让多少人执迷不悔?不过,你放心,我承认自己对你动心,却不会勉强于你。比起男人,我更爱女人……”其实这话说的言不由衷,他天生旺盛的□□,却在华山的地牢中见过花无缺之后,变得兴致恹恹。本来渴望与女人夜夜交欢的本能,却在遇到他之后仿佛被人当头淋了一桶冰水,从此一撅不振。即便是极端妩媚妖娆的女人,也极难引起他的兴趣,半年过去,竟然洁身自好起来,未曾再与女人媾合……只是这其中种种,他自然不会说与花无缺知道。他的确是对男人的身体没多大兴趣,因此也不打算碰花无缺,不过要让他放过他,却决不甘心。

      “我的计划的确施行完美,父皇也应该会很快挥师南下……这个计划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六壬神骰确有此物,移花接木的绝世武功也确实存在。与家国江山相比,武功的确算不得什么,但此刻眼看江山在握,倘若能得到六壬神骰,那自然更加完美。最巧的是,六壬神骰刚好在小鱼儿手中,只要你在我手里,就不愁他不乖乖的拿六壬神骰来换!花无缺,我不会杀你,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成为我的敌人。你这一身内力的确高强莫测,待我练成移花接木,正好献奉于我。”

      花无缺轻哼一声,眼底眉梢尽是不屑之意。

      完颜凌越还想说什么,突然间脸色微变,站起身来。

      杂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哐当!一声,厚重的石门被人粗暴的推开。

      “四殿下,你果然在这里。”

      推门而入的,乃是一身着奇怪法师服的男子。只见他头带挂着铜铃的鎏金神冠,身着数十条彩带缀成的法裙,腰带上系着镂着涡叶纹的十面铜镜,手中握着一对硕大的金色铃铛。

      花无缺的见识说不上广博,从此人的装扮上看,隐约觉得应该是个供奉长生天的萨满法师。

      此人从外貌摸约四十左右,高鼻阔嘴,面色苍白得隐泛青气,一双狭长的锐利眼睛,却仿佛黑得不见底般,裹透出一种邪恶光芒,又别具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魅力,透射人心。

      “拜见师尊。”完颜凌越侧身对来人行了一礼。

      那人微微应了一声,却径直走向了依然蜷坐在地的花无缺。

      “他就是花无缺?”

      “你是谁?”不待完颜凌越出声,花无缺忽然抬起头,清冽的双眸直视男子的漆黑的眸子,冷声道。

      自从这男子一步踏进这间囚室,他立即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一种只属于高手的凛冽压力,一进门已经把他的身子紧紧锁定,仿佛一只盯上青蛙的毒蛇。

      惊讶于花无缺的反应,完颜凌越却也没多想,笑道:“花无缺,这位是我大金护国大法师,乌都扩大萨满,也是我的师尊。”

      “嗯。”花无缺轻轻应了一声,又垂下眉去。

      “这小子果然如传说一般傲慢。”乌都扩的目光掠过花无缺,落在了完颜凌越的脸上,淡淡道,“本座亲自在那个女子身上连施了六次舀波,弄得她奄奄一息,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神智不清,昏昏噩噩中却一直叫着另外一人的名字。看来,拷问一事还是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花无缺?”完颜凌越的目光瞟向了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不错。本座想,倘若在她面前刑囚花无缺,她会不会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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