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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似敌非友 ...

  •   凤祁急匆匆的赶回永安宫,宫人见到凤祁急匆匆的迎了上去,凤祁懒得理会头也不抬的踏入房中道“替我准备热水。”
      “是,”宫人本事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凤祁焦急模样也将话咽入口中,其等将热水打来,凤祁已自己换洗衣裳准备好。
      宫人未见过凤祁这般着急过,其等都小心翼翼只怕有个万一丢了脑袋,等一切打点好后,宫人才如获大赦般的逃出房中。
      “等等!”凤祁开口道,诸宫人低着头,不知是不是哪里出错惹了公主凤颜。
      “今日太医苑有药送来吗?”“回公主,有的。”
      凤祁点头继续道“知道这药是谁饮吗?”“奴婢等知。”
      “那就好,你将他安排一个住处,在给我准备几套换洗的衣裳,自然热水也要准备好,其他的若还差什么,你们看着准备。”
      “是,”凤祁点头,示意其等出去。
      梳洗之后蕴蕴乳香萦绕满室,宫人拿起凤祁换下的衣服准备出门,凤祁沉沉道“不必洗,拿去烧了。”
      “是,”宫人诺诺答道退出门外。
      凤祁斜身依在羊裘软榻上,一袭乌黑浓发从腰间滑落至榻沿,其单手撑头闭目不知是眠是思。
      “公主,”门轻轻被人打开,门外一道稚嫩童声传来。
      “何事?”“昨日宫中上下寻了公主一晚,今日公主平安归来,不知是否要通报一声。”
      “去吧,”“是,”童声已止,但以脚挲地的声音又透过门外传了过来。
      “还有何事?”“九皇子昨日也寻了公主一宿,到现在还未归,将军府那边九皇妃一人苦等,不知……”
      凤祁睁眼看着门外的女童淡淡道“以你意思是说我将九皇子藏了起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凤祁站起身来走到女童跟前道“你起来,宫中是非多,这话也不知谁教你说的,不过……今日你这样也不适合呆在宫中。”
      “求公主饶命!”女童以为凤祁要杀她,吓得跪地连连求饶。
      “我不会杀你,你出宫去吧。”
      女童睁着不解的双眼看着凤祁,不知她说话是真是假,“你心思单纯,若能活下去必定陷在这泥淖之中,若不能也只有死;我放你出去,并不是我心思仁怀,而是不想染浊了我这身素衣。”
      女童看着凤祁不解她话是何意,但她已知今日这条小命是保了下来。
      凤祁蹲下身来摩挲着女童苍白的脸颊道自语“像你这么小的时候为何没有人来救我。”
      凤祁又呵呵干笑两声,让人将那女童带走;一日未眠赶路,身子不知疲倦,就算洗去了一身的霉湿土气,也不能让她增一丝睡意。
      门被素手轻阖,寂寞背影萧条长裙,其每一步都走得凄艾孤寂。
      阳光再次穿过门照射屋内,缕缕阳光将落寞点燃,凤祁转过身去看到一男子撑着门急速的喘息着。
      “九哥哥,你怎来了?现在宫里应该都在找你吧,”“你去哪里了?昨日晚宴未来又一夜未归。”
      凤祁摇了摇头,抽出沐温痕紧握的手道“昨日迷路了,转了一夜才找到出口,劳烦九哥哥操心了。”
      沐温痕心痛的的看着凤祁,将其紧紧搂在怀中自责道“我知道你在恨我,凤儿……我知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求你别这样对我!”
      “凤儿谁也不怨谁也不恨,这条路是凤儿自己选的,就算是死凤儿也会将这条路走下去。”
      “那你……那你昨日为何消失?”沐温痕放开凤祁问道。
      凤祁无邪笑道“我都告诉九哥哥了,昨日我是迷路。”
      沐温痕看着凤祁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凤祁则在一旁面带浅笑。
      沐温痕不放心的又看了凤祁两眼道 “你昨日和谁一起?我看你带回的那人昨日也不在。”
      “嗯,”凤祁点头,而后淡淡道“他是阉人。”
      “我没有其他意思,”沐温痕急忙解释道。
      “我知!”
      “九哥哥,我们一别已有半年之久,上次是你送我成亲,这次是我回来看你成亲,你我现在都是有家室的人,书信还是较少联系。”
      凤祁见沐温痕不作答而后继续道“九哥哥新婚丢下新娘独守空闺已经不合规矩,现在又跑到我这来不知道外面又要传出什么;凤祁自是不在乎,可九哥哥也应替郡主想想,她既已嫁你为妻自然希望你会好好待她,而不是丢下她一人;而凤祁自然也会遇到命中良人,不管日后风雨骇浪,凤祁相信都会有人守着凤祁,所以还请九哥哥也以此之心对待九皇妃。”
      “你舍得?”“舍得?未得又何来舍?”
      沐温痕抚着胸口面露苦笑的向后退去,凤祁眸色平静道“得到的并非就是你拥有,失去的未必是珍惜的;凤祁都未深陷其中,九哥哥为何又要执迷不悔?”
      沐温痕瞠目看着凤祁捶胸大笑,凤祁也浅浅露笑面无血色;穿堂而过的残光照耀着两人,看不清悲喜,就好似一幅离愁之画。
      沐温痕走后,凤祁小憩片刻,等其醒来已至未时,宫人呈着托盘站在门外,等其打开门看到这景象受惊道“这是做什么?”
      “启禀公主,昨日九皇子婚宴公主错过,今日摆宴将军府公主不可不去,”“谁让你们准备这些的。”
      “这……是皇后让奴婢等准备的,”“哦?母后有来过?”
      “没有,不过今日将军府晚宴皇后有可能会去,”凤祁点了点头道“伺候我更衣。”
      “是!”
      凤祁更衣打扮后也将萧破一番整顿,清羽不在萧破便与凤祁最亲近,虽说他呆在凤祁的身边没有清羽时间久,但是几次的出手使得凤祁化险为夷,不得不说,萧破在凤祁心中还是至关重要的。
      若是按照往常规矩,宫中除了皇上与皇后不必早早的赶到将军府,其余宫中贵人、嫔妃一早就得前往将军府。
      虽说沐温痕不是太子,但他娶镇国将军秦穆邺之女秦钰隐,且婚期还定在年初一,这之中的利益关系明眼人都看在眼中;朝中大臣私下也都在议论此事,不少人甚至道不需多久太子就将被废,而新的太子应该就是九皇子,但其中也有少数人表反对意见,太子是皇后所生,只要皇后地位不被动摇,太子之位应无人可替,但……夙宁皇后未出宫门已经三月有余,昨日九皇子大婚也未见到她,这另因利益摇摆不定的朝中大臣不知如何抉择。
      “萧破,你说我昨日未参加婚宴,今日这么空手去不知私下又会被说成何样,”“难道你还在乎这些?”
      “要是平常我也不在乎这些,不过……你可知昨日沐温痕丢下秦钰隐找了我一夜。”
      “哦?要这么说来恐怕你所想的不止一人担心,”“怎么说?”
      “我听清羽说过你与秦钰隐的过节;这次你亲自回来也是给足九皇子面子,也就是说你们之前已冰释前嫌;昨日晚宴你未参加应该会有不少人去议论,不过公主失踪一夜也不是小事,宫中昨日一夜都在找你,更甚者我听说皇上也由人抬着在整个宫里找你,你想这么大的事不被传到宫外?而且你才说九皇子丢下娇妻去寻你,若以常人来说只怕误以为你失踪一事与将军府有关系;更何况现在情况特殊,九皇子与将军府联姻,朝中肯定已动乱,各中利益应已摇摆不定,而废太子之论也在已传开,你虽已出嫁,但是地位却是至关重要,我想若秦家真想让自己的女儿做皇后那么必定会拉拢你,所以今日不管你以任何言由去或者其他,秦府都会视你为至宾。”
      “那这么说反倒将军府那边不是,而我不论如何都会落个好人?”“的确如此。”
      “那这样……”“诗凝这次去若好那便真的冰释前嫌,若不好只怕将来……”
      “怎么不说,”“诗凝明知何必故问,萧破该说的已经说了,再说就无意了;我看时候还早,不如我们挑些东西带过去。”
      “这街上能有什么东西,且还这么多人跟着你能做什么?”“萧破说有就是有。”
      凤祁到最后还是信了萧破的话,她让紧随的队伍先去将军府,等其买好东西自行前去,随行的侍从知这样会惹怒龙颜,但其等更怕得罪公主,于是也只好冒着杀头的罪,护送着空空的软榻前去将军府。
      凤祈下车后,眼前是各色小摊,身后则是酒肆、妓院,“你带我到这来?”“可不是这,这是我们才下马车的地方。”
      “……”“若信我就跟我走。”
      “好,”凤祈是真依了萧破,不过以萧破的性子,凤祈真没觉得他会带她去什么好地方,果真……还未走上两步萧破就在一家破旧的门店面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萧破伸出手来,凤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踏入店内。
      凤祈一脚踏入门内,一抹刺鼻的浓香差点将其熏倒,凤祈捂着鼻子看着萧破,萧破则两步并作一步走到柜台前。
      “将你们这里最好的水粉拿出来,”萧破极不客气的用脚揣着那欲散架的柜台,几声粗响后,从柜台后面伸出一脑袋看着凤祈与萧破二人。
      “二位需要些什么?”凤祈打量着那人,装扮与中原人一样,不过其眸子却是少见的蓝色。
      “将你们这最好的水粉拿来,”萧破重复道,那人看着萧破不为所动。
      “怎么了?看不起爷?”萧破语调一高,像极了纨绔子弟。
      “这位爷,看东西要先给钱,”那人也不赖,见萧破这态度也直接开门见山。
      “钱?爷还没钱?”萧破眼一瞪,其看着凤祈示意拿钱。
      凤祈无奈的白了一眼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柜台上,那人见到银子未表现出太大反应,而是先放在口中咬了几口,而后慢慢悠悠道“二位要哪种水粉。”
      “西域藏花,”“这……”那人听到萧破说道这名字,显之一愣,就连看萧破的眼神也变了。
      “没有……”萧破语气凶狠的拍着柜子,“不是、不是,有……”
      “那还不快拿出来,”“好……好……”
      凤祈看着那人,不解为何萧破说道“西域藏花”四字时反应为何那么奇怪,再看看萧破那得瑟的模样,让凤祈又打消了想问其原因的心。
      “这位公子,东西来了,”那人进了里屋,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只银色锦盒。
      “看看,”萧破接过锦盒将其拿到凤祈面前道。
      凤祈摸这锦盒上的纹路,上面是一朵花,那形状凤祈未见过,看形状像是牡丹类,但又比其大气;除此之外,锦盒是由平安锁而扣,锁是娇小但是上面却刻着文字,文字与花一样,凤祈也未见过,不过依凤祈猜想,那应是西域文。
      将锁解开,盒内摆着四样精细;其一就是一柄圆镜,镜子是青铜所铸,青铜上面镶满了翠绿色玛瑙,镜柄上是藤蔓雕文,精巧而又古韵;在镜子边上放着一只翠绿水晶笔,看其模样与寻常的眉笔差不多;再一就是磨砂瓶,瓶口用红色缎布所遮,所以凤祈看不到里面是何,不过瓶外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半裸少女;最后呢是一个如壳贝的青铜盒,盒子正中镶嵌着一块血红色的玛瑙,凤祈将盒子拿在手中,竟觉压手,其将盒盖打开,一股清异淡香扑面而来,再一看盒内的水粉,竟与镶嵌的血红玛瑙颜色近似。
      “样子倒是精细,不过……”“姑娘不喜欢?”那人大声道,看其模样竟是十分欢喜。
      “喜欢……不过除了样式好看,其他看不出有任何特别,”“姑娘若是不喜欢那便算了,”那人也不争辩,而是将锦盒收回,不过其动作只做了一半,后又将锦盒打开。
      “姑娘,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东西,这世上可只有一件,”“是吗?”
      “是!首先是这铜镜,上面的玛瑙可是价值不菲,再这水晶笔,上面的毛是才出生的幼狐的绒毛,而后这悦妆瓶可将脸上的水粉洗的干干净净,最后这就是藏花了,不管你涂在哪处,只要不用悦妆瓶中的水洗,哪怕一辈子这颜色都跟才抹的一样,娇艳似血,你在用上水晶笔,这妆可是天上的仙女看了也是怨天嫉妒。”
      “哦?”凤祈不信的看的那人,其伸出手就想试试是否如那人说的那样神奇。
      “等等,”萧破拦住凤祈道,“怎么了?”
      “这是送人的,”萧破话完已将锦盒收入怀中。
      凤祈不满的瞪了两眼,萧破则是不以为意,“这东西多少钱?”
      “一万两,”那人不含糊,说出的价让凤祈显然吃惊。
      “小钱,”萧破亦是大方道,而后其更不客气的拍了拍凤祈肩膀,示意其付钱。
      凤祈推开萧破的手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而后显然有些生气,其头也不会的就向外冲,萧破捧着锦盒也随后跟了出去。
      凤祈踏出门外便撞到个人,其抚着吃痛的额头看着所撞之人,这不看还行一看凤祈就知麻烦又来了。
      “公主别来无恙,”“安好,安好。”
      “公主这是要去哪里?”“随意走走,”凤祈明显的向门内退去,这一步才出背后便又撞到追来的萧破。
      “这样?那不知公主是否有时间与我走一趟?”“为何?”
      “有人想见你,”“谁?”
      “自然不是少主,”“……”
      过去一年内,凤祈显然感觉自己不管哪处皆背到不行,这不过年才第二天,这坏事又找上门来了。
      凤祈与萧破来到隔壁茶楼,其跟着上了二楼,远远楼梯口凤祈便见到最不想见的人。
      “孟靳钰,你也在这,”凤祈走到桌前便对喝着酒的那人喊道。
      “嗯,”淡淡的不耐烦声从其口中发出,凤祈对孟靳钰是避如蛇蝎,而孟靳钰则视她为砧板上的鱼,可是这一次孟靳钰对她倒是不甚理睬。
      “公主请坐,”“好。”
      凤祈坐下后,天阳指了指桌上的菜道“城中野食比不上宫里,还请公主将就一食。”
      凤祈看这天阳不知他们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要她吃这二人准备的饭食凤祈可不答应。
      天阳见凤祈打量着他,嘴里干笑了两声而后拿起手边的酒杯举起道“小孟鲁莽冲动伤了公主,我在这里替他向公主赔罪。”
      凤祈看着天阳在看看桌上准备好里的四双碗筷,心中算是明白了;今日这场宴不是鸿门宴就是投毒食。
      “公主?”天阳举着酒杯提醒凤祈道。
      凤祈点了点头,将手中酒杯中的酒倒掉,“我不会饮酒,”而后其拿起萧破手边的茶倒入杯中道“我饮下这杯只是看在天阳你对我有过救命之恩,至于孟靳钰恩怨,自然我会与他算个清楚。”
      天阳听凤祈这么说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而孟靳钰本人则是一直闷着头喝酒;天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再次举起酒杯道“今日在此,我还要向萧兄赔罪,希望萧兄大人不记小人过。”
      萧破未语,而是低头浅笑玩弄着手中的青花瓷杯;天阳见凤祈二人如此态度脸色变得极不坦然,其拍了拍孟靳钰的肩,向他使着眼色。
      孟靳钰晃着脑袋,看样子好像有些醉了;凤祈对二人的所为是摸不着头脑,而又一瞬间,孟靳钰嗖的站了起来,只见他抓起酒坛将酒倒入兰花大碗中,酒出坛入碗时散出浓浓的酒香,而孟靳钰估摸着是醉了,整个人竟也站不稳,就连握坛的手也隐隐发抖,将半坛的酒洒到桌上。
      “干了,”孟靳钰大呵一声,其将碗伸到萧破面前看着他道。
      萧破轻笑两声抬起头看着孟靳钰,孟靳钰颤抖着手已将半碗酒泼出,萧破再次露出玩味的笑且随手将手中的青花瓷杯扔于地上。
      瓷杯落地,孟靳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萧破,一旁的天阳也是如此。
      萧破看着二人脸上的变化不喜不悦,其站起身来将凤祈手中的酒杯拿起一口饮下,孟靳钰见萧破饮下后也将手中已快泼尽的酒饮下。
      天阳看着二人面上再露笑容,“一酒泯恩仇。”
      萧破面无表情的看了孟靳钰一眼而后坐了下来,孟靳钰则是坐下继续埋头喝酒;凤祈看着那奇怪的二人道,“若无事,我们就先走了。”
      “且慢,今日约公主前来一是为了上次小孟伤萧兄之事,其二则是少主有事嘱托。”
      “何事?”“少主有一物让我转送给公主。”
      “什么东西,长空人呢?”
      “公主看了便知,”天阳话完已将一物交到凤祈手中,凤祈摊开手掌见一只银哨。
      “这是做什么?”“少主言人生漫漫,公主见哨如见少主。”
      凤祈冷哼一声便要将银哨送回去,天阳拦住凤祈道“我还从未见少主送过姑娘什么,公主若将哨子还回只怕伤了少主一片苦心。”
      凤祈不语将银哨交到萧破手中,天阳从萧破手中拿回银哨且又将它送还凤祈,“公主还是收下较好,少主不会无缘无故送人东西的。”
      “是吗?”凤祈将银哨捏在手中,其心中也在揣测长空送她这个是做何。
      “长空人呢?”“少主昨日已去了塞外。”
      凤祈点头,其拿起手中的银哨放在嘴边,天阳伸手拦住道“哨子可不是用在这处,公主!此处隔墙之耳甚多,有些话不说公主也应明;我只提醒公主一句,少主将哨子交给我时道了句,这东西是用来对付畜生的。”
      “这样?”凤祈提眉将银哨收入怀中,其未道一句感激之言,而是对着萧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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