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曲：曹佳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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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胤礽，是赫舍里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也是赫舍里皇后为康熙剩下的唯一骨肉，在两岁的时候就被立为太子。虽然一部分是出于皇巩固权统治的目的，但是从后来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太子爷的确是康熙最为宠爱的儿子，而这太子在年轻时也不负众望，是一位文武双全、贤明谦恭的皇位继承人，监国理政期间也是颇具令名嘉绩，深得赞誉；不过也因为康熙宠溺太子，而且朝中结党营私之风甚重，太子的行事越发骄奢淫逸，君储矛盾被激化，经过康熙一废而再立，太子更是觉得自己的储君位置岌岌可危，更是拉帮结派甚至想要提早夺取皇位，最终康熙不得已二废其太子之位。而这集宠三十多年的太子终究被幽禁在咸安宫，直至离世。”
我晃晃脑袋，不解地看着他，他不过轻笑。
“当然，这是因为康熙是皇帝，胤礽是太子，而且还有一群才华横溢，能力超群的阿哥也对这皇位垂涎若渴。若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家的父子，又或者是现代的普通大家庭，那便不会有这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儿子幽禁至死的悲剧，而这太子从一开始就不会在那么多的压力之下恃宠而骄，最终害了自己，苦了亲爹。”
我若有所思，不甚理解地点点头，抿抿嘴。
他将手轻附在我额头，关爱地看着我：“如果是现代，家里有再多的孩子也是公平竞争，因为人都要靠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才能活下去，就像你，必须要自己努力才能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遇到再多挫折都不能放弃，因为‘好人有好报’，是不变的道理。”
我笑着点头，美滋滋地又把手指从左页移到右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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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爪子停落在我的肚子上，痒痒的，还有尖尖的硬物不停地刺我的肚子。
“唔~~~~~”我难过得想动一动，一定是小水那家伙又来闹我了！抽动身体，发现两只手竟然都被紧紧地攥着，怎么回事？
睁大双眼，只见满天繁星散落在高山之间，忽闪忽闪地对我眨眼，偶尔有那么一颗再也不发出光，而旁边有一颗又调皮地出现了，星星们是在玩捉迷藏吧。四周围充满了青葱的味道，耳边还有两个重重的呼吸。
天哪！都那么晚了，我支起身子，左边是十四，他的右手紧握这我的手脖子，就快被捏爆了。十三在我右侧，把我整个右手放在他的两只手里宝贝着，两个阿哥竟然同我一起像翻了身的乌龟一般睡着了！小水见我起身，就飞起，停在我面前，嘴里叼着一根红丝带！完了完了，爹爹的紧急呼叫令啊，想必曹府的人已经四处在找我们了。
“你们快醒来啊，惨了惨了，月亮婆婆都出来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吵死了！”十四本就紧握这我的手臂，这一会儿不厌烦地转身过去，我整个上身都被带了过去，而被握在十三手里的手就轻松地抽了出来。
“怎么回事？”十三突然惊醒，转身看见我趴在了十四的侧腰上。我终是要承认，十四你真的是我的克星。
“你……”我痛苦地呻吟着，朝向十三求救，“帮我把他弄醒吧……”
“噗~~~”十三见我们两个十字型地躺在草地上，“哈哈哈哈。”
“喂！”我忍无可忍，都什么时候了嘛还笑我，“天都那么黑了，再不回去我会被爹爹关禁闭的！”
他忙停住了笑，又痴痴地看着我和十四，忽而一笑，告知我：“十四弟怕痒。”
怕痒？
怕痒。
怕痒！！
我抽出右手，在嘴里哈了一口气，朝着他的腰发动袭击。
没过一会儿，就感受到他全身一怔，随后一拳向我打来，正中我已经悲催的鼻子，“啊！”，我捏着鼻子昏昏地想站起来，随后腿一软又跪倒在地。
“缃琕！”“怎么是你！”两个人同时出声大喊！
“我~呵~”捏着鼻子，明显感觉有一点点液体滴在手上，而自己的声音也有着重重的鼻音，正准备昏过去。
而十四快速用两只手托我的下颚，不让我的脑袋倒下：“你别昏过去，我背你回家。”
很快我就真正趴到了他身上，他跑得极快，不过也很颠，还一边大喊：“千万别昏过去，一定要捏住鼻子，捏住啊！”
我却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两手绕著他的脖子，然后一齐捏着鼻子，用鼻音说：“嗯。”
“让你挠我！你干嘛来挠我！”我分明在他话里听到了恼怒，这小孩也忒不好惹，不过是挠痒痒，不止发火，还打人！我已经说不了话，只得听着他一路上的唠叨。
“你这个姑娘家，怎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天哪！是谁睡觉不老实拉人家小手啊TT。
等我在府内被大夫诊治好，止住血后，我吩咐柳儿送大夫到门口，打赏他一些额外的银子，又马上让柳儿去大厅看看别人在做什么。
果然不出乎我的意料，听十三十四正跪在康熙面前悔过，却死都不说今天去哪里了。
“柳儿，帮我穿上衣服，马上扶我出去。”我从床上跳下来，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小姐，你还是休息吧。”虽然口上是劝，但她也不好不听我的话。
“我没事儿，我必须要去大厅看一下。”穿完保暖的内衣，着上大衣，我便跨出大门。又像是有什么事情没做。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有两个小厮走过，忙叫他们过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示意其中一个附耳过来，将指示告诉他们，然后催促他们赶快去做，不可怠慢，稍迟一步，定让他们好看。也不多留，便又让柳儿扶着快步走到大厅走廊。
“你们还是不说今天去哪儿了？”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皇上隐含愤怒的责问，心里一急，脚下一滑，摔倒地上，正好趴在门槛前。
“小姐。”柳儿扶着我，也和我差不多摔在了门前，但她在慌乱中快速把我扶起。
待我站起，眼前的一幕有点吓人。右座是康熙威严地怒视。左边是太后，不时看看康熙，然后又焦急着这两个皇子。十三十四身后还有一群侍卫跪着。
可这一会儿，他们又都朝我看来，爹站在康熙身侧也是一脸诧异，不敢大声吼我，也就示意没我的事情，暗示我快下去，柳儿见状想要拉我回去。我却扯回自己的衣裳，大步走到那群侍卫前，直接跪在了地上，往地上毕恭毕敬磕了一个响头也不敢起身：“皇帝伯伯，缃琕有话要说。”
耳边只是安静地没有任何人发话，康熙也没有给任何回复，我也就一直磕着头，未起身。我不懂十三十四为何一言不发，不敢告诉康熙我们今天一天去了哪里，只要他们实话实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起来吧。”好在只是磕了一分的时间，不然这止住的鼻血说不准又要冒出来了。
“谢皇上。”我虚弱地支起身子，抬头看向康熙。起初，看到我的脸，他一怔，随后便放下他一脸的严肃。
“有什么要说的。”我的鼻子或许是又青了，康熙也不多看我，不过该说的我必须继续说。
“回皇上，都怪缃琕，仗着自己是江宁人，喜欢在两位阿哥面前装腔作势，带着他们到处走，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回来。两位阿哥，为了皇上、太后娘娘可是忙活了一下午，求皇上万不要辜负了两位阿哥的孝心。他们不说，不是因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因为不想那么快让皇上、太后娘娘知道，想给皇上、太后娘娘一个惊喜。至于，支开这些侍卫，也是出于相同的原因。想是如果带着这些人一起去，必然瞒不住皇上和太后娘娘。所以缃琕请皇上不要再责问两位阿哥了，缃琕谢谢您。”
说完，我又向康熙磕了头。
“孝心？惊喜？”康熙转头问十三十四。
我起身也望过去，只见他们两个呆呆地看我，我只得向他们笑笑，继续回答：“两位阿哥何必隐藏怎么深呢？这茶叶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奴才们泡了，想必过一会儿就可以呈给皇上和太后娘娘。”
十三和十四瞬间眼中带上了惊喜。
“是这样吗？”太后问了一句，声音里无不欣喜和感动。
“回皇阿玛，回太后，就是这样。”我身旁的十三开口回答，“幸有曹姑娘的陪伴，我和十四弟去了中山陵采了些茶叶，本想过两天再告诉你们让你们品尝，看来这回还是不得不先说了。”
“十四？”
十三另一侧的十四阿哥却一言不发，不过这会儿才一撇嘴角，回答：“我们的确是去采茶叶了，但是胤祯采茶并不是为了一片孝心。”
四座无声，我不得不傻眼了，我这给他台阶下他都不下。我自知这谎编的不能够让人完全信服，但是至少做做门面功夫，让这档子事儿草草结束还是可以的。这十四阿哥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十四弟！”十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十四。
这皇上的表情更是让人觉得心里七上八下。
“胤祯采茶并没有想到要孝敬皇阿玛还有太后，这都是十三哥和曹小姐的心思。胤祯只是凑热闹一起去罢了。不过也幸亏有此种经历，儿臣明白百姓为谋生计之苦。”
“哦？”康熙的脸色大变，将即将爆发的怒气瞬间平息，“那你明白了什么，说给朕听听。”
大厅内的其他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等着他的回答。
“在宫里，无论是后宫嫔妃还是各府阿哥福晋，时常比着自己拥有的财富和珠宝首饰，就连这不起眼的茶叶也往往显示了这个喝茶人的品味和身份。今天，儿臣穿了老百姓的衣服，站在田里采茶，才知道一个采茶女忙一天不过只能挑出一小包上好的茶叶，经过删选和运输，真正能运入宫中的茶叶更是少之又少的上等货色，而这上品便凝聚了无数老百姓的汗水。曾以为，父王赏赐各种金银珠宝，各种名茶糕点是只是为了奖励各宫的阿哥公主，现在才知道，在自己细闻茶香，品茗茶水，观察茶叶的时候，有许多老百姓正在田里一片一片地采着茶树，为自己为家人谋生。”说道此处，胤祯双手翻过，手指尖是些细碎的磨痕。
“怎么？你受伤了。”太后关心地问到。
“儿臣所受只是小伤而已，而百姓所受的伤才是我们应该体会的。胤祯想，这边是皇阿玛带领我们兄弟南下巡视的目的，儿臣觉得此次收获很大。”
整个房间的人继续默不作声。而我第一次听这十四将如此头头是道的道理。虽然听起来有点过火，毕竟我自己采茶只是好玩，从未想过这些个道理，这听他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些个关系在里面。
眼瞧着，那两个小厮已将庄师傅泡好的茶水递了上来，我便接到：“十四阿哥的胆识委实令缃琕佩服。而这茶水现已准备好了，不知皇上和太后娘娘是不是要尝一尝我们金陵有名的‘雨花茶’。这叶子刚摘，刚炒，没有晒过，定比不上那有经过细心挑选的茶叶，不过为了十三阿哥的一片孝心，十四阿哥的体贴民心，就请皇上和太后娘娘品茗一下吧。”
皇帝点了点头，近身的接过托盘上的茶水先勺了些许品尝，又转交给康熙。康熙打开杯盖，轻吹开茶叶，闭着眼闻着茶香，随后小心地酌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想来这一天的惊心动魄也就结束了。
而一旁的太后也点点头笑着看我，我不知何意，也回敬她一个笑容，我想着一晚上的折腾，她也不好受吧。
“啊嚏~~~~”从那夜过后，我就没能步出房间，一方面是真的感冒了，不好出去传染给别人，另一方面算是变相的监禁，阿玛不允许我再胡闹了。而每打一次喷嚏，鼻头就隐隐作痛。拜这十四阿哥所赐，我可算是变成小丑女了，鼻子上的青紫这两天真是有增无减，像是把所有的内出血都逼出来了，好在大夫说一切正常，过半个月也就能恢复如前。
而我一个人憋在屋里不停地流鼻涕，打喷嚏，无聊之极。好在那天所捡的雨花石，十三都取了回来，托人送到我房里，让我不再寂寞，我也好拿出自己的工具开始磨打这些小石头，争取弄成圆形的小珠子。
“闻姑娘身体不适，愿雨花石能够一解姑娘寂寥。胤祥。”
这些人字写得就是比我好看。我握毛笔的时候也就只能写出个字样，能见人就不错了。而他们像是把所有的字写了好几百遍似的，这“姑娘”二字前后竟长得一模一样！
我把这字条贴在工具盒的内阁里，留作个纪念。
不过十四这个小子竟然两天都没有过问过我的情况，让我很生气。这感冒说不准就是他泼的冷水闯的货！啊，真的很无聊啊！
磨小石头磨累了，我就静静地在床上躺一下，等到迷迷糊糊醒来，就继续磨珠子。
明天这群人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的生活大概就要回归正常了。额娘事先和我说的话估计是没有办法实现了。我这爱惹祸的小东西，大概把什么都搞砸了。
“小姐，夜深了，别做了，老爷这两天都陪着皇上，太太陪着太后说心还要照顾少爷，所以不能来看你了。你就先睡吧。”柳儿帮我把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进工具箱内。
我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给她，让她整理，自顾自坐到床榻上：“他们哪是没空，他们是生我的气罢了。你下去吧，我睡了。”
“是，小姐。”柳儿轻轻离开，我也拾掇着躲进被子里，平躺着看床板。
我是真的不得体了吧。带着阿哥们去玩，还经过了妓院，还湿漉漉流着血地让十四背了回来，康熙是何等聪明的人，见我这个小骗子左一套说法右一套说法，估计也看不上我当他媳妇儿。阿玛额娘的愿望怕是落空了，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自己失落呢？罢了罢了，我才不要去京城那个人生地不熟没有依靠的地方，在江宁的缃琕才是真正的缃琕。
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一男一女的对话，我渐渐合上双眼。只听得房门被推开，大概是柳儿忘带了什么东西，或者忘说了什么话，我不理，继续找我的周公。
可是，这脚步往我的方向踱来，不像是柳儿的走路风格。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这人坐在床榻旁。
“对不起。”
竟然是十四阿哥！他要做什么！
我的心少跳了几拍，然后又快速地跳动起来。
他半夜到我房里做什么？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他没问题吧！
突然感觉有一双手搭住了我的肩膀，还能明显感受到十四的呼吸声越来越靠近我的脸，我已经没有办法犹豫了，但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张眼，那肯定会很尴尬的。十四阿哥，为什么你一出现不是让我手忙脚乱，就是让我一动不动呢？
当他离我最近时，我觉得像是有什么附着在我的鼻子上，我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他……他在亲我的……鼻子！！我这回连呼吸都没有了。
只是觉得他的嘴唇暖暖的，压在鼻子上有些酸疼，但是他的动作很轻柔，比着酸疼，更多地让我觉得有些痒痒的，再加上他的呼吸扫过我的左眼，我一下子浑身的力气都散去了。
过了很久，他终于起身，也放开搭在我肩上的手，见我没有反应，继续坐在塌边捣腾。一块冷冷地硬物被塞进了我的右手，他用自己的手抱住我的手，让我紧握着那东西。
“这是我觉得最漂亮的，希望你喜欢。”
他起身离开，我继续着我的一动不动，只是睁眼看他走时的背影。
我想我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康熙一行人走了没多久，我就可以活蹦乱跳地出来了，大病初愈，而且月事已了，我可以去找颙儿一起读书写字，或者去戏班子连周师傅的新舞蹈，偶尔得个空还能去蒋有记听张大宝讲新的段子。值得开心的是，琪儿学会叫我姐姐了，不过小手总是不正经地拉我的小辫子，我也只好使劲捏她小脸儿。
总之一切照常进行，我继续磕磕碰碰地绣花儿，跟着师傅识那些笔画超多的字。
十三的字条依旧藏在工具盒内，而十四的雨花石被我用帕子裹好放在了枕头一旁。
那雨花石非常奇特，纯白的底子上有黄色的纹路和两点黑迹，加之外形的迥异，恰好是一副金黄色的鱼儿图案。
怪不得十四说这是最漂亮的，我也总是拿着这石头看得出神。
不知道他们现在好吗？在哪里？才五天，我就想他们了。
“小姐，这是什么石头？以前没见过。”我一觉醒来躺在床上研究着石头，柳儿一边放下早点一边问。
“呃……你当然没见过啊。我前几天才收到的。”说完我又放到了枕边，起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琕儿琕儿！！”额娘一头冲进我的房内。
“额娘，怎么了。”我下床伸手去扶着她。
“八……八……”见她气喘吁吁地，一改往日的沉稳，就同柳儿一起将她搀扶到凳子上。
“娘您慢慢说。”我拍拍她的背，帮她顺口气。
待她平静下来说道：“刚才，八阿哥赶到曹府，说是太后娘娘欣赏你，走后总是惦念着你这个不争气的小家伙，要八阿哥连夜赶来，把你带到京城去，送进宫伺候太后娘娘！”
嗡！我脑袋不好使地转动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不用经过秀女宫女选秀就能在太后身旁服侍的机会啊。缃琕，这可是家里的喜事。”
“喜……喜事？”我问不代表我不懂，而是我真不愿意去懂。
“对！八阿哥就在大厅等着你，说是给我们两个时辰好好收拾收拾，就要带你上路了。”额娘的一脸兴奋让我不知所措，“柳儿，你快点把小姐平时所用的一些必要的东西都打理一下。琕儿你也看着点，别拉下什么，也别多带了什么，宫里算是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带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就行。”
说毕，额娘带上莫不清楚状况的柳儿还有她身旁的丫头在我房里快速收拾起来。我瘫坐到另一根椅子上，以为我会一辈子自由下去，想不到只是多给了我五天的缓冲时间。要把我送进宫，哪需要什么“端庄得体，聪慧可人”的理由，只要他们想，没什么做不到的。
见几个丫头走向我的床榻，我怒地站起来：“别动我的床！”
冲到床边，拿起包着石头的帕子再取出柜中的工具箱，对额娘说：“把这些都带上。”
她们忙着她们的，我被额娘领来见八阿哥。他坐在一侧喝茶，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完美得体，比起十三那“无所谓”的态度，十四那“叛逆”的眼神，他的一举一动让我深深仰慕着，他回头的那一笑，既没有轻浮也没有威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亲和。
“曹小姐准备好了？”
背对着大门的阿玛也转身过来看我。
“请八阿哥，再让我和阿玛额娘说两句话。”
他点头，我也鞠躬表示感激。
回过身，看着这个已经照顾了我十一年，又或是两年的父亲，不知从何说起。
我只能跪下，强忍着眼泪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低头说：“缃琕不孝，从此不能再阿玛额娘身边再陪着了，只求弟弟能够长进，让阿玛额娘不再有烦恼。缃琕求阿玛一件事，请阿玛能答应。”
曹寅也开口，带着一丝哭腔：“你说。”
“柳儿在我身边一直照顾着，很守本份，也很忠心、细心。看在她从小就陪在我身边的份上，请阿玛收她为义女，尽可能考虑的她的想法，为她找一户好人家，缃琕感激不尽。”
又是一个响头。
“小姐！！”一声巨响，我回头张望，柳儿手中的包裹掉落在地上，她径直跑了上来，跪在我一旁，“小姐，你是不要柳儿了吗？柳儿不要离开您，不要嫁人，您让柳儿陪您一起去吧！”
“不行！”我阻止她这样想，我拒绝她这样想，“柳儿，你要知道，你是丫头，但你不是我的附属品。那个宫里，有一个我进去就够了。请你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帮我照顾阿玛额娘，这样我也好放心啊。”
“小姐！！”我着她泪流满面，内心亦是伤痛万分。
“就因为你叫我小姐，所以你要听我的话，好好找个中意的人嫁了。知道吗？”
柳儿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我转过头继续说：“先不要告诉颙儿了，我怕他出来，我就不愿走了。琪儿还小，过两年大概也把我忘了。如果她能一直在金陵呆着，就让她开开心心替我在江宁尽孝吧。阿玛，额娘，你们……‘保重’。”
又是三个响头，我就站起身来：“八阿哥，可以了。”
他朝我点头，站起，向阿玛做了一个揖。
走到门外，他让几个跟着的侍卫带上我的行李，然后托起我坐在他的马上，紧贴着我的背。阿玛额娘一路送到门口，目送着我上马，我倒也真的在他们眼中看到了依恋。我毕竟使他们的生身骨肉，骨肉别离如何能不感伤。
“我们走！”八爷朝着侍卫一吼，“驾。”
马儿开始走动，无论我如何转动脖子，阿玛额娘的影子终是消失了。
坐在马上一颠一颠，感到自己还是很滑稽的。八阿哥环抱着我这个小女孩才能拉着缰绳让马儿缓慢上路。
我今后的路会怎样呢？这紫禁城内的生活到底如何？
“姐姐！”那稚嫩的男声让我整个人一僵。
“颙儿……颙儿……”强忍的眼泪终于一颗一颗止不住地掉下来。
“姐姐，姐姐。”
“少爷，您别追了！小姐是进宫享福去呢！”
“姐姐！！！！”
“要停下来吗？”八阿哥轻声问到。
“不用。”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哭，我曹缃琕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哭，我只要让他们觉得我会很幸福很快乐就够！
“那好。”八阿哥顿了顿，“待会儿我让马儿跑动起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驾！”
马儿飞奔起来，伴随着响亮的马蹄声，坐在这颠簸的马儿身上，我大声地让自己发泄出来，流泪也好，伤心也好，只此一次，我曹缃琕从此便是宫中万千女人中的“曹佳氏”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曲：曹佳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