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曲：不懂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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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八阿哥并未同皇上的队伍汇合，而是提前先回到了京城。我问八阿哥为何不与大部队一起回来，他只说我不懂宫里的规矩，需要慈宁宫的嬷嬷和妈妈里教着。而我先要改的规矩就是不能再叫他八阿哥了。康熙三十七年时他已经被封为贝勒，所以要叫八贝勒，同样被封为贝勒的还有四阿哥胤祯、五阿哥胤祺，另外三阿哥胤祉被封为了诚郡王，连数字都得省了。
一路上，八贝勒算是对我体贴照顾，却又能不来找我，尽量不来找我，总在半冷不热的距离上。赶路的时候，我老觉得无聊，如果终是睁着眼睛，一定会被颠到吐，所以做了个决定。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不熄灯，拿出工具箱继续磨我的小珠子，又或是从匣中取出笛子按一按，并不真吹。直到折腾到东边微亮，我就悄悄躺着去睡觉。所以每天早上，他们看到的我都是睡眼惺忪。如果是骑马赶路，我定是在八贝勒的坐骑上呼呼大睡，任其天旋地转，而到了晚上我的精神就来了，吃完晚饭又能咋咋呼呼地冲回自己的房间作家活儿。但这一路上也有必须坐船的时候，任自己喝再多的茶叶无法不睡觉，特别是八贝勒要说各种规矩的时候。
白天匆匆赶路的我们，未多久就到了北京，不对，是京城。我们在城内兜了一个大圈子，最终从神武门进了紫禁城。城门极高，宫闱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城门旁侍卫整齐地列队，向八贝勒请安，几经审查，一行人终是进了神武门。八贝勒他犹豫了一会儿问我是要从御花园走还是从乾西五所走，我想也没想就说御花园，梦想着一睹皇家的花园。
于是一行人下马，带上行李就通过了顺贞门和承光门。
初春的御花园很美，香艳的花儿开得特别灿烂，我毕恭毕敬地走在八贝勒身后，眼睛倒是不听话地到处看，不一会儿就把御花园走完了，这园子比起别的园子来还真小，名字倒是很贵气。
“八哥，你们怎么先回来了？”清脆温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望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是千秋亭三字，树枝恍惚间有一女子带着几个奴才从上面走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干净，笑容可掬的女子驻足在我们面前，手里卷着一本书册好奇地看着我们，又问：“今年的宫女不是已经都进宫了吗？怎么又来一个？”
和她比起来，我穿的真是太平民了。她从头到脚都是满人的装扮，走路时还有“噔噔”的花盆底声，脸上轻附着几笔颜色，淡雅娴静。
“这是南巡时，皇祖母在曹府看中姑娘，是曹寅的女儿，特地带进宫伺候皇祖母。缃琕，这是温宪公主，是德妃娘娘的女儿，也就是十四弟的亲姐姐。”八贝勒转头告诉我，示意我请安。
“琕儿见过温宪公主，给公主……”
“诶呀！好了好了，这皇阿玛皇祖母都不在宫里，就别守这唠叨的规矩了。你叫缃琕，哪个缃，哪个琕，今年多大了？”这公主倒是和气，见她的双眼和笑容，我完全感受不到八贝勒一路上和我说的那些个惊恐感。
“回公主，缃为淡黄，琕为珍珠，民女与十四阿哥同岁，今年十一。”
“和胤祯同岁？那应该是十二啊！”歪着脑袋的公主，细细地打量我。
我忘了，自己习惯记周岁，而着宫中人喜欢记虚岁。真麻烦，要是我能说我是康熙二十七年生的，让别人自己算就好了，每年都改口，真烦！
“温宪，我这还要带着曹姑娘去慈宁宫，过几天皇阿玛他们也该回来了。你也该收拾收拾心情，准备接驾了。”
“知道了。你们出个宫，总是不带上我，真没意思，要是能早点嫁人就能出宫了。”温宪公主朝着八贝勒嘟着嘴儿，一旁的宫女羞嗒嗒地低下头。
“总有那么一天的，堂堂公主也不知道害臊。皇阿玛留你在宫里还不是因为皇祖母喜欢、德妃娘娘喜欢，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走了！”八贝勒朝我做了一个手势，我便朝温宪公主福了福身，抬头，见她竟然朝我笑，笑得连上牙都露出来了。
我有点惊讶，还是转过头跟了上去，不过她笑起来很好看，反正比不露齿好看。记得我刚醒来的时候总是这样笑，每次一笑，额娘就会掌我嘴；吃饭的时候喜欢拿勺把饭和汤和在一起吃，就会被她抽掉勺子；走路的时候偶尔喜欢奔奔跳跳的，她还会捏我手背的肉，往死里扭。这个公主倒是神奇，皇家的规矩那多得，我听了八贝勒唠叨了一路都没听完，一见她就把所有的都忘了。温宪公主，十四阿哥的姐姐，也就是四贝勒的妹妹，神奇的人。想着想着，我也偷偷地笑了。
“笑什么？”一不注意我竟然同八贝勒走在一起了，忙停了脚步，走在他身后，“温宪说得对，这宫里现在也没别人，其他的后妃娘娘大多在东六宫，我们现在在西六宫的左侧，没有什么人会撞见，再走两盏茶的时间，也就到慈宁宫了。”
“是，八贝勒。”
他淡淡一笑，无奈地看看我：“规矩学得倒也不慢，到时候慈宁宫的嬷嬷还会告诉你很多，她们的话不可不听，在太后娘娘身边做事规矩少不得，知道吗？”
“缃琕知道了。”
在皇上未回宫的时间里，这慈宁宫的嬷嬷们和管事太监对我也算客气。估计着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好不得，坏不得。我被安放在慈宁宫东边的一个小间里，倒是与一般的宫女不同。大多数宫女都是几人一间，根据房间大小而定，我却有我独立的房间，倒是这房间真的不大。
据说因为太后传来消息，说我是这慈宁宫里的上上等宫女，是给太后敬茶、敬点心的，而这宫里还有上等宫女和特特等宫女，前者就做打扫卫生这一类工作，后者是贴身服侍太后，而我却是这慈宁宫上上等宫女里唯一一个有自己房间的。说是房间空了也可惜，就安置了我在里面。至于那些连“等”都没有的宫女是如何都进不了慈宁宫的。
隔天就有几个宫里的太监，来给我量身。几个未服侍太后出宫的特特等宫女，也带着我在慈宁宫走了走，不敢造次地往外走，最多也就到咸若馆和慈宁花园里透透风，又或是抄抄佛经，给我讲一些有的没的，特别要注意的。其中宝芸和宜宁二人待我最上心，我也求她们称呼我为琕儿。她们做事很细心，里里外外除了有那些嬷嬷和妈妈里照应，这宫女的细活儿还得靠她们两。她们说，皇太后最喜欢的宫女是宝芸的姐姐宝妍，进宫久了，做事最有分寸，待人接物更没得话说，如果有事儿不能解决，找她定没问题，这会儿也跟着太后到宫外去了。
未出三天，那给我量身的太监就送来了好几套衣物，我也终于不用借着宜宁的宫服穿了。这花瓶底本来就尺寸不同，所以我这才穿上高跟鞋。本以为这平平的鞋底不会太难走，谁知我走起来依旧是重心不稳，走在石子路上还容易绊倒，于是就拖着宝芸和宜宁二人有空陪我多走走。路走多了，这高贵的姿态也就显现出来。这鞋子就是用来不让我大大咧咧走路的。
这发式就跟让我头痛了，在江宁府时，额娘教我梳个老百姓的头发就用了好久时间，这满人的发饰更是让我晕了头，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要工工整整平平齐齐，不能招摇，而我看不见后面头发到底如何，自己梳完摸一摸总感觉着有碎发出来。我这种一开始只会扎马尾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学会的，只好每天早上，偷偷到宜宁的屋里，求她帮我梳，我也看着，学着。
最终，皇帝一行人终于回来了，我们一大清早就起床，在慈宁宫内等了两个时辰，终于把皇太后盼回了寝宫。只见太后身边有温宪公主扶着，一旁康熙帝也到了慈宁宫，身后有德妃、宜妃跟着，还有几个随行的阿哥也在。我不懂这一大帮人为何都先到了慈宁宫，而我的任务只是把已经准备好的茶端上去，然后把点心也端上去。
他们一家子把皇太后拥到了暖榻上，只留皇上在一旁坐着，其他人都站着伺候，屋里顿时挤得慌。我从屏后出现，将该放的东西先放在案桌上，然后将茶水一一递了上去，榻上的两人都只瞧了我一眼。我福了福身就退到一旁。
家常聊了几句，皇上就辞行。
“皇额娘就现在宫里休息，让德妃宜妃还有温宪这丫头陪着，儿子先去处理一下今天新呈上来的奏章。
也对，再成熟的男人也是有自己娘的，也是要尽孝的。虽然这不是自己的亲娘，也算是太皇太后离世之后和自己最亲的太后了。
皇上走后，太后也随口说：“你们都退下去吧，我和德妃宜妃还有温宪这孩子聊聊，你们几个阿哥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是。”和着阿哥们的回答，我同宝芸也一道出了门，留下宝妍继续在那伺候着，给皇太后捶腿。
“其实事情也不是太多嘛！”我动动脚丫子，在门外踩出了几个清脆的声响。
“以后还有你忙的呢！”宝芸和我一道出了门，去看着其他的宫女打扫卫生，其实前些日子都已经日日打扫了，角角落落都没放过。不过太后年纪大了，这么大的宫殿的确需要经常打理，免得积灰，惹得太后呼吸不舒服。
我大大方方地伸了一个懒腰，身上的衣服不一样了，动作也显得更为夸张。
“咳咳~~~”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我们两人便转过身去。
是十三和十四两人，他们没同其他阿哥一道走，先来寻我们俩？
“奴才给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请安。”宝芸反应很快，脱口而出，而我还傻傻的。
“奴、奴才给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请安，两位阿哥吉祥。”福下身，低下头，做完动作，抬头看着他们。
两人眼里都是一种让我看不懂的眼神。
“你继续待在这儿，”十四朝宝芸看了一眼，又对我说，“你跟我们来。”
“是。”这会让我终于和宝芸一同回答。只是我却要跟着他们出慈宁宫，回头不舍地看宝芸，她也甚是疑惑地瞧着我们三个。
我一路跟，跟了好久，而这两个人走的都很快，我本是能跟上他们脚步的，这却为了破高跟鞋硬是走得歪歪扭扭：“你们等等呀！”记得这条路就是当时八贝勒带我走的那条，想来他们或许要去御花园。
走到养性斋前，他们终是停了脚步，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十三很不理解的问我：“怎么就进宫了？”
他们问得我更是一头雾水，八贝勒特地来接我进宫难道他们不知道。
“谁带你进来的？”十四皱着眉又问，“是八哥对不对。”
我点点头，只得回答：“你们走后，我以为再看不见你们了。但是没过多久八贝勒就到江宁，说是要我进宫服侍太后娘娘。”
十四一甩袖子：“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一段日子不见，说话和打哑谜一样。
“我和十四弟走后，一直在皇阿玛面前说你坏话，还能为了什么？”十三阿哥好意思地解释道，“本以为你是来不了了，原来是我们自欺欺人罢了。你出身虽不怎样，但是在皇阿玛眼里，你爹还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我有点吃惊。当时我在皇上面前可是苦口婆心地为他们讨好，他们竟然说我坏话，还是为了不让我进宫说的坏话。
“你最近在宫里好不好？”十四平视着问我，我有点诡异地看着他。
“还好啊。”我又看看十三的眼神，又继续好奇着十四的话。
“不是很好吗？”他像是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低下头看鞋，然后退后两步。
“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常来花园走走，送点心也好，送茶水也好，找个借口到这里，我和十四有空也会来这里转转。特别是放课后，必定会试着经过这里。在江宁你尽地主之谊带我们到处走了走，在皇宫里我们也可以你指点一二。”十三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笑容。
两位阿哥虽然改成了宫里的装束，但是对我依旧如同初见时那般亲和，我想这就是儿时伙伴的滋味儿吧！我的性格有点男生，但是“贱贱地”喜欢阿谀奉承，毕竟我各种人生地不熟，需要人罩着。听他们的担心，我会心一笑，甚是得意。
“放心吧！我现在好着呢！”这回我真是开心地笑了。我最不喜欢就是让别人担心自己，操别人的心，不如我自己多操一份心，“只要安分守己，我不会做错事的；若真错了，我也该受惩罚。多谢两位阿哥关心，琕儿感激不尽。”
“琕儿？他们现在都叫你这个名字？”十四又开始抓着细枝末节不放。
“嗯。宫女嫌我名字笔画太多，也记不太住，琕儿挺好的，我娘就这样叫我。”
他继续直直盯着，我也只好一动不动让他盯着。
“十四弟，走吧。她还有事要做。”
十四放下了一脸不悦，又看我一眼，两个人转身而去。
“恭送两位阿哥。”我就看着他们慢慢朝东走去，十三十四，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组合，我倒是忘了问他们是不是一直关系都很好了。
正欲回身走去，十四却转身回来。
“怎么了？”看他径直到我面前，冷不防抓住我的肩。
“你一定要等着，一定要等着。”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却一头雾水。
“等……什么？”
我询问道，而他眼神有些回避，但是手上的力气丝毫未减，后又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我总有一天，会向皇阿玛讨了你去！”他眼神坚毅，直视着我。
而我一愣，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
“讨了我去。”我重复着他的话。
“对。”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我，我甚是不解。
“去你宫里做宫女啊？”我一说，十四阿哥眼神一愣。
我将我的疑问顺利抛出，而这一旁的十三阿哥开始捂着嘴，然后发抖，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哎呀！去你那做宫女，和在这里做有什么差吗？”我问十四，又问十三，“会很好笑吗？”
“嗯！”十三继续忍着笑，然后笑出声，再忍着笑，又笑出声，“真的太好笑了！”
莫名其妙啊！！
“十三弟，你在这做什么？”一个沉稳的声音出现，十三阿哥瞬间停住了他浑身的笑意。
“四哥。”
“四哥。”他们俩朝我身后的人作揖，我便回头过去。
一身深紫色外衣的俊朗男子站在那里，相比之下和十四长得更为想象，难不成十四这孩子长大了就是这般模样。见他，一手在前，一手在后，眼神只是略微飘过我们三个：“十四弟你也在这里。”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琕儿给四贝勒请安，四贝勒吉祥。”
他只用手回应了我的请安，又问：“你们在笑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准备，午后皇阿玛还要再这御花园里同大家谈话。该说的你们都准备了？”
这话儿虽是同他两讲，我看着眼神更是对着十三阿哥，他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装，喜怒哀乐统统都没有，就是冰冰地讲完话，眼神从容。
“四哥你也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又重播了一遍，八贝勒刚才离开慈宁宫，这会儿居然还在御花园内。
四贝勒回身过去，只见八阿哥和另外两个同样衣着华丽的人站在那。想必，这就是九阿哥和十阿哥了，听闻他们老黏在一起，这回是亲眼目睹他们黏在一起。这十阿哥，一脸的爽朗，看到我之后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倒是这九阿哥吸引了我的眼球，我看了这么多阿哥，还没见过他这样的！他已经不能只用帅来形容了，面部曲线柔美地太让人销魂，我见着都不好意思我自己的长相咯！他看我死盯着他，狠狠地回我一眼。我被吓出一身冷汗，瞬间想到“最毒妇人心”！
“八哥，九哥，十哥！”那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回答。
“琕儿给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请安。”福了福身后，是再也不敢去偷看了。那一眼，哪是销魂，根本就是惊魂！
“缃琕你不在太后那儿伺候着，跑这儿来做什么。先回去。”八阿哥的吩咐我甚是感激，这群让我看不懂的人我还是不要继续看下去了。
“琕儿这就回去。”朝他们所有人地方向鞠躬，我稍稍加快脚步躲进了琼苑西门。
板着手指，慢慢数来：二阿哥是太子，貌似会被二立二废，当不成皇帝。三阿哥五阿哥只见过一两面不太熟。这四阿哥才刚刚认识，阴森森的。八阿哥已经认识很久了。九阿哥比四阿哥还要阴森森的。十阿哥刚才还没什么互动，姑且无视之。十三和十四就不说了。梦里还有一个大阿哥，结局似乎也不怎么样。
“天哪！宫里有多少阿哥啊，都快点出来让我认识认识。好在这回可以跟着十三十四的反应请安，下次不小心碰见了，请不了安要如何是好！”
慢悠悠地溜回慈宁宫，一把被宝芸拖到角落。
“你认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对啊，之前还有八阿哥呢？你不认识么？”
她放开我的胳膊：“认识当然认识啊，不过哪能说上什么话呀！”
见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然后又抬头问我：“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呃……”我回忆了一下，“就……打个招呼吧！然后十四说着什么会把我讨了去，然后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就陆续出现了，就没说下去。”
只见她眼神发亮，激动地握着我的手问：“真的假的啊？！”
“是呀！”我满意地向她答道，“就因为这样我又认识了三个新的阿哥！YEAH！”
“哎呀不是说这个！”她甩手打了一下我的胳膊。
“那还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真是的！”她用指背朝我额头一敲，“十四阿哥再过两年大概就要被指婚了，如果讨了你去，你有可能做嫡福晋呢！”
“啊？讨了去是讨媳妇儿啊？”我慌了，他刚才问我的时候我还很淡定地扯东扯西，真是丢脸，我只好捂着脸坐到台阶上，“这下脸丢大了。”
“哪有啊！”宝芸贴着我的身子坐，推搡着我说：“这以后拜托福晋多多照顾啦！”
我白她一眼：“说什么呢！我又没说要做他的福晋。”
“啊？他可是十四阿哥！你怎么会不想呢？”她的头趴在我胳膊上，很是好奇。
“我管他四阿哥，十阿哥，还是十四阿哥，结婚这种事儿没得谈。”我抽出胳膊，纠结着十四这小孩到底在乱想什么！
一只手摸上我的额头，又摸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尽说些奇怪的话。这婚事本就是要听命于皇上的。十四阿哥想讨了你去，根本不用经过你同意啊。”
我脑袋一怔，不知说什么回应。
其实阿玛额娘，不就是为了让我嫁给皇亲国戚才把我送进宫里来么？虽说八旗女子一定会进宫选秀，不过偷着让别人家的女儿代替进宫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从未觉得自己的婚事非要靠皇上决定的。现在的我，进宫了，却必然要面对这个安排。
总是要嫁人的，总是要嫁人的！
嫁谁呢？什么时候嫁呢？
这些问题，竟然不是我可以考虑的！
皇帝让我嫁头驴，难不成我也得乖乖地和驴成亲。皇帝让我嫁给鬼，难道我还跟鬼圆房！
“哼！”我朝天空愤怒地出气，本想大喊出来，却又没法在慈宁宫内喊出来，整个憋屈。
“别人都觉得这是好事儿，你怎么就如此反应？还是开心点吧！你在宫里时间估计也不长了！”她从地上把我拉起来，想拖我去干活。
我拉她回来：“你没想过自己的婚事么？”
她见我问这个问题，有点慌乱：“哪能不想？不过都是些痴心妄想，还不如不想。屋子里还有活儿，走。”
“嗯。”我望着她进屋开始忙活儿，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挣扎。
宫里的女人能做什么，当然是做完自己本分的事情，而做完这本份的事情后，我们能想什么？我并不觉得自己和她在出身和教养上哪有不同，不过就是我爹爹在皇上面前是个红人罢了。可为何她说的自然而然的事情，让我觉得那么不可理喻。不能自己做主的婚姻，会有幸福的可能吗？有吧！那有多少人能幸福呢？
四贝勒、八贝勒你们现在幸福吗？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你们会幸福吗？
“想什么呢！还不进来！”宝芸无奈地将一动不动地我拖进了屋子。
“轻点儿，慢点儿！”
“娘娘和公主还等着伺候呢！”
呀！我都忘了，宫里不止阿哥要记住，还有和阿哥一般多的公主们，还有更加数不清的数儿弄不清名头的娘娘们呢！老天保佑，先让我顺顺利利活下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曲：不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