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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相爱可抵万难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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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给你看,我在草原偷小孩哈哈哈哈……”宋无恙发给秦郁一个骑在马上的视频,身前还坐着个小孩。
秦郁眼睛红肿,坐在床尾地上盯着窗前。
她鼓足勇气拨通宋无恙的电话。
宋无恙那头噪音充分,“秦郁,你看到我给你发的视频了吗?我跟你说,那小孩可太可爱了,我不是在草原吗,她第一个就……”
秦郁打断宋无恙的话,“宋安然,我有事想跟你说。”
宋无恙笑了下,“啊?啥事啊这么严肃,又想捉弄我是不是?”
“不是,我……”
“哎晚点再说吧,抱歉啊,我妈叫我去吃饭了。”
房间弱弱的光线照的秦郁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宋无恙一家子正坐在烤肉堆前,合家享乐。
秦郁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那里有黎梦丹撕烂的日记本,也有秦郁熬夜找回的几百张照片。
宋无恙的前路一片光明璀璨,而她秦郁或许要一辈子束缚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她从来都不止是自己。
“秦郁,你平时都是一个很懂事很听话的孩子,怎么碰到宋无恙就变了?”
“……”
秦郁抱着自己,无法自控地哭泣。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从来没有这样难以抉择的题目放在自己身上,那样无助,那样迷茫,她希望有人来教教她。
慢慢难行,进退之间困心绪。
那场分手大雪后,宋无恙给秦郁播过无数个电话。
犹豫间秦郁偷偷接通,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秦郁听着电话里头传来宋无恙陌生的声音,像被数千万把利刃攻击后发出的倔强哽咽:“秦郁,我错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做的不够?还是我去旅游的时候把你忽略了你生我的气?我会改,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秦郁我求你行吗?”她哭着哭着失了声,后卑微地低吼,“不要分手好不好?我那天说的是气话,我不会同意分手的,秦郁……不要分手,好不好?”
秦郁挂断电话。
这才愿意把撕心裂肺的声音发泄。
她怕再听下去,她会忍不住现在就冲到宋无恙的面前,不顾一切地带她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一个人的地方,再也不会见到别人的面孔,也听不到一点闲言碎语。
……
郑西用秦郁给自己的钥匙开门,满脸担忧地跑进来。“又不开灯。”
她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找到秦郁的身影。
秦郁又坐在地上。
郑西把包扔在一边,从沙发上拿一条毛毯给秦郁盖上,“说了多少次啊,别老坐在地上,你这屋里暖气也不开。”她盯着秦郁脚边的酒瓶,用愤怒的表情温柔说道,“秦郁,你真是想气死我对吗?你都感冒了还喝那么多酒,你把酒当药了是吗?”
秦郁目光呆滞,半字不说。
郑西无奈叹了口长气,坐到她旁边靠着她,她盯着秦郁好一会儿,从她旁边拿过一瓶酒喝起来,“因为她?”
秦郁“嗯”的一声,从右手边的矮脚桌上拿来一包抽纸吸吸鼻子。
郑西画着大浓妆,大圆耳坠修饰她的菱角更添硬朗,“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她,就去跟她说清楚呀,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郁:“我可以说吗?”
郑西:“废话!什么事情不能说?”
秦郁扭头看过来,双眼泪汪汪地:“我怎么说?我说,宋安然啊,对不起,我当年跟你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妈跟你爸有一夜情,还是说宋安然啊,真的对不起,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我的妈妈破坏了你的妈妈的感情,然后我又间接伤害了她很多很多,是这样吗?”
说着,秦郁又哭了起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起来了。
郑西抱着她,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安慰一个人,“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那是妈妈们那一辈的事情,你们都是无辜的呀。”
秦郁也抱着郑西,心如刀割一般在郑西的怀里找温暖,“西西,没有人是无辜的。”
就像窗外的飘雪一样,没有什么是无辜的。
许久之后,秦郁终于松开郑西。
秦郁:“换做是我,我一定恨透自己了。”
郑西深吸口气,一口气闷完了手中的酒,“相爱可抵万难,你不是常说的吗?”
秦郁:“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原谅我吗?”她如玻璃般的眼眸呆呆期盼着郑西的答复。
郑西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我放不下你,我想我会。”
秦郁笑了笑:“你知道吗?那个人就是宋律师。”
郑西在这片凄凉中恍然大悟,后知后觉了秦郁的小心思。“好啊,秦郁,你故意的?”
郑西轻轻拍秦郁的肩膀,“我说高则怎么突然发了疯似的来反咬你,原来是你倆串通好的,秦郁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还是不是你老铁啊?”
秦郁摇头否认:“怎么可能啊?这可会影响正常司法程序给人添麻烦的,你别瞎猜。”
郑西:“其实以前,我也谈过一段恋爱,和你一样,对象也是女人。”
秦郁把腿伸直,认真听郑西说。
“当时我还小,她比我大了六岁,我以为牵牵手就能过一辈子,后来啊,她被家里相亲了……”
“之后呢?”
“还能怎样,分手了呗。”郑西又拿过一瓶酒。“估计她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吧?”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郑西“噗呲”笑笑,“现在的我,要什么样的没有?我想泡谁不行呀还自讨苦吃。生活中,遍地都充满无可奈何,无论是工作、家庭、感情。你可以不接纳它,但不能赶走自己。”
……
时隔三天,法院终于给来消息。
民事诉讼开庭的过程中江挽岩也在旁听席。
不可否认宋无恙离开秦郁的这些年真的成长太多,她秦郁甚至快认不出她来了。
高则的变化更甚。
当天晚上,头条热搜又变成了“有只小耳朵胜诉”。
宋无恙坐在江挽岩给她安排的庆功宴上,举杯与其同事一饮而尽。
江挽岩并没有在现场。
同事们打开手机纷纷看到那条热搜。
“这条热搜,我说是宋律师送上去的不过分吧?”
“得了,别调侃人家。”
宋无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不是思雅的前辈们给激励的,不然,我就算用功十年都赢不了人生第一场官司啊?”
同事们起哄笑道:“哎哟,嘴巴这么甜。宋律啊,没少交男朋友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喜欢什么样的?”
宋无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诶?”
宋无恙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拿出粉饼补了个妆。
她的妆容只用到防晒粉饼和似有似无的口红。
“叮咚。”
秦郁给她发了个信息:“宋律,我有个东西落在你那,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宋无恙皱眉,发了个问号过去。
秦郁:“我的耳机。”
??
宋无恙在包里乱翻,居然还真翻出一个奶白色的蓝牙耳机。
秦郁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还是自己错拿了?
宋无恙:“我抽空送给你。”
秦郁:“我现在着急要用。”
“……”宋无恙不情不愿地把定位发给秦郁。
消息栏又出现了秦郁大片头条推送。
宋无恙点开一个,是一张疑似秦郁被偷拍的照片。
“知名cv有只小耳朵露脸照片。”附带一张不知道谁的照片,肥胖的身影加上戴着口罩,十分逼真。
宋无恙扬起唇角,当然,并非笑意。
她划到评论区,迎来一大片谩骂。
“见过本人,真的很难入眼,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肯露脸了。”
“我就说嘛,她的名气也不小啊,签售会什么的从来不现身,其他大cv都能做到她咋不行,人胜在自知,没来我就谢了,省得污人眼睛。”
“也不知道猫大人怎么就看上她呀?”
“……”
宋无恙被这些评论给气笑了,回复评论时还特意把头条账号给完善了。
宋无恙:“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洗把脸照照自己再说吧。”
网友回复:“又来一个脑残粉,无脑舔,你去给你家小耳朵当狗呀。”
宋无恙:“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网络并非逍遥之地。”
网友回复:“哟哟,还扯到法律上来了,你家小耳朵也就声音听得过去。”
宋无恙要被这帮网友给气死了,不知道秦郁平时都是怎么忍受得了他们的,再想回怼对方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靠!
她气的在帖子下评论,谁想到这个破手机也跟着不争气,闪退这种几百年前才有的操作也来攻击她。
靠!
她重启手机,用没什么用的手机管家清理了一下。
该删除的都删了,再删的话,那些照片视频,就都没了。
她把手机收回口袋,回到餐桌上。
餐桌上的同事们也跟着在八卦秦郁的事情。
“宋无恙,宋无恙来了,快来快来。”莫莉把宋无恙拉到身边,好像等她很久了。
宋无恙懵逼几秒,“咋了?”
前面坐着的男同事徐汤一边夹牛肉一边问:“你来说说,你是唯一见过小耳朵的人,她到底长啥样?是不是跟网上说的那样?”
另一头一位女同事谭淑兰语气不太友善:“什么唯一啊?人家小耳朵是到了法院现场的,旁听坐席哪个没见过。”
徐汤:“你见过?”
“你……”
“你没见过我不得来问宋无恙吗?”
宋无恙尴尬不已,“秦……”她差点要掌嘴,“我也不知道网上照片是谁,反正不是小耳朵。”
徐汤:“那她到底长啥样?有照片吗?怪好奇的。”
宋无恙吸了口果汁:“还行。”
“哎呀……”
同事们颇有失落地喃喃:“你就不能多形容一下?比如,她穿什么样的衣服,给人的感觉,还有……”徐汤开始脑补,“你站在她的身边,亲耳听见勾魂欲罢的声音是什么感觉?”
莫莉哈哈大笑:“徐汤,没看出来啊,你还是小耳朵的忠实粉丝啊?”
徐汤不正经地回答:“哪里啊,我这不是关心咱宋律的第一场官司吗?”
谭淑兰:“你还是好好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宋无恙在餐桌上待了快一个小时了,秦郁还是没现身。
她拿出手机,解锁时又卡顿几秒,“啧。”随即盯着秦郁迟迟没有回复的聊天界面,迟疑许久后才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到了吗?”
秦郁有些路痴,宋无恙一直记得。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没有回复,宋无恙拎起背包:“抱歉啊,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你们继续吃。”
“我们送你?”
“不用,谢谢!”
下楼后,她给秦郁打了个电话。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宋无恙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下,来到地下停车库外头的一个大狮石像旁坐着。
好在没下雪了。
手机页面有新的来电。
是个陌生号码。
宋无恙接过电话,语气、稍作不耐烦道:“哪位?”
“宋安然,是我。”秦郁开口。
宋无恙连忙再看一眼号码,“你换号码了?”
秦郁:“出门前忘记充电了,导航半天手机没电。”
宋无恙无语地低吼,“你不会叫车吗?路上随手拦一辆出租车都不会?”她说着说着,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宋无恙语气减弱,再听秦郁咳嗽了几声,“行了。你在哪?”
秦郁的声音和宋无恙的手机内一同响起:“转身。”
宋无恙吓得赶快起身。
秦郁站在她身后,奶白色低领毛绒外套松弛挂在身上,露出洁白的脖颈。
晚风吹过她披散着自然卷的长发,她眼睛被吹得闪起泪光。
宋无恙别开眼,语气十分不善:“你不是手机没电了么?”
秦郁轻笑:“这个手机有电。”
……
那你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秦郁接着问:“怎么了?怕我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被拐了去啊?”她笑里藏着狡黠。
宋无恙不想去追问这些无任何意义的话题,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秦郁的耳机,“给,你的东西。”
秦郁也没想过宋无恙会这么果断。
她接过宋无恙的东西,手指轻轻划过宋无恙温暖的手。
宋无恙心尖一酸,再看向秦郁的时候一阵刺痛。
秦郁的手真的很凉。
宋无恙看着单薄的秦郁,一股无名的烦躁烧向胸口。她把手收进口袋,“你现在应该不缺钱啊,连厚一点的外套都舍不得买?”
秦郁淡淡地问:“你在关心我?”
“别想多了。”说着,她把身子转向别处,“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
宋无恙对于秦郁的拒绝写满问号。
她想追回我,难道不应该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主动提出送她回家,她哪里还有拒绝我的道理?
秦郁:“我会拦路边车的。”说完她便往马路边走去。
宋无恙烧的心烦,不等秦郁走几步,她拽起秦郁的胳膊,走向下坡:“这么晚了哪里有什么车,你要是出事,指不定明天我还得跟你一块上新闻。”
秦郁像只提线木偶被宋无恙拽着。
宋无恙回到车边,见秦郁呆呆地杵在身旁,“傻站着做什么,上车啊。”
秦郁在驾驶座外停留了几秒,又转身去了右后座。
宋无恙只瞄了她一眼,随后打开暖气往秦郁家里出发。
不知道为啥,秦郁那边的车在这个点也能堵上。
也是,连早上早餐都能被抢光的店也不少。
宋无恙热的脱下大衣,随手扔在副驾驶座。
秦郁坐在车窗边,望着这座大桥上下的江水。
许久后,车停秦郁家楼下,宋无恙:“到了。”
……
宋无恙扭头看过来,发现秦郁靠着车窗睡着了。
她烦的倒吸口气,打开车门去叫秦郁。
开车门的一瞬间,秦郁差点从车上掉下来,好在宋无恙的手托住她的脑袋。
秦郁揉了揉眼睛,缓缓下车,“抱歉。”
宋无恙:“赶紧回家吧,我走了。”
夜色涌动,她们好像真的没有其他的话能说。
宋无恙背过秦郁,挪不开一步。
一双暖中带冷的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宋无恙不知所措,脑海浮现出的画面支配着心脏。
那时候,宋无恙经常从背后抱住秦郁,她说这样就能把秦郁藏起来。
如今大家都长大了,秦郁无论如何都藏不住宋无恙。
秦郁的嗓音仿佛回荡在宋无恙的身体,刺穿她的整个宇宙:“宋安然。”她带着哽意挤出来,“我很想你。”
宋无恙愣了好久好久,最后蛮力松开秦郁的手,“别碰我。”
秦郁抬眼,水滴般的眼眸闪烁繁星,“抱歉。”她被风吹得肩膀微颤,“都说夜晚是人半醉半醒的状态,疯长一百个胆儿,我没忍住。”
宋无恙杵在她眼前,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
秦郁真是越来越像只狐狸了。
这话说得好像猥亵完我还十分占理。
秦郁:“谢谢你送我回家,回家路上小心。”说完,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往楼上走。
宋无恙愣了半天,硬是没反应过来。
“呵……”宋无恙被自己给气笑了。
到家之后,宋无恙快速洗脸泡澡,回到床上准备美美睡上一觉时,才发现手机有许多未接来电。
秦郁的消息:“到家了吗?”
宋无恙皱眉,最后还是回了:“睡了。”
“晚安。”
谁要跟你晚安?
……
接连几天,秦郁有事没事都往宋无恙这点花,又或是一些她曾经爱喝的奶茶。
莫莉不禁联想到什么,“呀!宋律,谈恋爱啦?”她眉眼盖不住的八卦。
宋无恙坐在自己工位上,苦笑了好一会儿。
她拿出手机,给自己已读好几个没回的消息页面发送:“你这会影响我的工作你知道吗?”
秦郁没有立刻回复,大概是在录音。
下午两点时,秦郁终于回复:“嗯,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和我吃个饭,我请客。”
宋无恙:“忙。”
秦郁:“那我就只能用这种方式继续了。”
宋无恙想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想想这个老机子也不经折腾,还是算了吧。
宋无恙:“如果有空,我会马上告诉你。”
秦郁没有回复。
……
谭淑兰抱着卷宗扔到宋无恙的桌上,“江律让我给你的。”
宋无恙点头称笑:“谢谢。”
谭淑兰把目光移到宋无恙的水杯旁,那儿放着郁金香坠小雏菊花束。她冷丁一笑,“哟,男朋友送的?”
宋无恙在键盘敲击忙碌着,随后回复:“朋友送的。”
谭淑兰翻了个白眼,她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身穿青色西装,头发垂直到肩,一边说一边回到自个工位,“什么朋友天天给你点吃的喝的,还送花啊?”
莫莉笑嘻嘻道:“这还用问,你傻呀?肯定是咱们宋律师的追求者咯。”
谭淑兰:“可别瞎扯淡,什么追求者还带送车的呀?依我看,这是某人吊着金龟婿,正享受着呢,咱思雅很快就入不了她的眼啦……”
莫莉一听感觉不对,“谭律师,你能不能好好讲话?”
谭淑兰:“我说错了吗?连个破手机都没钱换,哪还有前买车啊?”
莫莉说不过她,只好嘟囔:“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谭淑兰当然听见了,她冷笑,“谁是小人还指不定呢。”
宋无恙把自己刚做完的稿子打印出来,然后慢慢走到谭淑兰旁边。
谭淑兰比莫莉来的还要早,很喜欢在律所摆出一副当家做主人的模样。
宋无恙问:“谭律师,请问我是哪里得罪您了吗?”
谭淑兰刚打开电脑,见宋无恙直球逼问,毫不示弱地站起身,“没有。我只是单纯地看不惯那些先天不努力,整天想着攀龙附凤就可一步登天的女人。”
宋无恙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其余同事也有些看不过去,“谭律师,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就是啊,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谭淑兰放大声音,“看来你们都不知道,都被蒙在鼓里哇?好,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位刚来不到一年的宋律师,宋无恙,其实是靠着和江律师的关系进的思雅,别的小律所都看不上她,怎么偏偏省里最好的律师事务所要她?”
宋无恙垂下眼眸,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样的“关系户”言论。
同事们这才恍然大悟。
谭淑兰:“你们想想,为什么江律对她比对我们更关心,恐怕第一场官司能赢,也全是江律帮衬吧?”
宋无恙想了想,反问谭淑兰:“你的意思是,思雅的老板律所,是一个不明事理,什么人都敢往律所招的……无良老板?”
“……你!”谭淑兰瞪大眼睛。
宋无恙:“要我说啊,谭律你这话在咱们几个同事这里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传到江律耳根里,众所周知江律是啥脾气,这要是真产生点什么误会,那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谭淑兰气的脸有些发红:“宋无恙!你就这么跟前辈说话?”
莫莉:“人家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了,倒是你谭淑兰,讲哈未免太刻薄了。”
徐汤:“就是啊,赶紧工作吧,整日搞这些没用的。”
谭淑兰:“你们都不信是吧?我早晚会找到证据!”
宋无恙没再理会,继续把手头的工作处理掉。
其实那段话是秦郁很早以前教她的。
准确说,不是她教,是宋无恙偷学。
那时秦郁沉迷追一部宫斗剧,班级上下没人的嘴能打败她。
宋无恙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