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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西班牙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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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次日行程后,凪打了个哈欠,头一歪、手一垂,居然无赖地就地睡下了。
早智子略感无奈,调高了室温,给他披上毯子,而后径自走向浴室。
洗漱完毕后,早智子在线上订购的衣服送到了。她将衣服送去清洗熨烫,正准备早早熄灯睡觉,就收到了玲王的消息。
「方便接电话吗?」
早智子瞥了眼沙发上熟睡的凪,回复得很快:「不太方便,怎么了?」
玲王直接发来一张截图,早智子一看就明白了,二哥又在给她惹是非。
玲王和源怜一平时并不联系,因此,截图还包含了上一次聊天的内容。二哥上一次给玲王发的消息是:「玲王,早智子让我往家里送了套全息游戏设备,是给你的惊喜吧?」
二哥明知道所谓的惊喜不是给玲王的,还这样逗弄他,真是坏心眼。怪不得玲王上次突然到访,好像生了气。
早智子:「我和二哥置气呢,他故意的。」
早智子:「我没有和糸师君约会。」
上次的事情之后,玲王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被源怜一耍了,这次便留了心眼,没有上来就兴师问罪,惹得早智子厌烦。
但他还是很好奇,忍不住问:「你和糸师冴怎么联系上的?」
糸师冴是日本足球界的少年天才,玲王知道他是理所当然的,而早智子对足球向来兴趣缺缺,居然和糸师冴扯上了关系,玲王会好奇也很正常。
早智子:「你可以理解为相亲。」
早智子不欲多言,转移了话题:「假期还起得这么早?」
源怜一太粗心,忘了西班牙和日本的八小时时差,他发消息过去的时候,玲王还在睡觉,当然不可能帮他当场盘问早智子。
不过,源怜一刚通过好友申请,就从糸师冴本人那里知道了妹妹现在很安全。至于具体地点,糸师冴口风很紧。既然她想暂时躲着兄长,那么,他会帮她守口如瓶。
源怜一试图使用激将法:「她不会住在你那里吧?!糸师君,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糸师冴来了个阴阳怪气的反问:「我们很熟?」
源怜一:「也是,我妹妹才不会住陌生人家里。」
糸师冴:「我和你不熟。」
这小子怎么这样啊!
“所以,加我就是为了报平安?”源怜一戳了戳手机屏幕,“搞什么,我这个亲哥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手机震动一声,糸师冴发来了新消息,让源怜一推好友。刚才被凪打岔,他又临时有事,还没来得及和早智子交换联系方式。
源怜一发了个眯眼笑的表情包:「糸师君,拜托你当好东道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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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还起得这么早?」
早晨五点半,玲王就换上了运动服。
玲王盯着“相亲”一词愣了几秒,回复道:「黄金周被训练赛挤满了。」
既然早智子没有和糸师冴约会,说明这场莫名其妙的相亲并不顺利;既然她是去相亲的,说明凪诚士郎那小子和早智子果然是朋友。
玲王轻松得出了这两个结论,心情却并没有变得多么轻松。而因为这份不轻松,他愈发感到心情压抑。
父亲意味深长的话在玲王心中一闪而过——“凭现在的你,还能不能俘获早智子的心?”
玲王用力系紧了鞋带,脚背绷得太紧,有点疼。
重新系了一遍鞋带,玲王直起身,看到早智子发来的新消息:「你会看西甲直播吗?我明晚打算去现场看比赛。」
最近正值西甲第35轮,糸师冴听说早智子想参观RE·AL青训营,好像对足球很感兴趣,就问她想不想看现场球赛。早智子问了一下,现在西甲积分榜第一的是FC巴查。FC巴查是不输RE·AL的西甲顶级豪门,就连早智子这样的门外汉也知道他们的威名。
FC巴查只要在明天对阵Depo的比赛中得到1分,就能提前夺冠。
「终于对足球感兴趣了?」
玲王的嘴角微微翘起,莫名的阴郁心情稍稍转晴。早智子能有这样的转变,当然和他脱不开关系。
早智子:「比想象中有意思。」
虽然决心帮助玲王,但早智子对足球比赛升起兴趣并不是因为他。想到天天沉迷漫画、将漫画奉为精神食粮的朋友石原优梨,早智子莞尔一笑。嗯,都是漫画的魅力。
早智子和凪明天准备去Depo球场所在的城市逛一逛,考虑到凪懒得动弹,所谓的行程不过是看看沿路的风景。早智子拜托东道主糸师冴联系了一个常住本地的日本向导,至少不用担心交通问题。
想到糸师冴,早智子忍不住想:不知道他踢球时的样子是怎样的。大汗淋漓的时候,他还会那么漂亮吗?
漂亮归漂亮,早智子没有和糸师冴发展一下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属性相斥吧,她对这种一看就很强势的男人兴趣缺缺。她的喜好一直不变——喜欢乖巧又漂亮的小狗。
玲王:「可惜,我起不来。」
玲王最近每天都有训练赛,凌晨起来看球势必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
玲王:「需要我再给你科普一下足球规则吗?」
早智子坦诚:「你有时间的话再好不过了,我不是很懂。」
没时间也没关系,她身边踢球的人又不是只有玲王。糸师冴、千切,还有……早智子突然想起来,雪宫说过他足球踢得很好。糸师冴不像是会耐心给女生解释规则的人,千切和雪宫都是不错的选择。
玲王:「我晚点给你发个视频。」
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复,玲王感觉自己好像有敷衍早智子的嫌疑,急忙再次强调最近每天都要踢训练赛的事。
早智子:「怎么这么辛苦?」
早智子蹙起眉头,忍不住喃喃道:“玲王真的好喜欢足球啊。”
沙发上的凪睡得很沉,并没有被早智子的低语吵醒。早智子打开和千切的聊天窗口,询问他是否在线。
千切没有回复,想来是还没有起床。
「父亲想考验我,我当然只能迎接挑战。」
玲王手指微顿,将这条消息撤回,重新发了一条:「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但早智子已经看到前一条消息了。
早智子:「训练赛输了会有惩罚吗?」
玲王:「你怎么直接预设我会输!」
因为漫画里玲王在足球上的才能有限啊。早智子眨了眨眼。
玲王急匆匆地发来了又一条消息:「你不相信我能做到吗?」
早智子微微一笑,玲王就是应该这么自信啊。
玲王要是一直都这么有自信就好了。
「我相信你。」
早智子戳了戳玲王的头像,无声地说:我会帮你的。
·
早智子原本准备在十点前入睡,但最后,她等到了十一点。等待的过程中,她看了会儿学习视频。
十一点的时候,千切发来了消息:「有什么事吗?」
早智子:「我就知道千切会在八点前起床。」
千切看了眼屏幕上方的时间,换算成西班牙时间,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总是习惯早睡的她,好像是在刻意等他。
早智子:「明天看不看FC巴查的比赛?」
千切坐了起来,失笑:“就这样?”
心血来潮,真是她一贯的风格。
千切:「可以看。你要去现场吗?」
早智子:「千切好聪明。」
突然被夸奖,千切挠了挠脸颊,忍不住继续猜测她的心思:「现场很吵,我应该没法给你解说。」
「这样啊。」
看早智子的语气,好像有些失望。
千切:「到时候我给你文字解说也可以。」
千切:「这种事情,你可以明天白天再跟我说的。」
早智子:「突然很想立刻跟你说话嘛。」
早智子:「千切不喜欢吗?」
完全就是在撒娇的语气。千切将手机背面贴上脸颊,降下温度。
他采取一贯的逃避策略:「你该休息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千切是不是很喜欢足球呀?」
虽然是为了玲王才把千切牵扯进来的,但在早智子看来,两件事并不冲突。千切这么乖,应该得到奖赏。造物主让对足球没什么兴趣的凪驰骋绿茵场,却对千切这样的乖孩子不管不顾,真是太冷酷了。
千切微怔。
“……不知道。”
以前踢得好,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踢着。但现在他踢得不好了,却还是无法彻底割舍足球。
就像他无法彻底割舍她一样。
是因为太喜欢了吗?
「虽然早就说过类似的话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千切,不要放弃足球哦。」
她好像在说:千切,不要放弃喜欢我哦。
·
因为睡得早,第二天清晨,凪早早睁开了眼。他转了转眼珠,环顾四周,昨晚居然在早智子的房间留宿了。
好安静……
凪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两秒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可以看到智子刚起床的样子欸……不行,这样是不对的。
凪的心声似乎被听到了,床上的早智子突然翻了个身。凪立刻心虚地闭上眼睛。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早智子下床了。凪默默竖起耳朵,听声分辨,早智子似乎走到了沙发边。
早智子歪头打量凪乱翘的头发,低低道:“还在睡吗……”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不是小狗,是小猪吧?”
凪紧闭着眼眸,睫毛微微颤抖。
早智子的话音更低:“还是个小骗子。”
被揭穿的凪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睁眼。现在睁眼的话,感觉很尴尬……还是等她走开吧。
小骗子好像要耍赖到底,早智子转过身,朝浴室走去。
片刻后,水声响起。
早智子在洗澡。他看不见,但听得清清楚楚。
凪猛地坐了起来。连拖鞋都没有穿,凪赤脚奔向门口,一阵手忙脚乱。
他没忘了告别,音量比平时要大:“智子,我回房间了!”
嘭的一声,门阖上了。
片刻后,早智子披上浴袍,缓步走出浴室。
凪把手机落在了沙发上,出门时的匆忙一览无余。早智子拿起手机,突然发现沙发缝里还遗落了一张房卡。
早智子不禁莞尔。
打开门,果然,凪呆呆地站在走廊里。
“喏。”早智子伸手,将房卡和手机一并递给凪。
凪匆忙接过,两个人手指相碰,早智子的指尖还是潮湿的。浴袍遮得严实,但凪还是垂着眼,不敢看她。
“还有今天穿的衣服,等会有人给你送去。”早智子嘱咐,“好了之后过来找我。”
凪点了点头。她没有嘲笑他,万幸。
早智子神情淡淡,关上门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开始做基础护肤,用的是糸师冴准备的护肤品。
糸师冴发来了新消息,给了她向导的联系方式。距离和向导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她可以慢悠悠地吃个早餐,迟到一会也没有关系,毕竟向导被雇佣了一整天。
早智子:「吃不惯酒店的早餐怎么办?」
昨晚抵达酒店后她给凪叫了夜宵,尝了一下,味道不太好。
糸师冴发来一个问号。
糸师冴:「我能怎么办?」
早智子:「不知道呀。」
糸师冴:「今天没时间,明天吧。」
“嗯?”意思是明天会带她去吃美味的早餐吗?漂亮的糸师冴的品味,应该值得信任吧?
早智子心情不错:「我们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呢,糸师君。」
队友在催促,糸师冴删掉对话框里还没发出的问号,把手机放进了储物柜。
早智子正要放下手机,突然收到了雪宫的消息。趁着假期,雪宫做了全面的检查,第一时间向早智子汇报。
早智子承诺会重视雪宫的眼睛问题,但拒绝了他的见面请求。
「抱歉,我正在西班牙度假。」
早智子给雪宫发了画室的地址。她早就布置完毕,只等模特雪宫造访了。
「等我回国,去这里见面吧。」
门铃响起,洗熨完毕的衣服送了上来,早智子摁灭手机屏幕,起身迎接。
临时购买的一整套服饰都是黑色的:内搭是黑色衬衫,衬衫表面会随着光线变换浮现出精致刺绣,外搭是黑色丝绒小西装,中国风的盘扣设计,下装是黑色短裤以及长靴。
早智子在全身镜中转了半圈,感觉这套衣服显得她个子更高了。
这种时候,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伴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门铃响起,早智子给凪打开门,看到早智子的这身打扮,凪愣了愣才进门。
“智子穿得好像个大人。”凪低头看看自己,“我像个小孩子。”
早智子莞尔:“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喜好选的衣服。”
凪穿着浅蓝色的卫衣、白色休闲裤和同色球鞋,搭配很简洁。和一身黑的早智子相比,凪的打扮显得格外纯净。两个人站在一起,像是姐姐带着弟弟。
早智子沉吟:“嗯,我确实应该考虑一下我们俩是否相配……”
听到“是否相配”,凪微怔,侧过脸看着早智子。
早智子专注地看着全身镜。
“不过,单看的话,这个颜色果然很适合你。”早智子和镜中的凪对视,“凪知道这种蓝色叫什么吗?”
他顺着她的意:“什么?”
“Babyblue。”
她看着他镜中的眼睛,轻轻说出了“Baby”这个单词。
Baby,宝贝,小狗,小猪。一连串宠物似的昵称在凪的脑海中闪过。他感觉胃部有点难受,可能是饿了。
凪忍不住勾住早智子的腰,引着她转了半圈,面对自己。
“智子,我也要穿黑色。”
早智子弯了弯蓝紫色眼眸,细腰往后仰,和凪拉开距离。
“下次。”她随口哄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