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七女

6、为你，千千万万遍（6）

　　他要回*省了，她去送他。
　　火车快要开了。他们站在车厢门口。他在里面，她在外面。
　　她问他：“还记得那架秋千吗？”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初中操场角落里的那架秋千。
　　他说：“当然。我还推过你。”
　　她却不再接下去。
　　她打量着那辆火车，神情恍恍然的样子。
　　她幽幽道：“就是这个铁盒子，它将把你带走。”
　　他看到她整个人仿佛在淡化。她的瞳孔好像被这料峭的冬日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他心里很急，一瞥间仿佛又看到了长城上的她。她像一只没有生命力的蝴蝶。
　　火车传来叮铃铃的警示声。
　　这急促的叮铃声加速了他的不安，他的心跳似乎都与这铃声达成了一致，他听到自己强劲紊乱的心跳在耳膜边咚咚作响，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他异常的惊慌。
　　他害怕他正在错失某种东西。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抓牢。
　　他想打破这该死的无能为力的感觉。火车开始慢慢地启动。

　　他蓦地抓住她的手。
　　他说：“跟我走。”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他的心跳终于平稳下来，坚强地支撑着他的神经。
　　他看到她的眼睛从最初的恍然，到诧异，到惊喜，到无与伦比的幸福，到——幻……灭——烟花一般的她的眼睛。
　　他的心跳又擂鼓似地响起来。他不相信在她眼中看到的最后的答案。
　　他执拗地抓着她的手，逼视着她的眼睛。
　　他说：“跟我走！”
　　她被他的手拉扯着随着火车小跑。他看到她凄怆地摇头。
　　他的理智被撕破了。他使劲地想把她拉上火车。
　　“跟我走！跟我走！跟我走！跟我走，跟我走……”
　　她耳朵里已经听不清他是在嘶喊还是在低低地央求。她掰开了他的手。
　　她跌在地上，模糊地看着他僵硬的手臂消失在铁轨那头。她的视线模糊。
　　她想，北京终于是下雨了。

　　幸福曾经离她那么近。
　　就一点头的距离。
　　就一抬脚的距离。

　　可是这份距离她是跨不过了。
　　她终是要面对了。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