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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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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一段时间，老九的胳膊腿利落多了。
只是最近，用耳过度。
“这本更好看，你懂不懂。”
一身花里胡哨的小帅哥递过来一本漫画书。
“老九，听哥的，看这套。”
另一个更高些的穿着一套板板正正的休闲正装。他虽帅气，可带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与手上的一摞漫画并不和谐。
“你个老头子，你都多大了，你看的漫画都是古董了吧，九哥听我的，我可是明星，推荐的都是最流行的。”
猪猪趾高气昂的看着比他高上一头的狗子。
“30多怎么就老头子了？”狗子推了推金边眼镜，“你昏迷一年了，是前偶像。”
“哥哥们选的都不错，一本经典，一本新秀。”
缩在一旁的鲤鱼老弟出来打了个哈哈，对上两个哥哥的眼神后又缩了回去。
狗子跟鲤鱼昏迷时间最短，恢复的最快，一月前就出院了。
猪猪恢复慢一些，可他秉持着早露脸一秒就早回一秒舞台，硬是凭着毅力跟狗子和鲤鱼一起出了院。
今天周末，三人商量好一起来研究所探望老九。
老九扶了扶额头。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猪猪最信任的就是狗子，狗子曾经最喜欢鲤鱼，如今能在现实中遇到，怎么就互相看不顺眼。
“都看都看，这个就不用争了吧。”老九接过两人的书。
“先看我的。”
偶像猪猪与医生狗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
“你不是最爱鲤鱼吗，之前还爱不释手的抱着塑料瓶，生怕鲤鱼死了。”老九问狗子。
“人哪有鲤鱼可爱？”
狗子推了推眼镜，冷冷的看了角落里的鲤鱼弟弟一眼。
鲤鱼被看的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自己明明是最小的，怎么这些“大人们”都这么幼稚？
他只能呵呵一笑，赶紧转了个话题，“大灰鹅还要昏迷多久？”
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狗子和猪猪立马安静了下来。
“邀雪说不确定。”老九摩挲着手上的漫画。
夏邀雪是之前的小姑娘，天才型选手，年纪轻轻就参与了这么大项目。
“乐观的话几个月，也可能再也醒不来。”
“别担心，好人都会有好报的。”鲤鱼嘴笨，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
“那可不，之前我听狗子说，他曾经遇到过大灰鹅，知道了神果的事，本来想和大灰鹅一起去找神果，可是大灰鹅说他记得要去找一个人，一个不愿意醒来的人，后来我就遇到大灰鹅跟你在一起了。”猪猪说。
狗子点点头，难得的没反驳猪猪。
“放心，这里的设备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邀雪她们也很厉害，夏清鸣会醒的。”
众人都在打气。
“听说有个患者这两天也有清醒的动静了，说不定大灰鹅没醒是去意识更深层找他了呢。”猪猪又说。
“对了，之前是不是少了大公鸡？”狗子突然问了一句。
“可以啊，狗子，你脑子还没退化！之前大公鸡不是跑了么，肯定是大灰鹅放心不下去找他耗费了些时间。”
“我也觉得非常有可能，对了，还有兔子呢，夏哥要找他们两个，肯定要费一番功夫。”鲤鱼附议。
“病人还需静养，你们赶紧回吧。”邀雪来催他们了。
又是一番“注意身体”、“早日康复”、“相约开黑”的叮嘱，狗子提着喋喋不休的猪猪衣领出了门口，鲤鱼老老实实跟在最后。
“鲤鱼你可长点心，哪壶不开提哪壶，可不能提大灰鹅昏迷的事情，现在就应该让老九安心修养。”猪猪被人提着出了门，还有心思抱怨，“就罚你下次带些好看的小说过来，知道了吗？”
鲤鱼这才后知后觉，两个哥哥打打闹闹的真正用意是为让九哥开心，脸一下红了，“我带，我家里好多玄幻仙侠的小说，我都带过来。”
“修仙玄幻哪有都市言情好看，还是我带吧。”猪猪就看不惯别人的口味。
“悬疑推理才好看吧。”狗子踩了猪猪一脚，“哦对了，你的脑子怕是看不懂。”
一时间，跟在后面的鲤鱼竟有些分不清，这两人之前当着老九的面争论是真的想让老九开心，还是只是意见不和。
“以前你们都昏迷着看不出来，原来醒来了这么闹腾。”邀雪帮散落在床上的书整理好，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之前见他们时也挺闹腾，就在你说的什么意识世界，夏哥跟偶像还打了一架。”
“哦，那他们都是什么动物？”邀雪来了兴趣。
“高个的帅哥医生是个狗子，跟医生一直吵来吵去的偶像是只猪，那个大学生是条红鲤鱼，我是一只大白鹅，夏清鸣是一只大灰鹅。”
邀雪嗤笑了一声，好奇问道：“那最先醒来的马先生和丁先生呢？”
“丁先生比较惨，是个屎壳郎，至于马先生和还在昏迷中的两位我并不确定，不过里面有一只公鸡和一只兔子，还有一只我应该没有见过。”
“估计要等夏哥出来之后，我们才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夏邀雪带着一丝苦笑。
“夏哥之前就一直说，这次实验即便能救出一个人就是非常大的成功，即便他再也醒不过来，留下的完整的资料也足够我们继续优化，将来一定能救更多的人。”
邀雪眼圈红了，“九哥，你们能醒，我们整个团队都很开心，夏哥肯定更开心。”
“叮叮叮！”
邀雪接起电话，不出几秒钟，她看了一眼老九，跟电话里的人确认，“又有一名患者醒了！”
老九第一次亲眼看见昏迷的人慢慢转醒。
这次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
对上一双疲惫又迷茫的眼神，老九还来不及问一句，那人就被几个研究员推去检查了。
“接下来有我们，九哥你先回病房吧。”邀雪扭头叮嘱了一句就快跑走了。
老九没听话，拄着拐杖来到夏清鸣的病房外，听着机器的滴滴声。
看着病床上的人，内心涌上来一股暖意。
“怪不得电视上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老九喃喃低语，觉得冥冥之中，自己的生命竟与另一个人有了联系。
尤其是在此刻，自己站在病房外，而那一人却躺在病床上。
老九迫切的希望他能醒。
可是上天没有听到老九的呼声，直到那名患者通过所有身体检查即将出院，夏清鸣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老九来到大公鸡房间，再次确定这个中年人就是那只大公鸡。
“你说是大灰鹅去找你，直到看你吃下神果？”
“没错，那只大灰鹅气势汹汹的追我，我怕他打我，只能四处躲，实在躲不了才被他抓住的。”
“你躲了多久？”
“那谁还能记得，应该有个十几二十天？我之前藏身之处，连警察都找不到。”
看着大公鸡脸上得意的表情，老九得知他出事时的始末：
大公鸡是入室偷窃时被回来的屋主发现，让人瓮中捉鳖锁在了屋里，等警察赶到开门逮捕时，他惊慌之下从窗户顺着管道往下爬，不小心失手从4楼摔了下去，这才陷入了昏迷。
“真是命大啊，不敢相信我昏迷了两年还能醒，真是老天助我。”大公鸡一脸兴奋。
“不是老天。”老九打断他。
“什么？”
“不是老天救你，是夏清鸣。”
“哦对，那只大灰鹅呀，之前在河边他就说什么白盒神果，我哪知道是真的？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神经病。”大公鸡埋怨，“要是他再说清楚些，早点叫我的名字，我不早跟他走了？”
“他曾经叫过你的名字？”
老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要不叫我名字，我能轻易叫他抓住？这都什么事儿啊，电影都不敢这么演，谁能信？”
老九不再听他的叨叨，回了自己病床，按下了床边的按钮。
“你找我？”没过多久，邀雪小跑了进来。
老九说出自己的疑虑：“夏哥对我们的病况应该了熟于心，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可为什么一开始不明确跟我们说？只要说出我们的名字和这个项目，我们大概率会相信他，可是他没有。”
邀雪不语。
“你说夏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老九急着问。
“夏哥陷入沉睡时一切无碍，但是在找你们时应该耗费了不少精力，意识沉入更深一层，为了能呆的时间久一些找到你们所有人，夏哥可能付出了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
“记忆！”
“记忆？”
“夏哥昏迷太久，可能影响到大脑，丢了部分记忆。”邀雪说的简单。
想起夏哥之前忘了自己的名字，又将白盒子描绘成了病房，将意识回归身体的刺激形容成了神果。
老九确定了，夏清鸣最开始确实忘记了一些事情。
可他依旧没忘要救人。
老九摇了摇头，“我还有一事想不通，你曾说在我们之前最早已经清醒了一个人，但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他。”
“按照实验原理，处于同一房间的人在意识层会更快遇到。按照目前研究所的能力，最多只能安排两人一屋共享一套设备。九哥你比较特殊，你昏迷的时间太长了，为了保证效果，你一个人住一间用一套设备。”
“狗子和猪在一屋，所以猪猪第一个遇到的就是狗子。鲤鱼和鸡在一间，之前鲤鱼也说过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只鸡。屎壳郎和另一个最早出院的人在一间，兔子一间，我自己一间。”
老九根据之前的经历和同伴的房间安排慢慢分析着。
“可是，我们遇到屎壳郎时他身旁没有其他的动物。”
老九想不通。
“可能是你们没有遇到。”
“盒子！”老九突然想起，“盒子当时是在土壤中找到的，我们一直以为是屎壳郎藏起来的。现在想想，若是屎壳郎藏的，他不可能像是从来没见过盒子一样，更不会清醒后大骂别人害了他。可我们到底遗漏了什么？”
老九坐在床边，一次次回想当时的细节。
从日中到日落。
不知过了多久，邀雪听到老九屋里传来一声，“是蚂蚁，是蚂蚁！”
当邀雪赶过去时，听到老九正在自言自语：“当时我们在坑里，看到过密密麻麻的蚁道和蚁窝口细细的沙堆，蚂蚁和屎壳郎，狗子和猪猪，鲤鱼和公鸡。”
“跟房间对的上！”邀雪兴奋起来，“再加上你和夏哥，还有兔子，8名患者和1个研究员，没错了！”
老九长叹一声，如今才算全搞清楚了。
“可是夏哥现在知不知道？他一直没有醒来，除了找兔子，难道也在苦苦寻找那个早就醒过来的蚂蚁？”
邀雪没有反驳。
“就没有什么办法通知夏哥吗？”
邀雪摇了摇头，“强行干预，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现在……”
“只能等，等夏哥吃下神果醒来。不管他是因为找不到所有人被迫放弃，还是找到兔子之后，想通他要找的最后的一只动物其实早已醒来。”
邀雪眼神坚定，“不管出于哪种原因，夏哥依旧是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