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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暴君2 ...
那罗延第一次离开后宫,只能紧紧抓住谢禀的手。
谢禀没遇见过这么黏人的小孩,像是只生怕迷路的小猫。
“我说,陛下儿子也太多了。怎么记得过来?”傅歌看看那罗延,又看看谢禀,没看出一点相似。
他是当朝大将军傅介的儿子,谢禀伴读。与谢禀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
“父皇的事,你我做臣子的不该妄加评论。”
谢禀淡淡说。
作为征服天下皇帝,皇帝有过不少女人,但至今宫里都没有皇后,妃嫔也没有几个。
他的注意力从不在儿女情长,只有不断掠夺更广阔的土地可以满足他极端的权欲。
谢禀的母亲嫁给他之后在年复一年的孤寂中郁郁而终。
谢禀对父皇有敬重,却没有儿子该有的孺慕。他需要父母的年纪没有人在他身边,而现在的他早已不需要。
“你娘是番女?”傅歌觉得没趣,转而逗弄那罗延。
那罗延觉得这家伙只是个护卫,没有理会的必要,因此只是拉着太子的手怯怯地躲着。
只露出两只眼睛。
那罗延讨厌番女这种意味着轻蔑的称呼。
他是皇子,有着天下最高贵的血,他娘也不是番女,是夜来的公主!
他这幅装出的乖巧模样让傅歌更喜欢了。
“小崽子。”傅歌龇牙吓唬他:“我最讨厌番人,每年冬天塞外番人的头都可以堆起高高的塔,我一个人就可以杀一百个!”
那罗延抓紧太子的手。
太子淡淡扫了傅歌一眼:“你吓着他了。”
“吃吗?”傅歌嘿嘿笑,从荷包里摸出几颗纸包的糖,递到那罗延面前。
那罗延闻到一股刺激口水的酸味,抬头看看太子。
太子莞尔一笑,接过糖放在那罗延手心里:“他叫傅歌,虽然外表凶悍一些但没有恶意。
他平时在咸安宫门口值班,你要是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那罗延只是眼巴巴盯着太子,问:“我可以去找你吗?”
“我怎么就凶悍了?我可是我们洛县第美一男子,你知道多少小姑娘喊着要嫁给我吗?”傅歌手快地捏了下那罗延的小脸,肉包子似的软乎乎。
那罗延瞪他,龇牙。他是皇子,这个侍卫怎么敢捏他的脸!
“你瞧,他还看不上我呢。”
太子去看那罗延,小孩乖乖巧巧的,冲他露出抹笑。撒娇的小猫一样,毛绒绒卷毛儿让人想摸一把。
“变脸功夫一绝,怎么不去唱大戏?”傅歌对那罗延做了个鬼脸。
他才十四岁,虽然上过站场杀过不少人,但依旧保留着爱玩闹的孩子心性。
“好了,傅歌你带他进去。”太子在太医院门口松开了那罗延的手,抬手摸了摸他的卷毛:“孤还有事,改日再去看你。”
那罗延看太子走了,马上要追。却被傅歌提着领子拎起来:“太子与陛下有要事相商,已经因为你耽搁了不少时辰,你别再捣乱。”
那罗延拼命挣扎,太子现在就是他的庇护伞,太子一走他又感觉那种无力的恐惧回到他身上。
可他小胳膊小腿怎么敌的过傅歌,傅歌咧嘴一笑,把他横着夹在胳膊下往太医院里走。
“太子宅心仁厚,帮了你是好意,你可不要给太子惹麻烦。”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那罗延都听不清了。太医给他上药,清洗伤口,裸露翻卷的肉火辣辣的疼。
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生理性泪水却止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珠子似的往下滚。
晕眩中好像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把酸甜甜的梅子糖。
那罗延睡着了,他很累,受到惊吓又失血太多。
小小一个蜷缩在床上,这是极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傅歌坐在旁边。
他家的兄弟各个又黑又壮五大三粗,怎么太子家的弟弟就白胖的跟个包子一样,让人手痒想捏一把。
要不是这是皇子,他都想拐回家去玩儿。
他无聊地坐了半晌,有人在外面喊他:“傅小将军,陛下传!”
傅歌霍然起身,神情严肃起来,嘱咐太医叫那罗延宫里的人把他带回去,之后就匆匆离去。
“师父。”年轻的小太医凑近看那罗延:“不是说番人都青面獠牙,血是黑的吗?”
老太医在他头上敲了一栗:“听谁胡说,番人在西边,靠放牧为生,茹毛饮血,常常袭扰边境。是人,不过粗暴野蛮,实为野人。”
老太医又抓了几副药,小安就来了。
俊秀少年步履匆匆:“医师,他怎么样?”
“伤不重,这两副药,一副内服,每日两次,一副外敷,每日三次。银子傅小将军已经结过,不必再给了。”太医把药包递给小安。
傅小将军——傅歌?
小安半蹲下,把那罗延背起来,小心注意着不碰到手臂。
“蠢东西。”他低声骂了句。
太监宫女欺负那罗延也不敢太过分,那些皇子才是吃人不吐骨头,也就那罗延看不清楚非傻乎乎往上凑。
今日他一个没看好,那罗延就又跑去了。
不过既然吃了亏看穿了那些皇子的真面目,以后总会老实点。
那罗延趴在小安背上,闻到一股干净好闻的气息。
他抓紧小安的衣服,嘟囔:“哥哥——”
小安当然知道他喊的不是自己,和傅小将军在一起的还能有谁?只有东宫太子。
太子——想到这两个字,他神情阴沉下来,黑眸内仇恨翻涌,几乎压制不住。
小安错了,他以为那罗延吃了亏回来会老实许多。
事实恰恰相反,那罗延长到十岁第一次嚣张起来。一朝得势尾巴都要翘到天上。
“小安,给本皇子捶腿!”
“小安,手疼!”
“小安,喂饭!”
那罗延坐在乐宫平日表演歌舞用的大椅子上,颐气指使。
小安正端了晚饭来,瞥了眼那罗延骄傲的小脸,把漆盒放下,净了手端起碗筷,夹了菜喂到那罗延嘴边。
那罗延嚼了几下,呸地吐出来:“怎么是又是腌菜?本皇子长身体,要吃肉!要吃炸小鱼!”
上次二皇子他们在御花园吃的那些,他也想要。
一定是小安独吞了膳房做的好吃的,这个狗奴才!长的那么高。
小安凤眼冷冷盯着他,有些讥诮:“只有这些,爱吃不吃。饿死算了。”
那罗延拿起桌上的盛着热汤的碗朝小安砸去:“我告诉太子哥哥,让他把你杖毙!”
小安面无表情接住碗,热汤洒出来淋了他满手。白皙的手臂顿时烫出片片红斑。
那双漆黑的眼黑的可怕,就这么盯着那罗延。
那罗延骄傲的神情泄露出一丝慌乱,但想起有太子给自己撑腰,还是昂着头摆出我一点也不怕你的姿态。
小蠢蛋心野了。
小安忽然笑了,笑容说不出的阴冷,在那罗延看来像是草丛里突然竖起身的斑斓毒蛇。
这狗奴才不会想谋害本皇子吧?他害怕地缩缩脖子,小福死亡的惨状出现在他脑海里,让他感到浑身发冷。
“你养伤养了这么多天,你的太子哥哥来看了你一眼吗?人家早把你忘了。”
小安擦干手上的热汤,粗糙的麻布好像要把通红的手臂刮下一层皮,他却毫不在意。
语罢不管那罗延忽然闪烁不安的神色,提着食盒开门出去。
那罗延最近仗着太子名号狠狠出了回恶气,那些欺负过他的太监他都打了回去。
只要一搬出太子,那些太监都怒不敢言。让那罗延狠狠过了把仗势欺人的瘾。
但确实如小安所说,那之后他在也没见过太子。
难道太子真的已经把他忘记了?那罗延忽然感到一阵委屈。
他爬下椅子,他要去找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一定会温和地摸他的头,不会像小安那个狗奴才一样欺负他。
“怎么不吃饭?”嫣脂推门进来,她浑身脂粉味,有些汗意的潮湿。是刚为宫宴跳舞回来。
她提着一只精致食盒,里面是皇帝赏赐的菜肴,浓浓肉香透出。
“小安去膳房帮忙几天才得到一点肉,怕你肠胃不好切碎了放进汤里,你全给泼了。那孩子手都烫红了。”
嫣脂很少训斥那罗延,但这次她觉得儿子做的太过分了。
小安怎么对那罗延的她都看在心里,绝对称得上尽心尽力,就是不知道那罗延怎么就对他那么排斥。
那罗延眼眶红了一圈儿,娘都被那个恶鬼骗了,完了。他是没指望了。
“这是御赐的方肉,给小安送去,道歉。”嫣脂把食盒塞到那罗延手上。
那罗延委委屈屈提着食盒往外走。
他娘打人手劲可大了,打在屁股上一天都不能挨凳子。他不敢不听话。
他磨蹭着找了一圈,在玉液河边找到了小安。玉液河是宫内太清池的分支,通向宫外护城河。
小安坐在河边,端着饭碗,边吃边望着河的尽头出神。
他吃饭的动作很好看,比那罗延唏哩呼噜的吃法好看一百倍,这是沁入骨子里的优雅。
那罗延走近才发现他吃的是被自己扔掉的那些饭菜。
他心底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不看小安的脸,那种令人害怕的威慑感消失之后他才发现小安很瘦,比自己瘦多了,衣服里面空荡荡的。
“找我有事?”小安在那罗延靠近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放下碗,淡淡说。
“我娘让我送给你的。”那罗延放下食盒,后退两步,好像小安是什么吃人的猛兽。
小安揭开食盒,里面的是一块方块形的猪肉。淋着厚厚酱汁,呈现诱人的红糖色。诱人的酸甜香味发散在空中。
他脸上无动于衷,似乎这块肉和他刚吃的稀粥腌菜没有区别。
咕咚。某个馋猫咽口水的声音。
小安嘴角翘起,把食盒往那罗延面前推了推。
“你吃吧,这种甜味我一闻到就想吐。”
不会享受!哪有人不喜欢吃甜的呢?
那罗延夹起肉就往嘴里送,包子脸随着咀嚼一鼓一鼓。圆圆的猫眼满足地弯成月牙。
小安忽然伸手捏了把那罗延鼓起的脸,眼底有些温柔。
“蠢货。”
那罗延差点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小安从来都是刻薄的语气,怎么现在软绵绵的压着嗓子。
生病了?
他默默挪远一些,不想传染到小安的怪病。
嫌弃我?
小安眼睛眯起,他忽然起身抢过食盒,把里面的肉一股脑全倒进河里。
噗通噗通,油腻水花上浮,河里的锦鲤欢快争夺掉进水里的肉块。
那罗延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安:“你做什么?”
小安把空掉的食盒也扔进河里,凤眼黑沉:“我有病。”
那罗延本来还想发火,见小安也一副生气的样子,嗫嚅着不敢说话。赶紧把嘴里剩下的肉咽下去,免得小安发疯让他吐出来。
“起来。”小安把他拉起来,抖落袖子露出发红起泡的手臂:“你没什么要说的?”
这是那罗延的杰作,他看到不仅不心虚还颇为解气。
但当着小安的面他是万万不敢说的,他也不愿意跟小安道歉。
狗奴才大坏蛋!
小安眼眶泛起一丝红色,一字一顿:“那罗延,你这个蠢货。”
语罢抛下那罗延自己收拾碗筷走了。
那罗延拍拍身上的灰,毫无愧疚。反正自己给他送过吃的了,是他自己不吃。
生气走了更好,最好换个像小福一样的太监,谁都比他好!
现在小安走了,不管他了,他正好可以去找太子哥哥!
那罗延双眼忽然亮起。
咸安宫是皇帝与大臣议政的场所,并没有多么正式,大多是大臣陪着皇帝闲聊,下棋饮酒。偶尔皇帝还会在偏殿招歌舞,宴请宠爱的近臣。
宫殿周围也有五班轮替的禁卫,围的密不透风,一只鸟也别想飞进去。
“我找人。”那罗延小心翼翼靠近站在门口的禁卫,高大的禁卫身披皮甲,像座望不到头的高山。
“找谁?”禁卫声如洪钟。
“傅歌。”那罗延仰着头,圆圆的猫眼睁大。
“傅歌不在。”禁卫回答。
“那我找太子。”
禁卫嗤笑,提起那罗延往外走,一脚轻轻踢到他屁股上,把他踢出宫门。
“番人的崽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是番人,我是皇子!”那罗延大声喊。
话音刚落,宫门打开。一名身穿红色官服,头戴高山冠的青年文士走出。
笑问:“陛下,这是哪位皇子?礼有些眼生。”
着黑色龙袍的男人一手扶剑,一手垂于身侧。
极俊美的样貌,眉目深邃,轮廓冷硬。剑眉入鬓,瑞凤眼不怒自威,嘴唇薄,嘴角下垂。
不言不笑,通身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矜贵霸气浑然天成。
即使从未见过他,也能一眼认出,这就是天下共主,皇帝。
“陛下,相国。”禁卫纷纷行礼。
这就是皇帝?他跟太子长的好像——
但看到太子时,那罗延满心亲近,看到皇帝却只有恐惧。
被皇帝眼睛盯着,他感觉自己像被猛虎注视的兔子,呼吸都不敢大声。
谢稷看着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孩,有点兴趣。
看见他害怕的人多了,但怕成这样的着实少见。
胆子小的跟兔子一样,还敢自称朕的儿子?
“叫什么名字?”谢稷问。
“那,那罗延。”那罗延快速说,恨不得皇帝赶快问完话让自己滚蛋。
第一次见到和自己血缘相连的父亲,他心中没有半点亲近。只觉得这是个高高在上的可怕陌生人。
“要是朕的儿子,你该姓谢才对。抬起头让朕看看。”谢稷声音听不出喜怒。
当看到那罗延绿色的眼睛之后,他一愣,接着回忆起什么。
“姜礼,这是夜来公主的儿子。”他言语间忽然有些笑意。
相国姜礼犹豫片刻,忽然恍然。
立刻行礼,大声恭贺:“陛下十年前破夜来得西域十六国,今日破北戎王帐,凉山下千里牧场尽归我朝。
陛下受命于天,创古来未有之基业,当为万世君!”
众禁卫也跟着大喊陛下万岁。
谢稷抚掌大笑。
他清楚自己在创造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他的名字必将被深刻在史册上。
而他才三十岁,这足够他骄傲了。
那罗延跪在地上,跟着喊万岁。
隐约明白一些,是边关打了胜仗有捷报传来。
皇帝今天很高兴,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他悄悄松了口气。
“你过来。”谢稷总算准备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
那罗延磨磨蹭蹭挪过去。
谢稷揉了揉那罗延的卷毛,又掐了掐他的脸:“不错。”
那罗延感觉到那只手掌心都是粗糙的茧子,刺得脸疼,但他一动也不敢动。
谢稷叫来一个太监,让他带那罗延去换身衣服。
“西域使臣今日来觐见,你也一块去。”
那罗延晕头转向,既然皇帝要带自己去见使臣,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身份很重要?
这样想着的他,没注意到那些禁卫投来的同情目光。
受人渣,天生坏种。
攻也不是好人,有病,偏执,阴晴不定,控制欲爆表。
受会很嚣张很坏,令人不适的那种,不习惯快逃!
受有多嚣张就会被攻内啥的多惨,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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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暴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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