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去画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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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是真波澜不惊，也不怪有些大学生一进大学就撒脚满天跑。聂凯每天按点上课，帮忙给宿舍几个恨不得钻游戏里的大哥点到。在学生会里每天给老潘压榨，整个校学生会也有七八十个人，老潘就盯着聂凯，指导老师估计也被老潘影响，有事没事给他发微信，帮忙跑个腿啦，做个小文件啥的，有时候开会开赶了甚至能给聂凯发短信让他帮忙买份饭送办公室。学生会唯一的好处是晚自习都给他签了假条，还顺带发展了不少代理，聂凯算了算半年大概能赚个三四万。以前买杯奶茶还得算算生活费够不够，现在一下存款都有五位数了。暴发户啊，聂凯看了眼余额，心里美滋滋。
今天有空吗？突然收到条短信，聂凯看了眼收件人。许在。
许再找他画画那事早被他抛到脑后了，人家不发消息过来估计连这么个人都忘了。
有，把地址发给我吧，下午没课我吃了饭就过来。聂凯想了想给回了消息。
很快就收到一串地址，某小区几幢。他听说过那小区，据说是进小区门没业主通知不让进，小区里面盆栽每天换着摆，光园丁叔叔都有百来个。
画家那么赚钱。聂凯手上转着笔，这节辅导员的课，老孙在上面兢兢业业讲课，底下听课的没几个。
“快下课了我们点个名啊。”老孙翻出点名册，一个一个报。
“聂凯。”“到！”聂凯学号就在前几号，刚报了两个就喊到他。中间隔了不少人名，“赵睿。”聂凯低下头，压着嗓子喊了声到。完事了又戳戳前面同学，寝室另外两个学号离得太近了，老孙也不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总不能做过了。给老师留面总不至于弄得太难看。
下了课聂凯准备走人，老孙把他叫住了。“401又就来你一个？”
“孙老师真是火眼金睛。”聂凯冲老孙笑得尴尬。
“以后喊他们多来上上课，旷课旷多了期末不好给他们弄。不少老师给我反应了，说你一个顶不少人。是不是打算着以后一个教室就来你一个挨个给他们点到呐？”老孙目光如炬，聂凯感觉自己快给点着了。
聂凯笑得越发尴尬，“不至于不至于，下节课就带猴孩儿们来见大王。”
“猴头先退下吧。”老孙挺年轻的，估摸着三十岁都还没到，平时对他们很好，不少事都帮他们圆下来。成天乐呵呵跟他们说，有事先跟他坦白，他才能在领导找上门来的时间把谎给圆了。
在食堂随便要了份面，吃了小半碗放了筷子，齁咸，聂凯吃不了盐。出了学校打车去那个小区，在门卫果然给拦了。入秋了温度降的快，聂凯早早的就穿起了外套还是感觉风一吹整个人一哆嗦。
“哪户啊？有电话么？”门卫小哥从门卫室绕出来问他。
“电话有，你打还是我打？”聂凯掏出手机翻了通讯录。
“你打吧，一会我确认下就成。”门卫小哥一看就是老实人，咧嘴笑得很朴实。
“到了？”许再电话接的很快，“你把手机给门卫。”
门卫小哥接了手机对着手机嗯嗯好应几句，把手机还给聂凯，放了行。还给聂凯指了路，不愧这寸土寸金的价格该配套的服务。
许再已经把门开着了，聂凯进了门换了双拖鞋。屋子很干净，整体布局很简单，总的来说，没多少家具，对不起这个房价。空气里飘着颜料的味道，聂凯很惊讶的发现，原来颜料味道不难闻，甚至觉得带着一点甜丝丝的味儿。
“来了啊，随便坐。”许再从厨房出来，手里两个杯子，递了一杯给聂凯，“热牛奶。外面那么冷了吗，你手那么凉？”
“我怕冷，一降温手就暖不起来。”聂凯捧着牛奶坐在沙发上。牛奶是温的，杯壁能传出来热度，很缓慢很温和的暖意。
“你是本地人？”屋里好久没有声响，许再没话找话让气氛不那么压抑。
“...算是吧，我是下面一个小镇上来的。”聂凯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在小镇出生，完了又考上城里高中，现在在市里上学？总有种农村孩子励志发展史的错觉。
又是一阵沉默。许再平时不常跟别人交流，聂凯这个人又慢热。两个人放一块能把对方闷死。
“走吧，干活去。”许再起身。聂凯跟上去。
许再打开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大，比客厅都大得多。里面铺天盖地的画，墙上地上桌子上椅子上，目光所及都是画。有些是画完的还盖着戳，看起来很好看，有些只是草草几笔涂鸦，聂凯没什么艺术细胞，但那些画看着就很舒服。踮着脚往里面走，留心不踩到地上的画纸。
“有点乱。”许再回头冲聂凯不好意思地笑笑。
“终于是理解了老潘那句艺术家和画家的含义了，”聂凯很认真看画，“画得真好，每张都...好看。”聂凯绞尽脑汁想形容词，实在是想不出来，“我理科生，形容不上来，但是是真的好看！”
许再在前面轻轻笑，笑声传到聂凯耳边就像是耳语。
走到画架前，许再停下了。画架上还夹着一幅画，跟其他画的风格都不一样，聂凯只看一眼，就感觉到压抑，还有难过。就像是高中三年又呼啸着冲他撞来。画上的内容聂凯不懂，也看不出来，但画画的人在画的时候一定是不快乐的。有几笔用力过度晕染的很大，聂凯不知道是画就是这样的，还是许再没有控制住握笔的力度。
“前一阵状态不好，”许再把画纸取下来放到一边，“你随便找地方坐着站着躺着都行，地上那些画你往边上放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去画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