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上下五千年进化成功的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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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凯就地坐下，把几张画纸往旁边摞。“我要摆点什么造型吗？”
“不用，你怎么舒服怎么来，”许再开始调颜料，“你本身条件好，不用凹造型。”
聂凯坐在地上笑，“许再你夸人真自然，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说的那么认真。”
“以我专业角度来看，确实不错，”许再开始上手勾线条，“我有个朋友学医的，估计看到你就说这人适合解剖。”
“...老潘有没有说过你这人特不好聊。”聂凯一口气给憋住。
“没说过。他这人好说话，跟爹一样，”许再手上动作不停，“比不少爹都好，”想到了什么又笑笑，“我那朋友老说我的手适合扎针，每次看到我都盯着我血管看，汗毛都给他盯得嗖嗖立起来。”
聂凯在地上笑得抽抽，伸长脖子看了眼许再的手，端着画盘看不到手，不过手臂上青筋很明显，确实适合放血，“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的。一直以为你不爱说话，刚在客厅坐那么久我感觉我屁股都跟扎针了一样。”
许再抽空抬头瞥了眼聂凯：“看出来了，刚屁股扭的，我还以为我家沙发底下埋炭了。”
“...跟您聊天真考验心理，这冷幽默运用得炉火纯青。”聂凯又是一阵气噎。
“还成，你这成语用的挺不理科生的。”许再在画板后面轻笑。
“不瞒你说，理科生初中还是语文课代表。”说完还很得意地打了个响指。聂凯很感谢初中时候的语文老师，没有他曾经毫无保留的信任与耐心，他或许也不能那么风光的考上那么好的高中。年少的他也曾自暴自弃，自以为终此一生亦不过如此，纵使都是过去式了，聂凯神色还是黯了黯。
“咳咳，说出你的故事，今日你的心事我来解栏目专为聂先生首开。”许再清了清嗓子，语调严肃，压低了声音。听起来真有电台主播的味道。
聂凯愣住了。先不说许再这声音多磁性多性感吧，就单自己稍稍变化点脸色，甚至聂凯都觉得没表现在脸上，但许再就已经发现了。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够把聂凯的神色情感观察的那么细致入微。
“有人说过你声音好听么。”聂凯微笑着，回了神。
“有。”画板上面的黄毛一点一点，“还有人说过我长得帅呢，你没发现吗？”许再把头从画板后面探出来，冲聂凯挑眉。
“帅，帅得真是惨绝人寰。”聂凯伸手比了把枪，“叭！击中万千少女的心脏。”
“哈哈哈哈哈哈嗝，”许再笑到抽抽。
“至于么您这笑点，都打上嗝了，笑成这样人少女都给你吓跑了。”
“别逗我笑，要不我手一抖给你画出一只猴子出来。”
“随你，也没人知道那只猴是我，”聂凯拿手指敲着地板，“哪来那么帅的猴子啊，得投多少次胎才能长成这样啊，起码得历经上下五千年千辛万苦繁衍进化吧。”
“你这脸皮比我还厚，甘拜下风了我得。”
“你客气了，我们彼此彼此，高下还得再战。”
两个人一通瞎贫。聂凯觉得许再打破了他对画画的认知，他从小画的画就跟狗刨一样，但还偏在画画的时候不让别人打扰他，一个字都不带聊的，生怕画错了。
冷不丁肚子咕噜一声，聂凯才想起来中午到现在就吃了那小半碗齁咸的面。从裤兜里掏手机看，三点多了。
“饿了？”许再又看了眼聂凯，“快画完了，我最后上点色。坚持坚持，一会请你吃大餐。”
“中午没怎么吃，食堂阿姨盐放得哗啦哗啦的。”聂凯皱了皱眉，舌尖都好像回味出了汤面的盐味。
“晚上吃清淡的，带你去个好地方。”许再拿着颜料笔行云流水。
许再的一会确实很快，聂凯没走多久神，就听到许再拿笔敲敲画板，“收工。”
聂凯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腿麻了。缓过劲来走到画板后面看。画得很好，没鼻子没眼的，但一看就知道是他。除了没有脸，连头发丝都跟真的一样，坐姿很潇洒，聂凯暗自琢磨了一下，真他妈的帅。
“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帅了吧？”许再把画笔放桶里涮。
“真帅，模特这身姿一下给你整个画室都添色不少，”聂凯一挥手，“蓬荜生辉啊简直！”
这人突然一抽风诗朗诵的架势都摆上来，许再涮笔的手一抖，一根颜料笔直接掉桶里：“以后兴致上来了提前通知一声，好给心脏留点准备空间。”
聂凯一通傻乐。
“刚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泪窝呢，从小哭到大的吧？”
“你说这个啊，”聂凯摸了摸苹果肌上的小坑，“一直觉得酒窝长错位了。我不哭，反正不咋哭。你这画怎么没有我英俊潇洒的脸啊？”画上坐着的男人没有脸，但不突兀，好像是雾气或者是光把脸挡去了。很朦胧的美感，还有让人忍不住想拨开迷雾一探究竟的好奇。
“我怕我这自带美颜的手把你画太帅了。”许再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画先晾着，吃饭去，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许再推着聂凯出去，兴致很高。
“到底刚刚肚子叫的是我还是你啊，怕不是你害羞栽赃给我的吧。”聂凯听着后面一连串的饿，摸了摸肚子，更饿了。
“画画是个体力活，劳心劳力的，晚上得大补。”许再拿了件外套两个人就出门了。
坐在车上聂凯才注意到许再衣服上有不少颜料痕迹。“你说你画画穿什么白衣服，画一张画费一件衣服。人家画画费颜料费画纸，你费衣服。”
许再低头看了看，今天穿了件白卫衣，果然五彩斑斓祖国风光一片美好。许再摇头笑了笑，“没事回去洗洗，下次还能穿。每次都是新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上下五千年进化成功的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