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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求娶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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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一天,苌欢又去过一趟满风楼一趟。
只是一直从从百里府到去满风楼的路上,苌欢着实不知道这些天是得罪了谁,因为她听到街上很多骂她的声音,尤其骂她人都是年轻女孩。
到了满风楼才知道,苌欢是得罪了全长安的女孩了,就因为嫁了个百里偲年。
旭娘头头是道的说,“苌欢你知道吗?自从三年前啊,这个百里公子来长安的第一天,他就是全长安姑娘的梦了,来长安第二天,就洗了长安十大公子的排名了,成功把四皇子从第一的位置挤下来,位居榜首啊。”
“哦?”苌欢倒挺不在意的,“想不到我嫁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何止呢,”旭娘接着说,“这百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气质如尘,温润脾性,一袭白衣,简直戏曲里唱的翩翩公子了,不光有才情,还多金多银,关键这人长的好呀。”
说完旭娘看向苌欢,“跟这样的人朝夕相处,难保你不会心动几分呢。”
苌欢一笑,“万一,我就是不会动心呢。”
旭娘只好又托着自己的脸,惋惜道,“哎~这样的公子,有的是姑娘想嫁。可惜呀,我这三十有二的人了,早没那少女情怀了,否则我也恨死苌欢你去了!”
苌欢听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竟白白遭了这么多恨?”
旭娘摇着头摆摆手,“那长安的男人如果知道你是蝴蝶仙子,要嫁人了,还不哭天喊地的,恨死百里公子去了吗。”
苌欢又是“扑哧”一笑。
此刻待郎府正有一人哭天喊地呢。
“爹你不厚道!说好给我带回来苌欢的,她都要嫁人了,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杜风对着房间门又哭又嚎,又打又踢的。
他爹怕他出乱子,就把他给锁在房里了。
待郎夫人却急得要死,对这待郎一通说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把他憋出毛病可咋办啊!”
待郎懒得理她,只在一边使劲挠着头发想,杜风这两天在家肯定不安生了,还是给他下点蒙汗药保守点,等百里偲年的婚结完了,再放这小子出去。
旁边待郎夫人,还在叨叨叨,叨个不停。
待郎听的烦了直接一拍桌子吼,“果然老婆与儿子难养也!”
吼完又觉得,不知哪位圣人竟然总结出这么个精辟的话?
“哈,老不死的,你说什么!”待郎夫人已经叉腰,风雨欲来,“你再说一遍!”
这边待郎已经吓得快跪了。
世上还有另一至理名言叫做:吼妻一时爽,吼完自己火、葬、场。
从满风楼回来,天也黑的差不多了,为了忍住不喝酒,苌欢就爬到房顶看星星了。明天大婚,苌欢怕自己醉醺醺的会醒不来。
坐在房顶上时,苌欢觉得自己真是没想到,自己还有出嫁的这一天。
当二哥还在的时候,她与二哥打过一个赌,或许说并不是一个赌,只是她负气的一个话。
那时大哥已经成婚了,二哥还是整日散漫,勿说娶妻,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全家人都急,苌欢也急,然后苌欢就跟二哥说,“你一日不娶妻,我就一日不嫁人!”
那时二哥已经二十四,苌欢十七。
后来到了苌欢十八岁的时候,二哥终于觉悟到要娶个妻才行,倒不是为自己着急,这下换他为苌欢着急了。
哪有姑娘十八了还不嫁人的?
可是二哥后面终也没娶成妻,而苌欢在逃亡的那段日子里度过了十九岁生辰。
苌欢眨眼,她又想起和百里偲年在桥上那天。
那天她明明是言语激烈的拒绝,可是后来她看着百里偲年的眉眼,她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很多东西,然后她抓住了脑袋里拼命要浮现出来的一点,是苌泠说过的一个字,“家。”
家。
苌泠渴望的家。
不是寄人篱下的地方,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可以名正言顺留下的地方,至少在以后的某一天,自己走了,苌泠也可以安安心心享受温暖的地方。
那一天她为了苌泠,跟百里偲年说,“好,我答应你。”
好,我答应你,我嫁给你,不带半分爱和喜欢的嫁给你。
各有所需不是吗,只是百里偲年,你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夜,夜是一样的夜,有人看星星,有人在看一棵树。
百里偲年,在花园里看一棵合欢树,这是他前天,刚叫人移植过来的。
其实七月的合欢树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起码在长安这个地理位置,此刻的合欢树已经开不出几朵花,但他还是固执的往树上看。
因为看见合欢树,它就能想起苌欢。
合欢的欢,是苌欢的欢。
他很爱她吧,连带着眷恋她名字里的一个字。
但是这种心情,苌欢是不会懂的。
而在以后的日子里,苌欢更不会懂,一个男子娶了一个很心爱的女子,但又始终压抑着不去碰她,内心是多么痛苦和纠结。明明巴不得要放在身旁的人,却只能远远看着。
“苌欢……”
他在黑夜里喃喃又叹气。
他想着,明天,就是七月底了。
谢过上天成全,他的苌欢,他这一生终还是娶过她一次。
孤苦半生,起码有过这样一个,假意的圆满。
这世上女子。
他只想娶她,只愿意她是他的妻。
只想听她唤自己一声,夫君。
真的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