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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祁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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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可怎么办,祁国易主,新国主正是那个人质,真看不出来他有这样的本事。”苏进在朱孝城身后惴惴不安道。
“倒是小瞧了那小子!”朱孝城顺手将受伤的茶盏掷到紫檀桌上,上好的灵芝茶全洒了出来。
“他与王上自幼交好,此时又送了大礼来,不就是在向我们示威。”
“不可干涉他国内政是各国盟约,这倒是不必担心。”
“可倘或王上让他求援,他势必是会出兵的。”
“那我们就让他发不出任何消息,老夫看他如何求援!”朱孝城甩袖狠狠道:“无雪,吩咐下去,让宫中的人打气十二分的精神来,把苏月恒给我看紧了,别让他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祁国)
“是。”无雪是朱孝城的心腹,虽他年纪不大但在朱孝城手下已经办事十来年,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他就是最标准的杀手标配,不苟言笑,寡言少语,做事利落。
“南音国的大礼可都亲自送到月恒手中了?”泠若坐于高堂之上,一张清瘦长脸,五官局促精致,直挺的鼻梁,狐狸眼似笑非笑。
“都送到了。”在下答话的正是祁国将军蓦隐,亦是泠若的心腹。
“南音国形势紧张,此行送礼是为了灭朱孝城一干人等气焰,只是恐怕也叫他们起了戒备之心,月恒处境或许会更艰难,你派人盯着,只要一有情况,马上出兵。”
“外国不可干预他国内政,这恐有不妥……”
“本王不管什么妥不妥,只要朱孝城敢动月恒半分,本王就灭他朱氏满门。”泠若阴冷说道。
“是。”
泠若原名祁君欢,取君子欢悦之意,是泠若母妃取的,无字,想来为挽君心无所不用其极,此名则是泠若一生耻辱,到了南音时,年幼的他为自己取了字‘泠若’,从此清泠若霜,望之生寒;影薄零落,铁石心肠。
泠若母妃并不受宠,可却深爱着祁王,都说母凭子贵,他却自幼因母亲而备受冷落,南音盛极一时之时,朱孝城怂恿南音国主要求祁国送上一位王子作为人质,正当祁王母妃更是毫不犹豫向祁王荐了泠若,那时的泠若不过四五岁而已,他如何知道自己竟成了母妃向父亲献媚的物件。
祁王对这个小儿子并不熟悉,看着只觉他面庞清秀眉宇透着清灵,祁王犹豫再三,朝中大人也有人劝谏只送一亲王世子过去便是,也有大臣称不可,加之宠妃劝谏最终答应了将泠若送到南音城中。
送行之日寥寥数人,其中她母妃正忙于对那个对她稍有慈色的国主献媚。
随从泠若前往南音的只有一乳母一小厮。
祁国人质送出去不久,国主抱恙,太子祁暄代政,祁暄狂妄心机,刚代政数日便安排兵马出兵南音,置手足于险地而不顾。
南音见祁国出兵攻打,南音王知道祁国已经放弃了泠若,见他与苏月恒年纪相仿,这么小便沦为政治工具,便不打算为难他,可朱孝城却上书劝谏,应杀鸡儆猴,否则各国人质在手中岂不成了摆设,各国都不管不顾人质安危,如何还是人质,岂不成了座上宾。南音王听闻心中动摇,下令将其斩杀,苏月恒得知后不顾一切,偷偷将泠若藏于自己宫中,南音王知道是苏月恒藏的人,因本也不想对一个小孩下杀手对外只说他已逃窜出宫。
如此泠若便一直养在苏月恒宫中,与他一同上课一同习武练剑,月恒母妃也并不受宠,加上大王子,二王子等人都很会表现,月恒便淹没其中,自幼跟着母妃学习医术,跟着舅舅习剑练刀,虽是透明,却也快乐无忧,,南音王虽有偏宠,倒也从不历色待人,对几个小孩和蔼有加,然,继位这件事却从头至尾都不曾考虑过苏月恒,一则太过年幼,二则兄长们过于出色。
没有威胁的存在其实对他们而言不为是一件好事,朱非晚年纪比二人还要小几岁,也被送到宫中陪读,最是喜爱跟着他们二人,几个小孩一同玩闹学习却也逍遥自在,只是月恒不受宠,泠若是人质,在学堂中自然受气一些,朱非晚自幼被朱孝城宠惯,年纪又小,凡事却都是他帮着出头,也好在太子明是非,不偏袒,否则他们不知道要受多少责罚。
而后朱孝城拥立苏月恒上位之后,泠若虽好过了一些时日,可朱孝城最终目光还是落到了这个‘漏网之鱼’的身上,苏月恒向其陈述再三这才保下了泠若,苏月恒知道此时南音也非一个安详之地,便安排周密将其送回祁国,泠若刚回到祁国,朱孝城便开始对苏月恒身边的人动手,大开杀戒。
泠若回到祁国虽是保住了性命,却仍不受祁国君主待见,祁国仍是祁暄代政,泠若一回国便被贬至偏州,不毛之地,如此倒也方便他扩大自己的军队,才能在数年之后杀回祁国夺权,祁先王在弥留之际还是给这个不受宠的儿子留足了颜面,许是有所愧疚了,又或者知道了祁暄并非君王之材,于是自己禅位给了泠若,如此泠若上位名正言顺,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善待手足,只是泠若并非善人,爱憎分明,不仅斩杀了祁暄,还将祁先王的所有妃子都活埋陪葬,而对于一心求与先王合葬的母妃,泠若将她葬在离祁先王陵墓最远的地方,遥遥相望,而他母妃的陵墓之奢华叹为观止,泠若性情阴鸷,许多老臣也只敢怒不敢言。
然他对手足亲人残虐,对百姓臣民却和善宽厚,因而,不满之声有之,却被一片赞誉之声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