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十章 ...
-
K市中心的一处别墅。
叶清:“妈――”
顾母:“是清清呐,顾白怎么没有和你一道来?”
叶清:“他去基地了。”
顾母扁了扁嘴,白了眼沙发上的人,“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答应他选了这个职业。”
顾父翻了一页报纸,“你儿子这是为国家献身,光宗耀祖的好事。”
昨天的日报上就报道了顾白所在的研究所研制出的新型导弹。
顾母领着叶清到了沙发,又给她洗了几个苹果,“就你有理,可惜了我们的清清,日日独守空房。”
叶清尴尬一笑,“妈,其实我公司那边挺忙的,所以不会无聊。”
顾母:“顾白他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才遇上你这么个好媳妇。”
叶清:“没有没有。”是她幸运,遇上了顾白才对。
顾母:“你哥最近处对象了么,我朋友的女儿――”
叶清笑而不语,这叶朗要是知道她在背后鼓捣他的终身大事,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顾母在桌上排列了一摞的照片,环肥燕瘦,肤白貌美,应有尽有。
叶清忽的瞧见一张照片,她捡起细看,这是周之琳。
叶清:“妈,这是?”
顾母:“哦,这是周家那丫头,听说前几年家里破产了。小时候还整天缠着顾――”
她立时住了口,嘟囔着,“怎么把她的照片也放进来了。”随后,把照片收了起来。
周之琳,这个名字,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10年六月,高考结束。
顾白原可保送P大,然他最后选了Q大的探测制导,叶清超常发挥,也去了北京。
三班和六班选在了一样的KTV。
“朋友 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纪凡希的歌声,的确是令人尴尬,随后,蔓蔓夺过了他手里的话筒。
后来,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了他们几个。
纪凡希在沙发上,醉成一摊烂泥。蔓蔓正笑话他的时候,突然一阵恶心袭来。
叶清扶着跌跌撞撞的她,进了女厕。
回包间的时候,却撞见顾白搂着周之琳。
她在门口静静站着,看着顾白的唇覆在周之琳的唇上。
顾白刚才滴酒未沾,她知道他很清醒。
他们深吻了许久,周之琳的脖颈上,遍布了他的吻痕。
随后,顾白似乎还想褪去她身上的衣服,进行更深层次的动作。
蔓蔓原本是瘫坐在门口的,而后迷糊间瞧见了这样的场景,上前就是两大嘴巴子。
一人一个。
“顾白,你个王八蛋!”蔓蔓一字一顿。
顾白清醒过来,发现身旁的周之琳上身是衣衫不整,脖子上满是吻痕。
这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
叶清很安静,一直安静了一整年,没有与他再联系。
后来,她才知道,是周之琳趁着没人,以离别为由哄骗着顾白喝了一杯酒。
酒里有药,猛药。
……
顾母:“清清,想什么呢,叫你也不应?”
叶清:“妈,我突然想起来,公司好像有点事,可能不能留这吃饭了。”
顾母:“就吃个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顾父:“年轻人嘛,有点拼劲儿好,随他们去吧。”
顾母:“诶,我说顾老头,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呢?”
叶清:“妈,真是不好意思了。”
顾母:“那好吧,路上开车注意点哈。”
大道上,叶清开着车一路直行,刚才她看到了照片下面的地址。
这些年,叶清也试图找过她,她知道,周之琳不是个放浪的人。
也正是如此,以至于她当初一直不肯相信,周之琳在顾白的酒里下了药。
叶清穿过繁华的街道,在路口停下了车。
巷子里头,乌烟瘴气。
她实在不能想象,当初那么娇气的一个女生,如今竟会住在这样破财不堪的地方。
叶清走上了嘎吱作响的楼道,来到了三楼。
驻足了许久,还是按响了门铃。
良久,里面传来的咒骂声,一个上身赤裸,肥头大耳的男人开了门。
叶清望见了里头光着的周之琳,不觉皱眉。
周之琳:“滚――”
听见这话,叶清便微微转身。
周之琳将目光锁定在她旁白的肥胖男人身上,“我说的是你。”
那男人立时咒骂了句,“biao子还给我装清高!”
随后收拾了下凌乱的衣服,便摔门而去。
周之琳随意穿了件吊带,点了一支烟,而后,吐出了一团白雾,弥漫了本就杂乱的屋子。
“你来找我做什么。”
叶清低垂着眼,淡淡说了句,“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她随即冷笑,轻哼了一声,“作践。饭都吃不饱了,还要什么清白。”
在叶清心里,周之琳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来,是想问当年的事情。”
周之琳停顿了下,灭了手中的烟头,淡淡地望着叶清。
“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叶清没有说话,弯下身子,替她收拾着屋内的脏乱。
周之琳:“不用你同情我。”
叶清:“我没有在同情你,没有谁有资格同情别人。”
周之琳随即又点燃了一支烟,她每日就在醉生梦死,犬马声色中度日。
“那年,我爸的公司濒临破产,只有顾白家的公司投资,才有可能活下来。”
叶清继续收拾着,没有应答她。
“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到最后,却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得到他。”
“我趁着你们出去,骗他说,这次真是要放手了。”
“他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喝了那杯酒。很快,药效就上来了。”
“他吻我的时候,却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说来真是可笑,这样的吻,我竟然却享受着,贪婪着。”
“后来,公司破产。我爸跳了楼,我妈也跟人跑了。我有时在想,如果当时我们真的发生了关系,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叶清将东西摆放整齐,随后走到她面前,夺过了她手头的烟。
手起,一个清脆的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手起,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欠自己的。”
叶清没有再说话,静静地走出了房门,临走时,还望了瘫躺在沙发上的她一眼。
叶清开车回了她和顾白的家,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
……
2011年2月底。
电视新闻联播里,播报了G地导弹基地发生事故,共有8名研究人员死亡,数十名相关人员受伤。
当时叶清还在大学宿舍,室友们正追着热播的《宫》。
里头的片头曲正播放着,叶清看到手机里的新闻,随手套了件大衣,就往楼下跑去。
室友F本以为她是去打水,却不想她一连两天都没有回来。
年前的时候,顾白发了条信息给她,不过她依旧没回。
顾白:这次地点在G地,我很想你。
叶清不顾身后宿管的吼叫声,径直跑出了宿舍,打了辆出租,就赶往了机场。
经过两个小时的航班,她赶到了G地的基地。
基地门口有警卫人员,她没有证件,不得入内。
叶清再三询问了死亡人员的名字,警卫只告诉她,现在对外还处于封锁状态。
当她听到里头工人的对话,谈论的好像是位姓顾的研究员的时候,她当时就石化了。
“真是可惜了,好像还在上大学。”
叶清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一旁的警卫人员也束手无策。
“你来了。”
叶清猛然转身,顾白着一身军绿色的作训服,背后是耀眼刺目的照射灯。
他眼里满是疲惫,原先白皙的肤色由于日光的照晒而变得略微麦色。
叶清立时跑上前去,将他紧紧抱住,“我以为你死了――”
“傻瓜,你还没原谅我,我怎么敢先死。”
后头的警卫人员瞧着这一对小情侣,窃窃私语。
顾白:“基地不许进外人,我带你去别的住处。”
而后,顾白向上级报备后,获得了许可,特许他外出一个晚上。
他将叶清送到了G市的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
叶清静静地坐在床上,到现在,还不确定这是事实。
顾白坐在了她的跟前,没有说话。
他们已经近一年没有交谈,顾白去过几次她的学校,但她不肯见他。
如今见面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烧了一壶水,倒在水晶杯里,待水温热时,递给了床上的叶清。
“一路赶来,喝杯水吧。”
叶清低垂着眼,接过他手中的水杯,缓缓喝下里头温热的水。
那一整晚,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一年的冷,需要一夜的暖气来融化。
回了宿舍,叶清便宣布自己从此脱离单身狗系列。
宿舍那群八卦的室友,围着她,审讯了许久。
顾白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就被G地研究所招揽过去了。
室友们听说她的男朋友竟然是Q大的风云人物顾白,惊讶地恨不得四处贴横幅公告全校。
但叶清不希望她和顾白的事有太多人知晓,所以她们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