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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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带走了太多的东西，改变了太多的人。
如今，华海中学已然是物是人非，曾经在这里，她遇上了世界上最好的顾白。
“叶清？”
听见后头有人喊她的名字，叶清随即转身，是宋小雨。
宋小雨：“啧啧，这当了顾太太，就是不一样。”
叶清：“啧啧，这当了华海的老师，也是不一样。”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
宋小雨：“这顾白整月整月的不在家，他就不担心你红杏出墙？”
叶清笑：“红杏都忙成杏花干了，爬不动。”
“小叶子――”蔓蔓远远瞧见叶清，便跑了上来。
叶清皱眉，“都怀孩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蔓蔓笑笑，她身边的人却不是纪凡希。
她曾经和纪凡希谈过两年，可最后发现，俩人还是比较适合做朋友。
蔓蔓现下在写小说，曾经熟读各路言情小说，如今，也开始了自己创作。
签售会的时候，叶清曾去捧过场，人山人海，甚是难忘。
叶清：“校友会要开始了，先过去吧。”
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教导主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坚守在这片土地。
他身旁围绕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宝贝得紧。
“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见到前面的一群人，开怀大笑，“心怡，叫阿姨！”
苏蔓蔓：“主任，你会不会聊天啊，叫姐姐。”
主任：“怎么，顾白还没回来？”
叶清：“他最近在忙。”
主任：“顾白现在可是举国闻名了啊，华海出了个这样出色的学生，骄傲啊。”
叶清：“主任说笑了，顾白也只是个普通人。”
主任：“也是，高三那会儿，你们俩还被我抓包。”
叶清尴尬一笑，高三那次，真的是冤枉。
……
2010年4月1日 大雨―小雨
物理实验室。
叶清：“顾白，你快点。”
顾白：“马上就好，再给我几分钟。”
叶清：“我好像听见脚步声了。”
顾白：“一分钟，就一分钟。”
她听着外头的脚步声逐渐清晰，紧张得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顾白却还在验证他的实验。
顾白：“果然，是老师错了。”
实验室的门缓缓开了，皮鞋踏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教导主任见里头没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打算锁门而去。
怎料叶清打了个嗝，空荡的实验室里，异常响亮清楚。
教导主任顺着声走来，顾白忽然起身，“主任，是我。”
主任：“顾白，你怎么在这？”
顾白：“我来验算个物理实验。”
主任：“实验室不许外人进来，这次就算了，出来吧。”
顾白：“诶，好，谢谢主任。”
“额――”叶清又打了个嗝，中午叶朗偏要给她露一手，让她吃了整整三盘的炒豌豆，真真是害死她了。
顾白：“额，主任，是我，中午吃多了。”
教导主任向来眼明手快，立时绕到了顾白身后，发现躲在桌子下的叶清。
他那时的心那，乱啊。
一个是拿过全国物理和数学双一等奖的奇才，一个是排名榜上前二十的学生。
“都给我去办公室！”
主任：“顾白你先说！”
顾白：“主任，我真是来验算老师的实验的。”
主任：“当是愚人节逗我呢？”
顾白：“主任，我句句属实啊。”
主任忍着气，“叶清，你说。”
叶清：“主任，顾白说的是真的。”
主任：“验算不会和男同学来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没事，谁信呐！还有两个多月就高考了，就这么饥渴难耐，还专门找了个没人的地儿？”
叶清低着头，没有言语，这主任的脑洞也太大了些。
顾白：“主任，刚才演算的数据，还在我脑子里，我可以写给您。”
主任：“别跟我贫嘴，留下来写份检查，写不完别想回去。还有，以后别让我抓到你们再亲亲我我。”
顾白：“……”我倒是想呢，人家不愿意啊。
待教导主任走后，叶清无奈地摆摆手，“这都是命呐。”
顾白忽然一笑，这丫头现在是越发的可爱，想来苏蔓蔓还是有些用处的。
随后，二人趴在办公室的招待桌上，寻思着检查该怎么写。
叶清偷瞄了眼顾白的纸，亲爱的教导主任，我怀着万分懊悔的心情给您写下这份检讨书，以此来向您表示我对这种错误行为的深刻认识和改正错误的决心……
叶清：“顾白，没想到啊，你还有这天赋！”
顾白：“过奖过奖，纪凡希上初中那会儿，三天两头写检讨，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
教导主任随后又走了进来，“还给我聊天，不思悔改！”这帮猴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
“尊敬的各位各位师长，各位校友：参天之树，必有其根；环山之水，必有其源……”
华海中学的主席台上，宁宇轩一身西装，在前面发言致辞。
原本定的是顾白，奈何他去了基地，便转手给了宁宇轩。
这几年，宁宇轩在GY发展的很好，再过几个月便要升VP了。
这个年纪，就已经是GY在华东的总负责人，不得不说，真的是羡煞旁人。
蔓蔓凑到了叶清身边，“宁宇轩还单着呢，我想还是放不下你吧。”
叶清笑而不语。
蔓蔓：“想当初，我还暗恋了他好一阵，可惜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呐。”
一片热烈掌声里，宁宇轩将话筒转给了新任的校长，随后下了主席台。
叶清见他向她慢条斯理地走来，微微点头。
宁宇轩坐在了她身边，上回她在北京结婚，他也只是包了红包，并没有来。
宁宇轩：“最近好么？”
叶清：“吃得好，睡得好。”
宁宇轩：“那就好。”
二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对话，静静地听着新校长在上面致辞。
校友会结束后，叶清便赶回了公司。
大厦上是巨型的SW字母，主要从事高端珠宝设计，其总部在美国。
叶清进了18层的办公室，外头的员工们见她来了，立时收起了手头的手机。
Kitty：“Ava，这是新晋设计师的图纸，请您过目。”
叶清翻看了几张，“这个还行，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Kitty：“是，新一季度主打的Love系列，市场反响不错，尤其是您设计的425和442两款珠宝销售最好。”
叶清：“好，我知道了。”
下一季度主打的永恒主题，她一直没有头绪。
设计师一旦遇到瓶颈，却无法跳出这个限制的时候，就会抓狂，崩溃。
叶清这几日思前想后，愣是没有灵感，作废的图纸已经堆满了垃圾桶。
她闭上了眼，用指尖轻柔两边的太阳穴。
她大学是学经济管理的，阴差阳错进了SW。
后来，叶清决定学习珠宝设计，她起步晚，且之前并未接触过珠宝设计，因此付出的比别人多得多。
经过几年的打磨与试炼，如今，她已然是K市SW的首席珠宝设计师。
有的人，会像顾白一样，从一开始便定好了目标，一路前行。
而有的人，则像叶清，人生的目的地永远存在未知数。
叶清将手从太阳穴上移开，放下了手中的绘笔。
而后，从皮包里翻出了回忆录。
两个月前，叶清到医院检查，化验单出来的时候，说是胃癌晚期，时日无多。
她没有告诉顾白，还是和往日里一样说说笑笑。
她每天都会根据日记还有自己的想象，在回忆录上记下以往的事情，为着能给顾白留下些念想。
有天下午，叶朗突然冲进她家，拽着她就往医院去。
叶朗毕业后，成了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他在医院偶然暼到了她的化验报告，立时放下手头的会议赶来。
顾白被叶朗这一出，弄得是一头雾水。
叶朗低吼了句，“你是怎么照顾我妹的，连她胃癌晚期都不知道――”
之后，是一片的寂静。
顾白定定地看着她，颤抖着声音，问了句，“是真的么。”
她没有说话，一如从前一样，安静非常。
而后，俩人扛着死活不肯去治疗的叶清去了医院。
结果很尴尬。
是化验单出了差错，叶清的身体没什么毛病。
一个是K市人民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
一个是享誉盛名，在军事方面有杰出贡献的科学家。
在化验结果出来前，却都丧得不成人样。
那天夜里，顾白问她，如果今天叶朗不来，她是否会一直隐瞒。
她回答，是。
顾白没有生气，只是抱紧了她，“是我不好，以后不许这样了。”
那是叶清，第一次见顾白落泪。
他说，是他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以至于她不能相信，他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自那以后，她记录过往的回忆已然成了习惯，成为了血液里的一部分。
很多的话早已模糊，漂浮在时光的长河里，而后，沉淀至底。
大厦的窗外，依旧是大厦。
叶清莞尔一笑，再过一月，他应是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