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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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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空手回到地下室，曹渊说出去抽根烟。
下车时，他把手机号码给了陆泽，手机里的两个未接电话，回过去，果然是他打来的，“你们到家了？”
“嗯，”他用手抚着潮湿的墙壁，想起那天早晨看到，站在树下的宋席之，“不管他之前犯了什么错误，我想他早已受到惩罚。今天说的那个人，是他前女友吗？”
“不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你告诉宋席之，不要见她，不要再害她。”
曹渊接完电话，回到屋子，宋席之也似乎与谁打过电话，颓废地躺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也还亮着。
“我们不去成都了。”
“为什么？机票都买好了！”
“我姨妈回国了。”
“那......”曹渊看着宋席之的脸，怎么越相处久了越觉得这个男人可怜，陆泽说的模棱两可，他之前到底做过什么，“我还第一次听你说到家人。”
宋席之去睡了。曹渊将这事告诉了陆泽，等了两天也没收到回音。
今天，宋席之陪着他姨妈吃饭去了，曹渊好奇他所谓的家人到底什么模样，他更好奇宋席之的过去。
可是，那人不会带他，没有任何的理由。
曹渊买了泡面，水烧开了，他拿着鸡爪在咬，宋席之却早早地回来了，并给他带了吃的。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说两年多没见面了，不好好聊会。”
“聊过了，说了很多，”宋席之将打包盒递给他，脱了衣衫，打着赤膊，皮包着骨，瘦的都让人怀疑他是否患有某种疾病。
“你要来吃点吗？看你瘦的都没肉了。”
“我吃过了，”宋席之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看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退机票的钱不知道用来做什么，不如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这几天晚上都不回来吃饭。”
“去你姨妈那？”
宋席之点了点头。
“呦，看来你和姨妈感情不错嘛。”
“我在国外读书的七年里都是她在照顾，虽然回国时发生了些不愉快，但是我能理解她。”
宋席之难得说了这么多，曹渊赶紧道：“那你姨妈对你还真是不错。其实，我一开始不放心你来着。”
他没有说看到他站在树下哭的事。
“快去洗澡，洗完了和我来几盘游戏呗。”
这周，胸外科有个大型手术，医院很是重视，从国外请来专家先做会诊。
由副院长担任主刀医生，另有六名医生协助，但院长却决定将宋席之给添上。
曹渊很不满，不明白为何院长会如此偏袒。女婿都做不成，栽培的话又何必去冒风险。
他开始怀疑宋席之的身份，难不成女婿是个幌子，他真实的身份是院长的私生子？
宋席之在为手术做准备，戒烟戒酒。
手术的那一天，曹渊站在手术室外，宋席之从走廊的那一天缓缓走来。
曹渊想说些鼓励的话，但看到他，他却先将眼镜摘下，放在他手里。
这是宋席之当宝贝的眼镜，眼镜很轻，看起来也很廉价。
他闭上眼，将眼镜戴上。镜片并没有度数。
这场手术持续时间需二十四个小时，曹渊下了班，宋席之配了把钥匙给他。
去杂货店买了包烟，又拿了几盒饼干，今天便先这么将就吧，等手术结束，让宋席之请他吃大餐。
小区外，停了辆玛莎拉蒂。
北京，车多，豪车更多。
但是，开着豪车漂亮且有气质的女人却很少。
曹渊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烫着发却不染色而风情万种。
车窗半开着，车上的女人看来仅有三十几岁，能看出，她是化了妆的，但妆容淡雅，很是漂亮。
曹渊想多看她几眼，他掏出烟，女人下了车，径直向她走来。
“你好。”
女人对他伸出了手，“你叫曹渊吧？我是席之的姨妈。”
姨妈？那这女人不是得五十多了？
“你好，”曹渊擦了擦手，与女人握手道：“我是他室友。”
“我知道，”女人一直保持着微笑。曹渊最怕与这种人打交道，那得减寿，“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唐文菲。”
“阿、阿姨好，”曹渊差点咬到舌头，这女人保养的这么好叫姐姐也不为过。
唐文菲看到他手里拎着的袋子道：“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曹渊落荒而逃，在女人面前，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第二天上班，宋席之手术刚结束。
他给他买好早饭，并说他姨妈的事。
“估计是担心我，”宋席之狼吞虎咽，曹渊又去买了两个包子，也给吃了。
“你吃完了早些回去休息。”
“和姨妈约好。”
“什么事呀？不休息！没听过程序员猝死的新闻？”
“找人。我必须见到她。”
曹渊喝着粥，宋席之还真是个痴情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让他跟个神经病似的。
“不拦你。不过，明晚得空下时间。”
“做什么？”
“我爸妈来了。他们听说我交了朋友，特地要来看你，顺便感谢你。”
“朋友？男朋友？”
“我呸，”曹渊踹了他一脚，“我直的，哥喜欢大胸细腰的长发美女，你哪点符合了？”
宋席之笑，曹渊想让他早点回家休息，就没继续和他开玩笑。
曹渊下班，宋席之也刚好回家，二人手里都拿着钥匙。
进了屋，宋席之躺在沙发上直接睡觉，曹渊订了外卖，又将家里给收拾了一番，眯眼会的功夫也睡着了，直至送外卖的打来电话。
他哈欠连天，看沙发上的人睡着，自己吃了外卖，留了一半，等他醒来时吃。
宋席之睡到第二天下午，曹渊打来电话，说是在全聚德订好了一桌。他爸妈已经在机场了，估计下午七点左右到。
他让宋席之直接来医院，晚上陪他买几件衣服，顺便也将自己给收拾收拾。
这么一闹腾，倒真有几分见家长的意思。
宋席之洗了个澡，顺便理了发后再去医院。曹渊说自己头发长了，让他别一人单独行动。
二人在医院食堂吃了晚饭，宋席之要想理个寸头。曹渊拦着不答应，说这样会吓跑病人。
宋席之摘下了眼镜，曹渊凑过来看着，想拿起那副眼镜，却被拦住，“这么宝贝？前女友送的？”
“与你有关系？”
曹渊被怼，小声嘀咕道：“要不是我脾气好早打你了。”
宋席之将眼镜戴上，曹渊瞪着他，从镜子里看着面无表情的那人，零乱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水珠，理发师因二人意见不统一而不知如何下手。
“你看过一个日本电影没，里面有个男的长大和你倒挺像。”
“情书吗？”理发师道。
“嗯。”
曹渊看着宋席之，他的表情慢慢起了变化。
“是不是有人曾经和你说过？送你眼镜的那个人？”
“嗯。”
曹渊觉得宋席之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痴情种。他越来越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圣神。
“头发就别瞎折腾了，听我的。”
理发耽搁的时间让他们的计划被打乱。
曹渊买了两件T恤，说实话，男人的衣服也就这几个款式。他追求的品牌，没钱也只能看着价格牌发呆。
其实，他也没什么需要买的，倒是宋席之，都大夏天了，还是穿着格子衬衫。
他呀，倒是占了脸的优势，要不以他这副打扮，有谁会给他做介绍。
理发后的宋席之倒很是配合，曹渊拿的衣服让他试穿，他也没说什么。
理发时，曹渊喝了杯冰镇饮料，现在肚子疼起来了。
他将购物袋给了宋席之，让他找个地方坐着等他。
二人在三楼，宋席之拿起手机，漆黑的屏幕，就像是镜子，能看清脸上的表情。
他摘下眼镜，与姨妈说见到了施垣。但是，医院的工作太过繁忙。他必须见她，所以，他想离开医院。
等明天陪曹渊父母吃了饭，他就他说这件事。
宋席之不喜欢被束缚，他想要随心所欲。可这种生活，幼时就未曾有，更何况是现在。
他抬起头，不知前方的路会在哪里。
可是，他看到了一个人。
落下的购物袋，他匆匆地上了楼，穿过人群，在茫茫之中寻找。
“你做什么！”娜娜惊恐地看着一个陌生男人抓着施一的手。
她们已经武装的够好，怎么还会被认出来？难道现在的狗仔这么厉害？不对，狗仔只会偷拍，难道是疯狂的粉丝？
“施垣！”
“你认错人了，”娜娜抓着他的手，虽然声音很小，但一系的动作，还是引来关注。
宋席之看着施垣，虽然她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他无数次搜索有关于她的消息。
她的助理他认得，更何况，又有几个人会在商场里将自己遮掩。
“你先放手，”施垣让娜娜冷静，她看着宋席之，害怕他的不冷静会再次将她的来之不易给毁灭，“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二人去了咖啡厅，娜娜在外面等着。
宋席之一直记得施垣的喜好，他点了杯冰镇柠檬茶。但坐在对面的人看都未看一眼。
“你想做什么？”
“我.......”她没有摘下口罩，他看不见她的表情，所有的思念在一瞬之间，可她陌生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还好吗？”
“很好，一直都很好。”
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宋席之一瞬间的愤怒。
九年里的想念，九年前的背叛。他觉得在施垣的眼中，他就像个小丑。
被戏耍了九年，可他对她依旧的念念不忘。
或许，是他贱。但是，这是情感，容不得任何人去践踏与轻视。
“你手机号码多少？”
“做什么？”施垣警惕地瞪着他，双手紧紧抓着包。
“有事可以联系你。”
“不必了！”她硬生拒绝，压抑着心中怒火，“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我不希望自己的事业受到打扰，想必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打乱。”
“如果这次不方便，你可以下次给我，”他与她一同站起。
“你手机号码，”施垣有了他号码，但宋席之知道，这并没有任何用。
他说了自己的号码，却没有打算让她离开，“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你的号码。”
施垣给了，宋席之拨通确认后，让她离开，“如果联系不到你，我应该会去找你。”
施垣走了，带着满腔的愤怒。
曹渊打来电话，问他去哪了。连衣服都不要了。
宋席之告诉他在四楼，曹渊过来，拿起桌上的柠檬茶，又看到对面人也有一杯，“怎么突然跑了？看到熟人了？”
“嗯。”
“这么急，东西......”宋席之又在发呆，“是见到前女友了？”
“嗯。”
“哎，”曹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柠檬真是太酸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吃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