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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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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宋席之被母亲说念了一番，让他在高三时少惹事。
陆泽也有一个星期没有理他。
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宋席之的语文成绩上了班级前十。
语文老师在课上一番夸奖，下课后，陆泽凑过来，早就忘记了上次告白的事情，“哟，高分呢，再努力努力，超过咱校的汤丽丽，这老大的宝座就归你了。”
“你不是不与我说话吗？”
“怎么有你这么说话的，”陆泽趴在桌上，凑过来道：“你这次语文能考好，有我的一半功劳。所以，你得帮兄弟一个忙。”
“又去？”
“聪明，”陆泽竖起大拇指，咧嘴笑道“这次不是学校。这周，实验中学分好几批次去科技馆，我得到情报，时间是在本周六。”
宋席之说了不去也没用，到了周六找了个借口，赶到时，陆泽已经到了。
“这次我可准备好了，”陆泽又去做了个发型，不过没有喷香水，“打听到了，我喜欢那姑娘叫冯馨乐，初三六班的，听说成绩不错，要是能去咱们人大......不过，去了也白搭，我都毕业了。”
“进去说。”
陆泽应该找到什么法子，进了科技馆后就直奔上楼，也不管宋席之。
想着手机带了，陆泽要是有事会电话联系他的。
宋席之漫无目的地走着，小时经常被带来这里，所以早就不觉得新鲜。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手机刚掏出，目光却被一个熟悉的水壶给吸引住。
她也来了。
他看了眼她，并未发现，自己也被注意到了。
“好巧呀，”施垣走了过来，宋席之将唯一的位子让给了她，“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帮我修水壶，还请我吃好吃的。”
宋席之点了点头。
“给你，”施垣从包里拿出糖果递给他，“谢谢你。”
“不客气。”
施垣抱着水壶喝着水，陆泽跳着跑来，一把将他给搂住，“送出去了，还要到了电话号码。”
宋席之没理会，手里的糖果却被他看到，“泡妹子呢？”
陆泽的一句调侃，施垣没听懂，宋席之未当真。
那人无趣地打了个哈欠，“上次说请你的呢，发型就算了，洗个头什么都没了。不如请你吃饭。”
宋席之看着施垣，这一层没有看到学生的影子，她是一个人过来的？
“你去吗？”
施垣欢喜地站起，让宋席之拿着水壶，将包里的面包交给了他。
“谢谢你请我吃饭，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宋席之。”
后来，陆泽每天放学后都会跑去实验中学。
起初，宋席之还是千求万请才肯过去，后来，就慢慢成了习惯。
冯馨乐被陆泽给追到。他似乎没有再去的必要，可不知从何起，施垣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等他。
这是渐渐养成的习惯，他们会互相分享生活上的趣事。
宋席之说的不多，但每次施垣都会因他的一些生活小事被逗的大笑。
他喜欢听她的笑声，所以，开始寻找生活里的趣事。
一天又一天，这个习惯直至他们交往的事情被家中知晓，他出国读书，她与他分手。
其实，与施垣在一起的一年里，他不知自己在她心中是哥哥的身份还是男朋友。
如果......不是那个错误，他或许不会出国，或许还能陪在她的身边，或许她不会向他说分手，或许再等一年，他们就会结婚了。
宋席之从睡梦中醒来，曹渊趴在沙发上睡着，他拿了条薄毯给他盖上，拿出一根烟。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如果不是屋里的灯，这里不分白天和黑夜。
九年前，在坐在飞机上的那一刻，他以为她会选择和他一起离开。
九年前，她留在中国，让他安心留在国外，随后没有多久，她说了分手。
七年里，他想过她无数次，日日夜夜。
七年里，在那个国家，他不分日夜地苦读，想回国，想当着她的面去质问。
两年前，他为了回国，选择了唯一的方式，甚至差点丢性命。
两年里，在这个屋子里，在这座城市中，他将自己困束，只为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宋席之想，如果再回到那一年，那个逃学的下午，他不会选择踏入那所校园，选择认识她。
曹渊请假回了趟南京，宋席之给他代了几天的班。
回来时，那人将一大袋吃的扔进他的屋子，二人瞪着眼，等着外卖。
“等搬家就好了，你这不能生火做饭，还好医院有饭吃，一直吃外卖会死人的。”
宋席之打开一罐啤酒，曹渊给抢了过去，“我都走了一个多星期了，你怎么还没恢复正常。还没和女朋友和好？不对，你真有还是假有？我没见她来过也没见你接过电话呀。”
他又拿来一罐牛奶，低着头，轻声笑了笑，“没有。”
曹渊说他太坏了，医院有好几个姑娘对他有意思。
外卖来了，曹渊一边吃一边玩着手机。
他嫌菜不够辣，让宋席之将辣酱拿来。
递过去，曹渊将手机丢下，挖了两大勺。
“这是什么？”
“手机，”曹渊拌着菜，头也不抬地答道。
宋席之拿起他的手机，曹渊凑过头来，笑道：“现在这时代，交流靠微信，打发时间用微博，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拿起宋席之的手机，当真什么都没有，“啊哟，你就用这手机打电话呢？还不如买个老年机。现在呢，看央视新闻还得等，微博呢，国内外大事，哪个明星出轨或者吸毒，第一时间知晓。”
曹渊给他下载了两个软件，又都给注册上，加了好友，点了几个关注。
宋席之拿来手机，不知看的什么，连饭都不想吃了。
“你直接从南京回来的？”
“对、对呀，怎么了？”
昨天施垣在上海，“没去上海？”
“我去上海做什么？你有相好在呢？那也轮不到我去呀。”
宋席之没理会他，继续看着有关于她的消息。
后天下午，施垣从成都飞北京。
“后天下午？”他喃喃自语，正好休息。
“做什么？你要请我吃饭？我那天有班，晚上成不？”
“嗯。”
两天后，宋席之去了北京机场，可是，他没有看到施垣，听在场接机的粉丝说，走了VIP通道。
曹渊想着那顿饭，宋席之晚上要值夜班。
随后好几日，曹渊一直在念叨。他有事没有跟着宋席之。
蹭食堂蹭外卖，见面就说他欠了他一顿饭。
直到有一天，宋席之说要去成都。
“不是因为一顿饭溜到成都吧？一张机票的钱够请好几顿了。”
他想去成都碰碰运气。
“那顿饭就算了，”曹渊小声嘀咕道：“好不容易交到个朋友，万一跑了我得多难受。”
“我过两天就回来。”
“要不等两天，我陪你一起去。”
宋席之打量着曹渊，他如果跟过去，等回北京，整个医院都知道他干嘛去了。
“看我做什么！你别想歪了，我可是直的，比直线还直。我是真太无聊了，谁让我妈只生了一个。”
宋席之没答应，曹渊直接威胁他。如果不将他带过去，第二天就把他没女朋友的事情说出去。
曹渊黏上他了，大屋子不住，买了张折叠床住在了地下室里。
他在网上订了去成都的机票，明天就出发。
宋席之一直试着劝说曹渊，但那个人也发话了，大不了工作没了，成都一定去，并且是和他一起去。
曹渊看的紧，等到下班，二人从外面吃完饭回来，屁股还没坐热，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人道：“这个月的生活费我爸还没打来，工资又买了机票，机场的饭难吃且贵，让我早起又不愿。宋席之你陪我去买点明天吃的早饭呗。”
“不去。”
“别呀，”曹渊拿起钱包，将他硬拉出去，“这附近哪里有超市？”
宋席之摇头。出了地下室不远处有个小卖部，他的生活所需都是从此处购买。
最近的一次超市，还是去买施垣代言的牛奶，这也是他回北京第一次逛超市。
“算了，就当出门散步。”
曹渊走在前头，宋席之跟着。
二人一前一后，期间路过报亭，曹渊买了本杂志，给了钱，发现宋席之站着发呆。
“怎么了？”
宋席之摇头。以前找她时，全世界都没有她的消息，现在知晓了她，处处都是她。
曹渊推着推车，见到吃的价格也不看就往车里放。
宋席之则拿了些生活用品，他让曹渊少拿些吃的，他们是走过来的，多了拿不回去。
走在前面的人装作未听见，哼着小曲道：“宋席之，这一个月我住你那，这些当做见面礼，等你搬我那去，你可自己看着办。”
“行，”他爽快答应。
曹渊将推车给了他，说去打个电话给他妈。
他站在一旁等着，将车里不需的东西放回货架上。
“宋席之，”陆泽，他回北京找的第一个人。
他和施垣在一起时，经常拿他打掩护。
所以，离国七年后归来，他本以为能从他那里得到关于施垣的消息。但是，当年的旧友，对他的态度却十分的冷淡。
陆泽由一个陌生女人挽着胳膊，这么多年过去，分分合合，皆已习以为常。
“我来买些日用品。”
陆泽没有将身边的女人做介绍，也未寒暄，“怎么那么瘦了？”
他笑了笑，“工作有些幸苦。”
“注意身体。”
他们无话可说，甚至没有提出留下手机号码，以供日后联系。
曹渊打完电话过来，见宋席之在与人说话，他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在二人讲完，那两人准备离开时过来。
“你朋友？”
“嗯。”
曹渊与陆泽握了手，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曹渊，宋席之的同事兼室友。还真是巧，我认识他两年，还第一次见他朋友。要不一起去喝个酒？”
陆泽看了眼宋席之，说时间太晚。
曹渊不让陆泽走，打电话约了个地儿，说是去吃龙虾。
陆泽开车来的，四人上了车，除了冷气声，车里安静无音。
“你在哪里上班？”陆泽从后视镜看了几眼宋席之，他侧着脸，依旧喜欢看着窗外。
“医院。”
曹渊滔滔不绝，说出了上班地方还有宋席之所在科室，包括转正的事情。
“你还在找她吗？”
宋席之转过头去，看着陆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你在哪里上班？”
“外企。”
车中的气氛压抑且又沉默。
“当初为什么连高考都没参加就出国了？既然出国了，以你的成绩和能力，应该留在国外，找个更好的工作。你......住在哪里，我有空去找你。”
“他住地下室呢，”宋席之没有回答，曹渊在深思熟虑之后，替他给出了回复。
陆泽将车停在路边，转身看着他道：“当年班级玩得好的建了一个群，冯馨乐也在群里。他们都知道你在找她，也一一被你找过，询问她的消息。我们也都知道你被骗钱的事情。宋席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没有她的消息，你有没有想过！”
“她在成都。改了名字，是吗？”
“我以为你会更早知道。”
宋席之拿出一盒烟，烟没有点上，夹在手里，降下车窗，“你们其实早就知道是吗？甚至，你们还有联系？”
“嗯。”
宋席之下了车，将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曹渊追过去，拦住他道：“跑啥，吃的还在车里呢。”
宋席之面无表情，曹渊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愤怒，“那......那就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