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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心事 ...

  •   他这样凌厉的攻势,就是铁打的城堡也给他攻下来了,别说小小秋语歌。半年不到,秋语歌就屈服了,多年的信条全线崩溃,先不说林征堑如何魅力无法挡,就是秋语歌惘顾林征堑这么好的条件,她也得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从此孤家寡人过日子了?林征堑把她所有的追求者都给吓退了。

      一旦关系确定,林征堑就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从此基本在北约明销声匿迹。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和秋语歌找个没人的地方腻在一起,那时候唯一经常能见到他的,除了秋语歌,只有洛孜瑜。他的朋友经常相互打听,“嗨,最近见过林公子吗?他是不是换校了?”另一方的回答经常就是,“你问我?你看我是象秋语歌,还是洛孜瑜?问我,还不如去问那堵墙。”

      洛孜瑜离开北约明是大一下半学期的事情。在他离开之前,发生过一件事情,也是只有他和当事人才知道。

      北约明的学生大都住校,洛孜瑜也没有例外。他习惯晚睡,那天晚上也是给人吵醒的。凌晨三点的时候,有人在外面用小石子砸他的窗。洛孜瑜睡的比较浅,敲了没几下他就醒了。学生楼分几种,有低楼高楼,单住,合住。本科生都集中在高楼里合住,只有本科以后的学生才有资格住低楼,单住。洛孜瑜住在三楼,两人合住的房间,半夜醒来,还迷迷糊糊以为邻床忘了带进出大楼的通行卡。他打开窗,却看到林征堑在楼下,深更半夜后楼只有几盏路灯照明,人影都看不太清楚,他却觉得林征堑在发光,一眼看得清清楚楚。林征堑看到洛孜瑜,就对他挥手,示意他下楼,做了个爬窗的姿势。

      洛孜瑜想了想,没有爬窗跳楼,还是走大门出去了。

      不过就是下楼出门的一小会儿,林征堑却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得不行。等洛孜瑜出现在后门,林征堑就抱怨,“你怎么跟乌龟爬一样,三层楼走这么慢?”

      洛孜瑜也没有辩解,他总得穿好衣服才下来吧?已经够快的了。他问,“出什么事了?”

      林征堑却笑,说,“没事,睡不着,想叫人出来走走。”他的眼睛晶亮,浑身散发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光华。洛孜瑜一眼看去,都怀疑他是不是修仙修长了,今晚就要升天去做神仙了。

      林征堑说完了,就带头走了,洛孜瑜跟在后面,心里有些纳闷,却一句话都没有再多问。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洛孜瑜跟着林征堑走了大半个晚上,把北约明硕大的校园的边边角角,以前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都绕了一圈,林征堑才算罢休,他们回到学生楼,天都已经亮了,林征堑进了楼,电梯不坐,爬着楼梯就上七楼去了,过三楼的时候,连招呼都忘了跟洛孜瑜打,闹得洛孜瑜不知道是要跟他继续往上走,还是自己回房去。洛孜瑜跟到了六楼,他才醒过来,对他说,“你走过了。”

      这一晚过去不到一个月,洛孜瑜就离开了北约明。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走了。却有人拿这事大做文章。

      林征堑极端重色轻友的举动,早就有人不满,不满的原因很多,归类来说就是两类原因,不是因为喜欢秋语歌,就是因为喜欢林征堑。洛孜瑜一走,就被人找到了泄愤的借口。但凡有机会见到秋语歌,这些人就会说起洛孜瑜,说以前林征堑和洛孜瑜多少多少热络,渐渐从正常关系的好朋友延伸到关系暧昧的超朋友。这事也得怪林征堑是从男校出来的,从来没交过女朋友,所以没有女生可以用来嚼舌头。洛孜瑜本来和秋语歌关系还蛮好的,每个男生都被林征堑排除在秋语歌的社交圈外,就是洛孜瑜得以幸免,秋语歌不和林征堑说话的时候,还只能和洛孜瑜说话。洛孜瑜走后,这么被人四年的舌根嚼下来,秋语歌也就把事情当真了。

      这次洛孜瑜回来,明显比以前醒目了很多,从一个不起眼的跟班,变成众人的视线中心,秋语歌心里的忌讳就更深了。

      这种忌讳,她还不能和林征堑直接说。说出来被他笑倒是小事,万一把那层纸捅破了,林征堑和洛孜瑜真的走到一起去了,她要怎么办?林征堑可以左拥右抱,洛孜瑜也不见得介意,秋语歌可做不来这件事。

      林征堑一去林家陪洛孜瑜吃晚饭,秋语歌就满肚子不高兴,变着法把他留了很长时间,恨不得他就不要过去。林征堑走了以后,她一个人越想越怕,两个人多年不见,一定大把话要说,上次朋友聚会人多没有机会说,这一次加上父母不过四个人,正好一桌牌一放,秉烛夜谈,林征堑的父母不会熬夜,过了十二点也得去睡了,就留下林征堑和洛孜瑜。这么晚了,洛孜瑜不会回家,一定会留宿。林征堑的那张床那么大,说不准两人就躺在一张床上聊天,聊着聊着,就凑到一起去了,接下来不定就出什么事情了。

      林征堑在林家如坐针毡地吃饭,秋语歌就在家里心如煎熬地胡思乱想,那只秒钟走得慢如龟爬,好象过了一个世纪才听到林征堑开车回来的声音。她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抢着去开门,还怕来的其实不是林征堑,见到是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自从和林征堑在一起,只要他不在自己身边,她每时每刻都惊心胆跳,就怕哪天他不回家过夜,或者回来就对她说分手。当初嫁给林征堑之前,她犹豫了很久,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明智的选择是拒绝他,爱情是短暂的,象林征堑现在这样的激情,就更难保持长久,过不了多少时候,感情就会冷淡,他就会对自己不感兴趣。还不如情浓的时候放弃,一生都有一个美好的回忆。即便不分手,也不要嫁给他。结婚,只是保个名分,要长久,结婚不如做情妇,情妇不如偷情,偷情不如偷不着。她要的是长久。

      但她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只要一想到林征堑,她就心软了。他清馨的气息如同她的空气,他湛蓝透彻的眼眸是她的天空,他的柔情眷爱更是无处不在,放弃林征堑,就如同让她放弃生命,她不舍得,十万个不舍的。

      于是她就嫁入豪门,明知自己的母亲反对,明知林征堑的父母反对。

      林征堑的父母最后同意这门婚事,完全是因为溺爱林征堑。对于他们来说,秋语歌这样的女孩子,不会给林征堑带来一点好处,只会让他溺于女色,不思进取。这不是他们凭空的担心,这完全就是事实。林征堑满口都是秋语歌,小语说什么,小语要什么。来银行上班?等等再说吧,我想和小语先稳定下来,生个孩子,不然她一个人在家闷得慌。结了婚,搬到一起住,我就是留她在家里,有我们家的佣人照顾她,我也放心一些。妈,你就答应了吧?小语有什么不好?你要反对?不过就是钱比我们家里少。我家的钱已经够用十代了,你还要多少?不是钱的问题,哦,那是因为什么?你说她会水性杨花?你有什么证据?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妈,不说别人,就说你,你长得不好看吗?你有没有水性杨花?有没有害了爸爸?你说她别有企图,是为了我们家的钱来的?你也太小看小语了,他们家又不穷,为什么要为了一点点钱卖身?而且是我追她的,又不是她来追我。小语可纯洁了,说白了,她还怕嫁给我呢。

      等等之类,每日反反复复,姚芝终于投降,林授业也不再坚持。

      秋语歌的妈妈没有这么多话,她只是把秋语歌抱在怀里,无语了半天,最后说,“可怜的孩子,你以后要受苦了,妈妈再也帮不了你了。”说完,抹了抹眼泪,就走出房间去了,把秋语歌搞得情绪低落,好象不是去嫁自己心爱的人,而是跳到火海里去了。

      盛大的婚礼是愉快而甜蜜的,林征堑执着秋语歌的手,用淹死人的柔情对她说,“小语,我用我的生命起誓,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蜜月也是幸福的,两个人的世界,除了良辰美景,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回到林家以后,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刚开始秋语歌和林征堑家人一起住,住了没两天就浑身难过。父亲林授业,母亲姚芝,大哥林征杰,三弟林征炅,所有人都住在一起,四个人在林征堑秋语歌的周围好象搭起一个包围圈,让秋语歌无处可躲。当然不是没钱买不起房子,而是姚芝喜欢热闹,希望所有的人都住在一起。父母和儿子之间好说,有什么就直接说,不想说话就不说,有什么不满意就说,说说吵起来也没关系,吵完了也就过去了,秋语歌却不可以这样,说错了,怕人笑,说少了,怕人猜,说多了,怕人烦,说对了,又怕人嫌。话要不多不少,不过不失,这个分寸真是很难掌握。

      这些还是小事,最头疼姚芝问她,“怎么还没有消息?”她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问她,几乎每天都问,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心急。这个消息,当然是指她的肚子。

      他们在外面度了四个多月的蜜月,天天粘在一起,谁都没有避孕,但是就是没有任何动静,在林家大宅住了一个月,还是没有起色。姚芝心急,秋语歌虽然不说话,自己心里也急。她被姚芝追得无处可逃,只能和林征堑商量搬出去。再住下去,她就只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在里面算了。

      这就是林征堑缺钱的起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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